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祭天儀式,並不隆重,只是每隔一段時間召集大家一起吃喝玩樂,而大祭司一脈,只有羽上雲每年都來道賀,今朝若不是奉了大祭司之命前來索要玉墜,方式自己也不會前來,在他眼裡,赤山部落的羽家族人只是野蠻人,毫無尊敬之意。
羽宮翎昏迷期間,羽南天命令怡秋用心照顧,自己和族人前來祭臺準備祭天。
勝喬和南宮珉豪與族人早已把火堆,席臺,以及所有吃的喝的都分配完畢,攜同衆人站立祭臺下方,等待羽南天的作法。
祭天曆經多年,每年都是羽南天主持,對此早已輕車熟路,手法嫺熟,手持着一把長劍在祭臺前方運用自如的揮舞着,每一張符印,每一點火苗,借劍之力於空中起舞,火苗宛如一顆顆星辰,閃耀着光芒,每一點點火苗都沒入符印,迎風而燃,只一瞬間符印燃燒殆盡,羽南天收劍而立,口中唸唸有詞,盡是祈禱風調雨順民之健安之意。
祭天禮畢,衆人皆行跪拜禮,一場狂歡即將開始。
每一堆堆篝火,上方架着一個架子,架子上一堆堆肉,在火的洗禮下,油脂不斷溢出,跳着迷人的舞姿,香氣籠罩,讓人垂涎欲滴。
羽南天夫婦、亦向飛、羽上雲等圍成一堆有說有笑,盡情盡興的咬着一塊塊美味的肉,喝着舒爽醉人的美酒,沉浸在狂歡的世界,而方式就像一個吃貨,在衆多美食麪前,把持不住內心的飢渴,抵擋不住香氣的誘惑,視若無睹的全身心投入到吃的世界中。
“好不錯的祭天,美食美酒一應俱全,從來沒有過的享受,吃貨,怪不得你這麼喜歡羽伯父家。”亦向飛開玩笑的推了推旁邊的羽上雲,而羽上雲此時正啃着一塊肉,只是怒瞪了一眼向飛,然後沒說什麼,羽南天夫婦卻哈哈大笑起來。
“諸位,起酒。”斟滿了一杯酒水,拿起酒杯,羽南天首先站起來,向四周的族人示意,各族人心領神會,個個拿起酒杯,向天敬酒,大喝一聲,一干爲盡。
羽宮翎醒來時很晚了,一醒來馬上趕往祭臺,此時祭臺走了許多人,而食物也差不多吃光了,唯有慧芳留下了一點肉,但這點肉感覺並不滿足羽宮翎。
“你們羽家人感覺個個是吃貨啊。”正如她而言,方式羽上雲專心致志的吃肉,吃的數量竟比幾個人都多,真不知道肚子是怎麼做的,竟能塞下這麼多食物。
大家欲要回去休息時,忽然不遠處傳來陣陣大風拍打樹木的聲音。
“方式管家,我就說嘛,想要奪回玉墜,僅憑說服是不行的。”一道稚嫩的聲音從天空傳來。
赤山部落的人聽到這話,不管醉沒醉的都往天空望去,漆黑的夜晚,除了那幾個影子其他什麼都沒看見。
聽到這熟悉的話,羽上雲突然朝天上大喊道:“大哥,你竟然把烈火雲獸羣給帶出來了,就不怕父親怪罪。”
烈火雲獸,這不正是大祭司一脈的守護雲獸。
羽上雲話音剛落,烈火雲獸壓低了身子,衆人這纔看清了雲獸的面目,如此龐大的魔獸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
烈火雲獸,揮舞着巨大的血紅色雙翼,產生的能量震得地面上的樹木房子搖搖欲墜,長長的尖喙鼓動,不時吐出圈圈氣體,尾巴搖擺,雲獸背上坐着一個少年,這少年正是大祭司之子,羽上林,與其父親一樣仇視自己的大伯。
“妹妹,你當真要做家族的叛徒麼,父親已經容忍你每年來赤山,但是不要做的太過,來人啊,把她拉走。”一聲令下,十幾個兵士以及方式不待羽上雲說話,架着她就離開了這裡。
