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網吧,是用一個廢棄的小工廠改造的,成了社會青年們的地盤。
峰哥瑞姐幾個人正在打桌球,其他社會青年都在熱火朝天地打網遊,嘴裡說着時不時嚷嚷着污言穢語,香菸的味道籠罩着整個空間,煙霧繚繞。
“砰!”突然網吧的大門被人踹開,發出一聲巨響。
“誰啊!“峰哥眼看着把最後一顆球打進去就贏了,被突然的聲音一驚,球打歪了,不爽的感覺充斥着他的大腦。
“是你爺爺我!”阿南假裝吊兒郎當地進門,嘴裡含着一根棒棒糖,雙手插兜。腦袋裡想着,切,裝社會青年也不難嘛。
一羣社會青年被這麼一挑釁,抄起傢伙衝着阿南過來,但是當看到他身後那幾個高大魁梧的保鏢後,他們愣住了,左右互盼,不敢上前。
雖說都是打過架的人,但是到底還是年輕,沒見過世面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爲有自己的地盤,有自己一幫兄弟就能爲所欲爲。
阿南的出現,挑戰着他們所謂的地位尊嚴,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們是時候爲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買單了。
“給我砸!一個都不許留!”阿南一聲令下,保鏢們氣勢洶洶地就上去把網吧裡的東西都給砸了,速度之快讓青年們目瞪口呆。
峰哥雖然是這羣人的頭兒,但也沒見過這種場面,他心裡知道,如果上去反抗的話,一定會頭破血流,但是兄弟們看着呢,他不能什麼都不做。
“媽的!你他媽問過老子的意見了嗎?!”峰哥說着,就拿起一顆檯球朝阿南扔了過去,但是被阿南靈活地避開了。
“呵,不自量力,今天你爺爺就來教你什麼叫打架,誒,不對,什麼叫單方面羣毆!“阿南一個箭步衝到峰哥面前,一拳就打在了他臉上。
“啊!”拳頭明顯使出了全力,峰哥的臉瞬間腫起,就連牙齒都感覺到鬆動了....
“帥哥!有話好說,你們到底是誰?”瑞姐攔在峰哥面前,她仗着自己是女孩,篤定了阿南不會打她。
阿南看見這個紅髮女的攔在他面前,確實收回了想打第二拳的手。
“呵,你惹了不該惹的人,我們來替天行道而已。”阿南說出這句話後,在腦子裡腦補出了一副自己行俠仗義的畫面,加上這句臺詞,完美。
瑞姐怎麼都想不通他們招惹了誰,被他們欺負過的人不在少數,在這村子裡幾乎沒有人敢這麼招搖地來找他們麻煩,到底是誰?
“怎麼?欺負的人多了,所以想不起來了?”阿南見她疑惑的樣子,嘲諷地說。
峰哥吐了一口血水,面目兇狠地瞪着阿南,阿南不以爲然,就喜歡你這副討厭我又打不過我的樣子。
這時,瑞姐的手機響了,她打開一看,是許佳發來的短信。
短信寫着:瑞姐,快跑!宋梔的媽媽回來了,我們都完了!!!
瑞姐驚恐地擡頭看阿南,問:“你,你是那個賤人叫來的?”
阿南不悅地皺眉,“小姑娘,嘴巴放乾淨點,你爺我不是不打女人。”
“不可能!宋梔她媽不是和野......跑了嗎?”二餅在後面驚呼,但是“野男人”三個字在阿南如刀子般的眼神下愣是不敢不說口。
保鏢們肆無忌憚地砸着這裡面的所有東西,這些最多二十出頭的小青年從小到大都只在這村子裡肆無忌憚,沒見過這種場面,今天他們算是開眼了,但是也不敢反抗,因爲這些人如果一拳揍下去,他們可能會死。
“你們無憑無據,就欺辱我清姐的女兒,是誰給你們的狗膽子!”阿南漫步走到一個手上拿着鋼棍的青年身邊,將他手上的鋼棍拿了過來,狠狠地砸在了檯球桌上。
阿南看網吧被砸得差不多了,就喊他們停手。“行了,把他們帶走,統統給我送到學校裡去!”
“你們這樣是犯法的!我要報警抓你們!”瑞姐的小姐妹開口喊道。
阿南戲謔地挑了一下眉,表情滑稽,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哈哈,好啊,報吧,正好清姐手裡有你們故意傷害的證據,看樣子,你們應該都成年了吧,可以坐牢了。“
說着,阿南順手掏出手機作勢要打110,。
“別!我們認栽。”峰哥被打得嘴巴不利索,說話都含糊了。
“小子,不是你認栽,而是你爺我讓你看清楚,就你這樣的,出了這個村,你就得捱揍!”
阿南示意了一下保鏢,他們就將這十幾個青年一併帶了出去。
這天,整個青浦村都不得安寧,張勤列出了學校的問題少年名單,不論的已畢業還是在讀,只要在這村子裡,他都照着檔案資料的地址,上門抓人。
他特地把校長和教導主任他們呆的那棟樓,強行空了出來,作爲教育管制的地方。
晚上,青浦中學燈火通明,操場上,是染着各色頭髮的問題少年少女,他們屈服在了教官的教棍之下。
學校外,一些家長老人在大聲吵嚷。
“你們學校怎麼回事!憑什麼抓我們孩子?!“
“把我們孩子放出來!”
“你們這是囚禁!!”
.......
阿南坐在離校園不遠的宣講臺上,翹着二郎腿,看他們就跟看戲一樣,有趣極了,但太吵了。
他拿起了大聲公,說:“外面的人你們聽好了!你們的孩子在學校裡,辱罵!毆打!欺辱弱勢學生,不務正業、倒行逆施!這就是你們生養的好孩子!”
阿南的言辭擲地有聲,每個字都像五指山一樣,壓着這些剛纔叫喊的家人說不出話。
“既然你們管教不了,那我就替天行道,替你們管教管教!”
“你們還得謝謝我,沒收你們管教費呢,呵!”阿南神情冷漠,語氣冰冷,在他看來,子不教父之過,這羣人會變成今天這樣,和家庭教育脫不了關係。
打發完這些家長後,阿南安頓好一切,然後宣佈大功告成,就給李琳清打電話彙報情況。
李琳清剛接起電話,阿南就急着邀功。“喂,清姐清姐!一切我都給您安排妥當了,等候您驗收!”
現在的語氣,不是冷冰冰,而是相當狗腿子。
李琳清癱坐在沙發上,她今天跪的時間太長,膝蓋有些受不了,就連人都頭昏腦漲的,但是嘴巴還是很犀利。
“明天中午十二點安排點人和貨車來我家,幫我搬家,遲了我就罰你跟我出差。”
出差????!!!!
這是阿南最敏感、最害怕的字眼,和清姐出差,那四捨五入等於至少一個星期不用睡覺,這簡直是慢性扼殺!!!
“清姐,我保證完成任務!不會給你出差的機會的!”
李琳清說了句笨蛋後,就把電話掛了。
宋梔剛好端了盆熱水進來,裡面泡着一條毛巾,她默默地拿起毛巾,然後擰乾敷在李琳清的膝蓋上,什麼話都沒有說。
她沒有感情表達,也沒有情緒表達,就好像一個木頭人,只是腦子在驅使着她做這些事,但是心裡沒有任何反應波動的樣子。
李琳清從回來第一眼見到女兒的樣子時,就知道她這是病了,不是身體病了。
而是心病了.....病得好像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