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我需要一點能量…”他語氣柔和的對克里斯解釋。
?“噢…”克里斯呆呆的點點頭,腦袋裡靈光一閃,反應過來:“你剛纔那樣——是採陽補陰?”
??安德烈頓時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看着他,薄脣嚴厲的抿了起來。
??克里斯表情一下子變得訕訕,撓了撓後腦勺:“那什麼,我隨便說說…”他不自在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和安德烈兩個人共處一室,沒有第三人,衣衫不整,安德烈幾乎□——而且他們剛纔還差點□了!
??“既然你沒事兒了,我下去告訴他們…你、你繼續休息啊!”他格外靈活的翻身下牀,看也不敢看安德烈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銀髮的艾文剋星人安靜的看着他的身影離開,然後慢慢從牀上走下,身上淺淺的發着光,浮出一層亞麻質地的輕柔織物。他容色平和的擡起手,把銀色的長髮綁了起來。
??一起居室。
??“醒了?”Mark懶洋洋的擡眼看向克里斯,大手摸了摸趴在膝蓋上的兒子。
??“嗯哼。”克里斯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隨手拿了一個蘋果啃起來。
??“米克,是那個戰艦裡頭的駕駛員?”蘇團團好奇的拽拽某爹的袖子問道,“伊森跟我說是克里斯認識的?”
??“我跟他不熟啊!”克里斯激動的噴了一嘴的蘋果碎屑,拍着桌子吼:“我和他什麼都沒有——!!”
??“……”Mark和蘇團團。老兄,你至於這麼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克里斯。”非常悅耳的低沉男聲在吊梯上響起。
??克里斯驚悚的回過頭,就看見安德烈站在吊梯上,俊美貴氣的臉上帶着優雅的微笑,只是那笑容怎麼看都不太真心。
??“你、你怎麼下來了…”克里斯不由心虛。他想起剛纔在上發生的事…雖然不是他開的頭,不過他也沒拒絕…可是,他真的和安德烈交情不深啊!
??Mark把克里斯一副做了虧心事的表情看在眼裡,嗤笑了一聲。
??“你有話要說?”他揚聲對安德烈說。
??安德烈挑起了眉,沒有否認。
??“正好,我們也有事向你請教。”Mark勾起嘴角,握住兒子的小手把他拖了起來,然後越過克里斯向吊梯走去:“去三,我讓其他人都集合。”
??安德烈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正皺着眉的克里斯,輕輕頷首,然後轉身回到二。克里斯仰頭看過去的時候,只看到對方一片雪白的衣角。
??Mark帶着蘇冉博上了,一頓時只剩下他一人。克里斯困惑的摸了下自己緊皺的眉,悶悶的不太高興。奇怪了…他想追的人是愛麗絲,剛纔在房間裡,只是因爲的確很舒服所以纔沒有認真的阻止…那爲什麼看到安德烈不在意自己的樣子,會這麼的,難受…
??“神經!”他晃了晃頭,罵了自己一句,攀着吊梯也跟了上去。不去想了,反正安德烈跟他們既不是同一物種,又不是同一陣營,估計很快就會離開這裡…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也無所謂了。
??三。
??“首先,你是無意中降落到這個行星的,是嗎?”愛麗絲轉着觸屏筆問盤腿坐在對面地板上的男人。
??安德烈微笑:“不算是,我戰艦顯示這顆行星上有強大的生命體,但是數量不多,所以我就來了。”他看着圍坐成一圈的幾個男人,很明顯,大部分人都用懷疑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們不信。
