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可以欠,人情欠不得。
什麼都可以容易還,人情難還。
“我知道。”葉天目光癡癡的望着不醒的寧靜,臉色黯然。
“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葉浮生在一次控制了葉天的身子,回頭望了一眼天照,天照也望着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出一串看不見的火花。
“哦,我就看看你是什麼救的。”天照一副氣定神閒的道,“你若救醒她,我讓你們走。”
葉浮生道:“我救不醒,我要的是能讓葉天可以觸到而已。”
只見他的雙手緩緩的舉上天空,開始運轉體內的真氣,嗤嗤的聲音,他的上半身的衣衫碎裂,露出了精壯的胸膛,心臟處多了一很詭異的黑色胎記。
“這就是天涯海角吧。”葉浮生的嘴角抹過一絲複雜的笑容,“天照,你也真看得起我。”
德川家康看了一眼天照,天照搖頭。
一把鋒利的匕首在葉浮生的手上。
“葉天,成不成功就看你造化。”
葉浮生緩緩的把匕首對着心胸。葉母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怕她控制不出自己喊出來。
葉浮生左手手指在心臟四周畫了一個藍色圈圈,匕首也沿着圈圈揮動。
“噝”葉浮生手中的匕首猛然一紮進去。臉色還是平靜,眼中卻現出了極大的痛苦。
葉母看得魂兒都要飛了。
天照撫掌:“好,葉浮生,你有種。”
葉浮生笑了笑,血跡從嘴角冒出來,接着他的心胸也冒出了大堆的血跡。
匕首沿着剛纔心胸的圓圈切割。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變得靜止了,所任人都在看着葉浮生。
葉浮生把匕首丟到一邊,然後右手縮小,剛好容納進去,一把抓了進去,而後,掏出一顆顫動的心臟,咚咚咚的心跳聲在此刻像戰鼓聲的響動震撼。
葉浮生突然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觸目驚心的血液不停從心臟口流出來。
他把那一顆跳動的心臟託在右掌中,心臟越轉越,心臟的黑色毒素也隨之越來薄。
葉浮生眼睛抹過果決:“葉天,是時候了。”
刀光一閃,嘶的一聲,一顆完整的心臟被斬成兩半,葉浮生把紅色的半顆心重心放進了體內。
“嘔。”葉母再也控制不受彎腰嘔吐了,她是又驚又懼。
紫洛只是怔怔看着那半顆落在地面的黑心。心很痛,很痛。
德川家康也是露出震驚之色。
“可以了。”葉浮生虛弱的說,隱退而下。
“謝謝。”葉天的聲音又響起,看了自己還在流血的心胸,蒼涼的笑了笑,走到了母親的身邊,“媽,沒事,我們回家,靜兒,我們回家。”對着紫洛輕輕一笑。
葉天說得這麼輕鬆,葉母覺得比任何時候都要難受。
他一把抱起了昏迷的寧靜。
“葉天,你回去,這裡交給我和清秋就可以了。”
葉輕眉淡淡道:“我這個侄女就交給你了。”
“我會好好的照顧她的。”葉天伸出別了寧靜額前的髮絲,那麼的清涼。
“天照,德川家康,我會再回來的。”葉天的聲音平靜好像沒有經歷過任何的事情。他的目光很詭異,只因裡面看不見一絲的憤怒。
天照居被這淡淡的目光看得內心起了驚懼之感,笑,沒有往日的優雅。
“好,我等你。”
“我們回家。”
葉天抱着寧靜就這樣走出了天照和德川家康的視線。紫洛扶着葉母在身後。
“天照,你把靜兒給毀了,她是我的最疼愛的侄女。”葉輕眉觸摸着古樸的玉珠,一團白光縈繞在她的周身,“你不用等闋然了,他找不到這裡。”
天照震驚無比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知道的事情很多。”葉輕眉平靜的聲音蘊藏一絲殺氣,“你要殺葉天抑或是葉浮生,萬萬不該捉了寧靜。”
天照突然眼睛一眯,身子倏然後退。
“轟”的一聲,他剛纔站第地方爆出了一個深達十米的大洞。
“你是道家之人?”天照對着這種氣息很是氣息。
“也許吧。”葉輕眉道,身子白鶴般的飛到了天照眼前。
“打完去吃拉麪。”郝連清秋打了一個哈欠,身子鬼魅的閃動,一劍對着德川家康的心胸刺過去。
