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午飯時間。
溫炳東帳戶上的盈利，當下爲止已經到達兩萬五千多，而裴子珩的帳戶上，盈利堪堪突破一千塊。
25倍多差距，不說溫炳東一夥人自覺勝券在握，就連戴鈺都覺得裴子珩這次輸定了。
尤其是裴子珩買的十萬股巨生醫藥，已經從3毛跌到2毛5，看樣子還會繼續下跌。
只怕到下午收盤，裴子珩帳戶上這點可憐的盈利都要跌沒，反倒倒虧一筆。
趁着股市中午休盤一個小時的時間，裴子珩三人去了附近酒店用餐。
“要不然，我替你跟東少認個輸算了，這事我也有責任，不該非拉着你去酒吧。”
見裴子珩神色淡淡，戴鈺又道：“你要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要不你裝病？”
說完，一個勁朝林飛使眼色，想讓林飛跟着一塊勸裴子珩。
林飛：“戴先生，你眼睛不舒服嗎？”
戴鈺：“……”
林飛當然知道戴鈺的用意，但他可不會勸裴子珩。
一來了解裴子珩的脾性，哪怕他磨破了嘴皮，裴子珩只當他是個屁。
二來，戴鈺不瞭解裴子珩的實力，他卻是瞭解的。
在別人看來波雲詭譎變化莫測的股市，對裴子珩而言卻像是自家後花園，沒錢了就進去玩一圈，出來必定盆滿鉢滿。
鮮少人知，裴子珩是這兩年在港股和美股聲名大噪的短線操盤手——Dream。
一百個溫炳東這樣的紈絝加起來，都不是裴子珩對手。
與其張嘴勸說，不如閉嘴吃東西。
小老闆雖然脾氣臭，可品味好啊，選的餐廳真不錯。
看主僕倆埋頭吃得香，戴鈺也只得拿起筷子吃飯。
嗯，真香！
吃了沒幾口，林飛放下筷子離開包間，戴鈺也沒在意，以爲林飛去上洗手間。
不一會，林飛回來了，將客房鑰匙遞到裴子珩面前，“5樓508。”
裴子珩拿起鑰匙起身。
戴鈺瞅着他，“你幹嘛去啊？”
“午睡。”
“還要不到半個小時就開市了。”
見裴子珩直接走了，林飛盡職的替自家老闆解釋：“能睡一會是一會，小裴總還在長身體，需要充足的睡眠，我們繼續吃。”
戴鈺：“……”
隨着裴子珩的離開，包廂裡只剩他和林飛，戴鈺忍不住吐槽：“跟這麼一個小老闆也挺遭罪的吧，又當助理又當保母的。”
“不至於，我挺滿意的。”
看林飛的神情不似做假，戴鈺不免好奇：“他一個月給你你多少工資啊？”
“戴先生，我們是按年薪算，一年這個數。”
說着，比了個五的手勢。
“一年才五千？他也太摳門了吧？”
林飛淡然一笑，“戴先生，你也太小瞧我們小裴總了，是五萬。”
似乎是想替裴子珩正名，林飛巴拉巴拉將自己的薪質待遇和盤托出，“除了年薪外，我每個月還有500塊的住房和交通補貼，年底年薪20%的年終獎，每年一次免費七天國外旅遊，生日和逢年過節有額外紅包，總之我挺滿意的。”
是誰羨慕了，戴鈺不想說。
當下首都的人均年收入不到一萬，像林飛這樣的，算是助理界的天花板。
……
下午開市，溫炳東的三隻港股股價繼續攀升。
反觀裴子珩買的幾隻A股和港股，老僧入定似的紋絲不動。
似乎是接受了已成敗局的結果，戴鈺倒不似上午那般急躁，邊嗑着瓜子，邊在大廳裡轉悠，聽一些老股民傳道授業，津津有味。
不多時，葉藝萌領着幾個小姐妹來了交易所。
“萌萌，你怎麼來了？”
看到葉藝萌，溫炳東一張臉笑成了一朵菊花。
“聽說你們在這邊玩，過來看看。”
說話時，瞟了裴子珩一眼，見裴子珩沒往這邊看，便走到溫炳東讓出的沙發前坐下，細長的雙腿慵懶交迭。
行而來的年輕女孩們分站在她兩側，大小姐出巡的派頭十足十。
見葉藝萌總是盯着裴子珩的方向，溫炳東不爽的故意提高音量：“萌萌，你今天就等着看好戲吧，等股市收盤，有人可就要認我當爺爺了。”
葉藝萌身側的石芝芝調侃：“那你是不是得給幹孫子封個紅包啊？”
溫炳東一拍額頭：“瞧我，都把這事忘了，第一次收孫子沒經驗。”
說着，扭頭讓兩個同伴出去買紅包，順便買點下午茶和水果回來讓葉藝萌解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轉眼就到下午三點。
A股已經收盤，港股比A股晚一個小時，四點收盤。
溫炳東的帳戶上盈利已經達到四萬，而裴子珩的帳戶上，盈利不增反降，只剩不到一百塊。
一個小時能翻得起什麼浪花？
溫炳東一夥人已經商量晚上去哪裡慶祝，甚至有人提議要辦一個盛大的認孫儀式。
葉藝萌有些意興闌珊。
她今天過來，表面是抱着看樂子的心態，但內心卻很期待裴子珩能給她一個驚喜和反轉。
終究是她高看了他。
空有一副好皮囊，也不過泛泛之輩，浪費她時間。
“走了。”
見她要走，溫炳東忙勸：“來都來了，看完戲再走……”
“漲了！漲了！”
溫炳東話還沒說完，負責看大盤走勢的歐廣龍忽然大叫兩聲，引得大家都看過去。
“叫你媽啊，都TM漲一天了，有什麼好稀奇的？”被打斷話的溫炳東罵罵咧咧。
歐廣龍指着微機電腦屏幕，一臉不可思議：“不是，是巨生醫藥漲了！”
聞言，一屋子的人呼拉拉全都圍到微機電腦前。
只見巨生醫藥的股價，就像計時器滾動一樣，咔咔咔的往上滾。
2毛7。
2毛8。
3毛。
3毛3。
短短十分鐘，巨生醫藥的股價就突破了5毛。
“媽的，這機器是不是壞了？叫人來修啊！”溫炳東一邊罵，一邊拍打電腦。
沒人吱聲。
所有人，包括溫炳東自己都清楚，這詭異的股價波動跟機器無關。
原本要走的葉藝萌重新坐回了沙發上，眼睛直勾勾落到從頭到尾都淡定的裴子珩臉上，嘴角輕輕勾起。
有點意思了。
“港泰發展也漲了！”
港泰是裴子珩買的另一隻“垃圾”股，當然，垃圾的標籤是溫炳東一夥人定義的。
港泰發展因爲家族內鬥紛爭，這一年來股價一直下跌，幾乎到了谷底。
但此時此刻，港泰發展跌了大半年的股價，居然開始反彈上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