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章 秘密見面

160章 秘密見面

段一峰在掛斷了譚驥炎的電話之後,立刻給自己泡了一杯濃茶,喝了大半杯子總算有了些精神,打開了辦公室的窗戶,將屋子裡瀰漫的煙味散了出去。

在等相關部門的責任人過來之前,段一峰想起了他和譚驥炎的認識,那還是好幾年前的一次人大會議上,當時的段一峰已經在外省的市裡工作了,高學歷,跟了一個好領導,讓段一峰的仕途還算順利,而那個時候,段一峰並不瞭解譚驥炎,他只是一個下面縣裡的人大代表。

又喝了一口茶,段一峰站在窗口看着窗戶玻璃上堆積的灰塵,嘲諷的冷笑着,上任這一年多的時間,想要滲透市裡的關係是不大可能的,不要說市裡大大小小的官員和領導,就算下面村鎮的一個村長和煤老闆,和當時的黑社會,和公安、安檢部門都有着複雜的關係,所以段一峰從另一邊開始入手,他從改革市裡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入手,比如說要求環保部門聯合市容局改善環境,提升了環衛工人的工資和人數,保持街道的清潔,路面的灑水,種植綠化帶,一年多的時間裡環境改善了不少。

所以外面人就傳段市長有潔癖,當然,他這個市長雖然沒有太多的權利,可是這些小的方面的改變,卻還是讓他贏得了不少市民的愛戴,可是如今貓兒山礦難,段一峰身爲市長第一給會被問責,所以即使是自己的辦公室,打掃的人員都吊兒郎當了,畢竟外面都在傳自己這個市長已經做到頭了要下臺了。

段一峰又想起了譚驥炎,那個時候感覺這個男人真的年輕啊,前途應該不錯,畢竟比自己小五歲都進入了縣人大,可是段一峰並不是太欣賞譚驥炎,因爲他太冷,給人一種油鹽不進的冷硬感覺,在官場這樣的性格註定了要跌倒。

可是段一峰再次注意到譚驥炎,他卻已經從縣裡調去了上海,職位和自己平起平坐,而之後一次市裡的會議,段一峰才真正明白自己看不懂這個年輕的男人,明明看起來冷酷無情,可是他的手段,他的謀略,他的城府和算計,讓段一峰明白他原來可以擁有冷傲的資本,而再之後知道譚家的勢力之後,段一峰纔算真正的知道,自己還太嫩了,從譚家那樣的背景裡走出來的人,即使一無是處都可以橫着走,多少有點嫉妒外加不屑。

再後來段一峰自己都不明白了,自己怎麼就被這個小自己五歲的年輕男人給收服了,不是用金錢,不是用權利的升遷,只是一番發人深省的談話,段一峰知道這個年輕的男人不是爲了籠絡錢財,因爲他有錢,不是爲了高人一等的權勢,因爲在他出生在譚家就註定了他可以橫着走,他只是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來一點一點的改變這個國家的陋習,來盡一個官員應該的責任。

之後一直到山西任職,段一峰明白雖然譚驥炎不曾顯山露水,可是自己背後卻已經有了一股強大的勢力當靠山,段一峰也終於明白譚驥炎的勢力比自己想象的要大的多,不僅僅是譚家,那些在自己政途上暗中給予自己幫助的人,很多應該都是被譚副市長收攏的力量,大家都默默的在自己的職位上努力着,在遇到危機的時候,有人在背後幫襯着,這些年就這樣一路坎坷的走了過來。

“段市長。”敲門聲響了起來,隨着門的推開,幾個滿是富態的男人走了進來,和段一峰一樣,他們的精神也不是很好,重大的礦難一旦發生,問責的不僅僅是段一峰這個市長,也包括下面幾個政府部門的一把手。

“其他人都不過來了?”雖然是疑問的語調,可是段一峰的話語裡卻帶着幾分的嘲諷之味,自己要下臺了,所以這個時候那些副市長,市常委的領導們都不用給自己面子了。

“段市長,電話我都打過來了,他們都有事,畢竟這快要到下班時間了。”開口的是公安局的局長,雖然這一次的礦難他被牽扯都的責任不會太大,不過倒也過來了,畢竟段一峰如今還是市長,還沒有被免職。

“我們去一趟火葬廠,我倒要看看這一次礦難到底死了多少人。”段一峰冷然一笑,俗話說樹倒猢猻散,原本市長這個位置不可能輪到外省的官員調過來的,下面幾個副市長都眼巴巴想要從副職升爲正職,可是自己過來了,阻擋了這些人的仕途,而董書記只怕只等着自己被開除,將下面的心腹提上來,這樣市委的領導班子又再次收攏成一張大網,沒有了自己這個外來的不安定的因素。