??當然,這個從常理來說肯定是值得懷疑的。畢竟他在那種極端危險的環境下,甚至連武器都全部丟棄,卻在知道行星上有不明生命體的情況下選擇着陸,這本身就說不通。
??安德烈嘴角若有似無的勾着。看起來說不通,但是對於他來說,的確是真實的理由。
??因爲他選擇有生命體的行星降落,根本就不是爲了求救,而是打算…吃掉他們。艾文剋星人和人類這種物種選擇的是兩條截然不同的進化道路,人類通過食物攝取營養,獲得生長所需要的能量…可是他們吃東西,卻是爲了進化和療傷。打個比方,人類吃了雞翅膀,手上的傷不會馬上好,可是他們卻可以通過吃掉同樣強大的生命體,讓傷口一瞬間痊癒。
??AP衆人在安德烈溫和的目光下都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你…你是那個嗯無核生物?”蘇冉博擡起一隻手錶示要發言。
??克里斯倒吸了一口氣,手腳並用往後爬了幾步。
??安德烈若有所思的瞥了他一眼,沉默了半天,依舊語氣溫和的回答:“正確來說,我屬於多核生物。無核生物纔是真正意義上的低等生物,先生。”
??蘇冉博眨了眨眼睛,臉蛋兒上升起兩朵小粉紅。他興奮的拉了拉某爹的手,表示自己很高興。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剛見面就尊重的喊他叫先生呢呢!!Mark嘴角抽抽的揉了揉兒子的軟發…這小子,怎麼還是這麼容易興奮。
??“所以說,你是有意識的選擇這裡着陸,爲了躲避某些力量?”愛麗絲提高聲音繼續問,眼睛卻對着Mark父子翻了個白眼。
??安德烈的笑容消失了。
??他的確是一個俊美的不可思議的男人,至少從外表上來說。安德烈似乎總是帶着非常溫和優雅的微笑,讓別人在剛剛觸及的時候內心就會安靜下來,在這方面,他幾乎可以和地球上的牧師媲美,但是同時,在他斂起笑容的時候,整個面部就變得異常冷漠冰冷,甚至給人一種嚴厲的感覺。
??彷彿時時刻刻被苛責,從內心升起一種不安和愧疚。
??愛麗絲愣住了。和凱撒坐在一塊的伊森皺起眉,看着安德烈沒有說話。
??“艾文剋星想要侵佔整個太陽系,你怎麼看?”凱撒突然說話。
??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安德烈慢慢的擡眼看向金髮的凱撒,兩人的髮絲在室內的光線下競相發出奪目的光輝,然而安德烈的銀髮更有一種冰冷的金屬質感,不想凱撒的髮絲既漂亮又柔軟。他審視般的和凱撒對視着,過了很久,才輕聲說:“我被我的星球驅逐了。”所以,這種問題不要問我。
??克里斯猛地轉過頭看向他,脖子差點扭到,不由發出一聲痛呼。
??“嘶————你說啥?什麼叫做驅逐?”他顧不上脖子,抓住安德烈的手問道。
??Mark和蘇團團同時挑起了右邊的眉毛,表情是詭異的相同。天啊,克里斯,你的胳膊已經向外拐到快要斷掉了?是?看看凱撒,臉都黑了,看看愛麗絲,舉起的那隻手是想要戳死你?
??銀髮的艾文剋星人看着克里斯,表情一瞬間變得柔和起來。他反手握住克里斯的手腕,低聲用安慰的語氣說:“不用擔心,我沒問題。”
??克里斯憤怒的甩掉安德烈的手,指着他高挺的鼻子罵道:“我擦!你是有毛病!我問你東你回答西——有沒有意思?!我告訴你,你老老實實的交代,你爲什麼被驅逐,爲什麼下半身沒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全部他孃的給我吐出來!!要敢撒謊,我就切了它!!”他對着安德烈的□惡狠狠的做了個向下切的手勢。
??其他人都忍不住捂住臉。看不下去了,實在太丟臉!
