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燁看着她的樣子,淡淡的說了聲。“可以。”
“燁,你對我真好。”如願以償,白雪歡喜的撲入冷燁懷裡,緊緊的抱着他。
“好了,去休息。”將懷裡的嬌軀推離自己,冷燁領着白雪走進一間房間,白雪一看是自己今早醒來的房間,這裡不是燁的房間,沒有屬於燁的味道。
把白雪領到了房間裡,冷燁轉身邁步離開,他纔剛邁出一步,手又被白雪抓住,他回身看她,白雪一雙瞳眸堅定的看着冷燁,提出要求。“燁,我想和你說說話。”
冷燁臉色沉了沉,眸光中閃過一抹不耐的情緒,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溫和的答應。“好。”
她要什麼,他都答應她。
白雪心裡更高興了,拉着冷燁的手,讓她和自己一起坐在牀邊,白雪斜身依偎在冷燁健碩的身軀上,頭枕着他的肩,幽幽的問道:“燁,你說我們這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早問清楚,她好早做打算,免得到時候又讓燁不高興。
“都好。”冷燁回答。
白雪換種方式又問:“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你生的,什麼都好。”冷燁的回答都很到位,就是沒說他喜歡什麼,對於他來說,白雪生什麼確實不重要,他已經有了朵朵那麼乖巧的女兒,悠悠現在又懷孕,他真的很滿足了。
他如今要做的是,掃清她們身邊潛在的危險,絕不讓自己步上前任地下總統的路。
你生的,什麼都好。這句話取悅了白雪,她心裡感動的要死,掄起粉拳在他身上捶了一記,白雪表面上做出嬌顛的樣子,用埋怨的語氣說道:“真是的,你這麼說了,人家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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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別說了,睡覺,吃午飯的時候我叫你。”站起身,冷燁就往外走。
白雪錯愕的望着冷燁的背影,不明白自己那句話讓他不高興了,在冷燁就要邁出門時問:“燁,你不和我一起睡會兒嗎?”
剛剛燁是從外面回來的,也就是說,他在她醒來前就出去了,她想挽留他和自己一起睡會兒。
“不了,我還有事情要處理。”話落,冷燁的身影跟着消失在門口。
白雪咬着脣,她不敢再說什麼,和燁的關係才漸漸好轉,她不想破壞了。
飯店附設的餐廳包間,白鳳雲和孫耀文坐在圓桌邊,一邊品茶一邊等人,很快,包間的門被推開,冷燁和白雪的身影走了進來。
“媽,文叔。”冷燁淡然的打着招呼。
白雪卻只喊了白鳳雲一聲媽,對於孫耀文,她是不屑喊他的,孫耀文在冷燁喊他時點了下頭,對於白雪不喊他,他也不在意,別人以何種面目面對他,他完全無感,這是幾年清閒日子裡練出來的。
“來啦,快坐下。”白鳳雲熱情的招呼着兩人,她對白雪伸出手。“雪兒,來坐到媽身邊來。”
白雪看了冷燁一眼,乖巧的應了聲好,走到白鳳雲身邊坐下,冷燁跟着過去,在白雪身邊坐下,俊臉上沒什麼多於的表情。
“寶寶這麼樣,有沒有折騰你?”白鳳雲關心的對白雪噓寒問暖,直到菜上完,四人才開始吃飯,孫耀文給白鳳雲夾菜,白鳳雲幫白雪夾菜,白雪自然忘不了給冷燁夾菜,冷燁沒說話,徑自吃着,卻沒吃出任何的味道。
一頓飯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進行着,白鳳雲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看着冷燁,她不經意的問:“小燁,你和孫幽悠真辦理了結婚證嗎?”