羽南天掃視着天上嗷叫連連的雲獸,羽上林修爲不過祭骨,造不成威脅,但那烈火雲獸修爲與自己相當,身體強度與韌性卻強過人類,自己倒是可以勉強對付,剩下的十幾個其他低階的烈火雲獸總要有人來對付。
“赤山部落,本就不該存在的部落,若不是父親寬容大度,你們還能如此逍遙快活,你說是吧,伯父。”羽上林居高臨下,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能有如此囂張的本事,無外乎自己家事顯赫,只有自己欺負別人的份。
“侄兒,你真要弄到這等地步麼。”羽南天輕聲道,原來恨他這一脈如此深的不止大祭司一人,連他們的後輩,,每個人都深惡痛覺,只是他羽南天做錯了什麼,惹得他兄弟倆自相殘殺怨恨多年。
沉默了一會,羽上林又緩緩說道:“其實也可以不到那地步,把玉墜交出來,以免死傷無數,這等東西只有族長才可以擁有,霸佔了這麼久,也該還回來了吧。”
玉墜到底有什麼用,爲何二弟要執迷不悟,羽南天想起父親以前嚴明,千萬不要被二弟拿去,就是豁出性命也要保護好,作用如何沒有明說,就是那麼一枚看似簡單的玉墜就把羽家搞得支離破碎。
“侄兒,玉墜可不會給你,難道大祭司是這等縮頭烏龜之輩。”振振有聲,羽南天轉過頭來,“珉豪,勝喬,保護好部落的人,我來對付烈火雲獸。”
“竟敢罵我父親。”羽上林拍了拍雲獸的脖子,指着羽南天說道,“大傢伙,把那人給我吃掉。”烈火雲獸嗷叫一聲表示同意。
“伯父,羽上林交給我。”亦向飛走上前來。
“可……”羽南天有些擔心這樣會給盟主帶來麻煩。
“我早看他不順眼了。”大祭司一脈承羽虎天,個個心狠手辣,嚴重影響了御冠星辰盟主聲譽,如今可以藉此機會給自己出出氣。
烈火雲獸發出巨大轟鳴聲,較爲弱小的烈火雲獸在空中盤旋了一圈,俯衝下來,開始襲擊人類,勝喬化身黑離雕,展翅高飛,用尖銳的爪子朝烈火雲獸抓去,烈火雲獸也不傻,勝喬每每要得手時都被雲獸躲過。
南宮珉豪身材狀如牛,揮舞着大錘子,朝低飛的雲獸掄去,以及衝將上來的羽家護衛,他也是修行之人,儘管不能與家主相比,但對付這些兵士綽綽有餘,掄起的每一錘子,一招就把兵士打了個稀巴爛。
羽上林瞧見羽南天衝上來了,連忙跳到另一隻雲獸,羽南天面對的就是這羣烈火雲獸中的王。
綠芒一閃,一把重劍隱現,羽南天握在手中,一躍而上,一劍朝雲獸頭頂劈下,足以把大地劈裂的一劍卻被雲獸的真元護罩給抵擋住了,產生的巨大波能,直接把樹木劈成兩半。
光芒耀眼,羽宮翎呆呆看着父親那一劍,略顯震撼,他連靈慧都未成,不可能投入到這場戰爭,爲免波及,被怡秋拖到了山谷深處,與部落中的婦孺待在一起。
部落中的男兒都投入了戰鬥,羽上林帶的兵士不多,卻個個驍勇善戰,與死亡戰鬥過的,可謂精銳。
“孃的,魔獸的身子太硬了。”勝喬連抓了幾遍,也只劃出了幾道痕跡,連肉都沒見着,無奈幾下,幻化成人形,背後生出一雙翅膀,持着權杖與雲獸周旋,很快就斬了一頭魔獸,嘴角不由一撇,“還是人形狀態好用。”
戰鬥剛一開始,羽上林就躲到了後面。
“羽上林,這段日子你倒是很囂張啊,連我爹的面子都不給。”亦向飛一來就是興師問罪,羽上林藉着大祭司之名到處生事,得罪了很多人,令人不解的是大祭司從來不管。
