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然看着祁牧野，林夕哽着嗓子，有種酸澀，從心底蔓延開來。
“姐夫……”
可憐巴巴的看着他，顯然，已經不知道能用什麼樣的辦法讓祁牧野不要這樣冷漠。
“如果她知道有這樣一個妹妹，不知道要多傷心。這麼多年，送你去讀書，你究竟都讀了些什麼？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麼？”
祁牧野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她。
像是在看一堆腌臢的垃圾一樣，若是說從前還有一些小小情分在，那麼現在，連一點點也不復存在了。
“我沒有，姐夫，我沒有。”
林夕的一雙手暗暗緊握成拳頭，指甲刺着手心，她想要辯解，可是又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去辯解。
因爲從來就沒有想過祁牧野會知道了一切，她一直以爲自己做的事都滴水不漏的，她一直以爲祁牧野對自己的信任是無條件，卻從來沒有想過，他竟然心裡從來都沒有信任過自己。
爲什麼？爲什麼？她是林麥的妹妹，他那麼愛那個女人，就算因爲移情，也應該多瞧自己兩眼的，不是麼？
“你可以繼續狡辯下去。”
回手，按下電話的內線。
“秦宋，到我辦公室來。”
“好的，我立刻去。”
林夕聽着祁牧野的話，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什麼意思，祁牧野他要做什麼？
沒一會兒，秦宋走進辦公室，看着林夕這幅模樣，大抵猜得出發生了什麼。
“撕破臉了？”
猛然擡頭，望向秦宋那雙帶着嘲弄的眸子，林夕才明白過來，他們，都知道了。
這一段時間只不過是跟自己演戲而已。
“她把合同透露給景蓮，就應該知道會有這樣的下場。”
祁牧野站在那兒，睥睨的眼神讓林夕有些站不住。身子一軟，就癱坐在地上。
身子抖的像是篩糠似的，柔弱極了。
秦宋看着她這樣模樣，忍不住笑了笑，還以爲她心裡承受能力多大呢，說到底啊，還不是個弱質女流。
“有些事，做了就回不了頭，你何苦與虎謀皮呢？景蓮是什麼人，我想你應該知道，只是，我沒想到的是，你爲了達成目的，連感情都能當賭注。
林夕，你讓我刮目相看，我一個大男人都對你自嘆弗如。”
這些諷刺的話，讓林夕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可偏偏心裡還是不死心。
“我是被景蓮要挾的，你們難道不肯相信我？”
瞧着她最後的掙扎，秦宋倒是先笑了。
“哦？是麼？被要挾？那你在美國的夜總會裡跳脫衣舞，是被誰要挾？”
這話一說出口，祁牧野愣了下。
目光放在林夕身上，幽深極了。
林夕死死的盯着秦宋，眼淚簌簌的落下。
“什麼脫衣舞？秦宋你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心知肚明，最好給自己留一點尊嚴的好。你現在的樣子，實在有些難看。
林夕，何苦呢？你若是大大方方的去追求牧野，也就算了，用這樣的小人行徑，不覺得自己卑鄙無恥麼？”
卑鄙？無恥？林夕似乎被秦宋這話刺激了似的。
“我卑鄙無恥？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喜歡祁牧野這麼多年了，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是我讓你來追我麼？我哪裡利用過你，秦宋，我是花了你的錢，還是讓你爲我做過什麼？你捫心自問，我利用你什麼了？”
這些話堵的秦宋啞口無言，的確，她沒有圖自己什麼過，但是她用自己做擋箭牌，這一點還不夠下作麼？
“你真是死性不改！”
“我死性不改？我誰都沒有傷害，到底是對不起誰了？姐姐去世了，我就一個人，面對一個照顧我的男人，我喜歡他有什麼不對？可是他一點機會都沒有給我，我回國聽到的是他的婚訊。
祁牧野，我何曾表現出什麼過？這一次，景蓮威脅我，你以爲只有我自己的命麼？他說如果我不答應，就會想辦法挖了我姐姐的屍骨！我有什麼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
說道最後，林夕慟哭起來。
若不是辦公室隔音效果太好，怕是門外的linda和韓夢早就來問是發生什麼事了。
祁牧野看着林夕這模樣，本來不想仁慈的心，卻因爲提到林麥，再一次軟了下來。
景蓮竟然無恥到如此地步了麼？
閉了閉眼，好久才吐出一口氣。
“不管是什麼原因，我已經不想在聽了。林夕，我最後一次看在小麥的份上，你離開S市，永遠不要回來，如果再讓我看到你，你該知道後果吧？”
讓她離開S市？
林夕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祁牧野。
“姐夫，你答應過我姐姐，會好好照顧我的，你答應過她的，你難道忘了當初我姐姐離世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麼？嗚嗚嗚……你忘了麼？你在她的墓碑前說過會照顧我一生一世的。”
抓着祁牧野的手臂，林夕哭的悲慘，一遍遍提醒，讓祁牧野想到了那讓他永遠都無法忘記的一天。
可是……那又如何呢？
用力的掰開她的手指，將自己的手臂抽了出來。
擡眼，看着她，目光清冷。
“你就是仗着我愛你姐姐才這樣胡作非爲的麼？林夕，你以爲我爲什麼會避開你。就是不想讓你姐姐傷心。我不是怕跟你相處久了會愛上你，事實上，我不可能愛上你。
你不是她，也沒資格取代她，林麥，沒有任何人能取代，你懂麼？”
沒有任何人……
這句話讓林夕愣了下。
“沒有任何人？呵呵……那麥芽呢？她算什麼？她嫁給了你，她算什麼？”
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麥芽，祁牧野驟然眯起了眸子。
見他抿着脣，不說話，林夕笑的更諷刺了。
“你敢說，你只愛我姐姐一個人麼？你敢說麼？”
秦宋看着祁牧野，那黑如墨的臉色，就已經知道林夕這句話問在了他的心坎。
“林夕，你別想繼續蠱惑什麼了？牧野已經對你仁至義盡了。”
“怎麼，不敢回答麼？祁牧野，你敢說，你心裡只有我姐姐一個麼？你敢說，還是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