“段市長。”安檢局局長摸了一把臉上的汗,猶豫了一下,這纔看了一眼段一峰開口,“其實這瞞報也有瞞報的好處,礦難影響小了,我們身上的責任也就小了。”

所以下面要瞞報,安檢局局長感覺這也是有好處的,真查清楚了,到時候貓兒山煤礦的相關責任人要倒黴,自己和段市長也要倒黴的。

“你就不怕東窗事發,罪加一等?”段一峰瞄了一眼開口的局長,他會這樣想不過是人之常情,礦難已經發生了,如今就看上報的情況,和調查組下來覈准調查的情況,如果瞞報的成功,的確所有人身上的責任都小了,眼神一冷,段一峰冷然的開口,“貓兒山煤礦存在重大的安全問題,當初你們這些部門都做什麼去了?現在後怕了,想要自保太遲了!”

“段市長,這不能怪老馬,這貓兒山煤礦雖然在寧遠縣,可是這是省委和省資源局下屬的煤礦,地方部門根本管不了,說句不好聽的,貓兒山煤礦雖然是個小媳婦,可是她婆家可是省裡,我們都得罪不起。”看到段一峰臉色不好,公安局局長立刻開口舒緩着緊繃的氣氛。

以前安監部門不是沒有去查,可是貓兒山煤礦根本當地方執法部門是根蔥,看都不看一眼,之前還發生過打傷安監部門的惡劣事件,可是當時公安局還沒有出動人去抓行兇者,省公安廳的電話就下來了,事情自然不了了之了。

“好了,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關鍵是查清楚貓兒山煤礦到底死了多少人,存在多麼嚴重的安全隱患。”亡羊補牢已經太晚了,所以段一峰也懶得和這些局長官員推諉責任,想要依靠瞞報礦難死亡人數,大事化了,以前能行得通,可是段一峰知道如今譚驥炎親自來山西了,這一次的礦難肯定會被查的清清楚楚。

下午四點,太陽光還是很強烈,不過因爲煤城這座城市的大氣污染,讓四點多看起來如同已經是傍晚一般,灰濛濛、陰沉沉的感覺。

身影利落的避開了火葬廠的保安和工作人員,童瞳快速的在會議室裡安裝了監聽需要的裝備之後,立刻如同一道疾風一般,再次的出了火葬廠。

“譚驥炎,你說段一峰能問出情況來嗎?”坐回了副駕駛位置,童瞳瞄了一眼譚驥炎放在腿上的筆記本,上面畫面清楚,一會段一峰過來審問火葬廠的領導和負責火化的員工,即使在車子裡也能將情況看的一目瞭然。

“段一峰能升任到市長的位置自然有他的辦法和手段。”譚驥炎側過頭看着一臉好奇的童瞳,薄脣勾着淺笑,溫暖的大手輕柔的撫上她的臉,“不要急,原本就該慢慢調查的。”

“慢慢查?譚驥炎,我敢肯定調查組下來之後,什麼情況都查不到,只怕貓兒山礦難從上到下都已經擰成了一股繩,這些官員的心思都用在了瞞上欺下這上面了。”童瞳哼哼着,挑着眉梢瞅了一眼不急不緩的譚驥炎。

童瞳已經習慣了自己過去的行事風格,所以看到譚驥炎這樣悠然,還真的有點不習慣,到時候,關鍵的證據都消失了,而從上到下都口徑一致,調查組下來又能查到什麼,連市委書記董福生都帶頭和這些煤老闆勾搭不清,童瞳真的不認爲還能查出什麼情況來,這個時候就應該快刀斬亂麻!

“死亡的曠工已經火化了,貓兒山煤礦那邊在人事表上做一些手腳,我們就不知道到底死了哪些曠工,而當地的知情的一些村名爲了多要到一些死亡賠償金,他們也不會主動和我們說什麼,因爲人已經死了,追究起來根本沒有意義,對他們而言,多拿一些賠償金纔是正事,更不用說這裡還牽扯到地方黑勢力,這些曠工想要一家大小安安全全的生活在煤城,自然不會亂說。”

低沉的聲音迴盪在車廂裡,譚驥炎將筆記本放到一旁,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着童瞳皺起的眉梢,莞爾一笑,繼續的解釋,“而上面的執法部門,自然是希望礦難能被瞞報多少就多少,這樣大家身上的責任都輕了,如果被查出來真的出了重大事故,從上到下的官員都跑不了,段一峰這個市長首當其衝要被免職處分。”

“可是爲什麼有人又送舉報信給譚三哥?不是從上到下都要隱瞞礦難的真實情況嗎?”童瞳實在無法想象整個官員系統裡的大大小小的官員都要隱瞞礦難的真實情況,這樣到時候被頂罪的也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如同段一峰這個市長。