“原來少盟主也在啊,少盟主我可提醒你,只要你幫了赤山一脈,便是與羽家過不去。”羽上林發出了警告。
大祭司與盟主共同統治御冠星辰,實力強大的同時,也需要御冠星辰認可纔可以,如今兩家的矛盾從這一刻的兩個後輩開始似乎慢慢呈現隔閡。
巨大的吼聲從前方傳來,羽上林定睛望去,烈火雲獸的翅膀被羽南天強橫的一劍給洞穿了,一頭栽進叢林中。
羽南天身子往下掉,順勢抓住一隻烈火雲獸,騎在上面,這隻烈火雲獸似乎感到恥辱般,在空中翻轉,想把羽南天摔下去。
烈火王者右邊的翅膀淌着血液,那一劍夾雜着如烈火一般的真元,給它造成了一時的麻痹作用,這一劍徹底點燃了怒火,不顧傷勢,揮舞着翅膀,朝羽南天俯衝而去,一團火焰從嘴中冒出,照亮了整個天空。
灼熱感襲來,羽南天抓住雲獸一個翻轉,自己縱身一躍跳了下去,而那隻雲獸直接被大火吞沒,變成了烤肉。
烈火雲獸羣被勝喬和南宮珉豪擊殺了大半,以及帶來的兵士幾乎死光,羽上林傻眼了,好不容易培養了這麼多雲獸,如今損失了大半,他該怎麼向父親交代呢,心中驀然害怕,連忙召喚了回來,除了大的還在滿天亂吠外,其他的都回來了,但所剩無幾。
勝喬,南宮珉豪以及部落中的男子身上或多或少留下了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疤,甚至有的人缺胳膊斷腿的,傷亡慘重。
羽南天擦拭掉嘴邊的血液,一躍而起兩道斬擊宛如兩條巨龍交織在一起突破火焰,隨着烈火雲獸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它的身子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痕跡,在羽上林的催促下,憤怒的眼神掃了一眼羽南天,暗含無奈艱難的扇動着受傷的翅膀,連同其他雲獸離開了這裡。
“原來揹着大祭司,自己一個人偷偷跑來的,我還以爲大祭司肯把烈火雲獸歸他管呢。”沒有交上手,亦向飛有些遺憾,幸災樂禍的看着羽上林遠去的背影,私自帶雲獸出來,而且損失了這麼多肯定會被罰。
羽南天使用真元過度,身體頓時空虛,從空中摔落下來,幸好被勝喬接住。
接下來就是收拾爛攤子了。
果不其然,羽上林趁大祭司外出,私自帶領烈火雲獸想要一舉端掉赤山,了結父親的心事,沒想到賠了夫人又折兵,給家族帶來了巨大的損失,羽上林不僅受了一百權杖,還被父親用鎖鏈困在山洞內,受烈火之刑,而羽上雲被罰永遠不能踏足赤山部落,作爲家中的頂樑柱,自己的父親她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經此一鬧,赤山部落一片狼藉,散落各處的雲獸屍體,觸目驚心,勝喬與南宮珉豪,甚至於亦向飛安撫失去親人的族人悲慟的心情,他們也是羽家族人,因立場不同被大祭司驅趕於此。
痛歸痛,家還需要重建,大半的房子被毀,地面滿是血液和屍體,勝喬珉豪和亦向飛利用真元元力清掃了一遍血液,同時把屍體全部焚化,經過一天一夜的功夫終於把破損的房子重建完畢。
羽南天依舊在牀上修養,爲了使出那兩斬擊,幾乎把身子掏空,現在只能靜養恢復,短時間內不可以再次動用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