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諾嘟囔着，有些心疼：“我還專門早點撈起來的呢。百度搜索”她將保鮮盒接過來：“算了，還是不吃了……”
“吃，怎麼不吃！”
北冥煜重新奪過保鮮盒，在樑諾不太好意思的目光中，緩緩咬了下去。
車裡有些狹窄，開着暖色的燈，打在兩人身上，他們捱得極近，餃子的香氣也蔓延出來，縈繞在彼此鼻尖。
北冥煜吃的極快，不到五分鐘就解決了餃子，他將保鮮盒放下，注意到樑諾鼻頭微紅，雙手也有些冷，不由握住她的手，往裡呼氣。
樑諾覺得有些癢，咯咯直笑。
“我以爲你今晚會在老宅陪着老夫人一起守歲的。”
“不想我過來？”
“沒有啊。”樑諾湊上去環着他的腰，笑眯眯的說：“我還在想一會給你打電話拜年的。”
提及電話，她腦子裡迅速閃過昨天收到的短信，臉色微微一變。
北冥煜感覺到她手掌重新有了溫度，跟着抱住她，脣瓣擦着她耳垂而過，逐漸一路往下，蔓延到了脖頸。
樑諾心跳加速，着急道：“我還沒說新年快樂。”
“恩，新年快樂。百度搜索”
北冥煜一本正經的說完，直接堵住她的脣舌，雙手扣住她的後背將她放在座椅上，順勢壓了下去，正好抵在她雙膝間。
樑諾臉色發燙，感覺到身下有個東西一直咯着她，怯怯地說：“別、別在這……我一會還要回、回家的。”
北冥煜不說話，呼吸聲越來越不受控制。
雙臂往裡收了收，把她攏緊，雖然不再有進一步的動作，但脣上的便宜一點都不肯放過，輾轉反覆湊上去，親吻着她。
外面的煙火一波波不曾斷絕，車內的曖昧也越來越放肆。
深吻一發不可收拾，幸好北冥煜在緊急關頭收了力，舌尖輕碰她的脣瓣，擁着她半晌，緩緩平復下來，說：“要不是知道你一會還回去，我現在就帶你去御景園了。”
樑諾臉色漲紅，輕哼了兩句，調不成調。
……
春晚到了後面，樑夫人也沒了多大的興致，和以前的牌友嘮嗑了兩句，她就準備再去廚房看看，等樑芸回來。
結果到了廚房，卻看到餃子都沒了，鍋裡也只有燒開的水，竈臺邊倒是還有生面皮和餃子餡。
“樑諾！”樑夫人氣沖沖的叫她名字，半晌都沒有人迴應。
她蹬蹬的跑上樓，敲了敲門卻沒有人迴應，又暴躁的唸叨：“讓你給你姐留點，你全都吃完了？吃完連鍋都不洗，誰教你的這些？”
罵完也沒有人理會，她只能憋着口氣重新去包餃子。
纏綿半晌，車裡的氣氛曖昧非常。
“少、少爺，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樑諾鼓起勇氣，正準備說出口，北冥煜卻忽然摁住她的脣瓣，說：“我也有一件事想告訴你。”
樑諾拽下他的大掌，眸光水潤，卻又異常堅定：“我、這件事我憋在心裡很舊了，一直以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你、你先不要說，等我說完好麼？”
那些照片既然已經發到了她的手機上，遲早有一天也會曝光在北冥煜眼底的，與其那樣，她想自己告訴他。
北冥煜微微蹙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你說。”
“其實，之前我被沈幽抓走，她一直以爲我是造成她和董寒聲婚姻不幸福的罪魁禍首，所以，她、她說要毀了我。”
“我知道，那會不是我們來得及時，你現在已經是白骨一堆。”北冥煜冷哼一聲，有些不屑的道：“跌落山崖，落得那樣的下場，也是她活該。”
“不、不是的。”樑諾眼眶忍不住發紅，突然握住他的手，格外的認真：“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沈幽她……她、”
“她怎麼了？”北冥煜神情一凝：“她對你做什麼了？”
“她……她那天找了四、”
嘟嘟嘟——
又是這樣緊要關頭，一通電話打了過來，樑諾不耐煩的掛掉樑夫人的電話，決心將這件事同北冥煜說清楚，她把心一橫，咬牙切齒的道：“沈幽其實一開始找了四個乞丐想強暴我！”
車廂內忽然一片靜謐，彷彿連心跳都停止了。
樑諾緊緊盯着北冥煜的臉，生怕他有任何嫌棄的表情。
那種等待的心情，就像是凌遲一樣。
她想坦白，卻在這樣死寂的車廂氛圍中煎熬着，想把一切都告訴他，想讓他不要嫌棄自己，可話到嘴邊，她又心生怯意……
北冥煜犀利的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身上，似乎在打量她。
在他即將開口的剎那，樑諾又焦急的解釋：“但是她沒有得逞！真的……那些乞丐都沒有得逞，我後來說我有了寶寶，以後她也會有她的寶寶，如果多害一條人命，那她的寶寶就多了一份罪孽，最後關頭，沈幽沒有那些乞丐碰我……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被那些人強暴，我沒有背叛過你……我、”
嘟嘟嘟——
樑夫人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這次比之前要鍥而不捨的多，樑諾掐斷一次，她就再打一次。
樑諾心亂如麻，又不知道北冥煜到底是什麼樣的態度，一直垂着頭不敢去看他，眼眶忍不住再次發紅，她甚至感覺到了酸澀的淚意。
她正想將手機關機，決定等他的“凌遲”，恰在此時，一隻大掌驀地覆在她的手背上。
樑諾擡起頭，對上了北冥煜一雙深邃晦暗的眸：“不用關機。”
“少爺，你、”
“有什麼好哭的？不是沒得逞麼？我相信你就行了，哭起來真難看！”粗糲的指腹摩挲着她的眼眶，蠻橫地擦掉她的眼淚，但話中還是有些煩躁：“不過這種事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早點告訴我，那四個乞丐一個都逃不掉！”
當時沈幽墜崖之後，車裡只有她一個人的屍體，那四個乞丐早就不知所蹤了。
眼眶下被他摩挲地有些疼。
樑諾本來還想說那些不雅照，可他這樣暴躁的模樣又讓她生出莫名的恐慌：“我、我害怕……”
擦了好一會，眼淚都擦不淨。
北冥煜鬆了鬆領帶，異常暴躁的瞪着她：“你先回去，你媽肯定都煩了。”
“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北冥煜白了她一眼，英俊的臉龐擰的有些難看：“沒有。”
“那你爲什麼……”
“你先回去！”北冥煜突然厲聲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