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清楚，過去的事是過去了，但是卻永遠的留在了你我心底。”
念惜終於側首看卓偉霆了。
他們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他忘不了，她也無法忘記那晚的淫、聲、浪、語。
“惜兒，你變了。”
卓偉霆搖首，念惜的眼中再也看不到那種膽怯與害怕。
“你呢？現在說以前的事好像都是笑話，公證就免了吧，不如寫份協議，不管今後我們會怎麼樣，你的財產永遠是你的，我不需要分毫。”
念惜主動道。
本來有很多話說，但是今天不是說話的時候。
前有司機律師，後有高劍風，而她要說的是兩個人的私事，沒必要拿給大家當笑話聽。
“婚前協議？”
卓偉霆聽到這幾個字心中一痛。
原本的那份婚前協議因爲簽了唐念雲的名字，已經沒有任何效率了。
“卓先生，卓太太說得沒錯，婚前協議要容易的多，也比公證要簡單的多。”
律師立即向卓偉霆道。
“惜兒，我並不是在乎錢，我只是……”
“你不用解釋的，我明白，就按你說的吧，你想怎麼樣便怎麼樣，我配合就是。”
念惜不再說話，一下子說了這麼多，很傷元氣。
她還要留點力氣對付或照顧腹中的這個小寶貝。
或者結婚證一領，他就會要她打胎。
也或者他真的良心發現，讓她生下孩子。
不管是哪一種，她都能坦然了。
“阿嫣，你這樣太便宜他了，只要你們結婚，他百分之二十的財產就得歸你。”
高劍風聽了後，替念惜抱不平。
天底下那有這樣的好事，爲他生孩子，一分錢都沒有。
生孩子又不是雞下蛋，就算沒有功勞，苦勞，也有辛勞吧。
“不用了，人是活的，錢是死的，只要我活着，我就不會被錢困死的，那些不重要。”
念惜突然說出一句很深奧的話。
這話是這些男人無法體會到的。
念惜好像一下子成熟了，說得幾個大男人汗顏。
雖然如此，但是最終還是做了公正。
雖然說籤協議簡單，但是卓偉霆是有頭臉的人，那種完全‘剝削’女方的協議傳出去，不但影響他的聲譽，還會影響公司的聲譽，所以一要按照法律程序走。
有律師在，一切都不算麻煩，因爲所有的事都由律師搞定了，他們只要簽字即可。
高劍風一直擔憂的看着念惜。
自從進了警局到現在，念惜的臉都是一個表情。
沒有微笑，沒有眼淚，平靜的讓人害怕，怕她會想不開。
在婚姻登記處，雙方簽字的時候。念惜有一瞬的猶豫。
如果按以前，她應該籤唐念惜，但是監護權到了卓偉霆手上後，她便姓卓了。
最後念惜還是簽下了卓姓。
看着結婚證，念惜一點都沒有開心。
她已經沒有了快樂起來的理由。
念惜想起了那首歌，那首《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
此時那首歌就很適合自己，只是歌詞要稍稍改一下。
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
你的財產讓你帶走
從此以後我再沒有
快樂起來的理由
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
你的財產讓你帶走
我想我可以忍住悲傷
我可以很堅強
……
“對不起，耽誤了你的班機。”
辦完手續，高劍風要走了，念惜與高劍風道別，臉上終於有了點異樣的神色。
“沒關係，我哪一天走都是走，但是你要保重，別活得那麼委屈。”
要分開了，高劍風知道自己要與她永遠的道別了。
她現在已經是卓偉霆的妻了，不管是法律上還是事實上，他們都是一對了。
而他再也沒有了想她的理由。
“謝謝，我不會再做寄生蟲的，我會活出自我的。”
分別的時候，高劍風突然抱住念惜，而念惜也在他耳邊輕道。
“我相信，我走了，以後有機會去英國看我。”
高劍風亦故作堅強的笑。
