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珠慢慢熄滅，好像內裡的光芒被吸納。
“啪！”
綠珠碎成數瓣。
他輕輕一搓，碎塊化爲粉末，從他指尖飄落。
他睜開眼，神情沉肅冰冷，殺氣騰騰。
楚宏霖好奇的問：“不能用？”
“看到裡面的東西了，”楚致淵冷冷道：“天魔真真該死！”
“就該滅絕！”楚宏霖道：“裡面是什麼感悟？”
“他抽取了六份武學感悟，四份我們靈衛的，兩份妖族的。”
“……”
“靈衛死後，他們沒放過靈衛的魂魄，此珠可將魂魄內的武學感悟抽取出來。”
“罪該萬死！”楚宏霖咬牙，雙眼迅速充滿血絲。
楚致淵一看便知觸及他傷口。
推測他有好友死於天魔之手，這好友甚至可能是女的。
故他一直萎靡不振，久久無法走出來。
半晌過後，楚宏霖平息下來，咬着牙道：“可有我們的靈衛？”
“……沒有。”楚致淵搖頭。
他心下暗歎。
自己撒謊了，其實還真有玉景皇朝的靈衛。
這靈衛是玄陰宮的高手。
但跟楚宏霖說實話沒必要，更何況，楚宏霖恐怕並不真想知道。
楚宏霖哼道：“果真沒有？”
楚致淵道：“是鳳凰皇朝與元貞皇朝的，還有妖族的高手。”
楚宏霖咬牙道：“天魔就該全部滅掉，一個不留，留一個都是禍害！”
楚致淵道深以爲然：“奪舍的大天魔沒想象那麼多，還有兩個，一個是在頤心樓，一個是在邀月院。”
“魔女？”
“那便不知了。”楚致淵搖頭。
他其實能篤定一個是女子，另一個是小廝。
楚宏霖冷冷道：“我會將他們一網成擒，然後用辟邪如意誅殺。”
楚致淵點頭。
——
兩人回到楚致淵的皇子府時，已然是下半夜。
臨別之際，楚宏霖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匣子，遞給楚致淵：“這是給你的。”
楚致淵訝然接過來，直接打開。
匣內卻是擺着三柄柳葉形小刀，僅僅食指長，若隱若現，盈盈如秋水。
“這是秋水神刀。”楚宏霖道：“有隱形之效。”
楚致淵伸手拈出一枚，觸手清涼宛如探手入清泉中。
“注入真元之後，它便能隱匿氣息與形跡，是來自魔族的寶物。”
“秋水神刀……”楚致淵輕輕甩動，朝空中一拋。
它頓時消失在虛空。
他卻能感覺到它的存在，正不斷上升再上升。
片刻後，它重新出現在十丈高空處，在月光下盈盈如水。
“好刀！”楚致淵感慨。
他沒在楚宏霖跟前展露出飛刀之技，還沒有學習的經歷。
“十五叔，我們諦武院內可有厲害的飛刀絕技？”
“好像有一門二品武學，叫驚鴻刀訣，便是飛刀。”
楚致淵露出笑容：“那明天我去學一學。”
“有了秋水神刀，值得練一練驚鴻刀訣。”
——
玄陰宮
蕭若靈站在小院中央一動不動。
她肌膚瑩白如玉，宛如一尊白玉仙女雕像。
朦朧月華從天而降，從四周匯聚到她身上，化爲清泉在她身上流淌。
彷彿清泉在濯洗羊脂白玉。
她微闔眼簾，寶相莊嚴。
“篤篤。”
“師姐！”
外面傳來沈寒月的敲門聲。
“進來吧。”蕭若靈道。
沈寒月推門進來，也是一襲白衣如雪，輕盈的來到她近前，笑道：“師姐，有你的信。”
蕭若靈訝然。
沈寒月將一個紫漆匣子遞過來：“是九皇子派府裡的侍衛親自送過來的，要你親啓。”
蕭若靈明眸閃了一下。
沈寒月道：“這位九皇子是什麼意思？”
蕭若靈輕輕搖頭。
她已然不再認爲九皇子是楚致淵，而當成另一個人。
前一陣子，又回了一趟小天外天，與慶王府裡的楚致淵相見。
玉景皇朝的皇城裡的九皇子，她已然徹底剝離了感覺，與楚致淵隔絕開來。
類似於把九皇子當成楚致淵的一個下屬而已。
平時不必聯繫，即便聯繫，也是楚致淵有命令，讓九皇子來行動。
更何況九皇子與楚致淵的模樣天差地遠，更利於她將九皇子與楚致淵徹底區分開。
沈寒月好奇的問：“這裡面是什麼呀？師姐要打開瞧瞧嗎？”
“師妹，你打開吧。”
“好嘞。”
沈寒月痛快答應，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紫漆匣。
匣內一共有六枚模樣不同的果實，有紅有綠有紫有白。
旁邊還有一封信。
沈寒月好奇打量六枚果子，將信遞給蕭若靈：“師姐，給。”
蕭若靈展開信，然後遞給沈寒月。
沈寒月掃一眼信的內容，驚奇的：“是增漲修爲的奇果？還是那個玉景洞天的！……這九皇子夠大方的呀！”
她們這些日子一直在聆聽師父教導，知道三十六洞天，知道玉景洞天。
對於玉景洞天內的奇珍，便是師父也羨慕不已。
世間能增修爲而無後患的奇果罕見，唯有玉景洞天存在，三十六洞天的奇果，也能增修爲，卻有後患。
蕭若靈笑了笑。
他知道這不是九皇子大方，而是楚致淵的命令。
“師姐，這位九皇子的名聲可不怎麼樣啊！”沈寒月道：“暴躁易怒，說話傷人，而且還不知感恩，……他竟這般知恩圖報，是不是別有用心啊？”
這六枚奇果都是二品的奇果，效果非同小可。
這般重禮，說是報答師姐的救命之恩。
這與傳說中的不同。
他如果不是這般知恩圖報之人，卻回報如此重禮，必然是別有用心。
能有什麼用心？
很明顯就能猜到，是見到了師姐的絕美容顏，見色起意唄。
蕭若靈笑道：“這麼想也無可厚非，不過他既然說是報答救命之恩，索性就收下。”
“對，先收下再說，他要是再來，不搭理便是了。”沈寒月贊同：“我們可是玄陰宮，不怕他！”
別的宗門怕皇子，四大宗卻不畏懼，井水不犯河水。
她隨即道：“師姐，你要服用這個嗎？不如先找師父看看？”
“不必。”蕭若靈笑着拈起一枚綠色果子，遞給她：“這個給你。”
沈寒月忙擺手拒絕。
蕭若靈笑道：“你來試試毒。”
“師姐，這可是機緣，吃掉這些就能修爲大增，我當然不能要。”
“下次你有機緣，再分給我便是。”
“不行不行。”
“囉嗦。”蕭若靈將碧綠果子直接塞進她嘴裡，動作奇快。
沈寒月頓時後仰要閃避，卻將果皮碰破，秀臉頓時皺成一團。
蕭若靈抿嘴笑看着她，也將一顆碧綠果子塞嘴裡。
兩人同時閉上眼，感受着修爲增進的美妙感受。
蕭若靈一邊體會，一邊思索信上的密語。
密語讓她近期回一趟小天外天，去慶王府相見，越早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