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有些尷尬,默默地喝了一杯酒,低垂了下頭,沒有再說話了。
酒過三巡之後,夏凝實在是沒有辦法繼續再在這樣的氣氛下待下去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好意思,大家。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要忙,先走一步了,大家好好玩兒。”
“誒!你能有什麼事情啊!不許走!一起玩兒!”秦小言一下子急了,一把將夏天又按下了座位,不給她走,一副醉醺醺的霸道樣子。
夏凝知道自己走不掉了,而且秦小言這個樣子她也不放心,嘆了一口氣,只盼着這場無聊的聚會能夠快點結束。
大家三三兩兩的配對,很快就各玩各的去了。座位上只剩下了她,還有剛纔和她搭過話的關智律。
關智律舉着一杯妖冶的紅酒靠近了些夏凝。
“不知道夏小姐平時有什麼愛好?”
“我沒有什麼愛好。”夏凝直覺自己不喜歡和這個男人搭話,可是礙於氣氛,還是接了口。
“沒有?”關智律有些驚訝地看着她。
“我真的沒有特別要做的事情。”她搖了搖頭,想到以前無聊的時候,就是去逛逛街,唱唱歌,有時候偶爾還會去打下網球,但是那些也只是打發時間,也不算是愛好。
“我很喜歡音樂,比如聽現場演奏的音樂會和演唱會,不知道夏小姐有沒有興趣?”
“我沒有什麼音樂細胞。”她很誠實地回答。
“那夏小姐喜歡運動嗎?”
“嗯,我偶爾會去健身和打網球。”
“我也很喜歡去打網球,每週都有兩三天在網球場。”
“嗯,很好啊……”
關智律似乎是在故意找話題和夏凝聊天,可是夏凝卻興趣缺缺。
她忽然覺得,自己看慣了像袁琛和Jom那樣的神級美男,現在對其他的男人都提不起興致來。這個關智律應該是放在人堆裡還能找的出來,還有些出挑的類型,可是和袁琛以及Jom比的話,就實在不是一個等級的了。可以說是天上地下了。
這個想法,沒有讓夏凝覺得高興,反而有些沮喪。
天哪,她的人生啊,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怎麼好像腦海裡面只有袁琛和Jom兩個人在打轉,其他的人就像甲乙丙丁一樣被打上了路人的標籤,再也無法多看一眼。
“那夏小姐平時還喜歡去什麼地方嗎?”關智律似乎不死心,繼續追問。
夏凝有些煩悶地喝了一口酒,深吸了一口氣,“先生,不好意思,我剛剛離婚,真的沒有辦法就去接觸什麼新的異性朋友,所以請不要在我身上浪費什麼時間了……抱歉。”
她直接把話挑明瞭,也不想繼續在這個地方多待,也希望這個男人把目光從她的身上轉移。
可是沒有想到這個叫做關智律的男人居然笑開了。
“怎麼了?”夏凝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我覺得你很可愛。”
“可愛?”夏凝覺得自己心裡出現了一陣惡寒,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第一次見面就說她可愛?難道一見鍾情嗎?
她不由得打量了下這個男人,質地不錯的西裝,白襯衫恰到好處地鬆開了兩個鈕釦,看人的時候眼睛溫和、誠懇、禮貌地平視對方。
他的臉部輪廓分明,雖然不是那種很耀眼的男人,可是絕對不差。
“其實,你還不錯,完全可
以去那邊看看適合自己的。”夏凝指了指那邊秦小言的人羣。
可是意外的,關智律好像並沒有什麼興趣。
“我的要求不高的,只要找到一個和自己同頻合拍,可以隨時隨地一起聊天的女人。”
夏凝有些詫異,“這麼低的要求?”
關智律卻是搖了搖頭,很認真地開口回答,“其實很難的。比如同一件事情,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看法,也會產生爭執,可是如果是同頻的人,就可以很契合地想到一起。再比如,在一個不適合的時間,比如半夜,你打電話給她,她就會說幾點了,很困啊,明天再說吧,這樣你忽然興起想說的話就沒了興致,就好像一腔熱情都被澆熄一樣。”
夏凝聽着,忽然想到了已經飛到了大洋彼岸的Jom,想起來,Jom就是那麼一個溫暖又和她合拍的存在呢,這樣的人,確實不容易。
見夏凝出了神,關智律連忙開口道歉,“不好意思啊,我的話是不是太多了,讓你煩了。”
“額,沒有啊,我只是因爲你的話想到了一些事情。”
夏凝又尷尬了一下,但是已經沒有像剛纔那麼拘謹和侷促了。想到反正也不知道秦小言還要繼續多久這場聚會,就和關智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聚會才結束。
關智律堅持要送夏凝回家,夏凝礙於面子沒有推脫。
沒有人注意到,在酒吧外面的一個角落裡,有一輛小型的麪包車,正拿着望遠鏡和相機觀察着夏凝的方向。
在看到夏凝和男人從酒吧出來的時候,他立刻按下了相機上的快慢,捕捉到了夏凝被男人攙扶着上車的一幕。
在關智律的車開走的時候,這輛麪包車也跟了上去。
