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看得心都快軟成了一灘水，“行吧行吧，我帶你去。”
裴子珩小腦袋搖了搖，“不了，我不想做媽媽的麻煩和累贅。”
“不行，你必須去，沒有你陪着我，爲我加油鼓氣，我連題都不會答。”
“那好吧，我就陪你去吧。”
瞧着兒子一副勉爲其難的模樣，沈明珠輕嗤的挼了把他小腦袋，“吃飯吧，小綠茶。”
裴子珩小臉疑惑，不懂就問，“媽媽，綠茶是什麼意思？”
“可愛的意思。”
裴子珩恍然，“那媽媽你就是大綠茶。”
“……”
說得很好，下次別說了。
——
考場門口，孫菲菲正跟之前學習小組認識的兩個女學員聊天。
她今天穿了一件新做的，收腰顯腿長的連衣裙，腳上是帶一點跛跟的涼鞋，這樣的穿搭很好的遮掩了她身材上的瑕疵。
兩名女同學你一句我一句的誇她身材好，忽然，其中一個女同學看向她身後。
“噫，那是不是沈明珠？”
“不可能是她，她現在還在……”
孫菲菲邊說着邊回頭，看到一個穿着草青色無袖連衣裙的漂亮女人，牽着一個同樣漂亮精緻的小男孩，正悠哉悠哉的朝考場走來，不是沈明珠是誰？！
“派出所”三個字就這麼卡在了孫菲菲的喉嚨裡。
“你怎麼會在這裡？”
沈明珠一看到孫菲菲的臉就生理性厭惡，懟了句“關你屁事”就直接繞道走了。
孫菲菲盯着她苗條纖細的背影，神情驚疑不定。
難道是沈明珠夫家託關係把她保釋出來了？
帶着這個疑惑，孫菲菲考試時都靜不下來心，等考完走出考場，她當即去了天工公司。
她必須要搞清楚沈明珠是怎麼從派出所出來的，不然她心裡就不舒服。
——
孫菲菲的主動上門，對陳建強而言，跟肥美的小綿羊主動跑進狼窩沒什麼分別。
“菲菲，我正想你呢，你就來了，咱們可真是心有靈犀吶。”
陳建強垂涎欲滴的拉着孫菲菲就要去沙發上辦事，孫菲菲強忍着噁心掙扎推拒，“陳總，我今天不方便。”
陳建強停下動作，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倒也沒強行要檢查啥的就放開了她。
孫菲菲暗鬆了口氣。
孫菲菲藉着公事跟陳建強坐聊了一會，聊完，不動聲色把話題轉到沈明珠身上。
“陳總，今天我在外面遇到了那天砸您的女人，她居然一點事都沒有，你看上她是她的福氣，她給臉不要臉，琮把您頭都砸破了，你就這麼饒過她了？”
陳建強不動聲色，笑得像只老狐狸，“我對漂亮女人一向寬容，不是有句話說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只是受了點皮外傷，何必跟女人一般見識，憑白降低身份。”
孫菲菲心裡鬱悶得不行，臉上卻不得不強顏歡笑的附和，“陳總，您真是氣量大，難怪能把公司經營得這麼好。”
陳建強猥瑣一笑，“我不光氣量大，別的地方也大，什麼時候再讓你見識見識？”
孫菲菲噁心得臉色都變了，連忙找了個藉口匆告辭。
不知道是被陳建強的話噁心到了，還是妊娠反應，出了天工公司，孫菲菲蹲在路邊吐了半天。
吐完，她臉色陰鬱的起身回家，然心裡卻總覺得有股鬱氣堵得她不下不上。
這次的自考，沈明珠同樣報了兩門學科。
兩門都是在早上考試。
第二天，沈明珠到考場門口的時候，和昨天一樣遇到了孫菲菲。
對方似乎特地在等她一樣，一看到她就主動迎了上來。
“好狗不擋道。”
沈明珠懟得毫不客氣。
孫菲菲破天荒的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歉疚自責的表情。
“沈明珠，我要向你道歉——”
“你吃錯藥了？還是腦子被門夾了？”
饒是孫菲菲心性再好，也忍不住冷了臉色，“沈明珠，你能不能有點禮貌？聽我……”
“不能，不想聽，滾！”
沈明珠三連擊罵完就準備牽着兒子滾，阿呸，牽着兒子走人，哪知裴子珩卻不肯走。
他仰着漂亮雪白的小臉，聲音嫩生生的，“媽媽，這位阿姨看起來好可憐呀，都快要哭了，不如我們聽聽她要說什麼吧。”
孫菲菲立刻接話，“沈明珠，我是真心實意想向你道歉的。”
沈明珠看了看兒子，再看看孫菲菲，點頭，“行，你說吧。”
“我們去那邊說吧，這裡人來人往的，擋了人家的路不好。”
說着就伸手挽她胳膊。
沈明珠剛想擋開對方的手，就感覺裴子珩掐了下她手心。
奇奇怪怪。
沈明珠心裡暗忖，由着孫菲菲將她帶去了牆角邊。
“沈明珠，那天酒會我心情不好，說了一些過激的話，你不要往心裡去，再怎麼樣，我們也是同期……”
孫菲菲東拉西扯的說了半天，一直到考場響起了預備鈴聲，她才和沈明珠朝着考場裡面去。
“媽媽，你不要着急，慢慢做題，我在外面乖乖的等你，哪也不去……”
孫菲菲回頭看了母子倆一眼，不以爲然。
“啊嚏！”
沈明珠正坐在吊扇下方，久了難免感覺到冷。
她放下筆，準備摸出手帕擦一下鼻涕，結果手伸進兜裡卻摸出了一張紙紙。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教室裡就響起——
“老師，第三列四排的沈明珠在作弊！”
一時間，考室裡的幾十雙眼睛如箭矢一般朝沈明珠看來。
“你手上拿的是什麼？交出來！”
監考老師幾步走到沈明珠面前，眼神犀利的盯着她手裡的紙條。
“老師，這只是一張白紙。”
看着沈明珠不情不願的將紙條交到監考老師手上，孫菲菲臉上滿是幸災樂禍。
自考作弊被逮現場，不僅要記入檔案，還會被停考三年。
沈明珠，這回我看你怎麼死！
就在孫菲菲滿懷期待的等着監考老師收走沈明珠的准考證和答卷時，卻發現監考老師將紙條還給了沈明珠。
“行了，大家繼續考試，還剩四十五分鐘交卷了。”
孫菲菲簡直無法置信。
爲什麼會是這樣？
紙條上明明全是她精心抄寫的知識點，有好幾道都是今天試卷上的考題，監考老師居然就這麼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