一句話落下，整個房間裡一片安靜。
許若華瞪大了眼睛，不敢說話。
許悄悄則是盯着齊鎏，半響後才冷笑了一下：“真是可笑，你以爲跟我媽談個戀愛，就能做我爸了？你想太多了！這個游泳，我就是不學！”
說到這裡，扭頭，往陽臺上走過去。
海南的夜風，吹在人的身上，也很舒服，許悄悄站在那兒，凝視着遠處的黑夜。
她想到今天的海水裡的一切，雙腿就忍不住發軟，發抖。
到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盯着遠方。
就在這時，門口處有些響動，她沒回頭，就聽到許若華開口道：“悄悄。”
許悄悄沒說話。
許若華就站在了她的身邊，伸出了溫熱的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沒有溫度的手。
再然後，許若華就抱住了她。
“媽媽在，有什麼，都可以告訴我。”
溫暖的話，讓許悄悄心裡一酸。
她也知道，自己的倔強，讓這兩個人不解了。
她盯着遠方，說出了藏在心底的秘密：“其實小時候，幼兒園裡，也有個池塘。那時候，我們幼兒園，有個變態老師，他總是會隔一段時間，帶一個小朋友，說教他們去游泳，每一次，小朋友回來的時候，臉色都發白，身體都在發抖。後來有一次，輪到了我，我才知道，那是怎麼樣的一個煉獄。那個老師，很變態，他按着你的頭，喜歡看你在水裡掙扎，媽媽，那種感覺，你體會過嗎？窒息、彷徨、無措、還有着無窮無極的恐懼……從那以後，我對游泳就排斥了，大學裡也有游泳課，學不會的話，不能畢業，除非跑一千六百米，可是我寧可承受着別人歧視的眼光，也不想去學，因爲，我真的怕水。”
她邊說，眼淚邊滾落下來。
孤兒院裡的孩子們，最敏感脆弱，也最容易被傷害。
那個時候造成的恐慌，到現在，讓她想起來，依舊感覺到心悸。
許若華聽到這話，抱着她的手，瞬間用力。
她的眼淚直接滾落下來，“悄悄，對不起……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兩個女人，在陽臺上，互相擁抱在一起。
這是許悄悄似乎在這個夜晚，唯一能夠尋找到的溫暖。
陽臺後，聽到了整個談話內容的葉祁鈞，垂下了眸，緊緊攥住了拳頭。
當天晚上，許悄悄正在睡夢中，猛地驚醒過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齊鎏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入了他們的房間，正在盯着她看着。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護住了許若華。
齊鎏看了她一眼，轉身往外走。
許悄悄看他的樣子，不知道爲什麼，竟然看懂了他臨走之前的那個眼神：“跟我來。”
許悄悄皺起了眉頭，卻還是穿上了衣服，穿着拖鞋，走了出去。
她跟着齊鎏在酒店裡來回走，最後來到了酒店樓下露天的泳池旁邊。
許悄悄看到這裡，頓時冷笑了一下：“你還真是不死心！給你說，我是堅決不去學游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