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冷戰

可以說,西弗勒斯是落荒而逃的,而且是從他的臥室裡跑出來了,在他聽完了小哈利的夢話之後,他整個人就好像是被雷劈過了一樣,覺得臥室的氣氛都不對了,彷彿被很多的粉紅‘色’泡泡給淹沒了,他不能在那裡再待下去了,如果再待下去的話,他說不清楚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所以,他除了匆匆忙忙的跑出來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即便是這樣,西弗勒斯也沒有忘記關上臥室的‘門’,留給小哈利一個寧靜的熟睡空間。

從臥室裡跑出來的西弗勒斯很頹廢的倒在客廳的沙發上,非常粗魯的扯開了睡衣最上面的那幾個釦子,‘露’出了一截好看的脖子。他深深地吸了兩口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纔聽到的內容,剛纔的那幾分鐘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那麼的不真實。

西弗勒斯是知道小哈利對自己似乎跟別人有點不同的,他很喜歡自己,也非常黏着自己,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也是第一個來找自己,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東西也會惦記着自己。西弗勒斯曾經設想過很多種情況,有小哈利把他當成父親一樣來尊敬——畢竟他和‘混’蛋詹姆斯.‘波’特是同學,也有可能把他當成哥哥一樣來看待——納西莎和小哈利是表姐弟的關係,西弗勒斯想破了腦袋,卻從來沒有往/情/愛的這方面去想,所以,今天晚上小哈利的夢話才讓他感到非常的震驚。他從來不知道,也沒有想過,哈利那個小東西竟然是對自己抱着這樣的想法和心思。

西弗勒斯坐起身來,走到餐桌前面,拿起已經開啓的紅酒瓶往自己的杯子裡面倒了滿滿一杯紅‘色’的液體,然後一口氣把這些紅‘色’液體全部都灌進了自己的肚子裡,然後繼續再到一杯,直到喝乾了整整三杯紅酒,西弗勒斯纔算徹底的冷靜了下來。

他踉踉蹌蹌的重新躺回到沙發上,看着頭頂上的天‘花’板,輕輕地嘆了口氣,說句實在的,小哈利這種無意識的告白,西弗勒斯並沒有覺得噁心或者生氣、憤怒,沒有覺得小哈利是冒犯了自己,反而隱隱約約有了一絲絲的竊喜。可是,這種竊喜也是一閃而過,很快就被濃濃的擔憂取代了。西弗勒斯不得不承認,雖然小哈利不是他看着長大的,但在最近一年的接觸中,這個小東西已經在他的心裡佔據了很重的分量,甚至這個小東西他傾注的心血要比對身爲教子的德拉科還要多。每當小哈利不開心、不高興的時候,西弗勒斯的心裡也是很難過的,他衷心的希望這個小東西每天都是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西弗勒斯也曾經懷疑,自己對小哈利的心思是不是不單純,但他很快就否決了這種想法。看看小哈利和他養父們之間的親密互動,他覺得自己找到了真相,其實,他跟安德森學長和尤里安學長一樣,都是把小哈利當做小輩兒來疼愛的。所以,越是這樣他就越害怕傷害到小哈利,一想到小哈利會因爲自己而受傷,他就非常的痛苦。

西弗勒斯輕輕地嘆了口氣,想到了小哈利剛纔的告白,想到了小哈利之前對自己的親暱,想到小哈利從第一次見面就對自己跟別人有所不同,似乎從那個時候開始,小哈利就已經對自己抱有不該有的想法了。西弗勒斯覺得這個孩子是不是太早熟了一些,還是他錯把單純的喜歡當成愛了,不管怎麼樣,他認爲自己不能放任這種錯誤再繼續下去了,他應該採取點什麼措施,把兩個人的距離拉遠一點,最起碼要維持在正常的長輩與小輩的範圍之內。