對於三年前的那篇報道,她一直忘不了,不是因爲自己兒子和孫幽悠結婚的事情,而是因爲她去找孫幽悠理論,孫幽悠卻找人把她打成了重傷,另一條好腿也不能走路了。
害她成了殘廢人,她怎能不恨。
她話一出,其餘三人都愣住了,孫耀文是震驚,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和冷燁結了婚,就算他們沒血緣關係,但是,他娶了白鳳雲,冷燁就是悠悠的哥哥,他們兩人結婚,這簡直是亂(和諧)倫。
白雪是被踩到了痛楚,她忘不了和燁在民政局被工作人員奚落的畫面,那是她這一生的恥辱,給她這樣恥辱的人恰恰是孫幽悠,搶了她的男人,還奪了她的名聲,白雪對孫幽悠的恨意更深了。
冷燁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他很想說是,並且表明自己不會放開悠悠了。
但那是沒理智的做法,此刻,他的理智很足,他說道:“民政局的人是這麼說,不過,我沒見過證件。”
他說的是實話,證件在哪裡恐怕只有悠悠才知道,他還真沒見過。
“雪兒現在懷孕,你打算怎麼辦?”白鳳雲問道,給了白雪一個安撫的眼神,話鋒一轉,她又說道:“小燁,我先聲明,我的孫子絕對不能是個私生子,誰要是欺負他,我堅決不答應。”
“不會。”冷燁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看着白鳳雲的眼眸中沒一點起伏,也不帶丁點兒感情,三年前他就認清了媽媽的真面目,悠悠懷着孕,母親都能把悠悠推到馬路上去,現在變相的逼他和悠悠離婚,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沒什麼好驚訝。
離開這三年,他除了忙還是忙,偶爾忙裡偷閒的時間,都是在看這邊傳到他手中關係悠悠的近況。
“燁。”白雪看着冷燁,不明白他的不會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孫耀文看了冷燁一眼,低頭吃他的飯。
“我和雪兒會結婚。”爆炸性的話丟出,冷燁俊臉上淡定極了。
白雪激動的抓住冷燁的手,如花般的嬌容上毫不掩飾的喜悅,雙眸透着溼潤,她顫抖的聲音問:“燁,你說的是真的嗎?”
她無法說出心裡的喜悅,燁說要和她結婚,她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幸福來的真快,快的讓她覺得有點不真實,不過沒關係,等她和燁結了婚,她會努力的讓這種不真實變成真實,她有絕對的信心。
“當然,我怎麼會虧待和委屈了你跟孩子。”拍了拍白雪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冷燁淡然的說道。
平淡的語氣不似是在給予承諾,反而像是談生意般。
“燁,你對我太好了。”白雪剛說完,臉上的表情就是一僵,燦爛笑容凝結在嘴角,她垂下眸子,低低的說:“可是,可是,你的配偶欄上寫着的是孫幽悠的名字。”
此時的白雪,只顧着在冷燁身上得到最大的利益,不想重蹈七年前那場婚禮的覆轍,反而忽略了冷燁說話的語氣。
白鳳雲和孫耀文交換了個眼神,兩人沒說話,他們覺得此時不是他們插話的時候,所以靜靜的當個好觀衆。
“這個簡單,離婚就可以了。”放開白雪,冷燁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仰頭喝了個乾淨。
“燁,我真是太幸福了。”喜不自勝的白雪,斜身過去,在冷燁臉上親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白雪立刻臉紅的垂下眸子,餘光瞄到帶笑的白鳳雲和面無表情的孫耀文,白雪的臉更紅了,她沒勇氣再去看身邊的冷燁。
冷燁是整個人愣住,臉頰上剛剛的溼意,讓他沒來由的心裡很不舒服,忍住擡手擦的衝動,眸光裡一片冰冷,握住酒杯的手緊得不能再緊,要不是他還有理智在,酒杯早就碎在了他手中。
壓制住心裡的狂怒,冷燁瞬間恢復平靜,拿起筷子,開始吃飯,心懷各異的其餘三人根本沒發現冷燁的異常。
“小燁,我和你文叔想搬回家去住。”白鳳雲說道:“這裡雖然好,但畢竟不是自己的,哪裡有自己的家住着舒服踏實。”
冷燁看着白鳳雲,沉思了一下,他說:“好吧,我讓人請家政公司打掃一下房子,過兩天都搬回去。”
是該回去住了,回到那個家,如果他想去看悠悠和朵朵會方便很多,到底是比鄰而居,就是在自己的陽臺上都能看到她,還有什麼比這更方便的。
白鳳雲見兒子答應,高興的笑了,手在桌子下握了一下孫耀文的手,兩人相視而笑。
“那我呢?”聽到他們說要回家去住,白雪適時的問,這裡沒有她的家,他們回去住了自己要住哪裡。
當初和媽媽離開,沒想過要回到這座城市,把房子什麼的都變賣了,這裡的親人不承認她和媽媽,她和媽媽也不屑認他們,當年的事情,她不認爲媽媽有錯。
“新房需要裝修,雪兒先留在這裡。”冷燁看着她回答,眸光轉向白鳳雲。“婚禮定在一個月後,賓客名單由媽決定。”
包間裡安靜的可以,冷燁的話帶着不容反駁的強勢,也沒給三人提出異議的機會。
“好好好,就由我和你文叔來辦理,賓客和酒席我們全包,保證給你們一個溫馨又隆重的婚禮。”白鳳雲率先反應過來,她拍了一下雙手,轉身看着白雪,問道:“雪兒,你的家人呢?大概有幾桌,你知道嗎?”
