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把助理給問住了,因爲他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拒絕的理由是什麼,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自家老闆的問題。
可是不回答又不行,他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對方並沒有給出拒絕我們入股的理由,只是說如果我們真想合作的話,可以選擇其他的方式。”
“其他方式?”王冉聞言冷哼了一聲,“如果我想用其他的方式,又何必去找他們呢?”
他就是想利用入股的方式得到ZK集團的股份,當然,等他順利地拿到股份以後,之前入股所投入的資金或者交換的股份,他還是會想辦法再拿回來的,否則的話他做的這一切就沒有意義了。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現在居然連主動拿錢去購買股份的機會都沒有,陸婉晴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會放棄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
“其實我們這次還是太着急了一點兒。”助理想了想還是壯着膽子說道,“以ZK集團目前的發展勢頭,他們並不需要靠吸取外部資金來促進公司的發展。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想要入股的確是很困難。”
他說的這些王冉心裡自然也很明白,其實剛開始他的計劃並不只是這樣,在他原本的計劃裡有一個環節是給ZK集團施壓,好逼得陸婉晴不得不答應讓他們入股來換取度過公司的這次危機,只可惜關承均突然跟陸婉晴和好這件事情打亂了他原先的計劃,爲了爭取時間他只能省去了這個最麻煩的環節。
本來以爲即使沒有這一個環節,陸婉晴應該也會同意讓他們入股,畢竟他們提出來的條件可是相當優厚的,結果卻沒有想到陸婉晴寧願放棄這麼一個拓展外地市場的機會,也不願意讓他的資金滲透到自家公司裡去。
想到這裡,王冉的臉色不由得沉了一沉。
這已經是他能夠想到的最和平的解決辦法,既然結果還是像之前那兩次一樣以失敗而告終,那麼就別怪他劍走偏鋒了。
助理不知道自家老闆在想些什麼,見他一直沉着臉不說話不免有些緊張,想着是不是應該再想想別的辦法時,他家老闆卻突然開口了:“算了,既然他們不識擡舉,我們也不能一直用熱臉去貼冷屁股,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吧。”
“那股份的事怎麼辦?”助理擔心地多問了一句。
王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這件事情我會再想別的辦法,你就不用再操心了,反正ZK集團的股份我是要定了!”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他這麼說的助理突然覺得背後一涼,不過他也沒敢再繼續追問下去,找了個藉口就從辦公室裡離開了。
另外一邊,陸婉晴在做出決定之後就把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後,開始盤算着怎麼說服她媽同意讓她出院,因爲她在醫院裡待得實在太無聊,再這麼下去她都懷疑自己會不會得產前憂鬱症了!
“媽,要不您去跟醫生說一下,乾脆讓我出院回家算了!”接過她媽遞來的削好了皮的蘋果,陸婉晴一邊啃一邊說道。
“你怎麼又提起這件事了?”顧雲一臉無奈地看着她,“醫生不是說了嗎?你現在的情況只是看起來比較穩定而已,萬一回家之後又出現了什麼意外狀況該怎麼辦?”
“哪兒有那麼容易發生意外
啊?”陸婉晴不服氣地撇撇嘴巴,“再說了,我不是都已經答應您不去公司上班了嗎?大不了我以後每天都只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活動,有您親自看着還能出意外?”
顧雲被她磨了好幾天,已經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種情況了,乾脆站起身走到旁邊去整理東西,不管她說什麼都不再接她這個話茬兒了。
“媽!”陸婉晴自顧自地說了一大堆話都沒有得到迴應,最後終於忍不住了,“您難道真的想讓我把孩子生下來之後纔出院啊?”
“你別說,我還真有這個想法!”顧雲子啊整理東西的空隙回答道。
陸婉晴被她噎得無話可說,只能“咔擦咔擦”地咬着手裡的蘋果發泄不滿,“反正我肯定不能讓您如願眼,這還有好幾個月呢!”
人家都說“懷胎十月”,她這也就纔剛剛過了一半時間而已,想到接下來的四五個月全都要悶在醫院裡度過,陸婉晴覺得她簡直可以去死一死了。
“知道還有好幾個月你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顧雲一點兒也不同情她,把最後一點兒東西整理好之後就轉身朝病房外面走去,“護士說你今天還要打一支保胎針,我去問問看到時間了沒有?”
她說完就拉開房門走了出去,陸婉晴泄氣似的垮下肩膀,手裡被啃來泄憤的蘋果也失去了意義,被她隨手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病房的門很快又被人推開了,以爲是母親去而復返,陸婉晴並沒有把視線從窗外移回來,直到一個高大的陰影朝着她籠罩下來,她這才詫異地回過頭。
只見出現在病房裡的人並不是顧雲,而是一個身穿醫生制服、身材高大瘦削的男人,不過顯然並不是她的主治醫生。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陸婉晴皺着眉頭問道,這個人連門都沒敲就直接闖了進來,如果不是他身上穿着醫生制服的話,她早就已經按響牀頭的警報鈴了。
醫生裝扮的男人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出手極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同時將藏在身後的另外一隻手拿到了前面,手裡赫然拿着一支裝滿了藥劑的針管!
