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紛飛,寒風砭骨,十一月的閻城,所有的一切都是銀裝素裹。
凰宮也不例外,放眼望去,一片純潔無瑕的銀白,美得讓人驚豔。
屋檐下的冰凌好似晶瑩剔透的水晶,樹梢上的雪球仿若清新淡雅的梨花,草葉上的白霜像極了翩翩起舞的冰蝶。
院子裡,花兒大多謝了,倒是幾株紅梅開得正豔。
屋裡,地龍燒得正熱,桌案上,綠釉狻猊香爐里正飄着嫋嫋香菸。
隔着香霧,身着黑色龍袍的俊美男子正低着頭,認真批閱着奏摺。
御景走進來,恭敬稟報。
“啓稟皇上,弦王殿下來了。”
御景的話音剛落,一個白袍的男子就悠哉地進了屋。
“我說老二,你能不能別總這麼無聊,有事沒事就是批閱奏摺,外面正下雪呢,咋們去冰湖抓魚如何?”
溫弦一邊甩了甩腦袋上的雪花,一邊揶揄地笑望着寒簫。
寒簫涼涼地瞥了眼溫弦,將手中奏摺往他面前一丟。
“將這些都給我批了,我就陪你去抓魚。”
溫弦瞥了眼那堆積如山的摺子,忍不住抖了抖。
媽呀,這比他一年的公文還多。還好當初繼位的不是他,否則他非得悶死不可。
“還是算了吧,我這水平,哪會批什麼奏摺啊。”溫弦諂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既然你這麼忙,那我就找大師兄和陌殃一起去,到時候抓了大魚,咱們烤着吃。”
溫弦說着,轉身一溜煙地跑了。
看着溫弦的背影,寒簫無奈地搖了搖頭,重新埋頭苦幹。
自從十年前他登基之後,美好的日子就離他一去不復返了。
十年前,暖瑟成親之後,就退位了,理由是得專心研製續命丹,無心管理國事。
得,理由倒是說得過去,退就退吧,可是由誰繼位呢。
找溫弦,沒時間,理由得研究絕育果的解藥,這理由也充足,畢竟子嗣還是很重要的嘛。
好吧,找涼笙,直接一句沒興趣還不夠,還挺起了大肚子,又是一個理由充足的。
算來算去也就寒簫最合適了,他也沒興趣,可他沒理由啊。一沒有成親,二不要生孩子,三沒病沒災的。
寒簫不願意,端木雪就直接丟了個重磅炸彈。
要麼,找個人成親生娃,要麼,登基做皇帝。
悲催的,寒簫只能硬着頭皮做了皇帝。
可是,寒簫做了皇帝之後,端木雪並沒有因此就放過他,總是時不時地送上兩個美人,搞得寒簫不勝其煩。
今年端木雪更是給他下了最後通牒,若是他再不成親,那給他安排選妃,那到時候可不是選一個那麼簡單了。
一道凌厲的劍鋒飛來,寒簫眸光一凜,立刻後仰。
來人見一劍刺空,足尖輕點,又刺一劍。
看到那張粉嘟嘟的小臉,寒簫眸中閃過一抹笑意,雙指倏地夾住劍尖,手腕一翻,沐芯籮手中的長劍立刻飛了出去。
丟了武器,沐芯籮懊惱地嘟起小嘴,眨眨眼,舉起拳頭又砸了過去。
看着沐芯籮揮來的粉拳,寒簫眼裡的笑意更濃,直接伸出大掌包住小粉拳,隨手一拉,沐芯籮就不受控制地往寒簫懷裡撲去。
“咚”地一下,沐芯籮一下撲到寒簫懷裡,粉嫩的脣瓣也猛地貼上他性感的薄脣。
沐芯籮倏地瞪大眼睛,呆呆地望着寒簫的俊臉,腦中一片空白。
寒簫也瞬間呆了,他原本只是想逗逗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
少女特有的清香縈繞鼻尖,脣上的嬌嫩和胸前的柔軟,讓寒簫腦袋“嗡”地一熱,不自覺地伸手摟緊沐芯籮的纖腰,在她慌張逃離的前一刻,噙.住她的脣瓣。
青澀的吻一發不可收拾,原本的淺嘗變成貪戀的深吻。
“嗯……”
沐芯籮徹底慌亂了,她想要逃,可是腦後的那隻大手根本不容許她逃離。
一顆心緊張地狂跳着,口中充斥着的墨竹味道,那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小舌迴應。
沐芯籮的舉動,無疑是火上澆油,青澀的吻瞬間變得炙熱無比,彷彿要將小人兒吞入腹中。
屋子裡的地龍燒得正熱,讓原本就不低的溫度瞬間又高漲了很多。
屋外,一個披着狐裘的貌美女子,提着一個錦盒走了過來。
“勞煩御統領幫我通報一下,我想見皇上。”
御景皺眉,一臉爲難道,“不好意思陳姑娘,皇上現在不方便見客。”
聽到御景的話,陳芊雨臉色一冷,嫵媚的眸子輕轉,勾脣道,“我是奉了太女皇之命,來給皇上送補湯的,皇上一定會見我。”
說着,竟繞過御景,徑自往御書房裡去。
“誒,陳姑娘,你不能進去。”
御景大驚,立刻上前阻攔,可是已經來不及。
陳芊雨推開殿門,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寬大的龍椅上,一對絕色男女正忘我的擁吻着,好似天地間只剩彼此,那樣的忘情。
陳芊雨死死捏着手中的食盒,眼裡滿是嫉妒。
他不是冷若冰山嗎?
