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跟着爸爸坐了很長時間的飛機和車子,在酒店房間還沒睡幾個小時又被帶來了這裡,他有些疲憊。
但第一次長途旅行讓他覺得很新奇,他增長了許多見識,他現在仍很興奮。
“這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房子。”傑克拿着一分女傭給他抹好果醬的麪包片,咬了一口含糊地對香琴道。
“相信我,這世界上絕對有比這更漂亮的房子。”雖然香琴有時不樂意承認,但這兒終究是她的家-在她傷心難過無處可去時會讓她找到歸屬感的家。
傑克巴眨着大眼睛看香琴,她雖然面帶微笑但眼睛卻是憂傷的。
“阿姨你不開心?”
她的表情那麼明顯嗎,連個三歲的小孩都能看得出來?
香琴無奈地聳了下肩。
她舉杯喝了一口牛奶,轉頭透過玻璃牆望向遠處的側廳,隱約的她看到馬託正在和那個叫彼得的醫生說話,而那個戴面具的洛克則坐在另一張沙發裡,方向正好面對她這裡。
因爲她的探望,那個洛克稍微將面對馬託的臉轉向了這邊的她,那雙面具下的黑眼睛透着一抹徹骨的寒氣。
香琴見識過父兄兇狠冷絕的一面,她並沒有被洛克冰冷的眼神嚇到,但心裡還是很不舒服地衝對方眯了一下眼。
香琴回過頭來,繼續吃她的早餐。
她瞄了一眼津津有味吃早餐的傑克,問:“那個醫生是你爸爸?”
“嗯,他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醫生!”傑克點頭,合着牛奶嚥下麪包。
香琴微不可見的扯了下嘴角:在孩子眼裡,父母永遠是最棒的。小時候,她也覺得爹地很棒很了不起,甚至覺得他是英雄。可受母親的引導,她的世界觀隨着年紀漸漸成熟,她才發現她曾給是個多麼盲目崇拜的無知丫頭。
和馬託一起做生意的人,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人兒。
香琴有些同情地又瞄了一眼傑克:但願這小鬼將來不會受父親的影響走向邪道。
“醫生應該救死扶傷。”香琴開口了,對傑克輕道。
“很多職業都手持決定人生死的大權,就看我們如何運用那些技能了。”傑克說,老成得讓香琴乍舌。
“你爸爸跟你說的?”香琴忍不住問。
傑克點頭:“他教我很多東西,我已經能背下許多常用的藥物及製作他們的成分和工藝了。”
“被強迫背那些東西肯定很痛苦。”香琴說,又喝了一口牛奶,它的甜味變成了酸的。
“不會,我覺得很有意思。我只擅長做這種事情,其它事情我都做不好。沒搬家之前,好多小孩叫我傻瓜或是白癡,因爲我總做不好他們能做的事情。”
“你纔多大,很多事情做不好是正常的。而且,我可不覺得你比一般的孩子笨。”香琴微微一笑。
“我也覺得,叫別人是笨蛋的人不見得他是聰明的。”傑克同意地點頭。
“你多大了?三歲?”香琴覺得能說出這些話的孩子絕對不止三歲。
“三歲半。”傑克說。
好吧,怎樣的父母教出怎樣的小孩。
香琴覺得沒法將眼前這個小鬼和平常的孩子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