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真是太笨了,不太會弄。新柔,你會嗎,幫我弄一下。”
楊靈飛自責地嘟起了嘴巴,眉毛很好看地蹙了起來,回頭望着坐在沙發上的米新柔。
她看到米新柔臉色有些蒼白,一隻手捂着胸口,另一隻手一直緊緊地揪着沙發。
皮質的沙發被她的手摩擦出了輕微的聲音,皺巴巴得很難看。
聽到楊靈飛的話,米新柔急忙擡頭,鬆開了手,這才驚覺自己的手心都冒汗了。
這樣偷偷摸摸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纔算是個頭啊!
“不好意思,我剛剛想着還有一些工作沒完成,走神了,表嫂,你剛剛說什麼?”
米新柔抱歉地說着,站了起來,朝他們兩個走去。
齊澤離自己這樣近,又那麼遠,他們兩個從小就在一塊兒了,彼此那麼瞭解,可是這會兒,她看着齊澤的眼睛,竟看不出任何來。
楊靈飛臉上漾開了笑容,是那樣無害,看上去真的就像是一個被丈夫和別的女人騙得團團轉的傻女人。
“飛飛她開玩笑的,她一高興,就喜歡胡鬧。”
齊澤在楊靈飛開口之前,打斷了她的話,自己低頭將領帶繫好了。
“你看,這樣不就好了。”齊澤低頭衝楊靈飛說道,給她展示了一下。
“我真是太笨了,系領帶都不會,不過,老公你這麼棒,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學了?”
楊靈飛開心地抱住了齊澤,膩歪地窩進了他的懷裡,開始撒嬌。
她看到米新柔偏過了腦袋不看他們,都說女人何苦爲難女人,她知道自己這樣做,米新柔心裡有多難受。
沒過多久,楊天福回來了,看到客廳裡的米新柔,笑着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新柔也來了?”
對於這個米新柔,楊天福有印象,齊澤說她是他的表妹。
可是,楊天福調查過了,這個米新柔其實是齊澤以前的女朋友。
不過,既然是以前了,那他也沒有必要告訴女兒,免得女兒傷心了。
知道了齊澤和米新柔的關係,楊天福就比較反感他們兩個私底下見面。
他很早之前就想炒了米新柔,當初她和齊澤是一起進的公司,他因爲女兒的關係一直捧齊澤上位。
而米新柔,只能靠她自己,誰也想不到,米新柔居然還挺有本事,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爬上了現在的位置。
公關部的總經理今年出國進修去了,身爲總經理助理的米新柔的地位一下子不一樣了。
說來也奇怪,公關部的總經理一直對米新柔委以重任,在他面前也說過不少米新柔的好話。
可是,誰讓米新柔曾經是齊澤的女朋友,就憑着這一點,他楊天福能夠讓她留在楊氏,這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了。
“爸爸,你終於回來了,是我看你今天要回家,就邀請新柔過來,我們一家人,一起吃個飯。”
楊靈飛挽住了楊天福的手臂,說着將腦袋靠在了楊天福的肩頭。
父親的肩膀沒有以前寬闊了,身軀也不如以前偉岸了,父親真的是老了。
楊靈飛臉上笑着,心裡卻已經開始下起了心雨了。
張姨將飯菜全都端上了桌,楊天福坐在上座,齊澤和楊靈飛坐在右側的兩個位置,米新柔就坐在齊澤的對面。
飯桌上,楊靈飛就像是一個公主,所有人都對她寵愛無比。
米新柔低頭默默地吃飯,心酸不已,同人不同命,爲什麼楊靈飛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受到這樣好的待遇?
而自己,拼盡了全力,到頭來,自己的男人還是選擇了楊靈飛。
“新柔,你不要光吃飯,不吃菜啊,不然張姨會傷心的,以爲自己的廚藝下降了。”
楊靈飛注意到了米新柔低落的情緒,伸手給她夾了一筷子菜。
米新柔盯着碗裡的龍蝦看,遲遲沒有動筷子,猶豫着擡頭望着齊澤。
齊澤假裝沒有看見,低眸繼續吃自己的飯。
“怎麼了?”楊靈飛見米新柔遲遲不動筷子,疑惑地問道。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壓抑,米新柔舔了舔嘴脣,夾起碗裡的龍蝦肉,硬着頭皮吃下去了!
她心裡酸酸的,她不知道楊靈飛是不是故意夾龍蝦肉給她,她只知道,齊澤明明看見了,他卻低頭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就這樣怕嗎?就算我是你的表妹,你表達一下對錶妹的關係,有什麼問題?
楊天福問了米新柔幾個關於公關部的事情,遇到工作上的事情,米新柔非常認真,都會將筷子放下,認認真真地回答。
楊靈飛瞥見了米新柔脖子上的紅斑,還有她的手臂上也出現了紅斑。
她這才驚覺,原來米新柔對海鮮過敏!
她擡頭看向齊澤,他不可能不知道的,可是他居然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新柔,時間都這麼晚了,今天你就留下來住吧,我正好有很多事情想要問你。”
楊靈飛期盼地看着米新柔,自然是不希望她拒絕字了。
米新柔還沒有回答,齊澤疑惑地問道:“你有什麼事情要問新柔,你問我就好了。”
“當然是你小時候的糗事了,你一個大男人不要打擾我們女人聊秘密。”
楊靈飛伸手推開了齊澤,讓他不許說話打擾她們。
楊天福這纔出門沒多久,沒想到女兒和齊澤的關係已經恢復了,在一旁看着的他“哈哈”大笑着。
整個氣氛非常和諧,充滿了歡聲笑語,只有米新柔一個人無法融入這樣的快樂當中。
可是,她不敢拒絕,即使心裡很想回家,很想念女兒。
她看到齊澤朝她使了一個眼色,那個眼神告訴她,一定要答應,不能拒絕。
楊靈飛拉着父親出門散步了,只留下齊澤招呼米新柔,吩咐張嫂到客房給米新柔準備生活用品。
“飛飛,你就不怕只留下齊澤和米新柔,會出什麼事情?”楊天福一邊走着一邊問女兒。
楊靈飛停下了腳步,臉上帶着耐人尋味的笑,“當然不怕,我知道齊澤是什麼樣的人,對我的心意。”
客廳裡只剩下齊澤和米新柔,米新柔突然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低聲抽泣,害怕被張姨聽見了,可是又實在忍不住了。
因爲過敏引起的紅點其癢無比,可是剛剛的她強忍着,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新柔,你別哭了,剛剛那種情況,你也看到了,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齊澤坐到了米新柔身邊,心疼地擡起了她的手,看着上面的紅斑,小聲地問道:“疼不疼?”
米新柔的眼眶噙着淚水,看不太真切,她不知道齊澤臉上這擔憂的樣子,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