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素勸道：“沒事的，教一個也是教，兩個也是教，阿宜認認字也不錯，以後嫁人了也多一個資本。”
“這會不會太麻煩你？”
阿冬頗有些不好意思，在她心裡當然也是希望女兒能認幾個字，不要像她一樣大字不識，以後長大了嫁了當一名村婦，不過又擔憂會不會讓蘇素太累了。
“沒事的，三個孩子一起學習才能互相督促和進步的。”
蘇素大手一揮便決定下來了，以後阿信和阿宜便每日來她這裡學習兩個時辰，然後回家自己練字。
這事後來被齊氏知道後，鄙視加不屑道：“不就是一個娼婦嘛，能教出什麼來，不要好好的孩子讓她給教壞了，到時候哭都沒地方。”
不過這事阿冬當然不能告訴蘇素，現在每日阿信是埋頭苦讀，人也比之前安靜有禮多了，不像之前的皮孩子，多了讀書人的一種儒雅，不再那麼容易暴躁，就算是聽到齊氏那些難聽的話，他都能軟軟地頂回去，每次都讓齊氏氣得臉色發青，卻偏偏捉不住阿信任何話柄。
蘇素聽聞後，哈哈大笑，直稱讚阿信，還說這就是知識的力量，多讀書心胸開闊了，就不會介意那些奸詐小人所說的言語，心靜如水和耐得住寂寞才能做好的學問。
阿信聽後深受感觸，真是一心撲在了那聖賢書上，對於齊氏那些難聽的話語完全屏蔽掉了。
阿冬不止一次感慨到，沒想到她家兒子也有這麼文靜的一天。
一個月裡，蘇素只是出去擺攤了五次，每次都是心驚膽顫的，就怕那兩人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不過幸好的是那兩人再也沒出現過了，蘇素才暗暗放下心來，順便吐槽一下自己，那兩人非富則貴，就算他們是受林大所託而來，但是他們肯定是有事要忙的，怎麼會在這種小地方呆這麼久了，果然是自己多心了。
如此想着，蘇素臉上的愁雲便盡數淡去了，又是笑語盈盈的模樣。
而此時樓上的林清言愣愣地瞧着母子倆發呆，一旁的姜牧見他那副癡樣，搖了搖頭：“你既如此掛念，還不如直接挑明身份，看一下她們母子是怎樣一個想法也好過你自己一個在這裡亂想。”
他們早就摸清了蘇素母子倆的行動規律了，於是林清言每逢蘇素她們來擺攤時，他必定是包了酒樓的廂房，隨後一坐就是一上午，一直看着蘇素和蘇青嵐，看着她們叫，看着她們忙得不亦樂乎，直到母子倆攜手回家後，他才若有所失般看着眼前的桌子發呆。
林清言沒回話，眼中柔和了一點，嘴邊都帶着絲絲笑意，姜牧好奇，順着他的眼光往下看，原來是蘇素正拿着一塊乾淨的手帕替蘇青嵐擦着小臉。
同樣清澈的眸子裡散發着不一樣的光彩，她眼眸裡滿滿的母愛溫柔，他的眼裡全是崇拜和依戀，溫和的陽光照在兩人臉上，既是溫馨又是暖心。
就算是姜牧看到了，心也忍不住暖上幾分。
他下意識開口道：“其實她們這樣的生活，還不錯……”
說完後才意識自己說錯話，連忙望着對面沉默的人一下，見他臉上還是那平靜的模樣，但是卻多了幾分蕭條寂寞之感，只好開口補救道：“不過這女人嘛，還是得有個男人在身邊的纔好，不然某日病了或者出了什麼意外了，身邊只有一個兒子在的話，確實是不方便的。”
林清言皺眉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嫌棄他聒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