童瞳擡起頭看着譚驥炎,他想要解決山西的情況,真的太難了,譚三哥說之前在北京遇到的劉海德就是市委董福生的心腹之一,而寧遠縣的縣委書記石繼建和情婦王芸也是董福生的心腹,從上到下都這樣,難怪大家都說中國已經找不到不貪污的清官。

“段一峰和董福生不和,已經是公開的事情了,段一峰是市長,董福生是市委書記,比起段一峰這個新上任不到一年的市長,董福生一派就等着段一峰被開除市長職務,然後讓自己的副市長上臺,而寧遠縣縣委書記石繼建瞄準的就是空缺的這個副市長職位。”譚驥炎已經對煤城的官員體系瞭解的清楚明白,畢竟段一峰已經任職一年,這些情況他了解的最清楚。

“那送舉報信想要讓譚三哥這個記者調查清楚貓兒山礦難的人是不是董福生一派,他們想要將事情鬧大,讓段一峰被問責。”童瞳已經明白這一次礦難被推出來的替罪羔羊就是段一峰這個新上任的市長。

“不,是恰恰相反,送舉報信的人是不想讓段一峰下臺。”譚驥炎幽沉的鳳眸裡閃爍着精銳的光芒,頎長的身體靠在駕駛座的椅子上,看着童瞳那張大的嘴巴,原本冷硬的臉龐柔軟下來,這孩子果真想不透這其中的門道。

“和董福生對着來的一派乾的?”童瞳快速的在腦海裡將煤城官員的名字過了一遍,然後眉頭越皺越深,“不對啊,和董福生對着來的人不就是段一峰,他如果想要這樣做,直接找你不就行了,而且舉報信送出去,只能將礦難鬧大,段一峰倒黴而已,怎麼會保下他這個市長?”

“小瞳,這些問題你到時候就清楚了,不要想了。”譚驥炎笑着再次摸了摸童瞳的頭,煤城這些事情裡都藏着貓膩,水深的很。

“我也不想了,根本想不明白。”童瞳直接將這些複雜的問題丟出了腦海外,然後回頭看着後座上正專注使用點讀機的譚宸,立刻一掃剛剛的愁容,表情轉爲了喜悅。

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火葬廠的相關領導又都開着車回來了,而段一峰一行也過來了,譚驥炎戴上耳機,瞄了一眼後座上已經和譚宸坐到了一起用點讀機的童瞳,然後專注的等待着接下來的審訊。

會議室。

“段市長,真的,礦上就送來了八具屍體,是劉老頭入殮火化的,真的只有八具屍體,段市長,你想要多出來,我也不能空白說胡話啊。”火葬廠的領導一開口,下面的幾個人立刻附和着,七嘴八舌的保證就火化了八具屍體。

“是嗎?”段一峰坐在椅子上,看着信誓旦旦的保證的火葬廠負責人,冷冷一笑,“要不要我調一個電工過來,算一下火葬廠這個月的用電量,然後和你們火化的屍體數量和火化爐的功率換算一下,看看你們到底火化了多少具礦工屍體。”

“段市長,這你就不了具體情況了。”火葬廠領導不急不緩的開口,想通過火葬廠火化的屍體數量查清楚礦難死亡人數,段一峰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有的時候死者家屬想要屍體火化的乾淨一點,我們會延長火化的時間,這用電量自然就多了,而且火葬廠一到晚上就空無一人,前幾年就發生了偷電的情況,這個電力部門知道,所以用電量這個真的說不準的。”

譚驥炎冷冷的看着筆記本屏幕上顯示的監視情況,聽着火葬廠相關人員的回答,冷酷的抿着薄脣,這條路看來是走不通了,不管礦難死亡人數有多少,段一峰這個市長是肯定要被推出來頂罪的,這些人不買他的帳也在情理之中。

“譚驥炎,段一峰是不是遇到麻煩了?”童瞳從後座起身趴到了譚驥炎的駕駛位座椅上,看着筆記本上屏幕上的情況,只是掃了一眼,就看得出端正坐在上位的人肯定是段一峰,而左邊幾個開口的男人看起來對段一峰很是恭敬,可是那眼神,童瞳一眼就看清楚了,根本就是敷衍。

“嗯,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情況。”譚驥炎點了點頭,握住童瞳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牢牢的握在掌心裡,大拇指溫情的摩挲着童瞳手背上光滑的肌膚,沉着峻臉,深不見底的黑眸深處有着沉思。

“要不要我晚上過去一趟。”童瞳偏着頭打量着譚驥炎思考的側臉,眉宇飛揚,鳳眸銳利,挺立的鼻翼,微抿的脣角,莫名的,童瞳感覺心頭一悸,不由自主的親吻在了譚驥炎的臉頰上,小臉貼着譚驥炎的峻臉蹭了蹭。

“晚上你陪着我就行了,這些事不用你擔心。”感覺到童瞳親暱的小動作,譚驥炎直接將筆記本給合了起來放到了副駕駛的座位上,回頭在童瞳的脣上偷吻了一下,鳳眸裡泛着揶揄的光亮,“小瞳還欠我一次。”

“譚驥炎!”童瞳這纔想起之前說過要和譚驥炎試一次,不由的臉一紅,沒好氣的瞪着這個笑的魅惑的男人,“譚宸還在,你不要教壞小孩子!”