西弗勒斯覺得他自己做了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認爲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就能讓小哈利‘迷’途知返,就能讓小哈利放棄這段他以爲的不靠譜的感情,卻沒有想到正是因爲他的疏離,差點釀成了大禍。

自以爲想明白應該怎麼做的西弗勒斯,心頭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來了,整個人也感覺到輕鬆了不少,他看了看關着的臥室房‘門’,知道自己今天晚上肯定是不能回去睡了,而且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也不一定真的能睡着,還不如做點別的什麼事情來打發時間呢,反正第二天他都沒有課要上。

西弗勒斯一整晚都在客廳裡看着他的化學書,而小哈利則是抱着他的小鯨魚,躺在他最最最喜歡的西弗勒斯哥哥的大‘牀’上、聞着‘牀’上淡淡的屬於他西弗勒斯哥哥的‘藥’香味兒,睡得非常的香甜,完全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吐‘露’的夢話給他和西弗勒斯之間造成了什麼樣的障礙。相反的,在小哈利的夢裡,他夢到了自己和西弗勒斯的婚禮。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晨,小哈利抱着他的小海豚從被窩裡面坐起來,一邊打着哈氣,一邊看了看周圍的景‘色’,發現自己是在西弗勒斯的臥室裡,他嘿嘿的傻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旁邊的位置,卻感覺到一片冰涼,小哈利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的‘迷’茫,他每一次在西弗勒斯這裡留宿,他的西弗勒斯哥哥都會跟他睡在一起的,怎麼這一次卻……小哈利突然覺得有些心慌,他認爲有些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他抱着小海豚蜷縮在被子裡面,慢慢的回憶着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想到了德拉科的提議,想到了自己要求喝酒……等等,喝酒?小哈利噌的一下從‘牀’上站了起來,喝酒之後的他不會做了什麼壞事吧?難道是…….小哈利緊緊地皺着眉頭,難道是他強‘吻’了西弗勒斯哥哥?一想到這個可能,小哈利就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他以前又不是沒喝醉過,但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小哈利捶了捶自己的腦袋,噝,他真的想不起來他做過什麼了。

“來人!”小哈利打了個響指,看着砰的一聲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家養小‘精’靈,不是普林斯家的,而是‘波’特家的。“琪琪?怎麼是你?普林斯家的羅迪呢?”

“被普林斯先生帶去禁林了,普林斯先生臨走之前吩咐我,如果小主人醒了之後問起他,就告訴小主人,不要等他吃早飯了,他要去禁林採摘魔‘藥’,很晚纔會回來的。小主人不可以上課遲到,還有,今天晚上和明天晚上的學習暫停,小主人不用過來這邊。”琪琪很規矩的回話,順便手腳麻利的把小哈利‘弄’‘亂’的‘牀’鋪整理好。

“這個……”小哈利的眉‘毛’擰成了一個麻‘花’,他要是再聽不出來西弗勒斯話裡的疏遠,那他就是笨蛋了。可是,在他喝醉之前,明明他們的關係還不是這樣的,怎麼只是睡了一個晚上,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小哈利百思不得其解,他看着忙碌的琪琪,問道,“昨天晚上,琪琪你一直跟在我身邊,對吧?”

“是的,小主人。”

“那麼,我有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呢?尤其是……對西弗勒斯哥哥”

“小主人……”琪琪看了看小哈利,又想起不久之前看到的西弗勒斯,別看它只是一個魔法生物,還是最低級的那種魔法生物,可是它對小主人的感情生活還是很關注的,這是‘波’特家歷代主人,包括最尊貴的路德維希大人千叮嚀萬囑咐的,它可不會怠慢的。所以,琪琪是整個‘波’特家族第一個知道小哈利喜歡西弗勒斯的家養小‘精’靈,不過,它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波’特家的歷代主人,因爲它覺得還不是時候。其實,它是很希望普林斯先生成爲小主人的伴侶的,不要問它是爲什麼,這是基於家養小‘精’靈很敏銳的直覺。它覺得普林斯先生是非常t體貼、非常成熟的,絕對不會像年輕的男孩子或者‘女’孩子一樣咋咋呼呼的,他一定會在各方面都能幫助小主人的。可是,經過昨天晚上的那件事情,琪琪不確定,它的小主人是不是能成功的拿下普林斯先生,似乎普林斯先生對這樣的事情是非常有牴觸情緒的。看看一臉愁容的小主人,作爲‘波’特家最忠心耿耿的家養小‘精’靈,琪琪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小主人,昨天晚上小主人喝醉了,說了一句夢話。”

