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會說我傻。
放着那麼大的機緣不要，直接就給拒絕了。
但我認爲，人有的時候，還是得有底線。
師父對我有再造之恩，我不能因爲師父死了，就擅自拜入其它勢。
也不想因爲我和青黛的關係，最後給灰家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我拒絕了。
無底老母聽完我的回答，微微的沉默了一下。
只是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
“罷了！人各有志，老身也不在強求。聯盟之事，暫且放緩。
但我灰家衆仙，也不會放任妖邪實力爲禍人間。
若道盟那邊有安排，你們可以聯繫桂芳，我灰家也不會坐視不理。
該出手，依舊會出手。”
聽到這裡，灰家的態度就很明顯了。
達成聯盟可能還需要時間，但灰家也會出手相幫，但幫助的力度，灰家可能就不會全力以赴了。
我沒有說話，因爲這就是無底洞當前的態度。
可能，也是當前最好的結果。
師叔抱了抱拳：
“多謝老母以大局爲重，既然如此，那貧道便帶領弟子先行離開。”
無底老母點點頭，沒再說話。
師叔見狀，再次開口道：
“告辭！”
說完，轉身直接往神殿外走去。
我們幾人見了，也是一抱拳，跟着師叔的腳步，轉身離開。
我們剛轉身離開，身後就響起了灰家衆長老議論的聲音。
“老母，這秦澤真是不識擡舉！”
“可不是，如此大的機緣，他竟然不要！”
“太不把我灰家放在眼裡……”
“……”
聲音逐漸變小，逐漸消失。
我們離開神殿之後，師叔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老莫拍了拍我的肩膀，沒說話。
但他的態度，還是表明尊重我的決定。
沒一會兒，我們來到了離開無底洞的陣臺。
鼠大娘這個時候，抱着她的鼠兒子，匆匆追了上來。
“唐兄……”
聽到鼠大娘的聲音，我們停了下來。
見鼠大娘過來，師叔問了一句：
“鼠道友，還有何事？”
鼠大娘嘆息了一聲：
“我送你們出去！”
師叔點點頭，鼠大娘和昨天一樣，讓我們站在陣臺上，然後開始起陣，喚大蝙蝠過來拉我們上去。
陣臺閃爍，一隻巨大的蝙蝠很快的俯衝而下。
與昨天一般，通過藤蔓，將我們幾人拉了上去。
只是上去之後，鼠大娘忍不住的再次開口道：
“其實這次，小秦有這麼大的機緣，沒必要拒絕的。
成爲我灰家出馬，百利而無一害。”
我沒開口，師叔卻笑了笑：
“小秦有他自己的想法，我這個做師叔的，也只是尊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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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看了看我。
我則繼續歉意的說了一句：
“很抱歉了大娘。”
鼠大娘一嘆：
“事已至此，走吧！我送你們出山。”
接下來，鼠大娘領着我們直接出了無底洞。
這裡的老鼠依舊很多，見我們都給我們讓路，“滋滋滋”的對我們叫，或者行禮。
到了洞口鼠大娘指了指山下方向：
“從這邊下去，有條水路，可以乘木筏，去往下面的山路。”
衆人點頭答應。
隨後便跟着鼠大娘，來到了無底洞山下的一條小河邊。
這裡有幾條木筏子。
我們一一上船。
師叔問了鼠大娘一句：
“鼠道友，你何時回青山市？”
鼠大娘抱着她的鼠兒子道：
“我兒受傷，且老母答應給孩子一次造化。
可能還得等三五天吧！
等我回去後，會聯繫你，到時候再和道盟那邊接觸吧！”
師叔點點頭，抱拳道：
“那我們就此別過！”
“一路平安。”
“告辭！”
說完，我拿起杆子，撐着木筏便順流而下。
鼠大娘遠遠的看着我們離開，這才轉身回去。
此刻，我們看着路邊的景色，不斷往下游而去。
此時，師叔卻突然對我開口道：
“小秦，我想你這次拒絕無底洞，除了老傻逼外，還因爲你和九聖公主之間的事兒吧？”
這一點我一直沒說，卻沒有想到師叔竟然猜了出來。
我點點頭，對師叔我也不隱瞞：
“嗯，如果我成爲了灰家出馬。一是對師父不忠。
第二，如果青黛那邊出事兒。
可能也會因爲因果關係，牽連到灰家。
灰家若是被牽連，禍及三代。
可能大家，都會因爲這事兒，受到牽連……”
小瑤對青黛不是很瞭解。
但師叔混跡江湖幾十年，是知道青黛的處境的。
天底下，沒有什麼鬼，是被允許遊蕩世間千年的。
就這一點，青黛就違反了陰司法律。
聽到我這個回答，師叔對我笑了笑：
“你沒有被眼前的利益矇蔽雙眼，做得沒錯。
但錯過了這次機緣，的確挺可惜的。”
“師叔，這有什麼可惜的。我本就是孑然一身，能走到今天已經很不容易了。
至於命壽，現在我的燈油足夠多，暫時也死不了。
能不能成爲灰家出馬，我其實沒什麼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