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晚,便在有人忙碌,專門研究,有人關係突破,進展飛速的狀況下悄然流逝。
無人打擾的朝武家裡,和風的臥室中,溫存的氛圍卻經久不息,一直在空氣裡瀰漫。
在這樣的狀況下,艾澤於天還未亮之時,便已經睜開了眼睛,慢慢的醒來。
這一醒來,首先印入其眼簾的便是陌生的天花板。
這不是他的房間。
艾澤瞬間清醒。
“呼……”
緊接着,一道溫熱的呼吸從旁邊吹來,打在了他的脖子上,讓他感覺心癢癢的。
鼻尖幽香陣陣,好聞且清新。
懷中亦是一陣軟綿綿,觸感極佳,讓他下意識的低下頭,看了過去。
下一秒,長着獸耳的美麗少女也印入了艾澤的眼簾,其還在沉沉睡着,讓艾澤的記憶慢慢的甦醒。
是了……
“這是朝武小姐的房間……”
昨晚,他並沒有回去,而是直接睡在了這裡,摟着不幸落入狼口的巫女大人,陷入了美麗的夢鄉。
回想着昨晚的旖旎,艾澤嘴角不自覺的上揚,看上去竟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愜意及得意。
“沒想到,幸福會來得這麼突然……”
這可比之前遭遇的一次次幸運色狼事件舒服愜意得多了,絕非豔福二字可以詮釋。
“唔……艾澤先生……”
就在艾澤爲此回味着的時候,其懷中傳來了一陣呢喃。
朝武芳乃似乎也習慣性的在這個時間點裡醒來了,一邊從他的懷中支撐起身,一邊揉着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早上好。”
看着眼前的美景,艾澤笑着開口了。
“早上好~~~”
朝武芳乃貌似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像以往那般,發出了軟綿綿的聲音。
可當她看清躺在自己身下笑着的艾澤的模樣,以及周圍熟悉的臥室光景時,她終於是僵住了。
昨晚的記憶開始迴歸,像波浪一般的衝擊着她的大腦,讓她不禁擡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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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昨晚……?!”
少女飽含不可思議的話語,讓艾澤臉上的笑容開始變得濃郁。
“昨晚的你很大膽,讓我大吃一驚。”艾澤向着朝武芳乃豎起了大拇指,由衷的誇讚道:“就連我都沒有想到,往日裡清純又冷淡的巫女大人,一旦打開了開關,居然會變得那麼貪婪。”
這的確很出乎艾澤的預料。
要知道,一開始的時候,艾澤只是被衝動驅使,纔不由自主的奪走了少女的嘴脣。
他原以爲以兩人之前的關係而言,這樣的進展已經算是快的了。
誰曾想,當他冷靜下來時,朝武芳乃反而徹底沉浸了進去。
艾澤能怎麼辦呢?
只能收下這來自上天的饋贈了。
“我、我……”
朝武芳乃俏臉頓時變得通紅了起來,整個人都羞憤欲死了。
“不是……不是那樣的……”
她捂着臉,一副羞於見人的模樣,連耳朵及皮膚都開始變紅。
或許,就連朝武芳乃自己都感到難以置信吧,自己居然會變成那樣……
“那、那不是我!那絕對不是我!我纔沒有那麼……!”
朝武芳乃都快哭了。
“好啦好啦,沒關係的啦。”艾澤趕緊抓住朝武芳乃的手,讓她露出通紅一片的臉,一邊欣賞,一邊寬慰道:“雖然有點意外,更是有點意料之外,但反正我們都是未婚夫妻了,之前也說好了要相處看看的,現在這個狀況也算是發展順利了吧?”
“要是安晴先生知道了的話,一定會感到高興的。”
“所以,坦然接受就好了。”
至少,他是這樣的。
想起之前自己那麼糾結於婚約的事情,艾澤就覺得好笑。
那個時候又怎麼可能想得到呢,自己居然這麼快就和朝武芳乃發展到了這一步。
說好了要相處試試的,結果這一試,竟是直接一步到了位,簡直就是造化弄人。
還好,自己是佔便宜的那一方,昨晚也是享盡了巫女大人的溫柔和完全不同於以往的大膽,直接吃得滿嘴流油,滿載而歸。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艾澤也沒打算再糾結了,坦然接受命運的安排即可。
畢竟,說到底也是自己沒有經受住誘惑不是?
