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嵐笑道:“那蔣姐姐怎麼不下去挑個如意夫婿?”
周圍的夫人們聞言,也都豎起耳朵了,要知道現在的蔣雨桐可是水漲船高啊,不僅得封郡主,更是得了太后的喜愛,成了這京中風頭無兩的人物,加上她本身身世顯赫,更是夫人們心中理想的兒媳婦。
蔣雨桐笑道:“我相信緣分天定,不能強求的。”
夫人們稍稍有點失望了,要是能娶到蔣雨桐,那對自家兒子或者是自家相公,怕也是一股很大的助力,但是見她淡泊如菊的模樣,便知她並未紅鸞星動。
衛國公府二夫人馬氏見周圍的夫人們不停地向她打聽蔣雨桐的事的時候,心中恨極了,她怎麼都想不明白了,這蔣雨桐除了身份比她家女兒要高一點之外,有什麼好的,爲什麼那麼多夫人們對她趨之若鶩,而自己的兩個如花似玉的兩個女兒則無人問津!
但是爲了維持她一向溫婉的形象,她是有問必答的,十足一個關愛侄女的嬸嬸模樣,讓不少夫人們對她此舉很是讚賞。
其實蔣雨馨和蔣雨琳的條件不錯,不少夫人也都動心了,可是一想起宮宴時太后望向兩人那厭惡的眼光,讓不少夫人對二人望而卻步了。
看了一會兒後,姜嵐有點提不起精神了:“母后,這還要多久才能結束?”
“你啊……”皇后點了點她的額頭道:“這纔剛開始,怎麼可能那麼快便結束?”
又看了看下面那些如狼似虎的夫人們在火眼金睛地看着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姐們時,皇后便覺得一陣疲憊,這夫人們挑選媳婦,她也得跟着受罪啊。
要知道自從景帝設立了這一年一度的春日宴後,那些夫人便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要知道這些小姐姑娘都養在閨閣之中,很少能見着,可是挑選媳婦,不僅要自己滿意,更是要讓兒子滿意,這讓夫人們很是煩惱,但是這春日宴卻把夫人們的這些煩惱全都解決了,這春日宴說明白了就是一個相親會,世家公子在這一頭的春苑,小姐們則在另外一邊的夏苑,相隔一個鴛鴦湖,相對而視。
要是世家公子對哪家小姐有意的話,便能讓人傳話給家中長輩,代爲相看,要是兩家都滿意了,便能結成一對美眷了。
蔣雨桐也仔細地往花園中看了一看,果然看到了不少眼熟的小姐,不過讓她驚奇的是莫憐月也在其中,不過她的小臉有些蒼白,雙眉緊蹙,似是有一股憂愁之態,並不似其他女子那般笑得開懷,而是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出神了,只見她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麼,眼角突然有了淚花,但是卻被她快速地擦去了,很是可憐。
按照上輩子的軌跡,這莫憐月此時應該在周家養胎纔是,最後還爲周文彬產下了一個男孩兒,更是母憑子貴,當上了周文彬的二房,可是上次她聽林和穎和齊舒萱二人的話,便知這輩子莫憐月並不一定能像上輩子般當上周家二少夫人。
突然間,莫憐月似是要站起來一般,可是剛站起來,她整個身子便搖搖欲墜,弱不禁風,似乎一推便能倒。
果然她晃了沒一會兒,便整個人栽在了地上了,旁邊的小姐們都嚇了一跳,忙上前將她扶起來。
皇后皺眉,也馬上上前了,而姜嵐和蔣雨桐也緊跟其後。
“怎麼了?”皇后見莫憐月雙目緊閉,嘴脣發白,臉上似有痛苦之色,忙對芍藥道:“快請御醫!”
“是。”
而周家夫人見狀,心中一突,慌張道:“皇后娘娘!其實憐月她只是暈過去而已,並不打緊的,讓她休息一會兒便好了。”
皇后望向周夫人,皺着眉道:“這人都暈倒了也叫不打緊?還是傳御醫來看看吧。”
現在溫貴妃賢妃等人都等着捉她的小鞭子,要是這春日宴上再出什麼事,那她可就真的難以向景帝交代了。
周夫人神色有點不安,但是見皇后那不悅的樣子,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好唯唯諾諾地應了一聲。
而旁邊的夫人們則很是好奇地打量着周夫人,無論怎麼說,這莫憐月是周府的表小姐,即使她再怎麼不待見她,也不該在這大庭廣衆之下這般刻薄她?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周夫人都敢當衆刻薄莫憐月,那在周府時莫憐月豈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怪不得剛剛她一直眉頭緊皺,似是十分憂愁一般。
剛剛有意於周文彬的夫人們見狀,都稍微有點皺眉了,有這麼一個刻薄無情的婆婆,自家女兒要是真的嫁入了周府可不就是一直被欺負了嗎?
周夫人看到周圍夫人的打量和不屑的目光,頓時覺得委屈極了,只覺得百口莫辯,又看了看依舊昏迷的莫憐月,更是又氣又急,而一旁的周凝玉倒是一臉冷笑,很是嘲諷地看着莫憐月。
周夫人見周凝玉這般模樣,更是心急了幾分,忙小聲道:“你可不許輕舉妄動!這裡是宮裡!比不得在家!知道嗎?”
周凝玉不滿道:“孃親,要是御醫來了的話,那我們周府的面子都要被她丟光了!”
這可事關她的閨譽,今日那麼多夫人在場,要是真的讓那事傳出去了,那肯定不會有人願意聘她爲妻的,所以她絕對不會讓莫憐月這賤人壞了她的姻緣!
周夫人聞言後皺了皺眉,望向莫憐月的目光更是多了幾分厭惡。
周凝玉見狀,也不耽擱,馬上走到莫憐月身旁,裝作一副着急的模樣道:“表姐,你怎麼了!”
臉上全是着急之色,很是姐妹情深的模樣,可是在那寬大的袖子下的手卻狠狠地掐住莫憐月的胳膊,莫憐月疼得冷汗都冒不出了,終是忍不住睜開了眼。
周凝玉嘴角帶着絲絲嘲諷,但是她馬上轉換成一副擔憂的模樣道:“表姐,你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昏倒了呢?”
莫憐月對這面善心惡的周凝玉是恨透了,竟敢三番兩次地壞她的事!
但是此時她卻也不得不陪她演戲道:“沒、沒什麼,就是在太陽底下站久了,有點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