她覺得一個月有點趕,不過,她有信心辦到。
白雪眸光一暗,家人,她和媽媽都是被家人拋棄了,哪裡還有什麼家人,除了外公,她也不認那一羣勢力眼。
“媽媽和老師來就好,回房間我就馬上通知她們,上次她們沒能來,這次說什麼都會來。”媽媽和老師是她唯一的親人,有她們就足夠了。
想到自己還要一個月才能嫁給燁,她心裡是忐忑的,一個月會有什麼變故,她根本不敢想,她希望早點嫁給燁,哪怕是現在去登記,她都沒有意見。同時,她心裡也清楚,現在是不可能的,燁和孫幽悠還有婚姻在,在燁沒離婚之前,她和燁是無法登記的。
冷燁眸光睇了白雪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銳利的眸子裡光芒一閃而過,他什麼話都麼說。
“沒關係的,德國到這裡又不遠,我們就是租飛機也能把親人給接來。”白鳳雲體貼的說,白雪難以啓齒的表情,白鳳雲自然的以爲她是爲了給他們家省錢,所以只讓她媽媽和老師來參婚禮。
白雪拿的是德國身份證,和冷燁又是在德國認識,白鳳雲自然就認爲她是德國華僑,親人都在德國。
冷燁卻是知情的,看了眼自己的母親,他沒解釋。
白雪低着頭,咬了咬脣,柔柔的聲音堅定地說道:“不用了。”
“好,就這麼決定了。”白雪不想讓親人來,她也不勉強,白鳳雲看着冷燁說道:“小燁,你要趕緊處理好離婚的事情,別到時候又給我出什麼幺蛾子,孫幽悠那個女人不是省油的燈,你要小心些。”
聽到離婚兩個字,冷燁心裡很是不舒服,不過他沒表露出來,對白鳳雲點了點頭。“知道。”
“知道就好。”白鳳雲滿意了,兒子終於又肯聽她話了,她心下是狂喜的。
不想再聽下去,怕自己的情緒表露太多,冷燁站起身。“你們商量,我先走了。”
“燁,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孫小姐。”以爲他是去找孫幽悠離婚,白雪立刻站了起來,上一次的疏忽,她再也不會犯,這次她不親眼看到孫幽悠在離婚證書上簽字,民政局出示證明,她絕不糊里糊塗的結婚。
教訓一次就太足夠,要是還學不乖,她就真的失去了燁。
冷燁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他就知道,白雪的聰明不是當假的,沒轉身淡然的說:“離婚的事情還要讓律師起草,今天我還有事情處理。”
“哦,好,你要注意身體。”白雪尷尬的低下頭,喃喃的叮囑。
她不敢看冷燁的背影,怕他看出自己的尷尬,然後覺得她是小心眼的人,任何一絲在燁面前毀形象的事情,她都不會做。
“嗯。”話落,冷燁邁步出了包間門。
白雪笑了笑,坐回椅子上,和白鳳雲又討論了一陣,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冷燁回到房間,風見他黑着臉回來,腦子回憶自己有沒有什麼做錯的地方,冷燁卻開口了。“通知林上線。”
風一愣,這時候找林,會不會太殘忍了,風腦子裡冒出問號,歐洲現在是什麼時間?