黑色的商旅車在前面行駛着,最後在一處公寓樓停了下來。追在後面的麪包車裡面的人看到了夏凝從車上下來,和那個男人告別,然後朝裡面走去。
見到夏凝獨自一個人回去,麪包車裡的人也沒有再繼續進行拍攝,而是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怎麼這麼晚打電話來,是夏凝有什麼新的情況嗎?”接電話的是一個帶着疲憊的倨傲女聲,顯然就是一直和夏凝作對的蕭瑟琴。蕭瑟琴爲了隨時掌握夏凝的動向,想抓住她的把柄讓袁琛和袁母知道,所以僱用了一個私家偵探,24小時來幫她打探夏凝的訊息,一有特殊的情況就要向她回報。
“是的,蕭小姐,夏凝今天剛從酒吧出來,被一個陌生的男人送回了家。”私家偵探一五一十地如實回答。
蕭瑟琴心裡驚,馬上精神了起來,“真的嗎?你拍照片了嗎?”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夏凝出醜的樣子了,最好再多一點桃色事件,讓她足以在袁家站穩腳跟。
“拍了,我馬上就傳到您的郵箱裡去。”
“好的,你繼續觀察,多拍一點有用的照片,我少不了你的好處。”她得意地笑着掛掉了電話。
現在袁琛還在昏迷的狀態,袁母一直想要去找夏凝算賬,可是因爲要照顧袁琛沒有走開,再加上她一直在扮演一個好兒媳,也有一搭沒一搭地勸說她得饒人處且饒人,現在袁母的心已經完全被她拉攏了。
要是再放一顆重磅炸彈,讓她知道夏凝這個女人才離婚沒多久,袁琛還在住院昏迷的時候,她就去亂搞男女關係,袁母的怒氣一定會被徹底掀起,更不要說再讓袁琛和她在一起了,
搞不好連那個女人家的公司都會受到牽連。
蕭瑟琴一變這麼想着,妖豔的嘴角也揚起了一抹得意的冷笑。
哼,夏凝,這就是你惹了我的下場!
夏凝完全沒有想到蕭瑟琴在以及得到了袁琛之後,還會用這樣卑劣的手段來對付自己。
袁琛依舊在醫院昏迷中,已經兩天。從一開始的激動緊張到現在的平靜落淚,袁母的心情不是言語可以形容的。她就那樣一直都坐在牀前,守着袁琛,其間除了吃飯洗澡和上洗手間,一步也不敢離開,生怕他會出什麼事,也生怕錯過他的甦醒。
蕭瑟琴拿着兩個滿滿的便當盒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走到了袁母旁邊,放在牀頭櫃上。
“媽,該吃飯了,我今天買了路口新開的店的便當,你看看和不和口味,如果不行,我再讓你家裡的廚子重新給你做。”她討好地拉着袁母的手輕輕地說道,刻意放低了聲音怕打擾到袁琛。
袁母擺了擺手,“現在先不吃了,我看着好像阿琛剛纔有點反應,可是怎麼一下子又不動了,你說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啊?”
“沒事的,媽,你先吃飯吧,阿琛說不定一會兒就會醒過來的,我們要相信醫生,也要相信阿琛他一定可以醒過來的。媽你可以一定要爲了阿琛照顧好自己,他最在乎最孝順你了,你要是把自己的身體弄垮了,他肯定會怪我沒有好好照顧你的。”蕭瑟琴一邊小聲地說着一邊手拉住了袁母的手搖晃着,撒嬌似的口吻。
袁母被她弄的沒了法子,苦笑了一下,“也就你這丫頭知道疼我。我吃。”說着就拿起了便當,打開了盒子夾菜吃起來。
蕭瑟琴見袁母開始吃飯,眸子一動,閃過了一絲精光。
“媽,我昨天在公司附近看到夏凝了。”她裝作不經意地開口,卻是立刻引起了袁母的注意。
“怎麼了?那個惡毒的女人是不是又欺負你了?”袁母顯然一副護短的樣子,瞪大了眼睛就要發作,“那個該死的女人怎麼陰魂不散的,我還沒有她算賬,她怎麼……”
她話還沒有說完,卻是就被蕭瑟琴打斷,“媽,不是的,她沒有看到我。是我看到她了……”蕭瑟琴猶豫了一下,看着袁母的眼神有些遊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袁母連忙追問,“怎麼了?你看到什麼了?你倒是快告訴我啊,那個女人是不是又要對阿琛做什麼?”
蕭瑟琴搖了搖頭,“不是的,我看她現在已經真的放下阿琛了,都和別的男人打情罵俏了。”
袁母一愣,有些懷疑,“什麼?和別的男人打情罵俏?你看見了?”
蕭瑟琴有些不甘願的點了點頭,“是啊,我看着他們進了酒吧,有說有笑的,樣子很是親密呢,就像是熱戀的情侶。”爲了抹黑夏凝,她發揮胡編亂造、造謠生事的自帶技能。
袁母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水性楊花,幸好阿琛沒有繼續和她糾纏!但是,她傷害了阿琛,讓阿琛出車禍的事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媽,你還是不要太生氣了。我想,阿琛心裡還有她,不會希望我們去動那個女人的。”蕭瑟琴一副小媳婦兒的樣子,看了一眼還緊閉着雙眼的袁琛,語氣帶着哀怨。
這樣一來,袁母對蕭瑟琴卻是更加憐惜。“唉,苦了你了,要不是那個女人,你和阿琛早就在一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