“沙發大的很。”譚驥炎毫不客氣的開口提議,沒有將人丟在門口去已經是自己大度了。

“你還真敢說。”童瞳挫敗的瞪着理直氣壯的譚驥炎,瞪着瞪着自己倒是先笑了起來,咬在了他的脖子上,磨着牙齒,含混不清的道,“譚宸還是個孩子,你讓他睡沙發,你幹嘛不去睡。”

“那我們在沙發上試試?”低沉的聲音壓的很低,不過隱隱的能聽出話語裡調侃的意味。

“不要,你一個人去睡沙發!”嬌嗔着,童瞳小牙齒用力的咬了一下譚驥炎的脖子,熱度一點一點的爬上了小臉,“你的正事不用管了嗎?”

“自然有人會保下段一峰,不急,小瞳,牀上,沙發,浴室,你自己選。”比起煤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譚驥炎在乎的更是自己的身心,精神愉悅了,身體滿足了,自然纔有力氣來管煤城的事情。

“無恥!”氣急敗壞,外加有些的尷尬。

“小瞳要出爾反爾,不守諾言?”尾音微揚,分明帶着赤luo裸的威脅意味在其中。

“你打不過我!”哼哼着,信心十足。

“小瞳,確定要不守承諾?”半點不考慮身手的問題,某個男人似笑非笑的轉過頭看向身後趴在自己肩膀的女人,比起冷酷的表情,他這樣笑起來更人毛骨悚然。

……

“譚驥炎,你敢車震你就死定了!”童瞳臉上已經是火燒火燎的熱度,氣惱的叫了起來,然後後知後覺的想起後座上還有譚宸在,快速的回頭,發現譚宸只是疑惑的看了過來,倒沒有在意,這纔再次轉過頭,惡狠狠的瞪着表情坦然的某個男人。

“小瞳可以有第二次選擇機會。”大言不慚着,譚驥炎悠然的開口,比起童瞳的氣惱,譚驥炎此刻的表情實在平靜很多,甚至帶着幾分的戲謔和調侃。

“浴室!”不得已的妥協,童瞳蹭的一下抽回被譚驥炎握着的手,然後坐到了後座上,氣鼓鼓着小臉頰,是誰曾經說譚驥炎這個男人冷酷峻寒,古板又封建的,這個男人根本就是混蛋加禽獸!

譚驥炎發動起汽車離開,看來火葬廠這邊已經查不出什麼重要的情況了,不過既然有人送匿名舉報信給小御,看來想要從火葬廠查出真實的情況,段一峰不行,小御絕對可以事半功倍。

回到古晉大酒店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童瞳依舊鼓着腮幫,哼哼着,臉上紅潮未退,抱着譚宸直接不理會譚驥炎先進了酒店,將車鑰匙丟給了門口的門童,譚驥炎搖搖頭跟在童瞳身後走了進來。

“剛準備去找你們,不過聽大堂的員工說你們出去走走了。”唐磊朗聲笑着,熱情的向着進門的童瞳和譚驥炎走了過來,宛若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晚上我請客,走吧,這裡的廚師手藝還是不錯的。”

“讓你破費了。”譚驥炎雖然不夠熱情,倒也沒有了以前冷酷威嚴的一面,只是比起唐磊而言,人顯得要沉默一些。

讓你裝!童瞳抱着譚宸,瞄了一眼和唐磊聊天的譚驥炎,哼哼着,在心裡頭嘀咕,以前自己怎麼不知道譚驥炎這麼會僞裝,連足球賽都瞭解的這麼清楚,他還有時間看球賽?想到此,童瞳不由哀怨起來,一張怨婦般的小臉轉向譚驥炎,他有時間看球賽,就沒有時間多陪着自己!每天都忙到深更半夜!

