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從銀蘇那裡得到肯定的答案，那兩顆子彈就是那把槍原本的子彈。
它是這個副本特定的武器。
柳柳往骨羊那邊看一眼，那巨大的身體已經倒下，但它並沒有消失。
一團黑霧裹着紅光在蘇月蟬和繆白御他們的包圍圈裡打轉。
柳柳擔心有人受傷，跟銀蘇說一聲，直接往前面跑去了。
銀蘇本來也想過去，但她突然感應到什麼，轉向另外一個方向離開。
銀蘇穿過建築，很快就看見代綾。
她坐在村長脖子上，像個小魔頭似的指揮她的四大護法和那些被羊神控制的村民打架。
地上已經躺着好些村民。
而她的四大護法身體也有殘缺，但他們依舊勇猛，完全不受影響。
頭髮怪悄悄摸摸地垂到地上，從黑暗的地方游過去，開始大快朵頤。
代綾只喜歡做小熊，並不是很喜歡這些食物，所以代綾即便發現地上屍體在減少，她也不在意……主要是在意也打不贏。
“姐姐。”
代綾高興地衝銀蘇揮手，並指揮村長走到銀蘇面前，開始炫耀她的新玩具。
銀蘇看一眼村長，心底嘖了一聲，果然只要有恆心，什麼事都能幹成。
代綾這不就把村長給蹲到了嗎？
“你怎麼把他變成你的小熊的？”村長這麼脆皮嗎？村長怎麼也得是一個精英怪吧？
還是死亡副本里的怪物比較厲害？
代綾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眨：“就那樣啊……我問他願不願意做我的小熊，他說他願意。”
“……”
小朋友不會說謊，但會胡說八道。
村長肯定不是自願的，估計和其他小熊一樣，是因爲沒回答，或者回答錯誤，被迫成爲她的小熊。
銀蘇不在意怪物的自由：“他還能說話嗎？”
代綾搖頭，並理直氣壯：“小熊不可以說話，很嚇人的。”
銀蘇睨她一眼：“你是人嗎？”
“……”
代綾鼓了鼓腮幫子，氣哼哼地盯着銀蘇。
銀蘇下巴微擡，問起了正事：“我想問他點事，能交流嗎？”
“姐姐問吧。”代綾拍着胸口打包票：“我能聽懂小熊的話。”
“我想知道他們怎麼處理村外人的隨身物品。”
被拐到這個村子時，肯定攜帶有其他東西，那些東西里應該有身份的線索，村民是怎麼處理那些東西的？
正常情況當然是燒了保險。
但這是個遊戲副本，那些東西說不定還在。
代綾沉默一會兒，開口道：“他說所有東西都被扔在一個山洞裡。”
“那個山洞在哪兒？”
……
……
銀蘇回到之前的地方，已經聽不見動靜，她往戰場裡面走幾步，很快就看見正在給人治療的柳柳。
繆白御手心裡有一團漆黑的霧，黑霧中泛着淡淡的紅光。
銀蘇湊過去看看：“羊神？”
繆白御點頭。
剛纔他們打散了羊神大部分力量，在它想跑的時候，被繆白御給抓住了。
蘇月蟬：“它應該就是副本的BOSS，但是我覺得它的實力不算特別強。”
固定副本是很危險的， BOSS更危險。
可這個羊神……
給他們的感覺就像是還沒發育起來，然後就被他們揪住，真正的實力無法發揮出來。
“可能是因爲沒有傷亡吧。”繆白御道：“玩家死去，相應的怪物實力增強，我們進入羊村後，沒有死亡人員，而且這才第三天晚上，BOSS還沒發育起來。”
後面還有兩天時間呢……
羊神雖然是抓住了，可他們也無法通關。
還是得找通關鑰匙的線索，或者等到副本時間結束。
“給我玩玩。”銀蘇伸手問繆白御要羊神。
“……”繆白御將那團黑霧遞過去。
黑霧只有拳頭大小，但是被銀蘇捏在手裡後，又縮小一圈。
銀蘇拿手指戳進黑霧，黑霧在她手心裡躲來躲去，邊緣已經炸成鋸齒狀，明顯很生氣。
銀蘇試了幾次，都沒法將黑霧裡那紅光抓出來，她很快就沒了興趣，將黑霧還給繆白御。
蘇月蟬：“之前我從羊神那兒得到一些線索。”
蘇月蟬將自己獲得的線索告訴衆人。
羊村最初只是一個以養羊爲生的村子，他們的羊不少，每年都會宰殺大量的羊。
在這些殺戮中，常年累積下死去的羊形成類似怨氣的東西，從而誕生了羊神。
羊神爲了報復村民，扭曲村民的認知。
村民將‘人’當成‘羊’，他們圈養‘羊’，並像屠殺牲畜那般屠殺‘羊’。
但是他們不知道，他們殺的‘羊’越多，受到的影響就越嚴重。
直到某一天，他們也會變成‘羊’，被族人擡上屠宰臺。
“那神婆和獻祭是怎麼回事？”
蘇月蟬：“羊神爲了恐嚇村民故弄玄虛。”
當村民有一點不聽話或者‘醒’來的跡象，它就會搞出一點動靜，逼迫村民向它獻祭。
在恐懼之下，村民會再次成爲它的‘奴僕’。
村民自然不肯用自己的族親，於是獵犬隊帶回來的‘獵物’，就成爲了祭品。
後來就形成了一個特定的時間，獵犬隊歸來的第二天，收穫季的前一天，是獻祭時間。
“收穫季是什麼？”
“殺‘羊’。”
這一點和大家之前推測的沒什麼出入。
木桐：“那神婆是誰？”
這個神婆目前沒有任何線索，他們只在村民口中聽過。
蘇月蟬搖頭：“不知道。可能是羊神故意找的一個人當‘神婆’，成爲它的代言人，因爲村民無法說出神婆的具體模樣，所以這個神婆可以是任何人。
也可能是這個副本有兩條線，一條線是羊神，一條線是‘神婆’。”
他們目前所有線索都集中在羊神身上，神婆只在村民口中出現過。
這個‘神婆’是否存在，目前都不確定。
神婆沒有線索，所以現在最好是繼續他們之前的策略，找到他們真正的身份。
“柳柳呢？”
“不是在……”陳青亦往自己身邊看去，剛纔還在她旁邊的人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他舉目四望，看見正走遠的身影。
“在那裡！”
柳柳一個人往那邊走了，身影正逐漸被黑暗吞噬。
“柳柳！”
衆人上前攔住柳柳。
柳柳的眼睛又變成了橫瞳，臉上長出來捲曲的絨毛，如同小羊羔身上的羊毛。
整張臉變得有些怪……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