江邊,還是夕陽紅,空氣有着水潮彌散的氣息。寧遠天坐在一張矮腳凳上,手執一魚竿,街道上靜靜的,沒有一個人,更不見一輛車子。
只有風,風吹過的時候江水的呼呼的水聲。
他的眼睛微微的眯着,似入寐,兩鬢有些銀白的髮絲,這似乎在提醒着別人他已經老了,不再年經了。
“我回來了,還有靜兒。”葉天雙手抱着寧靜站在了寧遠天的身後,寧靜似熟睡的把頭靠在葉天的心胸上,那半顆心依舊跳動着。
“自從寧靜離開後,我每一按都在這裡釣魚,以前小時候寧靜也喜歡陪我釣魚,可是遇見了你之後這丫頭就扔下我了,我呢就一個人坐在這裡釣魚,知道嗎?我們以前經常比賽釣魚的,誰輸了誰就親在下廚,她母親死得很早,她卻一直很懂事,我感到很欣慰。”
葉天的眼角涼涼的。沒有說話。
“她是一個很聽話的女孩也很乖巧,從小成績很好,是不是很奇怪?她對我說過一句話就是不管我是什麼身份,我都是她的父親,不管我做過什麼,殺過多少人,我也還是她的父親,她喜歡看漫畫。你沒出現的時候,她一放學回來我就陪她看漫畫。”
葉天再也忍不住了,閉上了眼睛,任由淚水一滴一滴的濺落在寧靜的安靜的睫毛上。
“爸,對不起。”
寧遠天的身子微微的一震,終於擡頭看葉天,這一刻他只是一個失去女兒的父親,他的手微微的顫抖,魚竿也跟着顫抖了。
“真奇怪,很多太難都沒釣到魚了,也許魚兒已經不再這裡了。”
鬆手,魚竿滑落下江水。
寧遠天站了起來,浮起了一絲微笑:“她只是睡着了,有一天她會醒來的,是不是?”
他的目光看不見任何的沉痛,只因全都藏在內心,一種割心的痛楚彌散開來。
“有一天她會醒過來的。”
葉天溫柔的把寧靜的睫毛上的淚滴拭去。
“你們若不相識那該多好。”
寧遠天抱住睡着了寧靜,望着女兒嘴角:“你是在睡覺,你會醒來的,靜兒。”
葉天喃喃道:“若不相識那該多好。”他仰頭望着天,天很遠很藍。
“靜兒,我們回家吧。”
寧遠天抱着寧靜一步一步的走回去。
葉天沒有跟上去,安慰的話說再多又有何用呢。
他坐到了凳子上,望着江河,望着遠邊的夕陽,望着那一段段逝去的流年。
葉天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有人拍着他的肩膀,他回頭,是母親。
“該回家吃飯了。”
母親的臉上多了一些皺紋。
葉天突然覺得心酸,說:“嗯,媽,回家吧。”站起來,牽着母親的手回家,牽着她的手過馬路。
“爸,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
“葉萱呢?”
“我打電話給她,她說馬上和小白回來。”
“媽,沒事。”葉天笑了笑,比哭還要難看,低下頭,慢慢的吃飯。
“不要光顧着吃飯,多吃菜。”母親把排骨夾到了葉天的碗裡。
寧靜也喜歡吃排骨,尤其是酸甜排骨。葉天覺得喉嚨一甜,拼命忍住,站了起來,衝勁了浴室,撲的一聲,噴出了一口熱血。
葉天打開水龍頭沖洗了手掌在,再用毛巾擦了擦嘴角,看着鏡子的一張臉,異常的蒼白,笑了笑,如果靜兒還在就好了,她一定會說,看,又在臭美了吧。
“葉天,你沒事吧?”
“沒事。”葉天走了出去,回到了飯桌上。
“哥,我回來了。”葉萱和小白從窗戶進來。
“大門進不了?”葉天微微的皺眉。
“方便省事,是不是小白。”葉萱摸摸小白的頭。小白點點頭道:“葉萱說得對,我也喜歡從窗戶進。”抖動了一下翅膀。
“我想你還是幻化成人比較好點。”葉天爲他添了一碗飯,“你吃飯還是吃什麼?”
小白道:“隨便。”他覺得葉天好像有點古怪,居然爲他盛飯,這不是眼花了吧。小白幻化成人形,坐在了葉萱的身邊。
“丫頭,你老哥是不是有事?”
葉萱搖頭:“不知道,他有什麼事,老媽,說說這一次去日本的經歷吧。”她一臉的好奇,“對了,什麼不見靜姐?”
葉母心裡一痛,如果那一天不是自己拉着寧靜出去散步也就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
她正要開水說話,葉天搶先道:“靜兒在家。”把飯端到了小白的前面。
“老媽是不是?”
葉母扭過頭,聲音哽咽:“靜兒在家,她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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