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了威脅的意味,別有用心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葉非然緩緩笑起了,對女人道:“怎麼,非然姑娘是不想跟我敘舊嗎?”
“莫千揚,有什麼話倒不如跟我說?”白炎宿一手牽住那個女人的手,一雙眼睛幽深冷暗的望着她。
葉非然冷冷的瞥了白炎宿一眼,目光冷然道:“你叫葉非然?”
如冰冷冽的鳳眸緩緩眯起,危險的氣息在其中流淌蔓延。
葉非然冷哼了一聲,漫不經心的偏過了頭,似乎是不想與白炎宿再多言。
一股低壓在兩人之間蔓延,那個女人突然抓住了白炎宿的手腕。
白炎宿在被那個女人觸碰的一瞬間,眸光漸漸緩和下來,流露出難得的柔和光芒。
“莫姑娘,這邊請?”女人指着一處,笑容滿面道,已經邁步朝着那處而去了。
葉非然臨走時,冷冷的翻了個白眼給白炎宿,白炎宿覺得心中有些異樣,再去看葉非然的時候,葉非然已經跟着那個女人走遠了。
耳邊突然聽得一個戲謔的聲音。
“主子,我剛纔看錯了沒有?好像那位莫姑娘給你翻了個白眼?”
白炎宿黑着臉,抿着脣,僵硬道:“沒有。”
卡地疑惑道:“可是我看的很清楚啊,她好像真是給你翻了個白眼。”
“沒有!”
“不會啊,我真的看見了!我看的明明白白的!”
白炎宿沉臉:“看到了你還問,找死?”
卡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頭:“哦,那是我多嘴了。”許久,卡地自言自語道:“這位莫姑娘行爲舉止怎麼這麼怪異?”
白炎宿眉峰微聳,他將目光緩緩移向卡地,似乎是對卡地說的話很感興趣。
“你說說,怎麼個怪異法?”
……
“莫姑娘,你到底想幹什麼?”那個女人冷笑着看着葉非然。
葉非然懶懶的倚靠着樹幹,笑容滿面道:“沒什麼啊,就是想多看你一眼。”
那個女人眯起了眸子,露出與白炎宿在一起時,完全不同的,陰戾的表情,她咬着後槽牙,一字一頓道:
“莫姑娘,你是在逗我嗎?”
葉非然從倚靠的樹幹上緩緩站了起來,她站直身體,臉湊近那個女人。
眼睛睜大,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個女人,湊的太近,葉非然能將她臉上的所有細節看的清清楚楚。
突然,葉非然伸手,在那個女人沒有注意的時候,手掃過她的髮髻,那個女人猛然一躲,挽着髮髻的珠翠掉落在地,而女人的青絲倏然散落下來,散滿了後背。
一顆珠子朝着遠處草叢滾去,最後隱沒在草叢中。
“你想幹什麼?!”女人怒瞪雙目,聲音中透露着怒氣。
葉非然攤攤手,不好意思道:“看你髮絲亂了,想幫你整整,沒想到你這麼大反應。”
那個女人陰狠着面容,笑容陰寒。
“你想幫我整理髮髻,我看你是想趁機偷襲我吧?”
葉非然詭笑道:“非然姑娘,這你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可是沒有任何的企圖呢。”
女人目光陰冷,蹲下身子將挽着髮髻的珠翠撿了起來,隨意將的頭髮挽了起來。
等她將髮髻挽好,用警告的目光看着葉非然。
“我警告你,不要做什麼小動作,被我發現了,我饒不了你。”
葉非然笑容滿面道:“那當然,我能做什麼小動作呢,我也沒道理做啊,看到你頂着別人的面孔,享受着別人應該擁有的寵愛,我可真是替你開心呢。”
“你……!”女人怒不可遏。
葉非然懶洋洋的瞟了那個女人一眼,眸光冷漠,然而說出的話像是緩慢流動的溪水,溫軟柔和。
“哦,對了,忘了說了,現在我已經晉升到一星幻醫師了,所以你臉上做了什麼手腳,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呢。”葉非然笑眯眯道。
“你說什麼?”女人目光登時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我怕我說了你會忍不住把我殺了啊。”
那人女人眸中怒意勃發,一隻手伸出,手心中已經凝聚了玄能,目光陰測測的。
“你相信不相信,我現在就能殺了你。”
葉非然無奈的搖搖頭,“看吧看吧,我什麼都沒說,你就想把我殺了,如果我說了什麼,你豈不是更留我不得。”
“你到底說還是不說!”女人怒喝一聲。
葉非然像怕了她似的,妥協道:“好,我說,你這張臉吧,是一名幻醫師幫你換的吧,嘖嘖嘖,換的不錯啊,以假亂真,如果我不是一名幻醫師,恐怕還真看不出來。”
那個女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顯然是不敢相信葉非然所說的話,她咬牙切齒道:“你還真看出來了?”
