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有辜負九重的期望,時隔九日後,米信興沖沖地跑入九重的書房內,“將軍,大喜,大喜。唐福成了。石守信他們已經去了校場。”九重放下兵書,立地而起,“走,那還等什麼。”戰王和熬茗也不由分說地跟在九重聲後,有熱鬧,他們從不缺場。
灰沉的盔甲在陽光的照射下發着幽光,軍士們已經將校場裡裡外外圍了個嚴實。空曠地校場上一排木架和一排管狀物件斜着整齊地指向蒼空。那排木架就是九重拿韓令坤從自己老丈人手裡換回的火炮,這些軍士們都見過,那玩意太笨拙,沒人喜歡。先不說那排木架其實就是個拋石機,來來回回的搬幾次能把軍士們累的直氣喘,就是真的打了起來,還要一幫人伺候着這玩意,用力得將一頭壓下去,將已經填滿火藥的圓環放在另一端,再一鬆力,頂多五六十丈遠處來了一個動靜後,軍士們又得往返折騰一次。雖然也能‘轟’的響一下,但傷不了幾個人。
另一排管狀物件的旁邊正圍着一羣人,石守信,趙普等人正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石守信嘴裡還一直咂吧着,“這東西,看起來就帶勁,將軍就是非同凡人。不是我石守信在暗地裡拍將軍的馬屁,將軍想出來的東西,還真的就是不一樣。”高懷德在一旁戳了一下石守信的腰,輕聲輕語地說,“我說老石,下次動作麻利點,蓋個黃袍你也不一下次給蓋個嚴實,害的米大哥走了那麼多天,我還老在夢裡惦記着。”石守信瞪了高懷德一眼,“你小子,又犯渾了是不,你以爲我不後悔呀,這事將軍不讓說了,小心挨軍棍。這事先記着,這十門物件,你要是敢和我爭,嘿嘿!”高懷德白了石守信一眼,“讓着你先用,可以了吧,自家兄弟,還這樣計較。”“別說話了,將軍來了。”趙普在一旁喊了一下,遠處,“宣武將軍到!”一聲喊後,沿途的軍士們已經逐個單膝着地,跪了下去。石守信這票人也急忙迎了上去。
九重覺得今天的太陽都不一樣,來了這個世界這麼多年,頭一次把自己印象裡的東西讓手下給做了出來,雖然做的不倫不類的,但至少有了個模樣,慢慢來,也不能一口吃成了胖子,是不?往主位上一坐,再看看老丈人給的那十門所謂的‘火炮’,心裡直掉眼淚,上了沒文化的當,歷史沒學好,來到這個世界基本上一抹黑,聽到老丈人說給自己幾門火炮用用,還高興了一個晚上,沒想到,就是拋石機這玩意,害的自己當時覺得過意不去,把韓令坤硬塞給了自己的老丈人,想想都要撞牆去,腦子發熱呀。
石守信等人已經行過了禮,退到了兩側,正習慣地看着九重豐富的面部表情,誰要是在這個時候打斷將軍的冥思,誰就是個傻子,雖然石守信說要了,但將軍沒點頭,指不定誰的呢。可是有個人,趙普,他手上沒兵,可不在乎這些,已經心急了半天了
,按照九重的習慣,算算時間差不多了,湊了上去,低聲喚了一下,“將軍,唐福還在下面等着呢。”九重回過了神,手這麼一揮,“開始吧!熬茗,捂住耳朵。”九重伸手就把自己的耳朵捂住了,熬茗看見九重都這樣做,已伸出了手來。
“嘭!嘭!嘭!……”十響過後,九重抖落了一下身上的灰塵,哈哈大笑。戰王很憋屈地看了九重一眼,有異性沒了兄弟,向來如此,眼淚只能往肚子裡流,隨後張開了個大嘴。石守信等人已經東倒西歪,爬起來後身上的灰也不拍,也是目瞪口呆地望着百丈遠處,那裡原先有個土堆堆,一籠子煙過後,啥都沒了,十個大坑赫然在前。
唐福跌跌蹌蹌地來到了九重跟前,跪在地上,多半天才抖落出一句話,“將軍,已經試射完畢。堪如神物,請將軍賜名。”九重指了指在一旁的十個木架子,“不是有名子了嗎,就叫‘火炮’。才百丈遠,就不能稱之爲‘神物’。還得再接着改改。什麼時候能射到半里之外,再稱‘神物’也不遲。”已經暈了半天的將士們聽明白了,這東西,用倒是可以用,但必須拿着那個木架子作掩飾,那也划算哪。
九重沒等將領們爭着搶着要,又撂下一句話,“這十門‘火炮’,在衝鋒陷陣時候用,誰也別搶,由神衛隊掌管,並加以改進。剩下的一些東東,你們隨便看看,就先配發給攻備團吧。”說完,九重就離開了坐席,不走還真的不行,戰王好巧不巧的,感到功力要上階層了,苗訓和竇儼都知道這事。校場上又是一陣劈哩啪啦的響,石守信跟瘋子似的大喊着,“發啦!發啦!咱攻備團出頭的日子到啦!”正領着一羣人往府上走得九重搖了搖頭,就是些改進的‘震天雷’,火箭,火球,火蒺藜,就能把軍士們激動成這樣,要是弄出個機關槍,那還不得讓這些軍士們都要嗷嗷直叫。九重是想弄來着,可惜的是,這些鐵匠們用的都是錘子,還是那句話,一步一步的來吧。