譚驥炎竟然還知道股市情況?他雖然此刻的身份是一個商人,可是這只是僞裝而已,譚驥炎之所以這麼忙,難道是將時間都用在這些上面?他在辦公室是不是看球賽,就是看股市,然後晚上回家卻將工作帶回來,不過了夜裡十二點半根本不睡覺,童瞳一想到此,不由的咬着牙齒,如果不是有唐磊這個外人在,童瞳絕對會撲上去咬上譚驥炎幾口。

“餓了?”譚驥炎停下和唐磊的聊天,回頭,目光關切的看着坐在身邊的童瞳,對上她那哀怨無比的小眼神,不由疑惑的愣了一下,自己又什麼地方得罪這孩子了?這眼神真的怪嚇人的。

“哼!”童瞳從牙縫裡擠出話來,她不但餓了,還想要吃人!童瞳看着半點不瞭解的譚驥炎,想到自己之前那麼心疼他的身體,結果弄了半天,他竟然在辦公室裡都開小差,而將工作帶回來,博取自己的同情心,童瞳越想越哀怨,在譚驥炎的手伸過來的時候,腦子一抽,啊嗚一聲直接咬了上去。

唐磊一口茶嗆在了喉嚨裡,一旁譚宸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了童瞳一眼,然後又轉過頭繼續盯着自己的點讀機識物,而被咬的譚驥炎也是愣了一下,不過倒是沒有多在意,黑眸裡眼神溫柔的看着童瞳,這孩子估計還被氣的不輕,難道是因爲在車子裡答應要和自己在浴室裡歡愛的事情?

“我餓了。”後知後覺的發現這裡還有唐磊一個外人,童瞳快速的鬆開牙齒,然後手忙腳亂的擦去譚驥炎手背上的口水,尷尬的笑了起來,然後發現這個理由還真的夠牽強,哪有餓了就咬人手的。

“菜一會就上來了。”譚驥炎反手握住了童瞳的手,然後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再次和唐磊說起話來,這一次聊得是煤城的情況。

丟臉丟到外面來了!童瞳耷拉着小腦袋,然後無比憤恨的瞪着招惹了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的譚驥炎,這個男人太可惡了!可是努力的控制住再咬上譚驥炎一回的衝動,童瞳直接的甩開他的手,然後將注意力放到了譚宸身上,教着他辨認點讀機上面的物體。

唐磊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童瞳,她真的是一個奇特的女孩,唐磊也有過不少女人,在煤城這樣的地方,最需要的就是“同流合污”,他雖然不至於和其他煤老闆那樣胡亂的玩女人,掏空身體,可是有需要的時候,唐磊身爲男人自然也不會委屈了自己的身體,可是很多時候就是這樣,錢多了就感覺賺錢沒有什麼意思,女人多了,各式各樣,各有千秋,可是卻也感覺到乏味。

而此刻,唐磊自然是察覺到童瞳和譚驥炎之間似乎鬧了些小矛盾,可是不同於那些西斯底裡的女人,童瞳即使不高興的時候,那表情也是氣鼓鼓的可愛,眼神依舊清澈,只是染上了幾分火光而已,再想到她剛剛咬譚驥炎手上的那一幕,唐磊莫名的感覺到心頭一軟,說不出來的感覺複雜的充斥在心底。

“譚宸要去洗手間了。”童瞳回過頭,依舊沒好氣的看着譚驥炎,這個小氣的愛吃醋的男人,枉費自己心疼他沒日沒夜的工作,結果他還不知道在辦公室裡做什麼呢?童瞳威脅的眯着細長的眼睛,表情看起來十分的兇狠,如同要從譚驥炎身上看出什麼蛛絲馬跡來。

“失陪一下。”譚驥炎瞄了一眼童瞳,知道這個孩子又開始胡思亂想了,無奈的搖頭嘆息一聲,然後抱起譚宸離開。

童瞳話不多,之前陪着童瞳去百草園的時候,唐磊就發現了,可是她雖然話不多,懂得卻非常的多,不管說到哪一方面,她都會有所涉及,不是那些富家小姐的炫耀和張揚,而是實事求是的瞭解。

這邊唐磊剛想要開口,包廂的門被推開,服務員將菜送上來了,童瞳原本只是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然後想着回去要怎麼找譚驥炎算賬,可是當服務員端着一個湯盆進來時,他過於緊張的表情,閃爍的眼神,氣息不穩之下,童瞳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小心!”在唐磊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之前,童瞳快速的一個掠身,一腳踢開了眼前的上菜的服務員,嘩啦一聲,一大盆滾熱的湯也向着唐磊潑了過來,而因爲有了童瞳之前的動作,所以唐磊這才躲開了,只是衣服上被濺到了一些湯汁而已,否則沒有防備之下,這一大盆熱湯澆下來,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而隨着湯盆在地上破碎,包廂的門再次的被推開,對面包廂裡原本吃飯的十多個男人直接衝了過來,手裡都拿着霍亮亮的砍刀,驚嚇的門口的女服務員尖叫起來。

