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完美人生療養院（9）
“嘔……”
“這……這怎麼吃？”
“這是生的肉啊，看上去好惡心啊，而且這些肉看上去很像……”
“太噁心了！”
“別說了，我想吐。”
別說這羣初入副本、心理素質不好的新人，就連康邁都皺眉看着面前的食物，明顯接受不了。
“莫先生，我們不會真的要吃吧？”
“不吃……會怎麼樣？”
“我可不想吃這個。”
刺鼻的血腥味耀武揚威地盤旋在整個餐桌上，鮮紅的血肉與面色慘白的玩家形成鮮明對比。
就在此時，一直保持姿勢不動的銀蘇，突然拿起來桌子上的刀叉，按着餐盤裡的肉，開始切割。
鋒利的刀子輕鬆劃開血肉，他們甚至看見還有血液往外冒。
衆人：“！！！”
銀蘇看見的雖然還是血淋淋的肉，但是剛纔她又使用了一次萬物鑑定，鑑定結果是熟牛肉。
餐盤裡其他東西，也都是普通的食物。
唯有那碗魚湯，鑑定給了一個碩大的、深紅色的【？】，顯然不是因爲超過距離，而是它現在鑑定不出來。
估計這玩意還得升級……
廢物技能！
銀蘇面不改色地切了一塊，用叉子遞到嘴邊，血腥氣直往鼻子裡鑽，味道……也很一言難盡。
不過只要不是被NPC下毒，和一些不應該出現在餐桌上的食材，這味道也沒什麼。
它本身是熟牛肉，他們此時看見的，和感受到的氣味不過是遊戲的障眼法。
銀蘇下得去口，可其他人卻忍受不了，此時看她吃下去，噁心感將他們完全包裹住。
“嘔——”
“變態。”
“她怎麼吃得下去。”
“我要瘋了，她真的是個變態，這也敢吃。”
“打死我也不吃這個……”
比起接受不了的其他人，康邁若有所思，最後竟然也拿起刀叉開始切肉，忍着那股血腥氣，囫圇幾下吞嚥下去。
“他怎麼也吃了……”
“我們不會真的要吃這個吧？”
莫東往四周看一眼，所有病人都低着頭吃東西，餐盤裡的東西被他們快速掃進嘴裡，油沾了滿嘴。
“大家還是吃吧。”莫東最後下了決定。
“我不要……”汪曉玲搖頭，十分抗拒：“這東西怎麼可能吃得下去，我聞着就想吐。”
“萬一不吃，會觸發什麼死亡規則呢？”
“那你怎麼知道不是吃了會觸發死亡規則呢？”
“……”
“這碗魚湯是正常的，我們不如把湯喝了吧。”
雪白的魚湯在餐桌上散發着某種誘人的香氣，這是他們唯一能接受的東西。
莫東見銀蘇和康邁都沒動那碗湯，提醒其他人：“在一堆不正常的東西里，正常的東西不一定正常。”
這話有點繞，不過大家都聽明白。
這碗在他們看來正常的魚湯，也許並不安全。
在他們磨磨蹭蹭的時候，銀蘇已經吃得差不多。那碗湯她沒打算喝，畢竟她那個不爭氣的鑑定技能給出了深紅色加粗的問號，很明顯是有問題的。
但是這湯……
她看一眼隔壁桌的病友，決定發揚一下病友間的分享美德，端着那碗湯，直接倒進對方喝了一半的骨頭湯裡。
埋頭扒拉飯的病友擡頭，怒火已經涌上眼眶，觸及到銀蘇，又突然啞火，甚至有些忌憚地縮了下脖子。
他還記得先前銀蘇隨手殺了病人的事。
衆人看着倒完湯安全地回到位置上的銀蘇：“？？？”
還能這樣？
銀蘇不知道哪兒抽出來一張紙擦手，冷淡開口：“你們看着我也沒用，我是不會幫你們吃的。”
衆人：“……”
康邁也吃得差不多，只剩下那碗湯。
他似乎也想學銀蘇那樣解決，可是他剛有動作，四周的病人突然幾口扒拉完飯，端着空盤子就跑了。
康邁：“……”
當——
鐘聲再次響起。
隨後是汪曉玲驚恐的聲音：“怎麼就12點55了？”
顯然莫東這羣人也知道用餐是有時間限制的，可是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
除了莫東，其餘人面前的食物都是滿的，根本沒有動。
還有五分鐘……
食堂裡的病人陸續離場，每個人的餐盤都吃得很乾淨。
他們看見食堂出口處，有食堂員工守在那裡檢查餐盤，有個病人沒吃完，當場被拖走。哀嚎聲從食堂深處傳來，聽得人頭皮發麻。
吃了這些東西也許會有可怕的後果。
但是不吃……
他們馬上就會見識到可怕的後果。
緩期和立即執行，他們選擇緩期。
於是剛纔還嚷着堅決不吃的幾人，忍着難以下嚥的味道，閉着眼睛開始往嘴裡塞東西。
然而還未嚥下去，胃部就開始抗議，根本無法接納這些食物，吃進去多少就吐出來多少。
銀蘇覺得餐桌上的場面過於噁心，她實在是看不下去，端着餐盤走了。
康邁跟在她後面，等她交完餐盤，往後面一看，康邁那碗魚湯已經見底。
食堂員工仔細檢查餐盤，甚至連餐盤底部都翻過來看了又看，最後明顯的失望，還怨怒地瞪了銀蘇和康邁一眼，好像是在責怪他們爲什麼吃這麼幹淨。
銀蘇不甘示弱看回去，語氣不善：“瞪什麼？眼睛給伱挖出來。”
食堂員工：“……”
康邁：“……”
[當——]
鐘聲響了。
13點整。
失望的食堂員工眸子一亮，貪婪的目光掃過在食堂裡還未離開的所有病人，最後鎖定在莫東那羣玩家身上。
“怎麼這麼久還沒吃完呢？是我們做的食物不好吃嗎？怎麼可以浪費我們的心血呢……”食堂員工嘴角勾起瘮人的笑，大步往那邊走過去。
銀蘇爲她的同伴們同情一秒，然後面無表情走了。
康邁出來已經看不見銀蘇的蹤影，他決定再去別的地方找找線索。
……
……
康邁以爲銀蘇會去找找房間鑰匙或者其他線索，誰知道回到房間，發現這位蓋着一牀之前房間裡沒有的被子矇頭睡大覺。
房間裡還多了不少生活用品。
枕頭下放着一把擦得鋥亮的菜刀……菜刀？刀？刀？？？
哪裡來的菜刀？
等食堂那邊結束後，他又回去看過，食堂後廚根本沒有任何刀具。
康邁進門銀蘇就醒了，她將被子拉下來，不冷不熱地瞥他一眼，隨後蹭地一下坐起來，抄起一旁的風衣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