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芊芊想着剛纔發生的事,沒好氣地睨了眼一直注視她的任羽風,將紅花油倒進掌心裡,然後給他受傷的腳趾抹了藥,力道適中的按摩活血。
“嗯-”她纔開始按,任羽風就疼得眉頭緊鎖。
“這點疼都受不了,是不是男人啊?”任芊芊嘴上說着,兩隻手的力道卻不自覺地放輕了些。
“這裡都是皮骨,換你來試試?”任羽風忍着疼反駁。
“自找的。”芊芊撅起嘴脣。
“……他在我底線之下,我說過的。”任羽風慎重地再一次提醒她。
芊芊繼續給他按摩傷的腳趾,對此選擇了緘默不語。
“對不起!”良久,經過一番思想鬥爭的羽風柔聲對她道。
這是三年來,她第一次聽到他向她道歉。
芊芊按摩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繼續按摩,依舊不說話。
“爲了所有的一切。”羽風補充了一句。
“我不會原諒你的。”芊芊輕啓嘴脣。
“我知道。”羽風聲音放輕了些。“道歉只是讓我心裡覺得好過點兒,但對你來說沒有任何質實的用處。”
“那就別廢話!”芊芊淡漠地丟給他一句。
“如果有那麼一天,你是不是會親手殺死我?”他這樣問她。
“還用說嗎?”芊芊哼了一聲。
“真遺憾,在那之前你不得不對我惟命是從。”羽風輕挑了下眉。
“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的。”
“不,會很久。所以,請你耐心點和我相處吧,不然你還沒有能力親手解決我,就受不了折磨的自尋死路了。”
他的自信已到了自負狂妄的地步。
她有想過忍氣吞聲和他‘好好相處’的,可是他這種氣焰真是讓她沒法淡定。
按摩的力道猛地加重,疼得任羽風啊地叫了一聲。
“對不起,走神了。”任芊芊毫無誠意的道歉。
“任芊芊-”任羽風捂住因爲疼痛而微微扭曲的臉,直接躺進了沙發裡。“你現在直接殺了我算了。”
“嚯,你還有利用的價值,暫時下不了手。”芊芊擡眼看躺進沙發裡的他,他這種容忍不氣不惱讓她在瞬間以爲兩人又回到了從前。
兩人又是很長時間的沉默,芊芊給他按摩好後,去洗手間洗手。
出來的時候,任羽風仍舊躺在沙發上,閉着眼睛,看起來像是睡着了一般。
芊芊走到飲水機邊,給自己打了一杯水,邊喝邊注視着躺在沙發裡的任羽風,想着心事。
“你真的不回哈佛唸書了嗎?已經開學了呢。”突然,閉着眼睛的任羽風開口向她確認。
“我有比唸書更重要的事情做。”芊芊已經做了決定。
“好吧,你那麼堅持,我就暫時幫你辦理下休學手續,等你改變主意再回去。”
“考試的時候我會回去,學歷還是要的。”
“好。”
她這次回來後,任羽風似乎對她堅持做的事情不再反對了,相反的還給予了支持。
這讓任芊芊有些意外。
就算了這樣,任芊芊也不會將事情想得太好。
……
又是新的一週,休息了兩天的大家又回到了公司,開始朝九晚五的生活。
任芊芊打開電腦,去茶水間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和同事們相互道了早安,坐回辦公桌前準備新一天的工作。
一名店員手裡捧着一束紅玫瑰出現在她的辦公桌前,禮貌地確認她是不是任芊芊小姐。
任芊芊點頭。
“這花是一位先生送給您的,請簽收!”店員將玫瑰捧到芊芊的跟前,她起身接過花,在簽收單上籤了自己的大名後,低頭迷惑地懷裡的九十九朵紅玫瑰。
誰送的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