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着濃郁的龍涎香的氣味，夜笙歌收斂起心思，規規矩矩的對着殿中的夜皇行了一禮，“十一見過母皇，願母皇長樂未央。”
夜皇的聲音十分平淡，也聽不出什麼情緒，“哦～小十一來了……”
夜亦瀾輕輕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夜笙歌，戲謔道：“這麼晚纔來，莫不是又沉迷在男人的溫柔鄉中了？”
“自然不是的。”夜笙歌眨了眨明亮的眼睛。
“昨日兒臣與晗姐姐、鳶姐姐在秦樓楚館中暢飲，十一年歲尚小，不勝酒力，這才誤了時辰。”
這當然是在睜着眼睛說瞎話了，她們習武之人，就算是喝在多的酒，也可以用內息把酒氣逼出來，根本就不能醉人。
夜亦瀾敲了敲桌子，“得了，別和朕胡扯了，既然昨日你也在場，那麼朕就問問你，事情是怎麼回事～”
夜笙歌用餘光瞥了一眼身旁跪着的夜紫晗、夜蝶鸞與夜鳶。
深邃的眸子微微一動，這是在唱哪一齣呀……
“回稟母皇，昨日十一與晗姐姐，鳶姐姐在秦樓楚館中聚飲。”
“我們三人當時玩得正有興致，鸞姐姐突然闖了進來，對着晗姐姐破口大罵。”
“不知爲何，當時的晗姐姐看起來十分易怒，直接就與鸞姐姐動起手來，十一功力盡失，也只能乾着急。”
“於是鳶姐姐出手纔將晗姐姐與鸞姐姐分開，索性兩人都沒有大礙。”
夜笙歌皺着眉頭，裝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只是十一不明白的是，晗姐姐一向溫文爾雅、謙和有禮，怎麼會被鸞姐姐的三言兩語給刺激到呢……”
夜紫晗連忙向夜笙歌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夜蝶鸞卻氣得牙癢癢，臉上還沒有結痂的傷口又滲出血來，“夜笙歌你什麼意思……”
夜笙歌有些懼怕的朝夜皇面前縮了縮，一雙乾淨的眸子宛如純潔的小白兔，“母皇，鸞姐姐好凶啊……十一怕……”
夜亦瀾觸及夜笙歌那雙與她如出一轍的眸子時，彷彿感覺心絃被什麼東西撥動了一下。
有很多年十一都沒有這樣親近過她了吧……
自從她從唐門回來之後，十一看着她的眼神，從來都是冷冰冰的……
夜亦瀾淡淡的掃了夜蝶鸞一眼，後者立馬就禁聲不言了。
“此事朕已知曉，小十一你先起來吧，此事與你無關。”
夜笙歌歡喜的唱了個喏，拍拍衣服站了起身，符合她這個年齡段的天真無邪盡顯無遺。
夜亦瀾眸子一凜，屬於夜皇的威嚴氣場突然散開，壓的衆人喘不過氣，
“至於你們幾個……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怎麼還如此衝動。”
“這事情要是傳了出去，朕的顏面，皇室的顏面，那就被你們這幾個不孝子丟的一乾二淨了！”
夜紫晗二話不說，重重的磕在青磚地板上，“兒臣愧對母皇栽培，兒臣惶恐……”
夜亦瀾冷哼了一聲，“你是該惶恐，老四，往日裡你父君教你的爲人處世，你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夜紫晗又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額頭上都隱隱滲出了血來，“兒臣有罪，然而此事有蹊蹺，還望母皇容兒臣稟明！”
夜亦瀾端起桌面上放置的茶盞，眼也不擡的喝了一口，“說吧！朕倒要看看，此事有什麼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