他不是不近女色嗎?
可他這到底又是在做什麼?
御景也是傻了眼,他伺候皇上已經十年,他還是第一次見皇上對一個女人這樣。
聽到異動,寒簫和沐芯籮終於清醒過來。
沐芯籮急急推開寒簫,俏臉通紅地站起身。
寒簫則是倏地擡眸,冷冷地望着門口的陳芊雨和御景。
“自己去領罰。”
“是。”
御景回神,立刻躬身退了下去。
走出御書房的御景並沒有先去領罰,而是先去了同心殿。
“你說皇上有女人了。”
端木雪震驚地瞪着御景,一臉激動,想到什麼,又皺眉道,“你沒看錯吧,不會把男人看成女人了吧。”
……不得不說太女皇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
御景紅着臉,垂眸道,“屬下絕對沒有看錯,是女人,就是沐大將軍的千金。”
“是芯籮啊。”
端木雪大喜,隨即又恍然大悟道,“我說那小子怎麼打死都不願成親呢,原來是在等人呢。”
算算年紀,芯籮那丫頭今年要及笄了吧,也到了能成親的年紀了。
不過這小子的眼光還不錯,芯籮那丫頭長得好,比起芷兒,笙兒她們也是一點不差,倒也配得上他。
“糟了,那陳姑娘的補湯,皇上有沒有喝?”
突然想到什麼,端木雪一臉緊張地望着御景。
補湯?
御景瞬間想到了陳芊雨手裡的食盒,“屬下出來的時候,皇上還沒喝。”
“走走走,快去御書房。”
兩人火急火燎地往御書房去了。
御書房。
陳芊雨立在門口半天,寒簫也沒理她,氣得她俏臉發白。
捏着拳,深吸了幾口氣,陳芊雨掩下眼底的難堪,一臉溫柔地上前。
“皇上,批閱奏摺累了吧,我燉了補湯,您快趁熱喝了吧。”
陳芊雨一邊溫婉地說着,一邊取出食盒中的湯碗,遞到寒簫面前。
不得不說這陳芊雨還真會睜眼說瞎話,完全忽略她剛剛看到的場景,硬是將寒簫剛剛的“不務正業”說成批閱奏摺。
還有那碗補湯,明明是端木雪讓她送來的,她卻說是自己燉的。
寒簫眉頭緊皺,面無表情地擡眸看了一眼陳芊雨。
完全忽略了寒簫眼底的厭惡,陳芊雨激動地一顆心狂跳起來。
她之前一直以爲他不喜歡女人,現在知道他喜歡女人,她可是信心十足,她相信憑自己的魅力,一定能將他拿下。
陳芊雨嬌羞地紅着臉,身子故意前傾,露出一片雪白。
一旁的沐芯籮眼睛都看直了,氣呼呼地捏着拳頭瞪着陳芊雨。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竟敢在她面前勾引師父。
沐芯籮一下移到寒簫面前,擋住陳芊雨如狼似虎的眼神。
“陳姑娘真是心靈手巧,我正好渴了呢?”
沐芯籮冷冷說完,不等陳芊雨反應,就直接捧起湯碗,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
“你……”
陳芊雨瞬間氣得頭頂生煙。
端木雪和御景衝進御書房,只看到沐芯籮抱着個空碗,打了個飽嗝。
端木雪一驚,想到什麼,眼底劃過一抹狡黠。
“陳姑娘走,我正好有事找你呢?”