既然如此,這個天底下的男人都會犯的錯,自己也就認了。
可惜,朝武芳乃還有些情緒混亂,沒有艾澤那麼容易接受這個現實。
沒辦法。
“你一定覺得我是個很隨便的人吧?”朝武芳乃眼淚汪汪的說道:“明明之前還那麼抗拒婚約,昨晚卻是那麼主動……”
朝武芳乃爲此而感到羞愧,感到委屈。
“怎麼會呢?”艾澤見朝武芳乃真的準備落下淚來了,趕忙說道:“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嘛。”
“之前我們雖然不能說是相看兩厭,但也完全沒想過要和對方共度一生,所以纔會變成那樣的不是嗎?”
“現在我們都同甘共苦過了,並肩作戰過了,曾經一起跌落過懸崖,還一起鍛鍊變強,連名義上的婚約都不再像之前那麼抗拒了不是嗎?”
“今時並非往日,何必糾結於過去?”
爲了安慰好懷中淚眼婆娑的少女,艾澤也算是用盡了三寸不爛之舌,把以往不會說的情話都給說了出來。
“……真的可以這樣嗎?”朝武芳乃委屈巴巴的看着艾澤,道:“你真的不會覺得我是個隨便的女人?”
“不會的啦。”艾澤失笑道:“倒不如說,昨晚的你讓我非常的……唔!”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艾澤的嘴就被捂住了。
“昨晚那個不是我,以後不準再提了!”
朝武芳乃羞紅着臉,瞪着艾澤,一副再敢提昨晚的事就把他捂死的模樣。
“好,我不提了。”艾澤掙脫開朝武芳乃的手,對着她莞爾的笑了笑,道:“那你也別再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我欺負的你呢。”
“本來就是你欺負的我……”朝武芳乃很是幽怨的說道:“居然像那樣突然親人家,太過分了。”
“當時氣氛到了嘛,我就沒忍住……”艾澤有些尷尬,道:“況且,你不是很喜歡嗎?”
不然也不會在自己打算停手的時候,像那樣滿眼溼潤的撲上來,主動求吻了。
“因爲……”朝武芳乃想爲自己辯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結果只能臉紅紅的嘀咕道:“因爲實在是沒有想到啊,接吻居然會那麼舒服……”
聞言,艾澤差點就又要被這巫女大人意外大膽的發言給引得上火了。
誰能想到穗織的公主殿下竟是會說出這樣的話?該說她大膽呢?還是坦率?
艾澤只能感慨上一句。
“不愧是巫女大人。”
這種反差,真是致命又危險。
“別叫我巫女大人。”朝武芳乃抗議了起來,甚至有點低聲的說道:“也別再叫我朝武小姐了。”都這樣了,再被艾澤這麼叫,實在是有點怪怪的。
“那……”艾澤看着秀色可餐的巫女,輕笑了一聲,道:“以後,我叫你芳乃?”
“嗯。”朝武芳乃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道:“爸爸、茉子和叢雨大人都是這麼叫的。”
換言之,她希望艾澤以後也這麼叫她。
“那你是不是也該對我換一個稱呼了?”艾澤順着朝武芳乃的話,這麼道:“總是艾澤先生的叫,也挺讓人感到彆扭的。”
“那……”朝武芳乃看着艾澤,小心翼翼的說道:“澤先生?”
“爲什麼要加敬稱?”艾澤眉頭一挑,道:“直接叫我阿澤就好了,我身邊的人都是這麼叫的。”
父母也好,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們也罷,甚至是外公鞍馬玄十郎都是這麼叫他的。
“阿、阿澤?”朝武芳乃臉又紅了,連忙搖頭說道:“這樣太不習慣了,還是叫你澤桑吧!”
“不習慣?那就從現在開始習慣吧!”艾澤不依,有些強硬的說道:“我雖然是半個穗織人,但歸根究底還是龍國人,安晴先生平時叫我艾君的時候我都覺得不是很適應了,要是芳乃你也用這種方式稱呼我,我纔是真的不習慣。”
艾澤還是比較習慣親近的人叫他名字,而且最好是別加敬語。
霓虹人那種喜歡在姓名後面加敬語的稱呼方式,他其實是不太感冒的。
“要不然,你就叫得再親密一點?”艾澤見朝武芳乃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立即說道:“在我們那邊,這個時候都可以直接叫寶寶、寶貝甚至是老公了。”
“怎、怎麼可能那麼叫啊!”朝武芳乃面紅耳赤的搖起了頭,道:“不行,我沒辦法像那樣叫!”
