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面走進來兩個侍衛,一左一右的將人架住往外拖。
“皇上,饒命啊”
“皇上,”陳全走上前開口說道:“還是再找柳夫人過來看看吧。”
宇文睿目光落在牀上,眼底暗流涌動,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你親自拿着朕的旨意去,不管用什麼法子,都要將她請過來”
“奴才明白”
陳全立刻擡腳往外走。
屋子裡安靜下來,宇文睿擡腳走到牀前坐下,伸手去握住女孩的手:“雲端,你是故意不醒的對不對你就是想懲罰我,你恨我殺死了你爹,所以不想活了,你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你,所以你這次將狠手下在了自己身上,你就是想讓我難受,想讓我痛苦”
“恭喜你,你贏了,我現在真的難受了,我很痛苦,很後悔,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瞞着你,一定好好跟着你孝順你爹,讓他同意我們在一起”
他拉過她的手抵在嘴邊。
那隻手一點溫度都沒有,仿如人死了一樣,如果不是那微弱的氣息,他真的以爲留不住她了。
“雲端,你不是最怕疼的嗎你怎麼忍心對自己下那樣的狠手”
他想到過去他們在大燕的日子,那個時候只要一點疼,她都面容失色,可現在,一次又一次,他從未想過有一日,會將她逼到了如此地步。
一旁站着的冬巧紅了眼眶,擡手拭了拭眼睛:“宇文少爺,你這次是真的做錯了。”
宇文睿就這樣靜靜的看着牀上的人,這些日子,他奏本批改完了,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這樣看着她。
肖九珠不情不願的揹着醫箱走了進來,當看到那牀邊的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她心裡一陣怒氣上涌:“睿兒,這個女人就真的這般重要你可別忘了,柳老頭是怎麼死的,難道她在你心中比柳老頭還重要”
宇文睿身子一動,偏首看向她,目光深邃,一點亮光都沒有。
“師母,我求你救醒她。”
肖九珠心裡一窒,仿如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她滿心的怒氣無處發泄,可偏偏看不得他這個模樣。
她心煩意亂,將醫箱擱在桌上,擡腳走到牀前,從男人手裡抽出手,探到手腕把脈。
“你將她腦袋小心擡起來讓我看看。”
宇文睿立刻伸手過去將女孩兒小心的攏在了懷裡。
肖九珠看着他緊張的模樣,她心裡越發的不是滋味。
“你要知道,她不可能忘記她爹的死,我若是將她救醒了,你和她之間的問題還是有,你們彼此痛苦折騰,這又何必”
“可她至少是活生生的留在我身邊的,”宇文睿開口說道。
肖九珠的手一頓,看着這個孩子:“她對你就真的這麼重要”
宇文睿點頭:“這輩子我不能沒有她。”
肖九珠手裡捏着針,聽到這聲,仿如下定了某種決心,她將喉嚨裡的酸澀嚥了下去:“師母知道了。”
又是鍼灸,又是竹筒,還有喂藥
等到肖九珠收手,站起身,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
“我明日再過來看看”
“
多謝師母”
肖九珠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師母有話請直說”
肖九珠點點頭,輕輕嘆了口氣:“她這傷在腦袋上,好在沒有傷及要害,可腦袋裡可能有淤血,醒來後也許記不得一些事情,或者行爲有些問題,這是個長期調理的過程,你別慌,有師母在,會將她醫好的。”
宇文睿蹙了下眉頭:“師母,她這身子會不會落下病根”
“那倒不會,身體無病無痛,你不用擔心,就是你得遷就一下。”
只要身體沒事就好,宇文睿眉頭終於鬆開。
一連三日,肖九珠都是中午進宮,晚上出宮。
這一日,宇文睿下了早朝,立刻就回到了宣德殿。
當他一走進內殿,突然觸到牀上空無一人,頓時心裡一驚。
“人呢”
他心底顫抖,忍不住怒氣上涌。
陳全也是震驚了,這人明明早上還在牀上躺着的,怎麼突然不見了。
他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去外面招了丫鬟進來。
“這楚小姐去哪了”
小丫鬟戰戰兢兢,搖了搖頭:“奴婢不知道,奴婢是剛剛”
“拖出去砍了”
丫鬟眼睛睜大,立刻跪下來:“皇上,奴婢真不知道,奴婢纔來的”
“皇上,招冬巧青娥這兩個丫頭來問問就好,”陳全看着這位明顯已經控制不住脾氣的帝皇,他連忙說道:“她們伺候楚小姐,現在也不在這屋子裡,派人找她們過來問問就知道了。”
宇文睿陰沉的看了他一眼:“快去”
在一陣心驚肉跳中,青娥擡腳走了進來,看到那位帝皇,她心裡不安,轉過頭往後看。
冬巧牽着一個人走進來,只見那烏髮披肩,着了一身煙綠色的長裙,整個人俏生生的站在那裡,手中握着一把紅豔豔的花。
宇文睿眼底的陰沉在對上那雙睜開的眼睛之時,有些幾分顫抖,很快,他就大步上前,一把過去將人給撈在了懷裡。
懷中的女人感受到不適,立刻開始掙扎,手中的花有花瓣落在了地上,被男人踩在了腳下。
“雲端,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你放開,我難受”女孩兒聲音嗡嗡的,清脆中夾雜着柔軟。
“皇上,小姐她纔剛醒來”
冬巧立刻上前想去將人給拉出來,青娥先一步拽住了她,朝着她使了個眼色。
“我難受,你弄疼我了,壞人,快放開我”
很快就有女孩兒嚶嚶的哭聲從他懷裡傳出。
宇文睿心裡一蟄,眼底漸漸清明,察覺到她的反抗,他連忙小心的將人給拉了出來,聲音帶着侷促:“雲端,我又惹你生氣了是不是”
女孩兒睜着一雙通紅的眼眶,黑漆的眸子上蒙上了一層水光,眼底控訴着他的粗魯。
“你壞,我不要跟你玩”女孩兒立刻朝着冬巧跑了過去,幾步躲在了冬巧的身後。
陳全看着這位小姐的反應,心底有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