曖昧地看了眼沐芯籮和寒簫,端木雪直接拉着不情不願的陳芊雨出了御書房。
一出御書房,端木雪就給了御景一個眼神,御景立刻會意,從懷裡摸出一把大鎖將殿門鎖好。
端木雪走了兩步,還是不放心地折了回來,給整個御書房下了個禁制,才偷笑着離開。
御書房裡,沐芯籮正氣鼓鼓地瞪着寒簫。
“你說,你和那女人到底什麼關係?”
沐芯籮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多酸,那氣哼哼的小模樣,活像那吃乾醋的小妻子。
看着沐芯籮微撅的小嘴,寒簫眸光一深,一把將她拉到懷裡,二話不說,直接吻了上去。
沐芯籮正氣着,沒想到寒簫又來親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伸手不樂意地推他,奈何力氣太小,完全沒有影響到那頭餓了許久的惡狼。
沐芯籮倒也聰明,反抗不了,所幸也就不反抗了,直接伸手勾上他的脖子,生澀地迴應他。
這一回應不要緊,一下就像是點燃了火種,瞬間一發不可收拾。
許久之後,寒簫纔不舍地鬆開沐芯籮。
沐芯籮輕喘着趴在寒簫懷裡,再沒了一絲力氣。
“沒關係。”
“嗯?”
沐芯籮傻傻地擡眸,顯然已經忘了自己剛纔問的問題。
看着沐芯籮那雙滿是情慾的眸子,寒簫又是一熱,強壓下心中的慾望,愛憐地在她脣上印上一吻。
“傻瓜,我和那個女人沒關係,只一心等着某人長大。”
看着寒簫那雙充滿愛意的眸子,沐芯籮就算再傻也明白,那個某人說的是她。
一瞬間便歡喜起來,那種滿足的感覺就好像是無意中得到了世間最珍貴的東西一般。
“我,我已經長大了。”
傻傻地冒出這麼一句,說完沐芯籮就後悔地想咬舌自盡。
看着沐芯籮懊惱的小模樣,寒簫脣角勾起一絲愉悅的笑容,伸手將她攬進懷裡。
“我知道,所以我不想再等了。”
沐芯籮眨眨眼,不明白寒簫的意思。
“芯兒,我們成親好嗎?”
寒簫看着沐芯籮,深邃的眸子裡滿是認真。
巨大的驚喜砸到頭上,沐芯籮又傻了,好半晌才傻傻地點頭,“好。”
一個“好”字,讓寒簫高興得差點飛起來,可是還沒等他高興幾秒,就聽沐芯籮又道,“可是你是皇帝,以後會有三宮六院,我不想看到你和別的女人好。”
一想到那個陳芊雨,她的心裡就像是堵了塊石頭,難受死了。
寒簫眉心跳了跳,認真道,“沒有別的女人,就只有你。”
他要是想找別的女人,還會等到現在。
沐芯籮心裡一甜,大眼轉了轉又道,“我不喜歡住在宮裡。”
寒簫挑眉,“這好辦,再過幾個月我就陪你出去遊山玩水。”
“真的?”沐芯籮立刻歡喜地跳起來。
“當然是真的。”
寒簫輕笑,他也早就不想在這宮裡呆了。
“那好吧,那我們就成親吧,明天就成親。”
沐芯籮歡喜地重新撲到寒簫懷裡。
看着沐芯籮那天真的表情,寒簫眼裡滿是寵溺,捏了捏她的俏鼻,“你倒是比我還急。”
沐芯籮趴在寒簫懷裡,只覺得又熱又渴,不滿地擡眸,“師父,我好熱,你把地龍滅了吧。”
看着沐芯籮那通紅的俏臉,寒簫倏地皺眉,擡手附上她光潔的額頭。
“怎麼這麼燙?”