“沒聽到我的話。”見風沒動,冷燁夾着寒風的聲音冷颼颼的飄來,風嚇的跳了起來,也不管什麼時間了,衝進房間抓着電腦出來,放到茶几上時,開機已啓動。
沒多時,林剛正的臉出現,和冷燁打了聲招呼,給風的只是一個眼神。
“林,查到他的行蹤了嗎?”冷燁直接問。
他沒指名點姓,但風和林都明白那個他是指誰,那個幕後黑手無疑。
“沒有。”林的回答簡潔有力,沒絲毫的迂迴。
林就是這樣的人,做事剛正不阿,一絲不苟,不像風,一副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樣子,實則心狠手辣。
當然,心狠手辣是對惹到他們的人而言。
冷燁沒再問什麼,沉默着。
風卻納悶的說:“這個人是做什麼的,能躲過我們的追查,小提琴家,能有這本事。”
林斜睨了一風一眼。“小提琴家只是他的一個掩飾的身份,何況我們只能在暗中查。”
“我有了讓他自己現身的辦法。”冷燁淡漠的聲音說道,眼神卻鋒利的恨不能割破一切。
風和林均是一愣,心裡冒出疑問,先生想做什麼?
冷燁壓低了聲音,把他的計劃說了一遍,最後,他說:“你們把網布大一點,一個月之後我要讓他們一隻魚蝦都出不去。”
林和風臉上都出現僵硬的表情,他們怎麼都沒想到,他們宇宙無敵的先生,居然結婚了,妻子還是那個孫氏集團的總裁,而他們完全不知情,兩人只覺得天雷一直在他們頭頂響聲不絕。
什麼新聞能有這個爆炸,一個歐洲黑道界的老大,殺人放火,無所不爲,手下的人除了毒品不沾,奸(和諧)淫擄掠,偷摸扒竊,什麼都幹,雖然他們偷的都是機密或是文物,比一般的小偷高級多了,但那還是偷。一個是家世清白的企業家後代,連雞說不定都捨不得殺一隻,南轅北轍的背景,這兩人走到一起,相當驚悚。
孫幽悠要是知道,林和風是這麼形容她的,肯定會慚愧的一頭撞死。
林低頭思考,風瞪圓了眼睛,有些擔憂的問:“孫大小姐怎麼辦?”
“暫時委屈她,一天抓不到幕後黑手,她的安全就會如不定時的炸彈,剷除於患後我會跟她解釋。”冷燁的話算是在警告風,叫他不要在孫幽悠面前多嘴,林遠在德國,見不到悠悠,風卻能。
冷燁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風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語。“她到時候會不會聽解釋。”
聽到風的話,冷燁從容的腳步一頓,苦澀在心裡蔓延,是啊,悠悠要是不聽他的解釋呢,屆時,自己該怎麼辦,能勉強悠悠嗎?
不,她必須聽他的解釋,必須原諒他,冷燁堅定了心裡信念,走進自己的房間。
這時候的冷燁並不知道,必須都是他說的,女人的想法,尤其是他心愛的女人,他根本無法掌控。
“希望她不要太難過。”風嘆氣。
林蹙眉說:“風,你變了。”
“瞎說。”風立刻反駁,惡狠狠的瞪着電腦屏幕上的林,好似林要是在他面前,他一定一拳毫不猶豫的揮過去。
剛剛他嘆氣,是有感而發,一時間沒注意到林還在線。
“以前的你不是這麼婦人之仁。”不理會風林徑自說着,看着風的眼神裡帶了點難懂的色彩。
“你懂什麼?”風瞪他,“我是在爲先生擔心,你不在這裡,不知道孫幽悠對先生有多重要,如果她一直不原來先生,先生下輩子怎麼過。”
“這個世界沒有了誰不會轉。”林語重心長的說。
“沒有了孫幽悠,先生的世界就不會轉。”風憤憤的說道:“算了,跟你這個不知道感情爲何物的人,說了你也不懂,下線了。”
電腦那邊的林看着關上的視頻通話,久久的沒動,腦海裡回放着風剛剛的話,剛正的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我不懂感情爲何物,你又懂嗎?
