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日子就是那樣,每天都是日復一日的,以前還有含煙和她作伴,現在能和她作伴的就只有嗷嗷待哺的小如意了。【首發】
這個小傢伙非常的會折磨人,欲晚每次剛一接手抱她一會,她要不就會哇哇大哭,要不就是尿她一身,惹的欲晚每次抱她的時候都會提前諮詢奶孃她是多久喝的奶。
“你個小鬼,真和你娘是一個模樣,一刻也閒不住,來,給乾孃笑一個,乖。”
欲晚抱着如意邊慢慢的搖邊湊嘴去親她。
小傢伙軟軟的嫩嫩的,摸上去十分的舒服。
“公主,如意纔不過兩個月,那裡聽的懂你說的話。”喜鵲在一旁拿着手帕,怕如意不小心又開始漫出口水。
兩個月。
欲晚在心裡低嘆一聲,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兩個月。
這段時間裡,她除了按例去和皇上一塊用膳,基本就是待在宮殿裡逗如意了。
無聊的時候,自己就看看醫書,侯敦送她的那兩本醫書她一直都留着。
書裡面有很多關於疑難病症的治療方法,可是沒有一種能夠治的了欲晚現在的病。
這個病,簡稱相思病。
欲晚倒是經常能夠得到他的消息,不外乎就是,衛騎朗將英勇無敵,在前線殺敵數百,衛將軍的陣法十分精美,不傷一員俘獲多少士兵。。
這些她聽到後是挺高興的,不過她最想聽的還是有人來報,衛將軍出現在宮殿外,求見。
可是,等了這麼幾個月,也沒有等到他的消息。
欲晚也漸漸不在想。
就這樣,三月來了。
最近皇上又是非常的高興,應該說是高興的好幾個月了。
今年正月初十的時候,皇上的弟弟陳項被周國封爲柱國大將軍,並派杜杲遣送他回陳國。
經過了三個月的跋涉,終於是要到達了。
在二月收到陳項已經進入陳國的邊界時,皇上就下令大赦天下,同時下詔封他會中書監,中衛將軍,期待着成王的歸來。
三月初七的時候,成王終於抵達建康。
當天晚上就舉辦了隆重的歡迎宴會。
這次宴會的盛裝不亞於上次破周國時舉辦的宴會,只不過這次家眷沒來而已,來的都是一些朝中的臣子。
皇上當天就封陳項爲中書監,中衛將軍,可見對這個弟弟的重視。
欲晚原本是不想去的,宮裡的宴會也不過就是那些花招,她在宮裡待了一年了,早已經失去了新鮮感,不過皇上一直要求她要當場,她也只好同意。
在長樂宮逗如意忘了時間,等欲晚想起來時,宴會已經開始了,欲晚也來不及讓喜鵲打扮,隨便換了一件衣服就出門了。
長樂宮離宴會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欲晚拉着喜鵲簡直可以說是一路狂奔,等終於到的時候,衆人已經在爲開始表演的節目鼓掌歡呼了,這個正和欲晚的意,這樣就看不出她來晚了。
欲晚偷偷摸摸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剛坐下時,皇上就在一旁幽幽的開口,“又陪如意玩過頭了吧。”
欲晚調皮的向他吐吐舌頭,“還好沒有錯過精彩的節目。”
皇上無奈的搖頭不再理會她。
欲晚倒是巴不得所有人都不在意她,無聊之際,她又開始四周張望,看到了剛回來的成王陳項,許是因爲路途艱辛,看起來還是有些疲憊,不過也在聚精會神的看着表演的歌舞。
欲晚又繼續看,這次倒是看到了幾個不一樣的新面孔,他們長的粗眉大眼,一看就知道不是建康的人,她想了想,纔想起來,這些應該就是送成王回來的來自周國的人了。
因爲她本來就已經來晚了,自然也不知道周國來了多少人,更不知道父皇跟他們都講過什麼,不過這些也都不重要,朝堂之中的事,她本來也不想了解。
表演的節目十分的枯燥,但是又十分的綿長。
哎,欲晚想想也是,如果沒有這些節目的話,那肯定會更枯燥的,那麼多人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講着自己的事,壓根什麼樂趣都沒有,還不如回家睡覺。
趁着表演,欲晚藉口去如廁,想隨便去那透透風,皇上不時的和成王說說話,但也是沒有時間來理會她的去向,待一會快結束的時候再回去也不遲。
如此想來,欲晚也就悄悄的離席,爲了防止皇上誤會她偷偷回長樂宮,她又讓喜鵲留下裝裝樣子。
遠離了那個吵鬧地方,欲晚倒是覺得十分的清淨,不敢走太遠,她就在宴會不遠處的一個假山處停了下來。
假山下面是一汪活水,有咕嚕咕嚕的聲音不斷冒出來,欲晚走近一看,原來裡面還養着一些魚。
水面上還零星的飄着一些葉子,可能是偷懶的宮女餵魚的時候不小心剩下的。
欲晚走到旁邊坐下,伸手進去撈葉子,手剛一伸進去就被激的拿出來,雖然說是三月,天氣開始回暖,不過晚上的溫度也沒有多高,再加上這是個活水,水也比一般的要涼一些。
欲晚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對着池塘裡的魚自言自語起來。
“小魚兒們呀,這麼涼的水,你們怎麼還遊的那麼歡快,是爲了出點汗發會熱嗎?”