“我熱,好熱好熱。”
沐芯籮不滿地拉開自己的衣襟,瞬間露出白瓷般的雪頸。
寒簫眸光一沉,該死的,一定是那碗湯有問題。
“芯兒別怕,我帶你去找小四兒。”
寒簫直接打橫抱起沐芯籮,就疾步往外面去。
“砰。”
寒簫一腳踢向殿門,卻是沒開。
寒簫皺眉,又連續踢了幾腳。
聽到外面鎖鏈掉地的聲音,可殿門卻是依舊紋絲不動,寒簫表情瞬間凝重起來。
“師父,我熱。”
此刻,沐芯籮只覺得自己就快燒起來了,小臉一個勁地往寒簫胸前蹭,小手更是不規矩地滑進他的衣襟。
強壓下的情慾瞬間被挑起,寒簫眸光倏地變得幽黯無比。
“芯兒……”
低沉嘶啞的聲音裡滿是隱忍。
嬌嫩的紅脣貼上他的,最後那一點意志力也瞬間坍塌。
不再猶豫地轉身,抱着她疾步往裡間的臥榻去。
“師父,我們明天就成親……”
“好,明天就成親……”
幾個月後,寒簫退位,理由是皇后有孕,心情鬱結,需要外出散心。
同心殿裡,端木雪拿着寒簫的退位詔書,一臉憂心。
這死小子,芯兒有孕,不讓她好好在宮裡養胎,竟然還帶她出去遊玩,若是芯兒丫頭有事,看她不揍死他。
閻城外,沐芯籮一臉輕鬆地牽着寒簫。
“我們去哪啊?”
“隨便你。”
寒簫挑挑眉,一臉寵溺。
沐芯籮水眸輕轉,“那我們去落日之森吧,聽說那裡的靈獸最厲害。”
沐芯籮說着,直接撒開寒簫的手,高興地跑起來。
落日之森?
口味真重。
寒簫一頭黑線,瞥見前面的跑得飛快的沐芯籮,立刻又緊張起來。
“小心點,別忘了你懷孕了……”
寒簫篇完
終章 冰芷、熾羽番外(大結局)
冰芷篇
夜晚,明月當空。
皎潔的月光如薄霧般灑向整片樹林,瞬間就給這片山林營造了朦朧的神秘感。
不遠處的粗樹幹上,躺着一個青衣少女。
少女容貌絕美,卻一臉痞相,不僅嘴裡叼着一根草,還翹着二郎腿。
冰芷吹着微風,看着明月,滿意地晃着二郎腿。
清風月朗,真是愜意得很。
可惜的是,這樣的日子馬上就要離她一去不復返了。
冰芷一想到那禪位聖旨,就忍住在心裡咒罵起來。
該死的二哥,就這麼跑了,將那沒人接的苦差事丟給她,自己倒是抱着小芯兒逍遙去了。真是老牛吃嫩草,太不要臉了。
一隻鐵鷹穿過鬱鬱蔥蔥的樹林,飛到冰芷身邊。
冰芷皺眉,猛地坐起身,拿下鐵鷹腿邊的字條。
看完字條,冰芷氣哼哼地將字條燒成灰燼。
哼,她纔不回去,她也得找人生娃娃去。
“嗖”地一下,跳下樹幹,冰芷朝着樹林深處走去。
沒走一會兒,就聽到了打鬥聲,冰芷眸光一凜,立刻朝着那打鬥聲疾奔而去。
很快,冰芷就看到了打鬥雙方。
一隻龐然巨獸,一個絕色美男。
看到那男人的長相,冰芷眼睛倏地發亮。
真是絕色美男啊,竟然比爹爹還好看。
就在冰芷愣神間,一道銀光閃過,那龐然巨獸轟然倒地。
冰芷吃驚地張大嘴巴,這男人也太厲害了吧,七品神獸竟然一招就幹掉了,換作她,怎麼也得來兩個回合啊。
前面的男人似乎發現了冰芷,冷冷地往她這邊看了一眼,便收起長劍轉身走了。
見男人就這樣走了,冰芷急忙追了上去。
“誒,你叫什麼名字啊?家住哪裡?家裡幾口人?可否娶妻啊?”
連珠炮似地問了一大串,冰芷眸光晶亮地望着男人,眼裡滿是期待。
看着攔住他去路的冰芷,男人不悅地皺眉。
“姑娘,你沒病吧?”
