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告訴你，我上個月又開始炒股，老規矩，高倍槓桿融資，結果，股市大跌，被迫平倉……”
吳所謂的眼睛瞪得牛眼般大：“全部輸光了？！”
“一分不剩。”
吳所謂氣急敗壞，一伸手就拉住他的衣領：“你丫不是騙我的吧？一千萬啊！整整一千萬，你全部輸光了？”
紂王輕描淡寫：“全部輸光了。”
吳所謂手一軟，整個人癱在地上。
紂王淡淡的：“我連續幾次融資，都是高倍槓桿，最多的時候，賬戶上的錢曾經變成了一億多……”
吳所謂的眼睛瞪得銅鈴般大：“一億多？你當時爲什麼不立即套現收手？”
“我想看看，這一億多能不能變成幾億，幾十億……”
“結果你他孃的變得一分不剩了？”
吳所謂捶胸頓足，怎麼遇上這麼個破落玩意啊。
這廝，肯定是看到中元節臨近了，想到自己反正在這個世界上呆不了多久了，就破罐破摔？
他獰笑，心想，到時候回不去，看你怎麼辦？
“受德，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這麼搞法，在這個世界上恐怕要做一輩子窮屌絲。”
紂王不置可否。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
吳所謂一看是陌生號碼，本不想接聽，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便“喂”一聲。
“小吳，今天你們有空嗎？”
居然是楊姐！
“有空，有空……正閒得無聊……”
吳所謂說了幾分鐘，掛了電話，頓時眉飛色舞：“機會來了，受德，我們真要奔向高富帥的路上了。”
“什麼意思？”
“楊姐找我們合作。”
“楊姐？”
“你忘了？就是當初差點被雍正摔破頭，卻被你英雄救美那個富婆。走，她約我們在茶樓見面。”
茶樓包間，茶香裊繞。
楊姐快人快語：“小吳，受德，我也就不轉彎抹角了，今天來，是找你們談點合作。最近呢，生意各種不景氣，股市大跌，我們從事的玉器珠寶行業很受衝擊。尤其是玉器行業，簡直進入了寒冬季節。舉例說吧，以前每次一出現上千萬上億的極品貨色，完全不愁買家。但是，今年我有一個極品貨色，價值一千萬，有個土豪看中了，交了五十萬定金讓我給留着，可是，三個月期限過去了，他根本籌不到錢。我等了半個月後聯繫他，他居然已經破產了，還哀求我把定金悄悄退給他老婆，說這已經是他老婆最後的救命錢了……沒轍，我只好退了……”
“經濟形勢真的這麼壞了？”
“可不是嗎？以前這一行不行了，立即轉行，怎麼都能賺錢。可現在，無論怎麼轉都賺不到錢。任何行業都是虧本生意。”
“依楊姐的意思，我們能怎麼合作？”
“還是圍繞玉石做文章。”
吳所謂很意外：“不是說玉石生意難做了嗎？”
“難做不等於不做。主要是需要另闢蹊徑。受德最懂珠寶鑑定，小吳你是漫畫高手，我做了一番市場調研，想開一間畫廊，經營藝術品，同時經營玉石，這樣，就會間接賦予玉石以藝術文化氣息，也給買家一些新鮮感……”
吳所謂大喜過望：“好主意。”
紂王非常冷靜：“可是，我們沒有本錢跟你合作。”
楊姐爽快大笑：“本錢不是問題！我有一大筆閒錢尋找投資機會。”
如果一件事情好得不像是真的，那麼，大抵也可能不是真的。
吳所謂也疑惑了：“楊姐，爲什麼偏偏找我們？”
楊姐不慌不忙：“我做玉石生意起家，雖然現在不景氣了，但是，我還是希望堅持下去。我之所以找你們，不是白給你們好處，畢竟，明年我還要去緬甸淘貨，到時候，我希望你倆和我一起去。”
她看着紂王：“金婷婷說，金氏家族的綠寶石之王便是受德低價賭回來的，要是明年我們也有這樣的運氣，那這一切的投資便完全不算什麼。”
原來如此！
“這樣吧，這個畫廊由我獨資，你倆經營。前兩年投資期，你倆只領取固定薪酬，第三年後，如有利潤，雙方一人一半，你們看，如何？”
吳所謂不假思索：“成交。”
“哈哈，小吳如此爽快，我喜歡。不過，受德，你怎麼看？”
紂王懶洋洋的：“那就這麼辦吧。”
“我還得提醒你們，薪水只是象徵性的，換而言之，你們這兩年也是有風險的，搞不好，一無所獲。”
吳所謂立即說：“做生意就不能保證百分百賺錢。這點風險，我們完全接受。”
楊姐一錘定音：“鋪面我早已選好，前期工作也準備得差不多了，這事情，就這麼定了吧。”
“行。”
“對了，這是鋪面地址，你們可以先去看看。”
送走楊姐，二人直奔畫廊地址。
畫廊開在市中心的美術館附近，店面並不大，但裝修非常精緻，古色古香，很有藝術範。幾個裝修工人正在做最後的打掃，吳所謂裡裡外外看了一遍，非常喜歡。
想有一間畫廊，一直是他最大的夢想，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實現了。
“走，受德，我們在附近幾條街逛逛，也看看人流量如何……”
附近一溜的美術館，古玩小店，逛街的男女雖然很少，但是，一個個看着都顯得那麼優雅動人。
一路上，簡直如吃了十全大補丸，渾身都飄飄然的：“受德，你看我像不像畫廊老闆派頭？是不是很有儒商的範兒？”
“老闆是楊姐！”
一瓢冷水卻絲毫澆不滅吳所謂心中熱情：“我們也佔了一半股份，怎麼說也算是半個老闆了……”
正得意時，手機響了。
居然是小段的老婆——他昔日暗戀過的學妹：“小吳，最近怎麼樣？”
學妹怎麼想起自己了？
他立即回一個：“還行，還是老樣子。你呢？”
誰知學妹馬上回復了：“小吳，能借我五萬塊嗎？”
他大驚失色，臥槽，難道經濟危機真的要來了？怎麼小段老婆都開始借錢了？
“小段的工程款被拖欠，資金一時週轉不開，只好先找老同學們幫幫忙，小吳，如果方便，能儘快打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