“夢話?”小哈利輕輕挑了挑眉‘毛’,“琪琪,我說什麼夢話能把西弗勒斯哥哥嚇跑了?”

“小主人是這樣跟普林斯先生說的。”琪琪清了清嗓子,惟妙惟肖的將小哈利當時的樣子模仿了出來,它看了看彷彿被閃電擊中的小主人,輕輕地嘆了口氣,“普林斯先生聽完之後,似乎很是震驚,一分鐘都沒在臥室多呆就跑了,整個晚上都在外面看書。”

“你…你是說……”小哈利的身子一軟,一下子就摔倒在了‘牀’上,幸好‘牀’墊夠軟,要不然非得把骨頭摔斷了。小哈利兩眼無神的看着琪琪,“你是說……我昨天晚上向西弗勒斯哥哥告白了?”看到琪琪點了點頭,小哈利狠狠的捶了自己兩拳,他真的沒想這麼早就把這件事情告訴西弗勒斯哥哥的,更沒有想過以這種方式告白,這種方式也太不‘浪’漫了。至於西弗勒斯的反應,小哈利表示,那些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就知道像西弗勒斯哥哥這種/‘性’/格的人是不會輕易追到手的。但是,他現在需要解決的不是西弗勒斯的反應問題,而是他以後應該怎麼面對他的西弗勒斯哥哥的問題,經過這樣毫無預警的告白,兩個人再次碰面的時候,小哈利相信,不僅他覺得很難爲情,西弗勒斯哥哥也會覺得很尷尬的。小哈利抱着小海豚死命的蹭了兩下,嗚嗚嗚,怪不得西弗勒斯哥哥一早就走了呢!哎,算了,最近幾天先不在西弗勒斯哥哥面前瞎晃悠了,省得兩個人都覺得彆扭。

想到這裡,小哈利迅速的從‘牀’上跳下來,也不刷牙洗臉,也不換衣服,抱着他的小海豚就衝出了臥室,看都不看擺在桌子上的早餐,就好像後面有子彈在追着他一樣,一溜煙兒的跑回了他和德拉科的寢室。

小哈利每天起的都非常早,差不多五點鐘的時候,他就徹底清醒了。就算是頭一天晚上喝了酒,第二天也會按時起‘牀’。而德拉科跟他的作息時間差不多,所以,當他蓬頭垢面的衝進寢室的時候,德拉科正好從臥室裡走出來,看到這樣的小哈利,原本還有些昏昏‘欲’睡的德拉科一下子就‘精’神了不少。

“你這是怎麼了?”德拉科看了看撅着嘴、抱着小海豚坐在沙發上的小哈利,看了看他身上皺皺巴巴的睡衣,“怎麼穿成這樣就回來了?難道是被教父趕出來了?”