冰芷一愣,傻傻地眨了眨眼。
“我……”
沒等冰芷回答,男人又繞過冰芷往前走了。
“誒,你等等啊,你還沒回答我呢。”
冰芷回過神來,立刻又追了上去。
完全沒有理會冰芷,男人面無表情地冷冷吐出四個字。
“無可奉告。”
冰芷撇撇嘴,烏溜溜地大眼轉了轉,再次追上去道,“那我告訴你,我叫端木冰芷,家在凰朝閻城,家裡人口衆多,還沒娶夫,若是你也還沒成親,不如我們湊合湊合。”
男人終於停下腳步,將冰芷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掃了數遍。
冰芷緊張地捏起拳頭,手心滿是汗水。
“看着挺正常的,可惜了。”
男人一臉惋惜地搖了搖頭,走了。
冰芷又是一呆,一頭黑線之後,牽起脣角,“有個性,我喜歡。”
“等等我……”
看到男人已經走遠,冰芷急忙追了上去。
……
熾羽篇
洪荒大陸。
神殿裡,熾羽正埋首處理着公.文。
八年前,師父帶着他回了洪荒大陸,並找到了師孃,兩年後兩人生了個小惡魔,直接丟給他,自己倒和師孃出去周遊世界去了。
“啓稟熾羽上神,小公主出事了。”
一個侍衛進來,躬身稟報。
彷彿習以爲常,熾羽頭也沒擡,只道,“上次打羣架,上上次逛賭場,這次她又幹什麼了?”
聽着熾羽不悅的聲音,侍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小公主和人打架了。”
“爲什麼打架?”
“搶東西。”
熾羽皺眉,“搶什麼?”
“搶……男人……”
侍衛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到。
“啪……”
手中的筆瞬間被捏斷,墨汁瞬間灑了一桌。
熾羽冷冷擡眸,面無表情,“搶什麼?”
聲音平靜如水,竟聽不出一絲不悅。
可越是平靜,侍衛額上的冷汗就越多。
“男人……”
低如蚊蠅地說出兩個字,侍衛覺得自己像是已經死過一回。
“啪”地一下將手中的斷筆往桌上一拍,桌案瞬間碎成粉末。
曉風樓。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騎在一箇中年男人身上,不停地朝着他的腦袋揮着小拳頭。
“讓你跟我搶,讓你跟我搶,我看你下次還敢不敢搶了。”
每說一句,小娃娃就砸一拳,只砸得那中年男子哇哇叫。
“大爺,您別打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中年男子抱着頭,趴在地上直哼哼。
“公主不好了,熾羽上神來了。”
一個侍衛急急跑進樓裡稟報。
嘉兒一聽,立刻着急忙慌地從中年男人身上爬起來就跑。
要說這嘉兒公主不怕血炎上神,也不怕茹馨神後,卻是最怕這熾羽上神。
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嘉兒的去路,大手一伸,像拎小雞一樣將她拎了起來。
“羽哥哥我錯了。”
熾羽還沒開口,嘉兒就立刻認錯了。
熾羽挑眉,“錯哪了?”
“我不該偷溜出來逛青樓,還打人。”
嘉兒低着頭,不停地絞着手指。
熾羽一邊聽着嘉兒的認罪自訴,一邊斜睨了眼正打算逃跑的中年男子。
“將他丟到狼谷。”
“上神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上神……”
冰冷的聲音一出,立刻就有暗衛出現,拉着中年男子走了。
嘉兒眨眨眼,眸中跳過一抹興奮。
將嘉兒的表情看在眼裡,熾羽瞥了眼臺上還在等待着什麼的俊美男子。
“你喜歡他?”
嘉兒點點頭,熾羽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嘉兒見狀又立刻搖頭。
“我買他是覺得羽哥哥肯定會喜歡他。”
熾羽直接被氣笑了,他喜歡他,他又沒有龍陽之好。
“羽哥哥要是不喜歡他,那我就不買了。”
嘉兒討好似地抱住熾羽的脖子,卻暗暗給了剛纔報信的侍衛一個眼神。
熾羽也給暗衛使了個眼神,便抱着嘉兒出了曉風樓。
“回去給我把家規抄十遍。”熾羽面無表情地看着嘉兒。
“十遍?”
嘉兒立刻不滿地大叫起來。
一百零八條家規,抄上十遍,那她豈不是一個月不要出來了。
“可不可以少一點?”嘉兒抱着熾羽的脖子一個勁地撒嬌。
熾羽淡淡挑眉,“你說呢?”
“我說可以。”
嘉兒諂笑着,捧着熾羽的俊臉就“吧唧”親了一下。
軟軟的,水水的,熾羽一臉嫌棄,可心裡卻很是受用。
“抄五遍。”
“吧唧”又是一下,“可不可以再少一點?”
親一下,少五遍,親兩下,是不是就能少十遍了?
“那就還是十遍。”
……美夢破碎。
“不要不要,五遍就五遍吧。”嘉兒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嗚……
嘉兒可憐兮兮地咬着衣角。
羽哥哥最壞了……
全文完
終於完結了,一年零七個月,給自己道聲辛苦,也給各位親們,鞠個躬,敬個禮,感謝各位的支持,希望繼續支持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