??安德烈卻輕聲笑了起來,再次伸出手,迅速捏住了克里斯的下巴往自己這邊拉了過來,然後溫柔的吻了上去。
??略微冰涼的脣瓣含住了克里斯的嘴巴,然後舌尖熟門熟路的探了進去,不帶絲毫猶豫的捲住呆愣的軟滑舌頭糾纏,津液在舌尖和舌尖的攪拌下發出響亮的曖昧聲音,這讓AP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尤其在他們看到克里斯的反應之後,那傢伙竟然在呆了數秒鐘之後,立刻擡起手臂摟住安德烈結實的脊背,然後閉上眼熱情的迎了上去,兩個人發出的呻吟和喘息聲,輾轉反側的熱吻着。
??“別看!”Mark皺眉捂住某糰子亮閃閃的眼睛,然後把他拽進自己的懷裡,圈緊。
??蘇團團不滿的把頭在某爹的胸膛上蹭了蹭,爪子在衣襟上撓着:“人家要看!人家也想親親~~”小屁股一扭一扭,蹭來蹭去,不怕你不上當!
??Mark面無表情,額頭上卻暴起青筋,拼命想要制止住自家小東西大膽的挑逗行爲——要命,他完全是口不對心嗷嗷!!
??“咳咳!!”愛麗絲受不了的咳了幾聲。手裡的筆幾乎要被別斷。
??“嗯嗯…放…”克里斯聽到愛麗絲的聲音一下子清醒過來,勉強推了推安德烈的肩膀。
??安德烈輕輕咬了一口他的脣瓣,然後順從的放開他。
??“我坦白。”安德烈擡起雙手,嘴角愉悅的勾起:“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好了。”
??“那就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凱撒面無表情的說。
??安德烈想了想,沒有過多猶豫的簡單回答:“這個跟我爲什麼被驅逐其實是一回事。我的部下里面出了叛徒,他趁我進階的時候偷襲了我,咬掉了我的下半身獲得力量…然後發動了政治暴動。換算成地球時間來說,大概就是在半年前。我一向主張力量至上,我們的時間應該用來使自身強大,不斷的進化纔是我們生存的意義——但是他不一樣,他認爲我們已經很強大了,就應該享受身爲強者能夠享受到的一切。”
??“地球的物產和地球的文化實在太吸引了,艾文剋星人越是接觸,越是爲之驚歎。我們從來不知道,原來食物不光是用來進化和療傷的,它同樣也可以成爲味蕾的一種享受,而且生命中除了不斷的進化,還可以做那麼多的事情…我動搖了,我的部下們也不可避免的動搖了。他們想要掠奪。”
??“可是文明不是可以掠奪的啊,野蠻的侵略只會使文明消失毀滅,而且不可挽回!”蘇冉博忍不住插話,“更何況,以你們的強大,完全可以自己創造——地球本身的污染已經使很多物種和資源消失了,這樣的掠奪根本沒有意義,就像你搶了一個八十多歲的新娘——要命,她還有最多二十幾年好活,有什麼必要搶過來啊?!”
??伊森和亞力本來讚賞的目光變得無力。Mark和胡安,愛麗絲,克里斯都習以爲常。
??把我們的母親比作八十多歲的老新娘…團團,你不虧是團團!
??安德烈露出苦笑:“也許是。但是不是每個艾文剋星人都像我一樣,對地球的文明和歷史感興趣,並且願意去了解。他們只是在不斷的和地球的貿易來往中,越來越貪婪。”
??“安德烈…”克里斯動了動和他相握的手:“你是艾文剋星的老大?整個星球的?”
??安德烈呵呵笑了起來:“怎麼說,我們那邊都是弱肉強食的,沒有地球那麼嚴密的政權體系。我的職位,大概就是地球聯邦的最高行政長官,我們稱爲宰輔。唯一的一個有權利發動戰爭的艾文剋星人。”
??“所以你的部下才不得不先把你幹掉。”愛麗絲理解的點點頭:“那麼,你的意思是,既然你都已經這樣了,戰爭是不可避免的了?”
??銀髮的艾文剋星人優雅的挑起修長的眉,輕聲說:“如果換算光年,是的。”他鬆開克里斯的手,撐着地面站了起來,轉身朝下走去:“我要是你們,就會注意這段時間的聯邦新聞…也許你們會收到徵兵令。”
??徵兵令!
