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營大樓在整個副本的最中心，此時格外安靜。
離姜和謝半安、鄔不驚三人換了一個位置，離姜一直站在窗邊觀察。
鄔不驚失去保護傘，此時只能緊挨着謝半安站着。
“外面的黑霧好像淡了一些。”離姜發現黑霧涌動着往某個方向流動，且黑霧越來越淡，已經能看見遠處的建築輪廓。
而那些建築在消失……
謝半安：“是不是蘇小姐……”
離姜：“應該是。”
“我們要一直等在這裡嗎？”鄔不驚神經緊繃，啊啊啊，好想去找大佬！
“出去也很危險。”謝半安道：“那些怪物好像都消失了，這裡暫時安全，我們還是不要妄動。”
離姜倒是想去幫忙，可是先前已經被銀蘇拒絕過一次。
“再看看吧……”
離姜的話還沒說完，就發現建築消失後，又出現了白霧，白霧正循着建築消失的痕跡，往這邊擴散。
白霧……
這些白霧很像每個地圖外的那種，可它們不會進入副本地圖內部。
有玩家進入過白霧，得出的結論是沒有危險，走進去就算一直往前走，最後也會回到原地。
但是……
那是玩家主動進入白霧的情況。
誰知道這些突然主動進攻的白霧，是否還安全。
白霧蔓延的速度並不慢，整個訓練營也不大，此時與他們就只剩下一條街了。
“得離開這裡。”離姜見那些白霧還在往這邊蔓延，立即道：“走。”
鄔不驚下意識道：“去找蘇小姐嗎？”
離姜哪裡知道銀蘇在哪裡。
但是他們一下樓，繞到另一面，就看見如同一棵巨木的頭髮怪。
“……”
好了。
不用找了。
白霧正朝着這邊逼近，四面八方都能看見那些白霧，三人沒得選，只能往銀蘇那邊去。
“啊！”
“鄔先生！”
鄔不驚被什麼東西拖住，謝半安伸手去抓，卻只抓住鄔不驚衣領。
衣領刺啦一聲碎裂，黑色如觸鬚的霧鏈拉住鄔不驚的腰身，將他往旁邊的建築裡拽。
離姜當即轉身，幾步衝上去，拉住鄔不驚的胳膊。
但下一秒，她也被那股力量拖入了黑暗的建築裡。
謝半安捏緊脖子上的吊墜，並未追進去，而是警惕四周的變化。
白霧越來越快……
“嘭！”
建築內有打鬥的聲音。
偶爾還摻雜着鄔不驚的驚叫，聽上去中氣十足，應當沒事。
眼看白霧就要漫過右側的建築，進入他們所在的街道，謝半安有些急迫起來。
“阿離！那些白霧要過來了！”
“轟！”
謝半安差點被氣浪掀飛。
離姜拖着鄔不驚從風暴圈出來，離姜衣服上有血，但她看上去狀態很好，並不像受傷的樣子。
“走！”
謝半安沒有猶豫，立即先往前跑。
“轟隆！”
後面的建築徹底塌陷，那些伸出來的黑霧觸鬚，被爆炸波及，潰散在廢墟中。
街道盡頭一轉彎就看見了頭髮怪。
而銀蘇正和一個黑霧形成的人形怪物戰鬥，頭髮怪在旁邊伺機而動，不時從怪物身上撕扯下來一團濃霧。
濃霧被頭髮怪吞噬，他的身形就會小一圈。
“唰——”
怪物被鋼管從正中間一分爲二，鋼管落在地面，‘當’的一聲。
銀蘇手腕微轉，斜着往上劃去，又削掉二分之一的二分之一。
頭髮怪立即撲上來，將那二分之一吃幹抹淨。
一人一怪配合也很默契。
一個將怪物削成一小團，一個撲上去吃掉削下來的那部分。
於是怪物的體積被不斷銳減。
四面八方涌來的黑霧填進去，卻如滴水入海，根本沒有太大作用。
離姜本想幫忙，一瞧這局面，她覺得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只好跟謝半安、鄔不驚站在一起，護着他們的安全。
鄔不驚很懂事地往銀蘇身上砸治療術。
他的治療術可以鎖定目標，只要不超過三十米，單人鎖定，就可以精準投放。
不過效果比近距離差很多。
但是……
只要他多砸幾次，那不也是一樣的效果。
……
……
銀蘇透心涼的時候，就知道鄔不驚這倒黴孩子又來了。
不過她消耗掉的體力和精神力都在快速恢復。
之前她消耗不大，感覺不明顯。
此時她才真正感受到鄔不驚的治療術神奇之處。
銀蘇加快速度削掉剩下的黑霧。
程耀陽此時已經連人的輪廓都維持不住，四處躲避銀蘇的武器。
然而不管他怎麼躲，銀蘇都能提前預判他的行動軌跡，他更像是自己往她武器上撞似的。
然後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身體’被吃掉。
“不……爲什麼！”僅剩下一團霧氣的程耀陽怒吼着，“力量……給我力量……”
程耀陽瘋了似的撞向地面。
沒有實體的他，應該可以輕易穿透地面。
可此時他卻像是有了實體，撞在地上會被反彈到半空。
“給我……給我……再給我一些力量！爲什麼……爲什麼這麼對我！！不……不能這麼對我！”
銀蘇不知道程耀陽發什麼瘋。
但她知道趁熱打鐵的道理。
“……我仁慈的神，再給我一次機會，求你了，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賜予我力量。”
銀蘇揚起的武器一頓，“神？”
程耀陽瘋狂撞地，從最開始卑微的祈求，到後面憤怒地嘶吼。
但他此時是一團黑霧的狀態，在銀蘇看來就有點滑稽。
“爲什麼不迴應我？我知道你在，爲什麼不迴應我！爲什麼！！”
程耀陽是如何變成這樣的？
他口中的神是什麼東西？
和遊戲有關係嗎？
銀蘇想從程耀陽口中問出關於這個‘神’的事，可惜他情緒激動，嘴裡除了怒吼謾罵，就沒說出個有用的。
“蘇小姐，白霧……”離姜的聲音從外圍飄進來。
白霧離這裡已經很近，頭髮怪伸展出去的觸鬚正快速縮回來。
有一些跑慢了，被白霧沾到，直接消融不見。
頭髮怪甩着頭髮，火燒屁股似的縮小、再縮小……
銀蘇收回視線，程耀陽估計是問不出什麼東西，她也沒再浪費時間，手起刀落。
【恭喜玩家0101通關死亡副本告白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