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打開，一名年輕的男子走了下來，打開了車門：“柳小姐，我們老爺想跟你談談！”
下意識地，柳思姍警戒地後退了一步：“我不認識你們！”
見車子想當闊氣，這種加長的豪車，陵城也就那幾個上數的幾家個別有個一兩輛，又覺得自己的戒備似乎有些多餘。
“柳小姐不用害怕，我們不是綁匪，對你也沒有任何企圖，我們是風城霍家，我們老爺想見你！”
年輕男子擺了個請的手勢，柳思姍探頭看了看，見裡面是個西裝革履的老人家，她便坐了進去。
隨後，伴隨着一道略帶蒼老的嗓音，一張名片遞了過來：“柳小姐！”
霍氏的董事長？
“霍前輩好！久聞風城首富霍家第一，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麼事？我們好像…並不認識！”
攥着一堆公司名頭的名片，柳思姍頗爲納悶，霍姓也不算多見。記憶裡，她沒有這樣的朋友或者敵人啊！何況，還是沒怎麼去過的風城的！難道是她表演的愛慕者？
看面前的老人滿目衰老滄桑，她自己卻不到三十，怎麼想也覺得不對！
“這不就認識了嗎？我是來幫助你的！據我所知，柳小姐、柳氏現在的境況並不怎麼好！”
說着，男人隨手便拿出了一張千萬的支票：
“有這些錢。你的舞蹈室可以再擴建幾個，至於柳氏，砸進去也或許就能再博一把，柳小姐，怎麼用，是你的事兒！”
瞬間，柳思姍眸子都瞠大了幾分：“霍前輩，天上不會掉餡餅吧？謝謝！”
婉拒地一轉身，身後，老人的嗓音再度響起：“柳小姐，留步！天下的確沒有免費的午餐！”
一句話，柳思姍的心反倒像是放回了肚子裡。
“沒有錢，是白拿的，我也不是慈善家！我放出的錢。是特定的客戶，利息與銀行當前的利率一致，每年，一千萬會額外收取十萬的跑腿費，柳小姐，覺得這個價錢可還合理？”
“如果是真的，當然！只是…”高利貸可不會這麼放！只是。一千萬放銀行，隨便乾點什麼，一年利潤也不止十萬吧！
“我知道你懷疑什麼！既然找到你，當然是因爲我們有共同的目標，或者說殊途同歸！柳小姐，女追男，隔層紗！女人要長久的得到一個男人，除了有愛，還要有相當的資本，讓他有同情或者愧疚之心。柳小姐再想入主黎家，首先要把自己曾經犯的錯誤掩蓋掉！比如，那個孩子，不是你主動放棄的，而是有問題，被迫放棄的！你做的，只是賭氣…沒說而已！”
說着，老人遞了另一個袋子給她：“同樣的一件事，換個說法，結局很可能就不一樣！”
打開袋子，柳思姍看到的是自己當年檢查診斷書——宮外孕？
她明白，其實自己當年並沒有！
但這一刻，這樣的‘危險’診斷確實在她心底燃起了一絲希望的火苗，加上那一千萬，的確可以讓她的事業也風生水起，也許，一下子，一切都不一樣了！
“你爲什麼要幫我？你有什麼目的？或者你要我幫你做什麼事兒？你不會對森亞有興趣吧？不會，你也對那個黎太太。我是說步依蘭有興趣吧！”
否則，她真想不出，他爲什麼也要拆散兩人！畢竟，她起來，或者她跟黎天馭在一起，對他沒什麼好處吧？霍氏不小啊，而且地盤也不在陵城。黎天馭也不是吃乾飯的！或是他們有別的恩怨？
“我不是已經在賺錢了嗎？而且我放的都是千萬大單，客戶自然是經過篩選調查有償還能力、或者有崛起潛力的！既然出了資，就不能讓你倒下！至於我想要的，你可以放心，森亞不在我眼裡！有柳小姐欠我的這個人情，以後成了森亞的少夫人，會虧待我嗎？當然，我不會逼迫你，要不要，你可以自己決定！”
思量着，攥着手中的牛皮紙袋，柳思姍的心的確活動的厲害，是啊，如果把這個結解了，眼前的難關再過了，她跟黎天馭萬全可能再續前緣！畢竟，他對她有多愛，她自己有感覺！
無意識地，她已經伸手去拿那張支票，但另一邊，老人家卻沒鬆手。
眸光一個交匯，凌厲的嗓音再度傳來：“這麼一大筆錢，是需要抵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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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柳思姍的手就縮了下：如果還有抵押，他們早就從銀行貸款了。
淡淡一笑，老人家隨手拿出翻了翻，攤到了她面前：
“銀行貸款需要審批跟實質的抵押品，這是我部分客戶的抵押品！尺度越大。價碼越大，百萬加幅！相信柳小姐看得出來，我並不缺錢，但是我的投資，也需要一點保證！至少，有這些東西在手裡，我相信沒有人敢攜款潛逃！當然，這些都是自拍，我只是收取人！按照協議償還利息，直至全款還完，照片會如數奉還！在我手裡的抵押品的安全，也可以完全放心！上面都有日期，柳小姐可以看看，有一兩年前的！也許有熟人也說不定！我是挑的陵城或者附近的小部分客戶…當然。柳小姐可以拒絕我的資助！我不會強人所難！”
