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其同兒戲啊,什麼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啊?這讓俞慕名哭笑不得,他現在名義上屬於俞家,但是奈何他還沒有向結婚的慾望。或許是年紀或許是其他方面的方原因吧,奈何,作爲這世界上的人,他又不得不面對婚姻大事,他的年紀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大齡男了。
照後世那些社會學者的說法,婚姻的本質,不過是男女共同生活在一起的一種社會現象表述,其實質與“相愛”、“幸福”、“延續生命”等等褒義詞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只是社會契約的一種罷了。
種解釋雖然過於冰冷,但相對於古時婚姻的本質,已算是溫暖人心。
俞慕名如今所處的這個時代,所謂婚姻,其本質與目的,皆不過是爲了延續後代罷了,所謂“相知”、“相戀”、“幸福”、“美滿”,從不被世人所看重——那是在都少有描寫的故事元素。
這僅只是普通人的婚姻,到了俞慕名這般地位階層,婚姻的含義還要更復雜一些,也更冰冷一些。
就是政治婚姻。
婚姻不再是兩個人或是兩個家族之間的事,而變成了利益交易或是政治結盟的某種保證。考慮個人的因素,僅出於利益驅使,連延續後代都已是成了次要目的。
爲雙方派系的政治結盟或者利益的相同而結合,哪怕男女雙方乃是天生冤家,彼此怨恨;然後再因爲雙方派系的結盟破裂或者利益分歧而決裂,哪怕男女雙方已是日久生情,相互眷戀。
地位越高,越是身不由己。
殘酷,但這就是遊戲規則,既然已身入局中,除非你有打破規則的能力與勇氣,否則就只能遵從。俞慕名咱手機沒有打破這種局面的勇氣,他只能選擇面對,再者這些東西對他以後也是有好處的,只不過現在他還是不想早早成家,畢竟自己在後世還算是一個孩子。
單個人會受到世人不解與敵視的婚姻,哪怕男女雙方相知相戀,恐怕亦無法得到幸福,反而會使雙方失去原本曾擁有的東西。
這並不妨礙俞慕名對所謂“政治婚姻”的厭惡。
而今的俞慕名,雖然在經過無數變故後,已經越來越像一個合格的政治家,利益取捨,利弊衡量,時時事事,皆在算計,可犧牲,可放棄,但在心底深處,他或許依然是前世那個獨來獨往的特種兵俞慕名吧。
些時候,夜裡難寐間,俞慕名也曾幻想過,在不久的將來,一次命運的偶然,他會遇到一位美麗異性,卻發現,其實在與她相遇之前,自己的心底某處,就早已經勾勒出了她的身影面容,但直到相遇時才後知後覺;一番交談,彼此知心,共敘情懷,一點凝視、半片神情,雙方都能心領神會,知之甚深,心有靈犀一點通;而後我婚她嫁,從此相濡以沫,緣定三生,神仙眷侶,羨煞世人;一切自然而然,卻又那般完美。
可惜,幻想歸幻想,俞慕名並不認爲世間會有這般完美的事情,亦不認爲這般完美的事情會降臨到自己身上。
至今,俞慕名很懷疑,當今之世,雖然紅顏無數,但恐怕沒有一個,能與來自後世的自己擁有共同語言。
,對於即將要面臨的政治婚姻,俞慕名選擇了遵從,甚是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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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少爺?”
到俞慕名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遠方,卻雙目失神,不知在想些什麼,小五全自是不解俞慕名此刻的想法,只是輕聲呼喚提醒。
俞慕名回過神來,卻是自嘲一笑,對小五全說道:“既然老太君他們有那麼多客人來訪,且皆是爲聯姻而來,我這個時候確實不便現身,罷了,正好讓老太君他們爲我把好第一關,待客人散去了,我再前去拜見。”
他如今這般地位身份,即使是一家之主的俞達成夫婦,對他的婚事也只能提供個人建議而無權干涉了。這或許是俞慕名唯一能夠自我安慰的地方。
安頓之後,俞慕名又問道:“不過,難道只有老太君他們有客人嗎?雖然我曾說過這幾天只休息不見客,但此時的客人恐怕也不少吧?”
小五垂首道:“少爺聰慧,什麼都瞞不過您,確實也有幾位客人是來拜訪您的,早早的就來了,不過小的看您這些日子實在是累壞了,難得休息,就沒敢叫醒您,只是照實對他們說了,而他們倒沒什麼抱怨,大都留下名帖和拜禮後就離去了,但還有幾位尚在書房等着。”
俞慕名點了點頭,並沒有因爲小五全的擅作主張而有所怪罪,事實上小五全的做法深合他心意。只是問道:“留下的客人都有誰?”
