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索性實話實說。
二人都很滿意。
只是，末了，黑哥對面的那個工作人員拿着記錄的筆在手裡翻轉了一下，然後才問了一個問題：“雍正大帝，在你的敘述之中，你是不是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對於吳所謂先生，你只提到了三次，而對於湯丁先生，你則至少提到了八次。”
黑哥一笑：“對了，雍正大帝，我忘了向你介紹這位，這位是大名鼎鼎的夏博士，考古界第一流的專家，同時，他還是一位靈異事件研究專家，見識過各種各樣的稀奇事情……”
難怪，夏博士一直沒有露出很震驚的樣子，而且，他對自己也一直很客氣。
雍正點點頭：“這二位都是關鍵人物，我料到各位會追問，所以把他們留到最後。”
夏博士點點頭，十分讚賞：“雍正大帝果然就是雍正大帝，你的態度我非常喜歡。”
雍正一笑：“我現在別無辦法，不如痛快點。”
“雍正大帝萬萬不可如此悲觀，我們再次強調，你的人身安全絕對能得到保障。事實上，今日這場談話之後，你也並不會遭到任何囚禁，你可以大大方方走出這間屋子，就像你往常那樣生活。”
雍正好生意外：“精神病院也不去了？”
“雍正大帝裝瘋賣傻也很辛苦，就不必多此一舉了吧？”
雍正沉默了一下，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頭。
夏博士這才道：“不如就從這個問題開始吧，雍正大帝曾經口口聲聲稱自己的腦子裡進了妖怪，而且，這妖怪便是吳所謂。請問，在你穿越到現代的經歷中，吳所謂到底扮演了一個什麼關鍵的角色？”
那一刻，雍正內心真如驚濤駭浪。
比面對金銀子時更加恐懼不安。
畢竟，金銀子再是厲害，他也不完全清楚一切的底細，而且，他從未拿到過DNA鑑定書，所以，一切還可以轉圜。
在金銀子面前，他只保守了一個秘密：那就是自己的穿越，是吳所謂手裡的畫筆造成的。
直到現在，他也不打算透露這個秘密，他非常清楚，這個秘密是一切秘密的關鍵——也是自己最後的一張底牌，不到萬不得已，切切不能透露。而且，一旦吳所謂完蛋了，自己可能就纔是真正死定了。
“怎麼，雍正大帝是覺得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嗎？”
他居然點了點頭，語氣十分衰弱：“你們可以換一個問題，這問題等我好好想一想纔回答，行嗎？”
夏博士和黑哥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好吧，我們先不談吳所謂，就談談大作家湯丁吧。你曾口口聲聲稱湯丁是商紂王，請問雍正大帝，你有證據嗎？”
他笑了一下，但是，笑容十分難看：“要證實這個問題不是很簡單嗎？你們也去比對一下商紂王和湯丁的DNA不就行了？”
“可是，你要知道，我們根本找不到商紂王的陵墓，也無法比對。”
“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們，湯丁就是商紂王！無論你們信不信，這都是一個事實。至於證據，我真的沒有，要找，也恐怕只能勞駕你們，我根本無能爲力。”
夏博士忽然雙目放光，“雍正大帝，我完全相信你的話。”
他一怔：“你真的相信？”
“事實上，除了DNA比對這一項缺失之外，所有證據都指向湯丁便是商紂王。天啦，想想看，這將是何等驚人的奇蹟？穿越人就不說了，通過商紂王，完全可以驗證夏商以來的歷史，也許，人類的文明史都會因此被大大提前或者改變……”
雍正不以爲然：“商紂王有這麼重要嗎？”
夏博士解釋：“清朝距離現代不過三百多年，所以，許多信史還在，也早已被學術界研究得透透的，幾乎很難發現什麼新東西了。可夏商就不同了，那時候的文明體系都和現代有很大差異，而且，歷史上無數的神話傳說，也需要得到破解，這在學術界，以前一直是一片空白，其餘的也都是天馬行空的想象和假設，完全沒有證據可以佐證……”
黑哥補充：“雍正大帝知道嗎？國外的學術界甚至一直不承認我們有過夏朝和夏朝以前的歷史，理由是，沒有出土過夏朝的任何文物或者廢墟遺址等等可以佐證……”
“正因如此，如果能證明有真正的商紂王，那麼，一切必將被改觀。畢竟，商紂王不可能不知道夏朝是否存在過……”
雍正點點頭：“所以，你們接下來的工作重心，便是去佐證商紂王的真實身份？”
二人又對視了一下。
這一次，開口的是黑哥，他緩緩地：“雍正大帝，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算得上是你們三人的老朋友了。也因此，有關方面才特意派我跟你們溝通。否則，以我的級別，是根本接觸不到這種絕對的重大機密的……”
“黑哥的意思是？”
“實不相瞞，在我們的調查記錄裡，吳所謂也是一個很神秘之人。要不然，爲何你和商紂王穿越到現代，都最先和他發生了聯繫？”
“你們以爲吳所謂也是穿越人？”
“不！種種跡象表明，吳所謂根本不是穿越人，他是貨真價實的現代人，有20幾年在現代生活的記錄，我們手上甚至有他的出生記錄，以及從他幼兒園到大學畢業，再到今天爲止的所有記錄……”
雍正點點頭：“黑哥瞭解小吳，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並不比我少。”
黑哥也點點頭：“沒錯，我曾親眼見識小吳躺在寒玉牀上也不長黑毛，所以，我一直對他的好奇程度更勝過湯丁……”
商紂王再神秘，頂多只是個穿越人。
可吳所謂，因爲不是穿越人，就顯得更加神秘。
雍正再次點頭：“對，你們和金銀子一樣，都認爲小吳更神秘。”
黑哥微微意外：“金銀子也認爲小吳更神秘？”
“沒錯，爲此，他曾多次派出鬼奴暗殺小吳。可是，說來你們也許不信，金銀子不但出動了大批鬼奴，甚至出動過大批殺手，但是，種種暗殺，無一例外都失敗了，每一次，吳所謂都有各種辦法逢凶化吉……”
他頓了頓，“更神奇的一點是，金銀子派出的鬼奴每一次靠近小吳都畏懼不前，甚至他手下最厲害的鬼奴也無法靠近吳所謂……”
他一字不漏地講述了當日自己和鬼王一起去暗殺吳所謂的情景，當黑哥和夏博士聽得鬼王居然連門都無法進時，臉上都露出詫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