“誒,餵你們吃食的宮女肯定經常虐待你們吧,我怎麼看那麼瘦成這樣子了?還是你們也喜歡窈窕的身姿,怕胖了過後找不到配偶?”
“哦,我知道了,你們是怕長胖了喂貓吧,夠精靈了呀。”
“哈哈,你可真逗。”
欲晚正說的高興,卻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一個聲音來。
而且,這個聲音,欲晚聽起來還有一點隱隱的熟悉。
欲晚站起來,轉頭,但是四周都沒有看到人影。
難道,這大晚上的還遇到鬼了不成?
聽喜鵲從各處小宮女的那裡聽過,皇宮自古以來都是積怨最深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有名的無名的人死在這裡,所以,夜深的時候,千萬不要一個人單獨出去,保不準會遇到什麼驚喜。
不過欲晚心裡還是沒有一絲害怕,不遠的地方就是人,就是做鬼也知道盡量找落單的而且還處在前不着村後不着地的人下手是吧。
欲晚朗聲喊道,“是誰?”
“你猜猜?”
這個聲音又出來了,不過,這次的聲音明顯是經過僞裝的,聲音聽起來低沉渾厚了許多。
看來這個人是無聊透頂了纔會和她玩這樣你猜我不猜的遊戲,多半也是參加宴會的某個官員吧,欲晚心想。
不過,誰讓她也無聊呢,於是眼神四面的瞅着目標,然後嘴裡還是提議道,“要不我們玩一個遊戲?”
那個聲音停頓了小片刻纔開口問道,“;;遊戲?”
“對呀,我看你也是無聊的緊吧,所以玩遊戲消遣一下怎麼樣?”
“什麼遊戲?”
那個聲音裡似乎還透着小小的期待。
“現在你處於暗處,能看到我的一舉一動,可是卻看不到你的樣子,所以遊戲沒開始之前你就贏了我一籌了。”
欲晚環視了一下四周,根據聲音的方向,而且這裡能藏人的就只有假山後面了,於是說道,“所以,我數是十下,給你時間藏好,十下後,我就去尋你,要是我找到你了,你便答應我一個條件罷,不然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好了。”
普天之下,作爲陳朝的公主,應該沒有什麼辦不到的東西吧。
不過欲晚怎麼可能給他贏的機會呢,她要想想讓這個跟他一樣逃席的人幹些什麼纔好。
正好,天氣回暖,他們的蹴鞠比賽也正要開始了,那就讓他來跟着宮裡的侍衛一起蹴鞠好了,順便還可以帶來一些宮外的新鮮事。
但就在欲晚想的正美的時候,那個聲音忽然開口道,“不過,這個玩法太簡單了。”
竟然還敢質疑她遊戲的難易程度?欲晚剛要發火,又猛然想到,或許是因爲她此刻正面對這假山,而那人看到了,所以會覺得簡單。
於是欲晚轉過身去,背對着假山,又重新提議道,“那我現在遠離幾步,怎麼樣?我走十步過去,然後再數十下,如此更公平是吧,你意欲如何?”
說完欲晚又開始動腳往前走去。
她今年真的是無聊透頂了纔會和一個陌生人玩這樣子沒有水準的遊戲,要是說出去,她陳朝公主的面子該往哪裡擱喲。
欲晚邊悲催的想着,邊走完了自己的腳步,然後再開口,“你準備好了嗎,我是準備好了哦,那我就先數了。”
那個聲音沒有再想起,欲晚琢磨着也是,要是他再開口的話肯定會暴露自己的位置,看來這個人也還算聰明。
不過聰明又怎樣,這個地方及這麼大點,她還不信你找不出來一個人。
欲晚得意的數起來,“一,二。。。”
她邊數邊想着幾天後的蹴鞠該以什麼樣的形式開幕,宮裡衆人都很期待着呢,這次再多加一些人的話,應該是更有趣了。
“八,九。。”
十字還未念出口,欲晚趕緊有人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一個激靈的往前奪了一步,趕緊轉身。
那人對着她笑起來,“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