又是一個夜晚,孫幽悠感覺到自己脣上好似有一道溫熱的氣息,如蝴蝶般輕輕觸碰着她的脣瓣,帶來酥麻的感覺,癢,又似不那麼癢,反正不好受。
她嚶嚀一聲,慢慢的轉醒,睜開眼睛,就着屋子裡昏暗的燈光,看到陽臺邊的窗簾隨風動了動,她凝眉,是自己多心了嗎?
她好像記得自己在睡覺前,關了陽臺上到房間的落地玻璃門,吹起簾子的風是從哪裡來的,她可不認爲是鬧鬼,這個世界上根本沒鬼這麼一說,即使有,大都是人爲因素。
孫幽悠嘆了口氣,大概是因爲懷孕的緣故,自己都變的有點神經質,患得患失起來,心沒來由的不安是從何而來。
算了,想太多,只會讓自己不舒服,倒回牀上,孫幽悠望着天花板,腦子裡如一團解不開的繩子,一個字亂。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慢慢的睡去。
樓下的車裡,冷燁望着孫幽悠的房間,今晚來看悠悠,本想和前一晚一樣,抱着她,確認她在自己懷裡就好,想到無法預測他和悠悠的未來,抵不過心裡的渴望,吻上她的脣,她柔順的樣子,如小貓般在他懷裡,讓他不自覺的加深吻,卻弄醒了她。
他只好逃了,坐在這裡心情沉重,好似他即將要失去他最重要的東西一樣。
孫氏集團,週會議正在舉行,孫幽悠坐在主位上主持,向南和一干主管,正在聽其餘主管對一週來業績和下週企劃做的報告。
見孫幽悠完全不在狀態內,靈動的眸子看着一個方向,沒有焦距,向南蹙了蹙眉,看着孫幽悠的眸子裡閃過擔憂。
最後一個主管報告完,大家等着孫幽悠定奪,十幾道目光齊刷刷朝孫幽悠的方位射去,孫幽悠卻像毫無反應一般,沒提出看法,也不叫他們散會,向南站起身,揮手讓主管們離開。
向南雖然是向家的人,但他是總裁助理,說話比總裁還管用,主管們自然沒異議相繼走出會議室。
“悠悠。”向南邊收拾面前的文件,邊喊了孫幽悠一聲。
見孫幽悠還是沒反應,向南停下整理文件的動作,走到孫幽悠面前,伸手扳過她的椅子,讓她面對自己。
“出什麼事了?”向南俯下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雙手搭在她椅子的兩側。
“啊!”近在眼前的俊彥,讓孫幽悠回神,茫然的眸子望着他,不知今朝是何夕。
“開會的時候,你在想什麼?”向南溫柔的又問了一次。
經向南的提醒,孫幽悠這纔想起自己是在開會,眸子瞄了瞄四周,一個人都沒有,不是剛剛還在嗎?她問:“人呢?”
“散會,都走了。”向南回答,溫潤的眸子盯着她,好似她不給一個答案,他就不放開她一般。
孫幽悠垂下眸子,她能說什麼,說她在想冷燁到底有沒有出現在她的房間嗎?明明感覺很宣明,現實卻像是在做夢,每次醒來房間裡都只有自己一個人,是現實還是夢,她自己都還沒弄明白。 шωш⊙тTk дn⊙¢O
看出她的糾結,向南不想逼她,慢慢的放開她,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繼續收拾文件,孫幽悠愧疚的看着他。
等向南收拾好後,牽起孫幽悠的手,兩人一起走了出去,這時,向南的電話響了,他拿出手機一看,是他家老三打來的,身邊的孫幽悠自然也看到了,向南沒顧忌孫幽悠,直接接起電話,小北那特有的大嗓門,對着向南就是一頓叫囂。
在向南說要掛電話時,小北又可憐兮兮的求助,說老大最近吃炸藥了,他已經被轟炸的快活不下去了,打這個電話是找二哥求救的,讓向南趕緊迴向氏,救救他和那些可憐的員工們。
不然他們要手牽着手集體跳樓去了。
孫幽悠聽到小北那哭喪似的哀嚎聲,她幸災樂禍的想笑,小北也有今天,向來無拘無束的小北,被向南設計回到向陽身邊工作,確實有些可憐,孫幽悠都同情他。
她也知道向陽脾氣的來源,絕對是爲了海燕和冷燁的事情,向陽的反應其實很正常,換了誰也會這樣,哪個男人接受的了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染指,向陽又是那麼驕傲那麼自負的男人,就更難接受了。
