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是米悠想怎樣,便可以怎樣的。米媽媽的死對她而言是個沉重的打擊,而這件事情的背後,又是什麼人想要對她下手?她的懷疑,又該指向何處?
經過米悠幾天的照顧,米爸爸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瞧着他的氣色漸漸地恢復,米悠終於能夠放心。醫院中,米悠推着米爸爸,緩緩地在那散步。
米爸爸一直專注地看着某處,眼裡閃爍着什麼。偶爾的時候,他總是會呆呆地看着一個地方,看上很久很久。米悠知道,他在想念着媽媽。而這種情況,米悠不會去打擾,只會安靜地陪伴在他的身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米爸爸忽然間開口:“小米,其實有一個發現,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聞言,米悠蹲下身,好奇地問道:“什麼發現?”
憶起那一天的情景,米爸爸的眼裡閃爍着傷痛。好一會兒,這才重新恢復平靜,說道:“那一天,你和皓齊把小雅的身體送回來。我一直在醫院裡陪着她。看她的手掌心的時候,好像用血寫了一個字。”
寫字?猛然間想到一個可能,米悠連忙說道:“是媽媽留下給我們的線索嗎?告訴我們是誰綁架她?”
點了點頭,米爸爸贊同地說道:“我也是這樣覺得,那是一個還沒寫完的字,看着有點像是葉。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姓葉的人,害死了她。”
葉?聽到這個姓,米悠本能地想到葉母他們。難道是之前的事情,讓她的心中留下芥蒂,所以要對米媽媽痛下殺手?想到這種可能性,米悠的眉頭用力地皺着,一股怒意在她的身上瀰漫着。
好半晌,米悠這纔回過神來。按着米爸爸的手臂,米悠認真地說道:“爸爸,我不會讓媽媽不明不白地死去,我會調查清楚。無論是誰害死了媽媽,我都不會原諒他,更不會放過他。”
米爸爸點了點頭,撫摸着她的發,淺笑地說道:“嗯,小米,你不用自責。這幾天看你,也消瘦了很多。能夠爲你做點事情,你媽媽她很高興,真的。”
一直以來,米媽媽的生活重心一直都是米悠。就算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卻一直很好地對待着。米悠的心裡一直清楚着一點,一直心存感激。“嗯,好,”米悠輕聲地說道。
安排好中午的午飯,米悠便離開醫院。並沒有直接回到家中,而是去了南宮集團。一想到米爸爸的猜測,米悠的心中便無法平靜。
當她來到公司的時候,南宮皓齊正在那開會。見此,米悠便直接來到秘書室。葉紫韻瞧見她,眼裡帶着驚詫:“米悠,你怎麼來了?”
大步流星地走上前,米悠猛然間揪住她的衣領。目光如冰,米悠陰沉着臉,質問地說道:“葉紫韻,這次我媽媽被綁架,是不是和你們有關係!”
眼裡帶着迷茫,葉紫韻疑惑地問道:“什麼綁架,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米悠,你是不是受刺激,故意來找我麻煩?我根本不認識你媽媽,爲什麼要綁架她。”
一個使勁,葉紫韻重重地摔在辦公椅上。居高臨下俯視着她,米悠憤恨地說道:“最好不要讓我找到確鑿的證據,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們。”
葉紫韻從位置上站起,不悅地說道:“米悠,既然你沒有證據,怎麼能含血噴人。還是你想要用侮辱我,拉開我和皓齊之間的距離。”
聞言,米悠不屑地說道:“你們的距離已經夠遠,還需要我污衊來,把你們拉開嗎?葉紫韻,今天我來,就是要警告你。無論是你還是你媽,如果真的和我媽媽被綁架的事情有關,我都不會放過你們。”
正說着,葉紫韻餘光瞥到南宮皓齊朝着這邊走來,立即快速地小跑上去。抓着他的手臂,葉紫韻委屈地說道:“皓齊你來幫我評評理,剛纔米悠直接衝過來,揪着我,說我綁架了她媽媽。我怎麼可能這麼做……”
南宮皓齊拿開她的手,平靜地走到米悠的身邊,輕聲地說道:“怎麼回事?”他知道,米悠不是那種會隨便污衊別人的女人。
“爸爸說,他在媽媽的手掌心看到,用血寫下的一個字,葉。除了他們,你覺得還會有姓葉的,會做這種事情嗎?”米悠冷冷地受到。
南宮皓齊蹙着眉頭,沒有說話。葉紫韻揚起下巴,堅定地說道:“我說沒有就沒有,米悠,如果你有證據,我歡迎你去告我們。如果沒有,我也希望你不要隨意污衊我們。要不然,我也能告你誹謗。”
米悠剛要走上前,卻被南宮皓齊抓住手臂。直直地盯着她,米悠生氣地說道:“好,我一定會找出真相!”