小五答道:“回少爺的話,有北地郡新任太守房琯房大人、晉陽郡守王崇古王大人、雁門兵馬使蕭道成蕭將軍、雲中太守郭淮郭大人,還有就是東宮右庶子李文凱大人,不過我已經把李文凱跟安置在小書房了。”
俞慕名點了點頭,知道小五全辦事明白,留下的都是自己下轄的地方的官員,他們這些官員下個月即將上任了,前來拜訪自己這個名義上的長官是應該的,只不過他們所屬派系,自己上不知道。還等考覈一番,再者就是太子所拍之人,他不用想都知道太子殿下派人來幹什麼了?前段時間俞慕銀倒是來拜訪一次,他並沒有發表什麼看法,現在看來這位大康的太子爺坐不住了。
想到這裡,俞慕名點了點頭,嘆了一聲,悠悠道:“本是想着能偷得浮生半日閒,卻沒想到我是個勞心命,沒這般空閒和福分。哎……走吧,帶我去書房見見他們。”
小五自然是不敢怠慢,在前面帶路了,他心裡清楚自己能夠有今天的地位都是自家少爺給的,在老宅的時候要看那些人的顏色辦事,然而自家少爺如今跟老太爺一個級別了,那些人自然是前來巴結他,可惜的是,他小五不是那種人,這時候想到小爺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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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慕名在涼國公府邸會客的時候,秦國公這邊的正堂也正在會客,秦國公俞達成夫婦以及他們的七房兒媳婦此刻都在陪着呢?相對於俞慕名所見的客人,這邊的客人非富即貴啊,而且個個地位高上,絕對不是幾個郡守能夠相比的,然而他們來都是爲一件事情就是向秦國公求婚的,求婚的對象就是涼國公俞慕名。
半年以前,有些人或許想要把自己的庶出的子女或者別子許配給俞慕名的呢?雖然那個時候俞慕名打勝了機場戰役,被封爲關內侯,這些都不足以讓他們把自己的嫡親女兒許配給俞慕名的,然而,後來的事情出乎他們的意料,小小的俞慕名竟然能夠單槍匹馬救下了被俘虜的皇帝。
皇帝金口一開,俞慕名便從庶出的子弟變成了人人敬仰的涼國公、鎮北大將軍了,這讓這些人的心思再次活躍起來了。
見正堂之外,諸般拜禮、彩禮,密密麻麻,擺滿了半間院子,任在其中挑選一件,都是上上之選,昭示着前來求親之家的富貴勢大。
在正堂之中,更是坐滿了人,皆是京中名儒
、致仕閣老,雖大都老邁,但精神飽滿,氣質神,間自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尊貴威嚴。他們中每一個人,都代表着京城之中的一股勢力。
這些人,在京城之中都是德高望重之輩,以前對秦國公恭敬是因爲秦國公的武勇及地位,現在更是如此了,一門兩國公,這在大康的歷史上可是少有啊,雖然太宗皇帝時候的薛家也出現了兩個國公,只不過有一個國公是靠着關係得到的,。俞家就不一樣了,他們完全是拼着自己的真本事得來的。
再者俞慕名如今可謂是皇帝身旁的紅人啊,每當皇帝睏乏的時候都會邀俞慕名前去陪酒,這是多麼榮耀的事情啊,一般人就算是當年的李林甫也沒有這般風光啊,更甚的是俞家向來算是中立派,若是能夠趁機拉攏俞家的話,相信他們這方肯定會收益費錢的。
若俞慕名在此,此刻必定會驚訝異常。
在正堂客座首位的,乃是致仕閣老楊家文,在一衆客人中身份最爲尊貴,即使張相國、申國舅在此,見到他也要口稱“老前輩”,雖已致仕,但仍時不時被天啓帝召見,聖眷不減。
到蕭慎行只是口中不斷稱好,但就是不給個準話,終於忍不住說道:“秦國公,這些八字雖然大都不錯,但恐怕再也沒有比那蘇家女兒的八字更合適的了,我看過子柔的八字,多金而少土,多火而少木,而這蘇家女兒,八字正是以土木爲多,土生金,木長火勢,若是兩人相配,正是大吉之昭。我卻不信,有誰的八字會比這更好更相配的了。”
顯然,這楊家文,是代表着京中豪門蘇家前來求親的。這番話,自是引起了一衆其他勢力代言人們的不滿。
“楊老,此言差矣,蘇家小姐固然不錯,我王家小姐的八字跟涼國公的八字暗合,還有大富大貴之相,若是••••••••••••••••”
別人不敢說話,不代表王翰不敢說話,王翰雖然沒有拜相,但是他可是御史臺出身,在御史一職上做了不下去二十年啊,可見皇帝對他的信任啊,否則皇帝也不可能讓一個傢伙把持御史臺二十餘年啊?
楊家文那個氣啊,這個王翰簡直是想要跟自己作對啊,當下也不管自己年邁的身體,朝王翰發動了攻擊,王翰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奈何,這裡最終是秦國公的府邸,二人爭吵了幾句,只好收斂了。
其他人自然是不會放過如此的機會,紛紛的推薦自己所代表勢力的大家閨秀,這讓秦國公他們應接不暇啊。
特別是五房的王玉鳳,他現在心裡多麼慶幸啊?自己當初沒有替俞慕名答應自己那些親戚所推薦的女子,現在想來當初若是答應了,。是多麼愚蠢的事情啊?甚至極有可能自己什麼都得不到。
當然王玉鳳也有點鬱悶,爲何自家老太爺不讓俞慕名入族譜呢?眼下這可是一個大號的機會啊,那俞慕名竟然也不提,這讓她心裡七上八下的,在她心目中不能入族譜是一件多麼啓齒的事情啊。
•••••••••••••••••••••••••••••••••••••••••••••••••••••••••••••••••••••••••••••“秦國公,我家••••••••••••••••••••••••••••”
•••••••••••••••••••••••••••••••••••••••••••••••••••••••••••••••••••••••“老太君,胡家••••••••••••••••••••••••••••”
一時之間,大堂聲音此起彼伏啊,都是來推銷女子的,這讓其他幾房的夫人們心裡那個羨慕啊,當初他們的兒子娶親的時候也有人上們,只不過卻是沒有這麼多罷了,更甚的是,媒人也比這邊的地位低上許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