與高劍風道別後，念惜與卓偉霆回去了，其它的收尾工作都交給了律師去辦。
“是在想他嗎？要不要到機場送機。”
卓偉霆見念惜一直沉默，心裡特不舒服，尤其是之前兩人的擁抱，就像刺一樣扎他的眼。
念惜沒有說話，他現在算是原形畢露了吧。
不知道爲什麼，一夕之間，她看穿了所有，看淡了一切。
“你倒是說話啊。”
念惜越是不說，卓偉霆的火氣越大。
“你希望我說什麼？”
念惜平靜的看着卓偉霆。
這樣狂怒的卓偉霆她不是沒見過，只不過往日，他越怒反而越冷。
可是現在，像個暴君一樣。
看着司機的手直抖，有好幾次險些撞到安全島上，卓偉霆考慮到衆人的安全，也不再說了。
他隱忍着一肚子的火氣，回到了家。
一回家，他就將念惜拖回房中。
“我問你，你一直想要的孩子的，爲何現在要打胎？”
“因爲你不喜歡。”
念惜看着卓偉霆，眼中平靜無波，實在不是一個十七歲少女應有表情。
“那我不喜歡你與高劍風見面呢？爲何你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見他？”
卓偉霆看着念惜這種逆來順受的語氣，更是怒氣沖天。
“我欠了他錢，如果你真當我是你的妻子，請給我零用錢，請不要派人監控我的生活。”
這是念惜第一次表達自己的思想。
她知道這樣厚着臉皮要錢不對。
可是他不可能讓她出去打工的，那麼要點零用錢不過分吧。
“我給了你金卡。”
卓偉霆的拳頭握起，手背上青筋暴起。
“並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可以刷卡的。”
念惜似乎一點都不怕卓偉霆的拳頭。
不過也是，一個從小被人揍習慣的人，又怎麼會怕捱打呢。
“我可以給你錢，可以給你自由，但是你也不能不勞而獲，必須是你履行妻子的義務之後纔有錢拿。”
卓偉霆氣極了，竟然說出了這種羞辱念惜話。
卓偉霆看着念惜，希望看到不一樣的情緒，可是沒有。
她的雙眸依然平靜無波，她依然面不改色。
“一次能有多少？”
回望着卓偉霆，念惜以平靜的語氣問。
“你、、以後你每盡一次妻子義務一千元，事後付現金。”
卓偉霆咬着牙陰狠道。
念惜點首。
“請問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有我有累，想回房休息了。”
“回房休息？你沒忘記我們幾小時前已經領證成了合法夫妻了吧。”
卓偉霆看着念惜氣壞了。
“孕妊期，夫妻最好不要同房，這是醫生說的。”
念惜轉身，她知道卓偉霆的意思，但是這張牀，她是決計不會再睡了。
“你這是再做無聲的抗議嗎？”
見念惜要離開，卓偉霆幾個劍步，在念惜拉門時，他先一步按住了門。
“沒有，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如果你有需要，你可以花錢去找女人，我不介意。”
念惜感覺到巨大的壓力。
感覺到他那噴火的眼睛。
她不想再妥協，反正有一就有二，他既然找過女人了，那麼一次與一百次也是沒區別的。
況且現在他說了，她服務一次一千元，他大可以用這錢卻去請別的女人。
“唐念惜，你在說什麼？你在再說一遍。”
卓偉霆的拳頭狠狠的砸在門上。
“我知道男人是有需要的，但是我有孕在身，侍候不了你，請你另外去找女人。”
雖然現在的女人絕不會有這麼傻，但是對於念惜來說，現在這樣反而最好。
“男人是有需要的，這是誰告訴你的？我去找別的女人，你的意思是你願意讓出卓太太的位子？”
卓偉霆真想掐死她，她竟然可以這樣不在乎他。
“我從來沒說我要卓太太的位子，你要隨時可以拿走。”
“我要你說三個字。”
扣着她的雙臂，他需要用盡所有的自制力，才能保證不掐死她。
“請讓開。”
雖然肩很痛，但是念惜卻並沒有如他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