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戰場上，二十餘位中原宗師目瞪口呆。
“這、這是什麼情況？”爲首的一位灰袍老者下意識的開口道。
他就是夏朝的開創者，夏太祖。
哪怕以他老人家的見識，也完全想象不到這種結局。
不過，這一點其他人也一樣。
是以並沒有人回話，全都陷入了沉默……
前一刻，感知不到九天之上的恐怖動靜後，他們還以爲人族至道已經戰敗了。
卻沒想，後一刻等來的不是妖族至道的降臨，而是數十道看似尋常卻異常恐怖的紫色劍氣……
“那……好像是華山劍法的路子。”
沉默半晌，衆人之中心性修爲最佳的武當掌門第一個開口，不過他話語中的語氣也有些不太確定。
實在是那太虛劍氣的表現，過於驚世駭俗！
“聽你這麼說，確實有點熟悉。”
一旁，和武當掌門多次搭檔的丐幫幫主，也若有所思的道。
當初，顏尤星還活着的時候，他也打過幾次交道，對於華山派的獨孤九劍印象非常深刻。
仔細想想，剛纔那紫色劍氣似乎真的有着一絲獨孤九劍的影子……
聽到兩人的話，再結合最近發生的事情，夏皇已經搞清楚了事情的大概。
很明顯，隔空出手滅殺了衆妖王的人，大概率就是他那位隨母姓的侄兒，華山掌門陳新竹。
同樣，從這次出手中，他也看出了其中潛藏的含義。
這一戰，人族的至道勝了！
也只有如此，陳新竹纔有餘力隔空出手滅殺衆妖王，也只有如此，纔沒有妖族的至道出面阻攔。
確信了這一點，夏皇總算鬆了口氣。
身爲夏朝之主，他對於人族的未來以及天下百姓的未來是真的操碎了心。
在此之前，雖然抱着破釜沉舟的勇氣發起了決戰的倡議，但他心底的壓力是別人無法想象的。
好在，事情總算沒有發展到最糟糕的地步。
不！
應該說，局面已經徹底反轉。
至道層面獲勝，接下來人族和妖族的處境將徹底對調，該擔心的，已經變成了妖族……
想到這裡，夏皇也是感觸頗深。
“沒想到局面居然會變成這樣，看來，真是該好好感謝一下我那侄兒。”
……
不說中原其他宗師對眼前局面的感慨，也不提南疆之地九陰教主等人對陳新竹的誇讚。
面對這一結果，反應最大的當屬冥宗。
或者說……冥主！
和其他人不同，冥主如今雖然也僅是入道境，感知不到九天之上的具體情況，但憑藉着生死簿這件道兵的神奇能力，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對。
那漆黑的秘典，被打開了一頁……
和原先不同，如今排在最前列的名字已經換了一茬。
宗師榜之前，更多了一個至道榜！
至道第一：太虛劍主——陳新竹！
然後，除了原先的資料之外，又新增了一條戰績……
夏曆225年，三月初三，突破至道之時，於九天之上先後斬殺了妖族至道，蛟龍王和天乾王。
雖然僅是短短的一句話，但其中蘊含的信息卻是異常豐富。
特別是對於冥主來說，更是如此，來自星空深處的他，非常清楚這蘊含的信息意味着什麼。
他手中的這件“道兵”，可並不僅是道兵那麼簡單……
僅從稱號的轉換以及這驚世駭俗的戰績，冥主就明白了陳新竹如今的大體情況。
雖說，早在蒼茫江之時他就有了一絲懷疑，但如今已經可以百分百確定……
——虛空道境！！
那小子領悟了虛空道境！
也只有這種至高之力，才能讓他在剛突破之時，就斬殺了兩位實力不俗的同級。
這一刻，冥主的心情十分複雜……
那可是至高之力啊！
哪怕是浩瀚星空，能領悟出這種能力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每一個，必然都是天驕中的天驕！
哪怕是他，當初捨生忘死苦苦追求，最終也沒能成功，否則又何至於淪落到這步田地……
而今，在這一個偏遠的小小行星上，卻不想竟然接連遇到了兩位這種人物，而且還如此年輕。
不得不說，這讓冥主的心態有點小崩。
之前在湘州戰場的時候，發現高小果領悟了破滅之力，就已經讓他震撼了一回。
卻沒想到，陳新竹一直以來居然還在藏拙。
想到陳新竹持有的那件道兵，他也猜到了大致情況。
想必，就是利用那件道兵的特殊能力做了遮掩……
停頓了半晌，冥主的視線開始下移。
白尊者和血狐妖尊的名字也位列其上，正是至道二三位。
再往下，則是兩個已經化爲了灰色的名號……
蛟龍王和天乾王！
“……”
緊盯着這兩個灰色的名號看了半晌，冥主的眼神越發冰冷。
良久，他緩緩合上了秘典，起身離開了祭壇。
……
另一邊，確定那些冒頭的妖王全數伏誅後，陳新竹收回右手，身影瞬間扭曲。
下一刻，再出現時，他已然來到了紫霞峰上。
這份速度，哪怕白尊者早有預料，還是忍不住挑了挑眉。
天乾之主，死得真的不冤！
“小竹子，你沒事吧？”
看到陳新竹出現，高小果連忙跑過來，抱緊了他。
感受到懷裡的柔軟和鼻間的清香，陳新竹的眼神瞬間變得柔和。
“我沒事。”
說話間，陳新竹左手自然的環在高小果腰上，右手則下意識的撫上了那一頭柔順的火紅長髮。
看到這一幕，坐在一旁的白尊者嘴角抽搐了一下。
“老子還在這裡呢，你們倆能不能顧忌一下老子？”
他都多大年紀了，還要被當面撒狗糧，真是不爽！
“人家擔心嘛！”
高小果小聲反駁了一句，緩緩鬆開了陳新竹。
見狀，陳新竹貌似隨意的拉住了她的手，看向白尊者問道：“尊者，剛纔那一幕你看到了嗎？”
“老子沒看到！”
白尊者想也不想，語氣滿是不爽的回道。
“……”
聽到這話，陳新竹一時無語。
很顯然，雙方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尊者，我是說血狐妖尊逃走的那一幕，你看到了嗎？”
“老子不是說了……咳咳，你說這個啊？”
白尊者這才反應過來。
看到他的反應，一旁的高小果心神一動。
看起來，白尊者似乎對狗糧有着非同一般的怨念。
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經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