不管海燕是否是自願,結果都一樣,值得慶幸的是,向陽把怒火發泄在小北和公司員工身上,沒直接傷害海燕,可見,海燕在向陽心裡還是有位置的,只是向陽自己沒意識到這一點,希望向陽不要太遲鈍,不然後悔莫及。
向南卻是哭笑不得,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孫幽悠說:“你回去看看吧,小北都向你求救了,可見事情真的很嚴重。”
“我根本不瞭解情況。”向南收起手機,眉頭卻擰了起來,說不擔心是假的,出事的是他的哥哥,打電話求救的是他弟弟。
孫幽悠看出他的擔憂,伸手拿過他手裡的文件。“就是不瞭解情況,才叫你回去看看,這裡有我和蘭姨呢,快去,快去。”
“悠悠。”向南好笑的看着她,她的動作像是趕小強,可愛至極。
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句話用在向南身上一點不爲過。
“好了,再蘑菇下去,別人還會以爲我是多苛刻的老闆,員工家裡有事都不放人回去看看,我多冤。”見向南還是沒動,只是笑着看她,孫幽悠乾脆伸手去推他。
對於她這樣,向南着實無語,叮囑了她幾句,轉身進入電梯,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還衝孫幽悠揮了揮手。
孫幽悠一笑,等到另一部電梯來,她搭着電梯回自己的辦公室。
還沒進辦公室,林蘭走過叫住了她,孫幽悠轉身,見林蘭一臉的凝重,孫幽悠笑着問:“蘭姨,什麼事啊?”
林蘭躊躇了一下,還是說道:“悠悠,冷燁和白雪來了,說是要見你,此刻正在會議室,你要見他們嗎?”
孫幽悠一愣,手上的文件差點沒拿穩,腦子裡嗡嗡作響,冷燁和白雪來了,冷燁和白雪來找自己做什麼?孫幽悠不覺得他們是好心的來看自己。冷燁來還說的過去,畢竟冷燁前段時間老是來纏着她,最近纔沒來了,白雪來就詭異了,她和白雪沒任何的交集,白雪還是很冷燁一起來的。
昨晚心裡的不安再次浮現,孫幽悠心裡突然堵的慌。
“悠悠,你沒事吧?”林蘭擔心的看着她,冷燁帶着白雪來她也很是意外,前段時間冷燁常常來找悠悠,態度好似想跟悠悠和好,可今天,帶着白雪來,看白雪那高姿態的樣子,她真看不懂冷燁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冷燁本就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他在這裡做總裁時,她就沒看懂過,時隔三年,她更看不懂冷燁了。
“沒事,我先進去放文件。”孫幽悠勉強一笑,推開總裁室的門,走了進去。
林蘭沒說什麼,在門口等着孫幽悠。
會客室,白雪坐在沙發上,冷燁站在窗前,眸光看着窗外的景色,誰都沒說話。
茶几上放着一個牛皮袋子,和兩杯咖啡,是林蘭叫人送來的,雖然是不待見的人,但基本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白雪擡眸看了看門口,壓抑着心裡的怒火,孫幽悠還沒來,該不會是知道了今天燁是來跟她離婚,她不敢來了吧?心裡盤算着如果孫幽悠不離婚,自己要怎麼做。
白雪目光凝視着窗前冷燁的背影,心裡又忍不住想,燁此時心裡在想什麼呢?他會不會反悔不和孫幽悠離婚了呢?等待的時間就在白雪無數的疑問中過去。
這時候,會客室的門開了,孫幽悠一身幹練的套裝,腳踩高跟鞋走了進來,冷燁和白雪同時看向她。
白雪是不敢置信,眼前的孫幽悠真的變了很多,不論是氣質還是給人的感覺,都變了,如果不是那張臉,她幾乎要不認識孫幽悠了。
冷燁卻是蹙起了眉頭,這個該死的女人,懷孕了還敢給他穿那麼高的鞋子,有沒有把自己和孩子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