唐磊表情一變,雖然這是他的酒店,他一貫也隨身帶着保鏢,可是因爲和童瞳、譚驥炎吃飯,所以唐磊第一次沒有帶保鏢,卻沒有想到就出事了,下面的保鏢和保安要趕上來至少有幾分鐘的時間,而唐磊雖然身手不錯,可是面對十多把砍刀,只怕時間根本不夠。

說時遲,那時快,唐磊掄了一把椅子就砸了過去,出手之狠,完全不像是一個煤老闆,倒像是道上那些混黑社會的絕色,可是椅子比起十多把閃着寒光的,兩尺多長的砍刀而言,根本連武器都算不上。

包廂地方很大,十多個男人直接無視着童瞳就衝着唐磊過來了,眼神都非常的兇狠,沒有什麼招式,看得出只是不要命的那些小混混,可是人數衆多,唐磊有種難逃一劫的危機感覺,臉色也有些的蒼白。

童瞳即使知道唐磊是個煤老闆,可是人就在自己面前,不出手說不過去,在唐磊擋住兩個人砍過來的刀子,可是背後和右側又有兩把砍刀看過來時,唐磊知道自己危險了,可是隻要多支撐兩分鐘,等到下面自己的人上來,唐磊會讓這些敢偷襲自己的人生不如死。

沒有預期到來的痛,唐磊驚詫的一愣,卻見眼前是一道清瘦的身影,比起唐磊的動作,童瞳的打鬥根本是呈現一面倒的勝利,即使是赤手空拳,可是對上童瞳的混混,手腕在瞬間被折斷,砍刀哐噹一聲掉在了地上,十多個混混,砍起來只是聲勢嚇人,其實只要避開刀口,然後卸掉對方的手腕,再給予一記重擊,基本就喪失了反抗的能力。

“沒受傷吧?”童瞳動作利落的解決了十多個混混,這纔回頭看向身後的唐磊,十多個混混此刻倒在地上抱着手腕痛苦的哀嚎着,基本都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手腕上鑽心的痛,被折斷了手,這些混混就沒有了再打鬥的能力,更不用說童瞳每個人還都補了一拳,有的給了一腳,所以包廂地上倒了一大片。

“沒有。”比起剛剛這十多個手持砍刀的混混衝過來,唐磊此刻是更加的震驚,他已經做好受傷的準備了,不過只要自己撐到下面的人上來就可以了,在煤城這麼多年,唐磊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這一次是自己疏忽了,可是唐磊沒有想到童瞳一個人竟然在眨眼之間就解決了所有的人,身手之快,唐磊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事情卻已經結束了。

走廊外有着腳步聲咚咚的跑了過來,跑在最前面的就是唐磊的保鏢,之後是酒店的保安,可是在衆人衝過來時,卻發現事情已經解決了,一個個大眼瞪下眼的看着眼前的局面呆了。

譚驥炎抱着譚宸回來時,看了一眼眼前混亂的局面,一旁童瞳立刻無辜的笑了起來,避開地上躺着的混混,三步兩步的跳到了譚驥炎身邊,“這和我無關的,是他們突然衝進來,我也是爲了自保。”

“晚飯送房間裡來。”譚驥炎皺着眉頭,目光看了一眼唐磊,然後沉聲的開口,一手攬過童瞳的肩膀直接將人帶出了包間,不想沾染上這些事情。

有這麼一瞬間,唐磊感覺到譚驥炎那落在童瞳肩膀上的手是如此的礙眼,可是地上這些慘叫的混混,讓唐磊快速的回過神來,眼前需要處理的是這些麻煩,唐磊的笑容裡多了一份嗜血,敢對着自己來,這些人果真是不想活了!

“譚驥炎,你生氣了?這可不能怪我,他們拿着刀子衝進來的,我這是爲了自保。”童瞳側過頭看向譚驥炎,小聲的爲自己辯解着,有些的心虛,“我會不會打亂你的計劃和佈局?”

“沒有。”譚驥炎沒有忘記自己帶着童瞳離開只是,唐磊眼中那股嗜血的陰狠,能成爲煤城巨賈之一,唐磊絕對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晚餐的菜餚在童瞳和譚驥炎回到房間時就被送上來了,還有一瓶紅酒和果盤,菜色也很是豐盛,童瞳餓了,看着譚驥炎似乎在思考什麼,就和譚宸吃了起來,譚驥炎倒也是在吃飯,只是有些的心不在焉。

“小瞳,感覺唐磊這個人怎麼樣?”譚驥炎吃着飯,詢問的看向童瞳。

“我申明我救他只是舉手之勞,我對他絕對沒有任何意思,譚驥炎,你不要亂吃醋!”童瞳快速的將嘴巴里的菜給吞了下去,一隻手高高的舉在了耳邊,繃着小臉證明着自己的清白。

“你胡思亂想些什麼。”譚驥炎失笑着,沒好氣的用筷子後面敲了一下童瞳的頭,“你判斷他這個人怎麼樣?”