瞧着他們倆誰都不肯示弱,南宮皓齊摟着米悠的纖腰,說道:“我們回辦公室先。”說話間,半推半抱地將米悠推向總裁辦公室。
看着他們的背影,葉紫韻的眼裡快速地閃過一道光。只是因爲速度太快,沒人注意到。
辦公室的沙發上,米悠低垂着頭。整個臉埋在雙手之間,沉默不語。南宮皓齊在她的身邊,淡淡地說道:“米悠,我知道你在爲媽媽的死而自責。但就算這樣,我們也不能太敏感。”
話音未落,葉紫韻快速地仰起頭,不滿地說道:“你這是不相信我嗎?”
見她情緒上有些波動,南宮皓齊心平氣和地說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覺得,這件事情還需要好好地調查。畢竟現在沒有證據,不能說明什麼。”
“我爸爸說了,媽媽的手裡寫了一個字。”米悠快速地說道。
注視着她的眼睛,南宮皓齊平靜地回答:“但那個字沒有寫完,不是嗎?我曾經看過媽媽的屍首,她的手心確實有血跡。一個口,再加一橫。如果再多一筆的豎,確實是葉。但現在,缺少那一筆。”
驚愕地擡起頭,米悠的眼裡帶着一抹吃驚:“原來你也知道?”這麼說來,就她一直被矇在鼓裡嗎?
嗯了一句,南宮皓齊雙手交叉放在身前,冷靜地說道:“既然沒有最後的定論,就不能隨便猜測。我覺得這次的事情和以前綁架紫韻的是一撥人,可能並不是葉家做的。”
見他維護葉紫韻家,米悠的心裡不禁生氣。直覺告訴她,葉家與這次的事情,絕對脫不了關係。可正如南宮皓齊所說,現在沒有證據……站起身,米悠堅定地說道:“我會找出證據!”
同樣起身,雙手按住她的肩膀,南宮皓齊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的心裡已經有了結論再去尋找證據,這樣很容易讓判斷出錯。米悠,這段時間,你還是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好嗎?”
米悠沉默,只是直直地注視着她。不知道過了多久,米悠緩緩地說道:“你對她還有感情嗎?”
有些無奈地按着額頭,雙開攤開,南宮皓齊疲憊地說道:“米悠,爲什麼你總是不信任我?這樣下去,我們的婚姻遲早會出現問題。”
她也不喜歡自己隨便亂猜想,可只要一想到,南宮皓齊在那替葉紫韻說話,心裡白牛會陣陣地難受。那種感覺,一點都不舒服。
彼此陷入沉默,誰都沒有打破。十分鐘過去,米悠終於說道:“好吧,我信你對他沒感覺。皓齊,這件事我暫時先交給你去處理。你有那個能力,能夠調查出真相。”
按着南宮世家在N市裡的勢力,想要找出幕後的兇手應該不是難事。重點只是在於,他肯不肯找出。如果始終無定論,米悠的心裡便會真的起疑。
脣邊帶着很淺的笑容,南宮皓齊輕聲地說道:“這就對了,米悠,這段時間你太累,好好地休息。爸爸的情緒已經穩定,我會安排傭人去照顧。”
這些日子來,米悠幾乎沒有安穩地睡過一覺。只要一想到米媽媽的死,她便會半夜清醒。或許,她真的應該放鬆情緒,好好地調整下自己的狀態。“嗯,好。”米悠輕聲地說道。
瞧了眼時間,南宮皓齊站起身,伸出手,放在她的面前:“還有些時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疑惑地站起身,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米悠不解地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神秘一笑,南宮皓齊賣起關子:“一會你就知道,那是一個,能讓你放鬆心情的地方。”說話間,南宮皓齊便拉着米悠,一起往外面走去。
經過秘書室的時候,米悠淡淡地看了葉紫韻一眼,神情顯得平靜。她曾經默默地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找出綁匪的幕後人是誰。無論是誰,她都會用自己的辦法,給他們懲罰。
坐在車內,米悠靠在座椅上。或許這幾天太睏倦,米悠很快便睡着了。當再次醒來,看着面前一汪深藍,頓時覺得心曠神怡。
南宮皓齊從身後擁抱着她,雙手環住她的纖腰,將下巴擱在她的頸窩上:“我記得你說過,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想來海邊走走。這樣,煩惱就會隨風散。”
聽着他重複着當年她所說過的話,米悠的心中一陣感動。柔軟地靠在他的身上,米悠低笑地說道:“原來你都還記得。”
親吻着她的臉頰,南宮皓齊寵溺地說道:“只要是你說過的,我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