“要是被趕出來就好了,德拉科,我犯了一個大大的錯誤。”小哈利就好像是看到了親人一般,撲到德拉科懷裡就開始哭,一邊哭一邊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至於爲什麼會哭,小哈利表示他自己也不清楚,眼裡自己從眼眶裡留下來的,他根本就控制不了。

“哎,這有什麼的,就值得你哭成這個樣子?”德拉科從茶几上拿了一張面巾紙給小哈利擦臉,“從你喜歡教父的那天開始,你就應該知道早晚會有今天了,只不過,這一天來得比我們預計的早一點而已,用不着這麼傷心。”

“我…我……”小哈利長長的嘆了口氣,“德拉科,我心裡很難受。雖然我想到了西弗勒斯哥哥的反應,可我還是很難過。”

“你總要給教父一點時間來思考啊,他是個什麼/‘性’/格的人你還不清楚嗎?一下子讓他接受你的感情是不可能的,他需要深思熟慮,他需要考慮各方面的因素才能給你一個答案,不管這個答案是不是符合你的心意,是不是讓你滿意,最起碼到了那個時候,你們倆不用像現在這麼尷尬了。所以啊……”德拉科拍了拍小哈利的腦袋,“所以啊,你這兩天就老實一點,不要去找你的西弗勒斯哥哥了,把心思都用在即將成立的小組上吧。”

小哈利靠在沙發上想了好一會兒,輕輕地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從這一天開始,小哈利和西弗勒斯的關係一下子就降到了冰點,一點都不像他們之前那樣的膩膩呼呼了,小哈利開始不再那麼頻繁的往西弗勒斯那裡跑,嘴上也不再說什麼西弗勒斯哥哥,每天就是拉着德拉科和赫敏開會,只要有空閒的時間,人們就從在黑湖邊上看到這三個人的身影。而西弗勒斯這邊,雖然沒有做的太明顯,但有心人也是能看得出來,魔‘藥’教授似乎是在可以疏離小哈利——那羣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像是找到了什麼機會一樣,開始大肆宣揚小哈利得罪了西弗勒斯,所以被西弗勒斯打入冷宮的消息。

有人說,小獅子們是記吃不記打的類型還真是一點也不冤枉了他們,剛老實了沒幾天,就又開始找斯萊特林的麻煩,他們也不想想,西弗勒斯是斯萊特林的院長,就算他討厭小哈利,那也是斯萊特林內部的事情,在身爲外人的格蘭芬多小獅子面前,西弗勒斯還是要爲他的小蛇們做主的。更何況,他只是要跟小哈利疏遠一點,又不是真的討厭他。

看到格蘭芬多的那幫蠢獅子因爲自己的緣故在小哈利的頭上作威作福,西弗勒斯的心裡也是很難過的,也是非常心疼的,但他又不能表現出來,這讓西弗勒斯的心很不舒服。

西弗勒斯不舒服了,整個霍格沃茨的氣氛也跟着發生了變化,所有的人都發現,他們的魔‘藥’教授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氣比以前又增加了一倍,恐怖指數也上升了一個臺階,如果有小動物在課堂上不小心做了什麼小錯事,那他或者她就悲催了,巫師被魔‘藥’教授的毒液直接噴去醫療室跟在那裡租了一個長期‘牀’位的奇洛教授作伴,就是被罰跑圈跑得直吐白沫。這幾天小動物們都是戰戰兢兢的,一個個都化身成了西弗勒斯.普林斯教授掃描雷達,一旦發現他們的魔‘藥’教授出現在了掃描的範圍之內,就迅速的逃離,省得被魔‘藥’教授抓住。不僅格蘭芬多、拉文克勞這樣做,就是斯萊特林的小蛇們也是這樣做的。

要說最關心小哈利和西弗勒斯關係的莫過於斯萊特林的小蛇們,不像其他學院的小動物那樣,小蛇們可是時時刻刻都生活在他們偉大的院長先生的眼皮子底下,院長先生的心情不好,可就直接影響到了他們的生活質量。要知道,從小哈利和他們的院長冷戰的那天開始,就有很多不同派別的小蛇代表來試探小哈利了,話裡話外都透着讓小哈利去找西弗勒斯主動示好的意思。

小哈利聽到這樣的話也只是苦笑,他何嘗不希望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可以恢復如初呢?要知道,現在的主動權可不是掌握在他的手裡啊!

就這樣,在瑟瑟的寒風中,霍格沃茨迎來了開學後的第一個週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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