危機解除,童瞳這纔開口,“有些的高深莫測,看起來倒是彬彬有禮,不過能成爲煤城的鉅富之一,唐磊肯定不簡單,而且你之前還被抓了在看守所待了一年,如今一出來就能買下古晉酒店,背後肯定有人。”

“唐磊的確深藏不漏,比起那些貪官,和爲富不仁的煤老闆,唐磊的風評要好了很多,他被抓在監獄裡,沒有少受折磨,不過倒是都熬了下來,沒有給任何一個官員潑髒水,被煤城的鐵漢子。”譚驥炎手裡有唐磊的詳細報告,詳細的程度只怕連唐磊自己都不敢想象。

“和官員勾結,出事了沒有供出這些官員,還被當成英雄了?”童瞳嘲諷的笑了起來,越來越不懂現在這些人的是非觀。

“這就是煤城,不過唐磊的聰明在於,他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關係和手段爲自己謀財,但是倒也不會真正的觸犯法律,他專修過刑法。”譚驥炎對唐磊的評價倒還算不錯,比起那些草菅人命的官商,唐磊的煤礦上礦難的事故最小,沒有死過一個礦工,倒是一個可以用的人。

“譚驥炎,你認爲他是人才?”童瞳皺着眉頭,放下了筷子,她會救唐磊,不過是因爲不想看到他在自己面前被砍傷砍死,可是童瞳也知道唐磊絕對不是什麼好人,可是聽譚驥炎的話,童瞳能感覺到譚驥炎的意圖。

“不能接受?”譚驥炎笑着看着反感的童瞳。

“他的手是乾淨的?”童瞳反問着譚驥炎。

“如果是乾淨的,他就不是煤老闆,不是煤城的鉅富之一,就買不下這個酒店。”譚驥炎如實的開口,唐磊的手段,看過報告譚驥炎也知道了不少,沒有沾上人命,也不至於那樣剝削礦工,不過行賄受賄,拿人把柄威脅利誘,這些事唐磊自然也不會少做。

“譚驥炎,你做你的,不用理會我。”童瞳重新的拿起筷子,她的世界就是黑白之分,而童瞳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太過於幼稚,只是一時之間有些無法接受而已。

“煤城的空氣污染你看到了,其實因爲開採煤礦,地下看不見的污染更嚴重,地下被掏空,地下水被污染,隨時可能發生坍塌的災難,礦工的生活和生命都沒有保證,之前有過一個事故,一個煤老闆不願意花五萬塊錢換掉礦上已經損壞的纜繩,結果導致一個礦工的死亡,最後賠付了三十多萬,可是煤老闆卻笑着在說他窮的只剩下錢了,所以最後那條纜繩還是沒有更換。”

譚驥炎聲音很平靜,臉色也很平靜,如果只是對童瞳說一次煤城的普通事情一般,可是那鳳眸深處卻有人旁人看不懂的沉思和憤怒。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寧願用唐磊這樣的人。”童瞳握住譚驥炎的手,隱隱的有些明白過來,只是感覺到有些的悲哀,說不出來的感覺堵在胸口。

“唐磊是個聰明人,所以他斂財貪財,卻不會盲目,這是目前最好的選擇。”譚驥炎嘆息一聲,點了點頭,看着童瞳,對上她那有些擔憂的清澈目光,心頭一暖,低頭吻在了她的眼睛上,這是不得已的妥協,可是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吧,人無完人,知人善用。

“不管他們,吃飯。”童瞳甩了甩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都給甩了出去,然後回給譚驥炎一個嫣然的笑容,夾了一口菜喂到了他的嘴巴里,“我們吃飯。”

譚驥炎也收斂了心思,專心的吃飯,然後看了看童瞳,忽然開口,“小瞳不喜歡唐磊這一類人,其實你唷沒有想過,我也是不擇手段。”

“譚驥炎,你是不是不寒磣我你就不舒坦?”童瞳咬着筷子,歪着頭,沒好氣的看着譚驥炎。

“小瞳會討厭我嗎?”譚驥炎倒是神情專注的看着童瞳,挑着眉梢,手裡也還抓這筷子,可是即使是這樣居家的一面,卻也顯得極其的慵懶邪魅,讓童瞳不由的再次咬牙切齒起來。

“我當然討厭,所以我晚上要和譚宸睡,你愛待哪裡就待哪裡去,這裡可是煤城,除了煤礦多之外,夜生活也是豐富多彩。”哼哼着,童瞳直接瞪了譚驥炎一眼之後,然後和譚宸繼續吃着晚飯。