??Mark手不由的收緊,眼神沉了下去。他無暇顧及同伴的反應,腦袋裡嗡嗡作響。他竟然忘記了這件事!
??他竟然忘記了…
??“米克?”蘇冉博感到腰被勒得疼,不由擡頭看向Mark:“怎麼了?徵兵令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坐在他們對面的克里斯沒有說話,事實上,除了蘇冉博,他們都沒有說話。伊森忍不住靠向凱撒,握住他的手,眼睛裡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是的,他們過了太久自由的日子,卻忘記了他們從前的身份,也忘記了他們現在敏感的身份。
??異化劑實驗爲什麼會在各個國家的軍隊盛行?因爲異化體們被稱爲人間兇器。
??他們就如同傳說中的生化人一樣,不,甚至比生化人更有資格成爲人體武器。他們比人類強大,他們的能力無與倫比,他們在戰場上可以取代無數的士兵。在地球上,如果一方的軍隊裡有一個異化體,那麼這支隊伍就可以在戰爭中取得壓倒性的勝利,而異化體又是那麼的稀少而難得——
??這意味着,任何國家,都不可能真正放棄他們的異化體。
??M國甚至願意以極低的價格把一顆可居住的行星賣給AP,僅僅只是因爲,他們想要確認M國叛逃的這些異化體確切的位置。雖說他們在AP上獲得了自由,但是這份自由,被嚴密的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
??伊森相信,只要他們有集體離開AP的意圖,M國政府一定會採取行動。
??異化體再強,能夠和一個國家,能夠和聯邦對抗嗎?
??也許艾文剋星人可以,但是異化體做不到。
??“…真的會有徵兵令?”克里斯低聲問。
??Mark捂住額頭,不耐煩的說:“就算有,難道我們就得去嗎?!我不信他們會殺到這邊強迫我們去!”
??蘇冉博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還是乖乖的沒有吭聲。他其實想說,國家根本不需要殺到這邊來…蘇嵐在地球,瑞文在地球,還有他乾爹,還有魔犬的博瑞他們…伊森他們有沒有親人,蘇冉博不清楚,但是總會有和他們有關係的人在地球…這些都是國家可以用來威脅他們的對象啊。
??而且,地球真的被侵佔了,他們可以坐視不理嗎?
??可能嗎?
??這個夜晚變得特別的漫長。
??蘇團團頭一次一個人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他一骨碌坐起來,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然後拉開一條縫,一股淡淡的煙味從走廊飄進來。
??他爹甚至都沒有在露臺。連房間都不待了…得是心裡亂到什麼地步啊…
??他煩惱的撓了撓一頭亂毛,磨磨蹭蹭的轉來轉去,猶豫到底要不要去安慰一下桑心的某爹…但是呢,他爹一向都不喜歡他被牽扯進這些事,如果他去說的話,他爹一定會生氣,說不準還會打屁屁…
??太不划算。
??於是蘇團團考慮了半天,決定還是爬上牀睡覺。也許他爹回來看到他甜美的睡容,就會感到心情猛地開闊,最後把煩惱拋到一邊,美滋滋的睡覺去了…蘇團團躺到牀上,爲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不,他這樣做,就等於什麼都沒做——對!他還是應該去找愛麗絲要一點光碟啥的,多看看那方面的東東,然後學以致用,他爹保證屁顛屁顛,乖乖躺在牀上…嘿嘿…嘿嘿…
??等到Mark一臉疲憊的回到房間,就看到在微弱的牀頭燈照射下,兒子帶着一臉詭異的笑容睡着,一邊流着口水,一邊滾在被子把自己捲成壽司。最詭異的是,他還覺得兒子可愛的冒泡。
