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可然下意識的拉開車門,站在路邊看着那些花,有她最喜歡的薰衣草也有紅色的玫瑰花。
真的很漂亮!
尤其是黃昏的時候,天邊被夕陽染紅,看着下面那大片的花海簡直美不勝收。
“這裡好漂亮啊!”
是女人都喜歡花,就算嘴上說着不喜歡,你送到她手裡的時候也是開心的,席可然也不例外。
她還是頭一次看到花海,心裡頭的那點不痛快早就拋卻腦後,滿臉欣喜的朝着那片花海跑去。
嚴子墨看着她的身影,然後從車裡拿出一個相機,燈光不停的閃爍拍下她的身影。
到最後席可然也發現,然後就乾脆停下來擺個poss給他拍,不知不覺間天色就黑了下來。
嚴子墨帶着她到附近吃了飯,別說這裡的飯味道還挺不錯的,席可然也從而得知,這個莊園原來是他的。
原因麼,就是剛剛他們吃飯的時候那個廚師長突然走過來,“嚴總?”
廚師長是個外國人,金髮碧眼的長的十分高大,看到嚴子墨身旁的席可然很是驚訝。
嚴子墨冷冷的沒有表情,“嗯,你去忙吧!”
廚師長臨走還看了她好幾眼,那種眼神怎麼說呢,席可然就覺得好像動物園裡的大猩猩一樣被人觀賞。
飯吃的差不多,嚴子墨將相機拿出來,“你挑幾張,回頭我找人把照片洗出來給你。”
“真的?”席可然眼睛一亮,“子墨謝謝你!”
花海走一圈之後,席可然跟嚴子墨之間的關係拉進不少,主要也是她覺得這人挺不錯的。
話不多但是很貼心,席可然沒什麼朋友其實一直都挺渴望結交幾個朋友的。
看着嚴子墨,就好像想起曾經的宋決,只是那個人隨着時光也已經漸漸消失。
嚴子墨將她送到小區門口,看着她的身影直到看不見才驅車離開,恰巧這時候裴煜澤開車回來。
兩人的車擦身而過,裴煜澤看到車裡的嚴子墨,嚴子墨自然也看到裴煜澤。
不過兩人一向沒有什麼交情,所以也只是互相點個頭而已。
誰也沒有想到,兩人會因爲一個女人而相識,最後鬧到那種地步。
——
文倩跌跌撞撞的回家,回的自然是原來跟高清平的別墅,高清平臨走的時候把這座別墅送給她。
看着空無一人的別墅,文倩忍不住放聲大哭,明明房子還是那個房子但是卻沒有那個人的氣息。
她真的好後悔,好後悔爲什麼要去見張老三,如果沒有去見他這件事就不會暴露。
如果不暴露,說不定她還能夠跟高清平繼續在一起,可是這一切現在都沒有了。
高清平不會原諒她,而且他可能再也不會回來。
文倩一個人哭的好久,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卻怎麼也挽回不了已經逝去的曾經。
也不知想到什麼,她突然爬起來跌跌撞撞朝着門外跑去,一雙眼睛哭的紅腫不堪。
坐上出租車的時候,司機還以爲她發生什麼事,“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眼前的文倩眼眶通紅,頭髮散亂身上的衣服倒是挺完整,然而大半夜的司機也忍不住往別的地方想。
“去第三醫院,快!”文倩忍着哭腔說道。
司機一聽頓時明白,難怪哭的這麼傷心怕是家裡有人生病,“好勒!姑娘可坐穩了!”
文倩看着窗外,他從來沒有像如今這樣絕望過,跟高清平的那兩個月雖然很短暫但卻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
想着想着,淚水就不自覺留下來。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着那後座的姑娘忍不住同情心氾濫,“我說姑娘凡事想開點,什麼難坎總會過去的。”
看她哭的這般傷心,又報出醫院的名字,他不禁腦補難不成是家裡人出了事或者什麼的?
看這姑娘的年紀也就三十來歲,也跟他女兒差不多大,自家那外孫女都七八歲,不禁有點感慨。
文倩沒說話,嘴角溢出一絲苦笑。
很快就到了第三醫院,文倩擦掉眼角的淚水,理了理頭髮看起來沒那麼亂才走進醫院。
她走的很慢,此時的醫院已經沒有白天那麼多人,空蕩蕩的只有偶爾路過幾個家屬。
走廊的燈都滅了一半,明明滅滅的看起來有點恐怖。
文倩走到走廊的盡頭,然後推開其中一間病房的門,病房裡面很黑她隨手將燈給打開。
突然而來的冷風讓她一愣,隨即皺起眉頭走到窗戶面前,發現窗戶竟然還沒有關。
如今已經晚上八點多,護士竟然都不檢查窗戶?還是說根本就沒有來過這間病房?
想到什麼,文倩心裡有點不舒服但是更多的卻是無奈。
病牀上躺着的那張容顏,跟文倩長的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面色很蒼白呼吸也很弱,彷彿隨時都能離開。
這就是她的姐姐文靜,其實文靜當年生了病但是並沒有死,不過也跟死了沒多少差別,吊着一口氣不死不活在牀上躺了十年。
如果不是因爲文靜,文倩也不會過的那般辛苦,當年她給的錢全部都用來交醫藥費。
文靜躺在這裡,醫生早就勸過文倩讓她放棄,“你姐姐的情況基本上醒過來的希望很渺茫,依你的經濟狀況還不如早點將她帶回去。
一直住院不過是拖累你,你又何必這樣呢?”
醫生挺感動的,守着一個有可能永遠醒不來的人這麼多年,文倩真的很不容易。
就因爲文靜是她的姐姐,就因爲她當年對自己的恩惠,她守着文靜一守就是十年。
或許在高清平的事情上她做錯了利用了文靜,但是除去這一點文倩其實還是很好的。
她的性格可能不好,也有點小人得志有很多缺點,可是對於文靜卻真的是掏心掏肺。
文倩站在牀前,看着文靜安安靜靜躺在那裡,看着看着眼淚就流了出來。
“姐我來看你,這麼久沒來看你你會不會怪我?”她伸手抓住文靜的手輕聲說道。
牀上的人沒有動靜,她好像早就已經習慣,起身從衛生間接了些熱水然後拿了條毛巾。
將毛巾浸入水中擰乾,然後將文靜的手從被子裡掏出來仔仔細細的擦乾淨。
“你以前最愛乾淨,我沒來的這段時間也不知道護士有沒有幫你擦。”她一邊一言一語,一邊將文靜的臉還有脖子胳膊全都擦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