他不擇手段,自己還殺過很多人呢,正好配成一對,誰也不說誰,童瞳低着頭無聲的笑了起來,唐磊這樣的人,童瞳其實說不上討厭,也說上喜歡,無關緊要的人而已,不過對於身邊的人,童瞳倒是很護短的,想到此,不由在桌子之下直接的踢了譚驥炎一腳,讓他沒事找事。

譚驥炎笑着看着童瞳,然後無力的搖搖頭,任由她踢着自己,這個孩子這一點最討譚驥炎喜歡,不是一味的固執和倔強,她護短,所以譚驥炎感覺即使日後自己真的成個貪官,這孩子也不會嫌棄自己。

吃過飯,童瞳洗了澡抱着譚宸坐在牀上看電視,看着最後一個洗澡出來的譚驥炎,眯着眼笑着,“我嫌棄你這個不擇手段的人,所以今晚上我和譚宸睡!”

“小瞳就一點不擔心我出去嗎?”譚驥炎靠在門口,手裡拿着毛巾擦着頭髮,似笑非笑的斜睨了一眼童瞳,這孩子倒是一點緊張的意識都沒有,譚驥炎想想自己還真是怪可憐的,爲了這孩子吃了多少醋。

“去吧去吧,錢不夠從我錢包裡拿。”哼哼着,童瞳一副趕人出門的模樣,譚驥炎是不會去鬼混的人,這一點童瞳比任何人都清楚,當然了,他如果敢出去鬼混的話,童瞳眼神從電視機上轉移到了譚驥炎的身上,一點一點的下移着,最後停留在他的腿間,笑的格外的狠。

“那我就真的出去了。”譚驥炎走向牀邊的櫃子,拿過之前褪下的手錶戴在手腕上,一手將童瞳和她身上的譚宸都直接的攬入在懷抱裡,下巴抵着童瞳的肩膀,“對我這麼有信心?”

“不要給自己臉上貼金,我有譚宸就夠了,你要怎麼折騰就去折騰。”童瞳驕傲的哼了一聲,譚驥炎倒是臉皮越來越厚了,而且就會威脅自己。

“晚上和譚宸先睡,小御應該會過來,讓他留下來等我。”譚驥炎在童瞳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站起身來向着臥房外走了出去,再然後是關門聲響起。

譚驥炎真的走了?童瞳錯愕着,原本是和譚驥炎稍微的胡鬧那麼一下下,誰讓他想要在浴室裡折騰自己,所以童瞳直接利用自己一流的身手安全逃脫了,當時譚驥炎那個臉黑的都快趕上閻王爺了,可是童瞳沒有想到譚驥炎會真的出門。

將譚宸放了下來,童瞳快速的出了臥房,果真,譚驥炎的拖鞋在架子上,而他的皮鞋不見了,小臉不由的垮了下來,童瞳也知道譚驥炎十點多出門,肯定有事,卻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裡頭就是有些的不舒坦,哼哼兩聲,然後直接將門鎖的保險扣上,晚上就不用回來了!

譚驥炎出了酒店之後,隨意的狀態看起來像是散步,然後直到有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了路邊,譚驥炎打開後座的車門上車,身影消失在了街道上。

和段一峰約見面的地方很空曠,是城裡一個湖邊,到了晚上有些的偏僻,幾乎沒有什麼人過來,送譚驥炎過來的是軍方的人,政府、軍方和國安部三方面合作,譚驥炎的安全自然是最重要的。

“譚副市長。”段一峰聽到腳步聲,不由的快速回頭,雖然這幾年都在電視上看到譚驥炎,可是此刻黑暗之中,踏着月色而來的男人,卻讓段一峰再一次有了臣服的感覺,這個男人一如當年一般看起來年輕,冷沉的峻臉隱匿在黑暗之中,只有一雙鳳眸透露着睿智而凌厲的光芒。

“嗯,礦難發生之後,你的工作開展的不容易吧?”譚驥炎沉聲的開口,看了一眼有些頹廢的段一峰,明顯能感覺出他身上的壓力,還是不夠火候。

段一峰苦笑的點了點頭,原本上任一年了,以爲自己多少可以有些的人脈和關係,可是前天按例召開的市局會議,八個副市長一個都沒有到場,其他部門來的也都是爲了應付一下自己這個還沒有下臺的市長派過來的人員,段一峰如果不是夠堅定,那一刻,他真的暴怒而走了,自己還沒有下臺,卻已經被人看不起了。

------題外話------

早上爬起來更新,然後發現網線不通,打了電話才知道網通的纜線被施工的挖土機不小心給掀了,所以到現在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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