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對不起，哎呀，這可真是……”
何伯以爲自己終於完成了鬱子宸母親的囑託，有種老懷欣慰的感覺，笑的臉上的褶子都出來了。
他胡言亂語的把早餐放下就走，那滿臉的笑容，就跟吃了蜜一樣。
顏愛蘿拿着早餐回頭看鬱子宸：“何伯好像誤會了。”
何伯一直想撮合他們倆，這一點她很清楚，她也不想讓老人家失望。
鬱子宸冷聲道：“跟我一起被誤會，你該感到榮幸。”
說完，就上了輪椅，自己挪着去了衛生間。
他已經好長時間不對她言語嘲諷，現在又恢復了以前刻薄的樣子，反倒讓顏愛蘿心裡一鬆。
雖然還在對她各種嫌棄，可他好歹看着很自然，沒之前對她好的時候那麼彆扭了。果然還是這種毒舌風格最適合他。
那時候看鬱子宸毒舌的話要出口卻生生忍住換了個詞，看得她也替他難受。
顏愛蘿又覺得自己是受虐狂，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把早餐擺好，等着他吃了早飯，幫他按摩，之後她纔下去趕緊洗澡換衣服吃早飯。
鬱子宸沒再提之前的事，就跟他說的一樣，感情這種東西他不回收利用，不要就扔了。他不會收回，也不會念念不忘。
他用行動證明了，他付出的只有那麼一點點而已，而且，他拿得起放得下。
顏愛蘿覺得對不住他，但也沒再提。
兩人還是跟之前一樣相處着，她對他各種巴結討好，鬱子宸高傲的接受她的糖衣炮彈，每天對她各種嫌棄嘲諷。
日子看着還是很平靜的過。
顏愛蘿的貸款已經拿到，又湊了湊，付了各種錢，讓董升生產了一批各種檔次的杯子。然後，就讓向陽開始送貨。
她跟着去了幾趟，見了他送貨的各個超市等。
向陽確實很會選地方，年輕人比較多的地方，他就送中高質量的杯子。老年顧客多或者是那種賣不上價格的地方，他就多送低質量的杯子。
他也確實很能說會道，跟那些人混的熟了，很快說定了價格等。
只是，這樣鋪貨，一開始是收不回錢的。貨放在人家那裡，等賣出去了才收錢。要是沒賣出去，杯子就收回來，盈虧也是自己負責。
看的顏愛蘿都覺得，還不如開個小超市好一些，除了房租和人工，其他貨物根本沒有成本。
因爲一旦賣的不好或者賣不出去，這方面的損失是由生產商負責的。
只是，大超市她開不起，小超市來錢慢，她也沒那個時間管理。這些也只是想想就算了，她還是專心賣她的杯子。
網上營銷造勢，還發了幾個廣告，錢花出去貨也發出去，但賣的卻不好。確切的說，是賣的不如想象中那麼好。
因爲杯子確實好用，質量也不錯，賣的還行，但卻沒做成爆款。出售的速度完全達不到預期的熱度。
顏愛蘿看着流水般花出去的成本還有收回來的那一點點利潤，頓時一個頭兩個大，總覺得一片烏雲壓在頭頂，第一次做生意莫非就要賠個底朝天？
董升那邊還幫她墊付了材料錢，又借了她生產批號，這些之後都要還。看她着急，還跟她說無所謂，讓她別發愁。
杯子這種東西就算放個幾年也不會壞，總能收回成本的。
顏愛蘿卻知道，現在有貸款利息要還，還有通貨膨脹要考慮，等賣出去的時候其實也已經損失了很多利益。
她必須快點把東西賣出去，然後做下一步的事。
吃飯的時候，她都心不在焉的，一個勁的夾着自己面前的菜吃，根本沒管鬱子宸在做什麼。
直到他一筷子夾走了她剛要夾到的蝦仁，她才愣了一下擡頭。
“怎麼，賠本了？”他冷聲問道，看着很有點幸災樂禍的表情。
顏愛蘿頓時氣惱道：“鬱先生，我賠本了，你也收不回顧問費，你有什麼好高興的？”
鬱子宸繼續嘲諷：“我只說了幾句話，也沒給本錢，收不收的回顧問費，本身就無所謂。而且，你以爲我在乎那點錢？”
他財大氣粗肯定不在乎她那點利潤，可那些對她來說，是現在僅有的積蓄。
論嘴上功夫，誰也比不過鬱子宸，她乾脆癟嘴，不再跟他爭辯。
鬱子宸看她眼神黯淡，目光也動了動：“我第一次做生意的時候……”
“也賠本了？”顏愛蘿以爲他要安慰自己，忍不住問道。
要是鬱子宸第一次做生意都賠了很多錢，那她這點損失也算不了什麼。
但他卻是搖頭，還有點遺憾：“不，我賺了三千萬。不多，但也聊勝於無。”
“……”
顏愛蘿低頭，打算先跟他絕交兩分鐘。
鬱子宸看她低頭沮喪的樣子，手伸了伸，想摸摸她的後腦勺。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顏愛蘿剛好擡頭，他拿着一雙乾淨筷子，在她頭上敲了一下：“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就算你再難過，也無濟於事。還是想想是要止損，還是繼續找別的出路。”
知道他在鼓勵自己，但她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他。
“鬱先生，你有沒有辦法？”
鬱子宸看了看她，嘲諷的笑了笑，才說：“其實按你現在的成績來說，已經很不錯，可你太急於求成。
你想做爆款，可你的鋪貨量不夠大，沒有給人到處都是這種杯子的感覺。而且，知名度很明顯跟不上。”
他能說的也就是這些了，至於辦法，還是要她自己想。
顏愛蘿知道他說的都對，回去後不禁都在想怎麼擴大鋪貨量或者是加大知名度。
鋪貨量這方面，也就是加大成本，可她現在偏偏沒那麼多錢。
至於加大知名度，找個明星做廣告那是出名最快的，可她哪兒有這個錢？
她還真從網上找了各種知名影星的信息，知道最近有個很有名的藝人要來明德市表演。可她也請不起人家給做廣告，還是別想了。
直到下班的時候，她還在想這件事，從辦公樓出來的時候，看李哥不在就站在花壇邊等着。
這時候，卻聽着不遠處有相機快門的聲音。
她疑惑的轉頭看去，還正好看到個熟人。
“王主編，你又來黑我？這次收了誰的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