葉非然忍不住笑道:“你不會以爲你的這張臉天衣無縫吧,哈哈哈,除非你重新回葉非然孃的肚子裡,投一次胎,要不然,想不被發現,真是不大可能呢。”
那個女人手微微顫抖着撫摸上自己的臉,一雙眼睛猩紅猩紅的。
“你胡說八道!”
葉非然搖搖頭,很是無奈。
“我說實話你說我胡說八道,你這人啊,真是聽不得真話。”
她嘴脣顫抖着,眼神沒有焦距,四處漂移着。
“可是她告訴我,不會有人發現了啊,她說了不會被人發現的啊……她怎麼會騙我……她怎麼能騙我呢!”
葉非然道:“你說誰?”
那個女人猛然擡起頭來,她目光陰戾,不甘的咬牙。
“這件事,不能告訴白炎宿!如果你敢告訴他,我……”
“殺了我對吧。”葉非然替她把話說完。
那個女人抿着脣,眼神透露着危險的氣息。
“這句話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建議你換句話來威脅我,這樣可能會比較有威力。”葉非然很真誠的提醒她。
那個女人似乎還沉浸在她臉可能會把發現這件事上無法自拔,她嘴中喃喃道:“如果我真碰上了一名幻醫師,該怎麼辦……我這張臉,豈不是隨時都會被人發現是假的?”
“也不一定哦,你見一個幻醫師,殺一個,那不就不會被發現了?”葉非然隨意的提醒,其實只是跟她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那個女人眼睛一亮,像是葉非然提了一個天大的好主意。
“對!你這話說的對,我見一個幻醫師,如果他敢揭穿我,我就殺了他,這樣這個秘密就能永遠隱瞞下去了。”
葉非然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個瘋狂的女人,心中直道,這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竟然妄想和幻醫師爲敵麼?
葉非然搖搖頭,真是異想天開。
“我再次提醒你一句,閉上你的嘴。”那個女人陰沉着目光,道。
葉非然微笑着點點頭,完全是一副,你說了算的表情。
葉非然看着那個女人的背影漸漸走遠,她目光驟然變冷,將目光移動到其中一處隱蔽的草叢中,邁步走到那處,蹲下身子,手在草叢中隨意的翻找着。
一顆藍色透明的琉璃珠子出現在葉非然目光中,嘴角緩緩勾起得意的笑,她將珠子捏於指中,左右扭動,隨意的把玩兒着。
緩緩眯起眼睛,有了這個東西,以後做什麼,可就容易的多了。
不過簡簡單單一個撫頭髮的動作,就已經將她帶入了陷阱中,恐怕這個女人還一無所知吧。
以後她就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這樣想着,葉非然將這顆藍色透明的琉璃珠子放進白戒中,才轉身離去了。
等葉非然重新回到原地點的時候,白炎宿,卡地與那個女人已經離去,只有布倫達和那些傭兵還在原地。
“莫姑娘,有件事情要麻煩你。”布倫達道。
葉非然挑了挑眉,“哦,什麼事,儘管說。”
布倫達皺眉道:“你可能不清楚最近的形勢,林修傑和他的那些烏合之衆,不知爲什麼隊伍突然壯大了,竟然連長青都聯合了起來,除了長青,其他被我們打的如喪家之犬的傭兵團,也全被林修傑收入了麾下,我之前看我們這裡勢力較弱,所以就採取各個擊破的方法,就是看中了他們傭兵工會的各個隊伍不夠團結,但是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竟然聯合起來了。。”
葉非然佯裝不知道,驚訝道:“哦,還有這種事?”
布倫達煩惱的點點頭。
“還不僅如此,我們隊伍裡的人,已經損傷了一百來號人,其中還有幾十號竟然又返回傭兵工會去了,不是說傭兵工會不會再收那些背叛傭兵工會的人嗎,林修傑他們怎麼又將他們全部收了回去?”
葉非然皺着眉,“這個……確實比較棘手啊……”
布倫達苦惱道:“豈止是比較棘手,我懷疑是有高人在背後幫助他們,要不然他們怎麼能懂得合則力量大的道理,就算他們想聯合,沒有一個主心骨,也是無法聯合起來的,我覺得,他們最近肯定是已經找到了這個主心骨。”
葉非然再次皺眉,“哦?主心骨,怎麼說?”
“他們各自爲政已經十幾年了,想要短時間聯合起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有一個人,所有人都很信服他,否則,他們根本不會拋開彼此間的芥蒂,這樣團結起來,而這個人,就是他們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