“那別用日語,用中文叫怎麼樣?”
“那也很害羞啊!”
“不然叫親愛的?這邊不是都這麼叫的嗎?”
“我們還沒結婚呢!”
“這有什麼?我老媽沒結婚前也是這麼叫我爸的啊。”
“什、什麼……!?”
朝武芳乃頓時一副受到了衝擊的模樣。
艾澤先生的母親是鞍馬家的千金吧?
鞍馬家的千金這麼開放,這麼大膽的嗎?
“不行,我還是做不到。”朝武芳乃腦袋像撥浪鼓般搖了起來,猶豫掙扎了一陣子以後,終於是說道:“那我就叫你阿澤吧。”
艾澤頓時笑了。
“這可是你說的,以後千萬別加敬語了哦?”
艾澤笑得很愉快,讓朝武芳乃有種受到欺騙的感覺,很想大呼上當。
但很快的,她又陷入到溫柔鄉里了。
“芳乃?”
“嗯……阿、阿澤。”
“芳乃。”
“……阿澤。”
“芳乃。”
“阿澤。”
“芳乃!”
“阿澤!”
兩人莫名其妙的開始不斷叫對方的名字,且還越叫越大聲,越叫越開心。
艾澤也就算了,朝武芳乃卻是真的有種叫着對方的暱稱會感到幸福的感覺。
在這個國家裡,稱呼異性的名字,本來就是代表親近的。
像這樣不斷的叫着艾澤的名字,朝武芳乃便有種兩人的關係確實產生了突破,產生了變化的真實感,不再像之前那樣,感到混亂。
眼前這個男人,真的變成自己不可或缺的對象了。
產生了這樣的實感的朝武芳乃終於露出了笑容,紅果果的依偎進了艾澤的懷中。
這可苦了艾澤了。
等到艾澤忍不住翻身,讓朝武芳乃發出一聲驚呼時,一個焦急萬分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芳乃!”
叫着朝武芳乃名字的叢雨出現了。
“芳乃!你發現主人了嗎?主人不見……了……”
原本焦急的說着話的叢雨忽然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呆在了那裡,不動了。
“叢雨大人……?!”
朝武芳乃睜大了眼睛,臉逐漸染紅。
“………”
艾澤亦是渾身一僵,動彈不得。
兩人在被窩裡抱作一團,看着突然出現在房間裡的叢雨,陷入了難以言喻的沉默。
“……抱歉,吾輩打擾了。”
叢雨二話不說的消失了。
“呀!!!”
臥室裡,朝武芳乃的悲鳴聲響徹而起,震耳欲聾。
…………
良久之後,一切盡歸平靜。
艾澤和朝武芳乃已經都穿戴完畢了,並肩坐在榻榻米上,一個佯裝淡定,一個滿臉通紅。
叢雨再一次的出現在房間裡,卻是滿臉的揶揄。
“兩位,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叢雨笑得很賊,讓艾澤很想打她一頓。
“說什麼?”艾澤見朝武芳乃羞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頓時沒好氣的白了叢雨一眼,道:“跟你說聲謝謝嗎?”
“主人想謝吾輩的話,吾輩也不是不能接受。”叢雨竊笑着,道:“主人確實是該感謝我們,昨晚沒有回來打擾你們。”
“是哦,我謝謝你啊。”艾澤皮笑肉不笑的道:“是不是還得給你發個紅包啊?”
“那倒是不必。”叢雨取笑完了,道:“只是沒想到主人會和芳乃……怎麼會那麼突然呢?”
“先前也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發展的預兆啊!”
“該不會是你們故意瞞着的吧?這也太不夠意思了!”
叢雨說着說着就變成了控訴。
艾澤很想告訴她,別說是她了,就是自己都覺得突然。
但事情都這樣了,艾澤也不打算再解釋什麼。
於是,他說道:“看你剛剛那麼着急的模樣,不會只是因爲我失蹤了吧?”
聽到這話,叢雨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