“唔……”陸婉晴一臉驚悚地看着他,拼命地想要阻止他靠近自己,但是她的力氣卻根本敵不過眼前身強體壯的男人,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把手裡的針頭扎進了自己的皮膚裡。
在冰涼的液體推進體內的一瞬間,陸婉晴心中的絕望達到了頂點,可是還沒等她找到發泄這種恐懼和絕望的出口,她的眼皮卻越來越沉重了,彷彿在上面掛了幾十斤的鐵塊兒,緊接着她很快就失去了所有知覺。
做醫生裝扮的男人一直看着她閉上眼睛,確定她已經昏迷過去之後,這才鬆開了捂住她嘴巴的手,將已經空了的針管收進衣服口袋裡,然後抱起牀上的人朝着病房外面走去。
顧雲在護士值班臺詢問了打保胎針的時間,正準備回病房卻被一個陌生女人攔住問路,她好心地給對方指了路,可是對方卻以找不到地方爲理由請她給自己帶路。
本來想着只是幾步路的關係,把她帶過去也沒什麼問題,可是就在轉過身的那一剎那,顧雲的心跳卻突然變得很快,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
“怎麼了?”見她說要給自己帶路卻又突然停了下
來,陌生女人奇怪地問道。
顧雲輕輕地搖了搖頭,本來以爲心中不好的預感很快就會消失不見,但奇怪的是她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那種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的感覺也變得越來越強烈。
“不好意思,我可能沒有辦法帶你過去了。”顧雲短暫地思考了片刻之後,還是決定回病房看看究竟,她總覺得自己的這種預感跟她女兒脫不了關係,“你找一個護士帶你去吧!”
她說完就轉身朝着病房裡走去,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陌生女人在她轉過身去的那一刻,突然朝着她的前方比劃了一個手勢,然後就迅速地離開了這裡。
顧雲快步回到病房,在伸出手準備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她的心跳快到了極點,好像下一秒鐘就能從胸膛裡跳出來似的。
握在門把手上的右手沒來由地顫抖着,她深吸了一口氣才用力把門推開,當看清楚房間裡的景象之後,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只見她剛纔出門之前還好好待在病牀上的人,這會兒卻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不見了蹤影,而且病房裡瀰漫着一種怪味兒,她確定自己離開之前並沒有聞到這樣的味道。
“晴晴?”顧雲在打量了一遍病房之後,轉身朝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喊着自家女兒的名字,“晴晴你在裡面嗎?”
沒有人迴應她,其實就算不用看她也知道里面根本就沒有人,因爲衛生間的門是大開着的,站在病房中間就能把裡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裡面根本就沒有陸婉晴的身影!
顧雲強忍着心中不好的猜想,轉身朝着門外疾步而去,抓住走廊上正好經過的一個護士問道:“你有看見我女兒嗎?”
“你女兒是……六十四牀的陸婉晴?”護士越過她的肩膀看了一眼後面病牀上的號碼,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看到哦!”
接下來顧雲又連着詢問了好幾個人,可是每一個人的回答都是大同小異,沒有人看見陸婉晴去了哪裡,甚至都沒有人看見她從病牀裡出來。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讓顧雲有些承受不住,她在問完最後一個護士之後,整個人像被抽空身體似的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晴晴到底去哪裡了?她只是離開了這麼一小會兒,怎麼人就不見了呢?
這個疑問反覆地在她腦海中迴響着,顧雲卻沒有辦法理出頭緒來,她這會兒腦子彷彿變成了一團亂麻,除了女兒不見之外就再也想不到別的了。
“陸夫人,還是沒有找到婉晴嗎?”旁邊突然響起一道溫柔的詢問聲,是專門負責陸婉晴的護士小張,她也是剛纔被顧雲問到的人之一。
顧雲輕輕地搖了搖頭。
“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小張也覺得很奇怪,這個時間本來該給陸婉晴打保胎針了,結果她還沒有去病房就聽見顧雲說自家女兒不見了。
這個問題同樣也是顧雲想要知道的,自然給不了她答案。
“要不然這樣吧,我讓人去醫院各處找找她,您也打電話給您的家人,讓他們過來幫忙尋找,也許婉晴有什麼事離開了醫院也說不定!”小張想了想提議道。
聽到她這麼說,顧雲才彷彿從一片迷霧中走了出來,連忙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始打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