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萬歲又來事了:“盛妹妹,找個花店停下。”
“你這麼多事,真的追得到小妹妹嗎?”盛初七發現他是越長大懂的越多,就越來越事媽了起來。
萬歲從口袋捏出一塊奶糖放在嘴裡嚼,小表情傲嬌得很。
盛初七吐槽她歸吐槽,還是會叫司機先找家花店停下來,萬歲打開車門溜走,也不用她跟的,屁顛屁顛地往花店裡跑……
沒過會兒,便看到他小胖手拿着一束玫瑰花出來。
盛初七看到感慨啊:“小白眼狼,親姨養你再辛苦,都比不過親媽去!”
萬歲聽到她的抱怨,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轉,隨即小臉肉疼地說:“要不,我給你一片花瓣好了?”
盛初七手動再見!
……
……
在美國一所封閉式的私立醫院,這裡的醫療費和住院費都是高得嚇死人,卻是最權威能維護病人隱私的醫院,沒有誰能從這家醫院調查出病史和住入的記錄。
盛初七一年中都不知得砸多少錢進來,她帶着萬歲過來,通過指紋識別才能被放行進去,住在這裡的病人身份都極爲的尊貴而隱秘,說不定住在你隔壁病房的不是哪個上市千億萬的老總就是官任幾級的大人物。
這裡是不允許外人來探病的,除非是承擔天價醫藥費者親自帶過來,所以每次萬歲過來都是護士引路,連洛佩茲都進不去,她簽好字,纔跟着護士來到了三樓的最左邊的病房。
病房前,盛初七步伐停住了,突然沒有勇氣進去。
萬歲一來到醫院就跟脫掉了繮繩的小野馬,小皮鞋蹬蹬蹬的跑進去,通過玻璃窗戶可以看到他熟練的將玫瑰花插在了牀頭櫃的紅色花瓶裡,然後踩着椅子,小肉軀撲到牀沿,嘟起小嘴兒朝躺在牀上的人親去。
她扶着牆蹲了下來,眼角一下子就紅了,那股壓抑在心底的悔意和愧疚猶如浪潮朝她撲面。
若是……她早點將萬歲帶回去,爺爺也不會走的這樣的遺憾,若是……她早點察覺出爺爺突發情況是被盛鈺刺激到的緣故,也不會再最後一刻都沒來得及將事情說出來。
她蹲在走廊外許久,路過的病人和護士目光都朝這邊往過來,不是蹲的姿勢不對,奈何她的臉色實在太蒼白,甚至有護士過來詢問她有沒有事。
盛初七擡手意示自己沒事,慢慢地扶牆站起來。
她揚了又揚脣角的弧度,牽強的掛上標準的笑意後,才伸手推開門進去。
這間病房的裝潢像高級酒店房間般,沒有半點醫院令人絕望的氣息,處處都透着華麗的色澤。
病牀上,被萬歲撅着小屁股擋住的視線裡,有個安詳躺了整整六年的植物人,她一頭長髮已經失了原本的光澤成了淡黃色披在潔白的枕頭上,那張與她八分相似的鵝蛋臉上,消瘦得臉頰微陷,眉尖的血櫻硃砂痣,像一點梅香卻失了靈魂,身體過於瘦弱憔悴,白皙的皮膚上血管依稀可見,這讓她美貌硬生生減去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