??Mark露出一點柔軟的笑意,坐在牀邊把蘇團團從壽司卷裡頭解救出來,然後把被角掖了掖。他輕輕嘆口氣,掌心溫柔的撫摸過兒子粉嫩粉嫩的臉頰,根本還沒長大啊…
??要是真的有徵兵令…他垂眼。他們最終是不可能抵抗國家的命令的,最糟糕的結果是,他們各自回各自的部隊,然後去戰場上拼命…由於他們特殊的身份,甚至連躲在後方的可能都沒有,只能衝在前線。
??他陳皓是絕對不會往後躲的,但是小東西該怎麼辦?誰能保證異化體能在艾文剋星人的先進戰艦和武器中活下來?異化體會比艾文剋星人更強大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因爲艾文剋星人是通過自然進化變得強大,而他們是通過實驗,走了一條危險的捷徑。
??也許,他們應該找安德烈試一試。安德烈的身份也可以做一點文章,這個需要再和凱撒商量一下,戰爭無法避免,那就要尋找取勝的方法,讓戰爭快點結束。
??他們耗不起。
??而另一邊,基地營所有的人幾乎都無法入眠。
??胡安的房間一片漆黑,只能通過露臺的落地窗透進來的些許月光,看到屋裡的大致輪廓。胡安就跪在牀前,雙手交握放在牀上,額頭緊緊的靠在上面。
??他的臉已經一片溼潤。
??“父親…母親…祖母…”模糊的陌生語言從慘白的脣瓣中泄露。他不停的呢喃着,自言自語,似乎在祈禱,哽咽聲卻越來越無法控制的響起,迴盪在房間裡,顯得格外空洞而蒼白。
??胡安想起了他的家。
??那是一個龐大而團結的虔誠的家族。家族裡幾代人都是上帝忠誠的信徒,這又和他們的祖輩息息相關。他們的祖輩來自一個遙遠的、已經消失的國家——智利。如今,所有智利人的後代都分散到了歐洲和美洲大陸,他的家族就遷往了M國,在那裡紮根落戶,將血脈延續下去,並且嚴格的選擇每一代子孫的伴侶,力圖使智利人的血統純粹而持久。
??他愛他的家人。他的母親是那麼的睿智,就如同他的外祖母一樣。她們告訴自己人應當善良,忠誠,應當堅守自己的信仰。
??那一年他填報入伍時,是第一次和母親發生衝突。在他看來,入伍,爲國家奉獻,就是實踐自己的信仰。母親卻告訴他,她在是一個信徒之前,首先是一位母親。在這個時代,看似和平的表象下,其實掩藏着更多的罪惡和危險,她只是不希望失去自己的孩子。
??然而胡安還是成爲了一名軍人。
??在那件事發生之前,他從來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可是,他真正後悔的時候,卻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
??一次恐怖活動,毀掉了他所有的寄託,讓他在很短的時間內變得一無所有。胡安甚至不敢想象,自己的家人在死亡降臨之前,有多麼的痛苦————
??有那麼一刻,他的確是憎恨着自己所守護着的國家。那些永不停止的政治鬥爭,導致了恐怖活動,成爲殺死他親人的直接原因。但是他的信仰,讓他無法繼續憎恨下去。
??參加實驗是爲了什麼呢?
??他自己也說不清。可能,只是想尋求一個解脫,因爲他無法選擇自殺。
??現在還是要回去嗎?就像是潮水追逐着步伐,似乎無法躲避。
??青年緩緩擡起頭,茫然的看着手心裡的十字架。那是一個手製的十字架,他特地找了人骨來製作,就當作是家人的骨頭。雖然因爲病毒的原因,他的所有家人都必須焚燬殆盡,就連一個細胞都不能留下。
??其他人…會怎麼選擇?
??“請讓戰爭不要發生。”胡安輕輕的吻了吻手裡的十字架,聲音帶着些微的顫抖。??我這麼晚才發。。。呃,今天,今天晚上的不會少,還會更。我會加快進度~~~~
??晚安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