上，是幾組照片，都是女人拿着身份證的全身落照，看樣子的確是對着鏡子的自拍。
只有幾張，是不同的人，說來也巧，還真有一個是柳思姍認識的，她記得好像是一個小公司老闆的女兒，應該不缺錢的主兒，特別喜歡泡吧名牌，各種世界限量的奢侈品，她都拿着當地攤貨用！還以爲她真那麼闊氣，有大老闆養，原來也是自己借貸！
“柳小姐可以考慮！名片上有手寫的聯繫方式。有需要，可以隨時聯繫！一千萬，至少三張不同方向的照片！如果柳小姐想好了，就帶着照片過來，這些東西跟錢隨時可以拿走！另外，還有這個！”
說着，老人家又拿出了一個小藥瓶：
“人心不狠，地位不穩！這是我找朋友專門爲你研製的一種特效藥！只要注入身體，症狀跟子宮癌是一樣的，輕微刺痛感，哪怕是去最先進的醫院做檢查化驗，也絕對查不出來！但是這其實是假的，不會對身體有任何的傷害！它只是一種類似的附着細胞，是我朋友改進的專利。這是解藥。你可以回去找一塊新鮮的豬肉試試，效果立竿見影！這只是抽取的一點樣品！一個爲了男人孩子、放棄愛好又生病即將沒命的女人，怎麼會不讓男人同情？特別還是個愛你的男人！於情於理，他都不會置你於不顧！他肯給你兩年的機會，你還怕挽不回一個男人嗎？”
恍恍惚惚地下了車，柳思姍的手中還攥着一張名片跟兩個小瓶子！
身前，黑色的轎車已經緩緩拉開了距離。
“老爺。她會同意嗎？”
脣角淡淡一個上揚，老人家將手中把玩的柺棍扔了出去：“誘餌拋了，魚上不上鉤，就看我們的運氣了！去傾城壹號！”
夜色漸深，傾城壹號，正是燈紅酒綠，霓虹高照之時，舞臺上，一個豔麗嫵媚的女子正跳着肚皮舞，星光閃閃，爆炸式的印度長髮甩起，活脫脫一個熱辣的印度舞娘，臺下一浪高過一浪的轟動。
一側單獨的包間裡，看着女人緩緩走下了臺。老人家扔出了厚厚的一沓鈔票：“麻煩，我想請剛剛…這位小姐喝一杯！”
“抱歉，先生！蒂娜小姐只跳舞，不陪酒！”
點頭示意，服務生又將鈔票推了回去：“黎少吩咐過，不管多少錢，蒂娜小姐都不出場！真是萬分歉意！我們做不了主！”
擡手。老人又將錢扔了過去：“我不會勉強，你可以問問她，如果願意，就過來坐坐，不願意，這些錢，也是給她的小費！另外。幫我買一束紅玫瑰送給她，要九十九支紅玫瑰，中間放一支白百合！要粉色的包裝紙！謝了！”
說着，他還隨手抽出了幾張給了一邊的服務生。
“好的！我一定替您辦好！”
化妝間裡，蒂娜剛換下舞服，服務生就將錢款、話都帶到了。
“奧，一個六十多歲的老男人？”
翻了翻那少說也有兩萬的現鈔。蒂娜的嗓音有些冷笑嘲諷：這麼大把年紀了，還動得了嗎？
男人，果然活到老，花到老。
剛想說‘替她打發了’，門外，花也送到了，一見熟悉的花束，蒂娜的手一陣微微顫抖。
“老先生的花到了！”
這花…是他送的？
“他在哪兒？我去見他！不，帶他去樓上空置的那間包房！”
說着，蒂娜的嗓音有些激動，披上外衣，她也直接上了樓。
包房裡，四目相對，望着面前略顯岣嶁的老人，蒂娜卻有些熟悉的感覺：“霍先生？我們見過嗎？”
“沒…沒有！久仰傾城壹號的舞名，慕名而來！曾經風靡一條街的傾城玫瑰湯小憐，而今風光依舊不減當年的傾城舞娘蒂娜！一個傳奇又風雲的美麗女人！”
“霍先生對我的過去…很瞭解？傳奇風雲？霍先生真是擡舉我了，紅顏薄命，命運多舛，這句話用在我身上恐怕更爲恰當吧！”
開口，蒂娜眉宇眼底卻是深沉的痛楚，無意識地也撫了下自己很陌生的臉孔。
拄着柺杖、明顯細嫩的手微微顫抖了下，老人家坐下，眼底也有些動容：
“既然仰慕，自然是稍微瞭解了下。蒂娜…小姐，你恨他嗎？我是說…龍天飛！當年跟你一起的那個亡命鴛鴦…”
“也許吧！不，雖然他帶給我很大的傷害，我知道他應該也是不想的！他不好，卻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男人！可惜…夜路走多了，難免撞見鬼！報應吧!”
顛沛流離了這麼多年，這一刻，湯小憐的心境也有所變化，如果他們的仙人跳不是碰到了黎天馭，也許今天還在進行。坑了那麼多人，報應終歸也輪到他們自己身上了。
如果可以選擇，她真地寧願不要鮮花名牌，沒有享受奢靡，一切在遇到黎天馭之前全部停止，或許今天，她還能過點正常人的幸福生活，還有個男人可以依靠！
其實，比起這些奢靡顛簸，她真寧願平淡的粗茶淡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