“將軍,看來你又改變一些天演了。”一羣人已經回到了九重的議事堂,苗訓似笑非笑地望着九重。九重心裡其實並沒在乎什麼天演不天演,自己小時候想放個過節喜慶用的鞭炮,結果弄出了一塊石碑,還寫上‘玩小物,喪大志’六個大字,那是影像十分的深刻。想想孔先生那個高人也沒說什麼,這個苗訓也皮笑肉不笑的,肯定沒事。想到這,九重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這個也沒辦法,軍士們都有生身父母,能在沙場上儘快決出勝負,將士們少流血,改了就改了吧。”竇儼也是撫掌大笑,“想必本派掌門和廣原道長肯定已經料到了這些,才讓在下過來的。那個神物炸出來的坑,煉氣士九階修爲的修士需要全力一擊才能辦到。將軍,看來就算其他門派的修士不過來投營,將軍憑此物,也能平定天下。”
竇儼這麼一說,
讓九重底氣更足,欲蓋彌彰,這些老狐狸們都早就將後路鋪上了,那還怕個鳥。九重收起了心事,話題一轉,將戰王要升階的事情說了出來,苗訓和竇儼聽了大驚,直言擔心戰王的動靜說不定就像其他的妖修那樣,指不定會電閃雷鳴的,如果在節度使府裡來這麼一齣戲,也難說有恰巧過路的修士會看到這些。如果這樣,多少會對面前的這位主公有些不利。在一陣沉思過後,苗訓和竇儼主動提出來給戰王護法。趁着夜色,竇儼,苗訓和戰王偷偷溜出了節度使府,去尋找一處靈氣充裕的山洞去了。
這幾個一離去,九重還真的有些不適應,可是苦於無法脫身,而且據竇儼講,也就是三四天的時間,讓九重又是期待,又是掛念。九重這邊沉吟不語,可是熬茗卻憋得慌,“公子,今天校場那些轟轟直響的玩意,是什麼東東。”九重沒什麼心情,話自然不多,“秘密武器。”熬茗一愣一愣的,白問了。九重回到了內房,找了個地方,雙手一攤,把跟進來的熬茗弄得傻眼了。心高氣傲地熬茗卻隨即坐在了九重的對面,九重眼睛微睜了一下,徹底服了這丫頭,這大半夜的不去睡覺,爲了這點事,還較真上了。平息心緒後,九重還是氣脈悠長地入了定。
九重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次納氣入體會出岔子。只覺得渾身燥熱,靈氣瘋狂地往氣脈涌,勝過當初與賀萱在山頂時遇到的情況,倒是自己的兩膝之間卻有絲絲的涼意。無意中,九重往前蹭了蹭,那道涼意在周身打了個轉,按捺着了一些燥意。雖然沒有人指引,九重也知道這個時候不快速運轉周天,自己的小命說不定就要完完,可是自己加速運轉周天不久後,那燥熱又再次席捲全身,九重只好再次將兩膝往前蹭蹭。幾番輪迴後,‘轟’,九重的氣海驟然擴大,在氣脈之中瘋狂撕扯的靈力終於有了宣泄的地方,急急地竄向氣海,周身的靈氣有不斷地涌進身體,讓九重感到痛苦萬分。
九重只好死命地堅定意志,心頭之中,《太上清淨經》油然而誦,當氣海之中靈力填滿之後,九重又感到一頓痛苦,‘嘶嘶’一陣響過後,周身的痛苦感卻沒了,九重用神識探了一下,氣海里已經有了些靈力的清泉水珠,在不停的滑動,將靈力納入其中,卻不見那水珠見長。九重有了一絲明悟,煉氣士七階,原來就是這個樣。
“嗯……”一聲嬌喘讓九重從思海里回過神來,不好,這下糗大了,人間大炮正頂住一處柔軟之處,還有些溼溼的感覺。感覺到熬茗正用手去撈,九重趕緊僵硬地往後挪了挪,面色嬌紅正坐在九重腿上的熬茗也醒了過來,“什麼東西,咯的這麼舒服?”倒,九重很想這樣,可是腿上還坐着個人。這次是很嚴重地只差一丁點,還好有衣服隔着。九重跳了起來,喊了句“秘密武器!”飛一般的鑽進了候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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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