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嶽琦心裡沒什麼波瀾,只是冷冷嘲諷道:“你既然敬佩我,爲什麼不肯放棄署名權?這書本來就是我指導你寫了大部分。”
時嶽昕搖頭:“這本書我不想你來寫,更不想你拿去出版。你放棄吧,不然我肯定告你。”
她態度堅決,雖然以前性子軟弱,但一旦執拗起來,也絕不會輕易妥協。
而且楚蕭就坐在身邊,摟着她,堅定的做她的後盾,讓她什麼都不用擔心。
“好,那我就看看,你能怎麼告我。”
在林漠到來的時候,時嶽琦已經怒氣衝衝的走了。
他擦着汗,還夾着公文包,疑惑的問:“你們要告誰?”
時嶽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什麼。現在還未定,要是需要,我們再找你幫忙。”
雖然不明白究竟出了什麼事,但是林漠看她心情不好,也就沒多問。
楚蕭又安慰了幾句,時嶽昕說自己沒事,就攆着他快走了。她也知道他們要進行什麼事,楚蕭不許她參與,她也就不添亂了。
等到楚蕭跟林漠離開,又跟鬱子宸等人匯合,他才把事情的始末跟大家說了。
顏愛蘿也是沒想到這位自詡爲才女的人會這麼無恥,拿着別人的東西當自己的,還理直氣壯要求別人放棄署名權。
這還是個人嗎?底線呢?
“要是她真的出版了,昕昕會答應告她嗎?”
這種事想想就膈應,就算告贏了,時嶽昕的心情估計也好不了。
而且,姐妹爭版權,還會成爲人們議論的焦點,時嶽昕未必受得了流言蜚語。
楚蕭拍着胸脯說:“放心,絕對告到低。昕昕看着軟弱,但性格很倔強,就算被人說,她也絕不會退縮。我選的老婆,就像水,能滋潤萬物,也能開山劈石。”
這話說的太驕傲,讓林漠忍不住撇嘴:“什麼滋潤萬物,我看也就是滋潤你了。你天天盯着她,在片場都不許她靠導演太近,後來甚至找了女導演合作。
要是有可能性,你恨不得把全片場的人都換成女的。誰不知道你是醋缸裡生的,就差把你老婆揣在兜裡裝着了。”
“滾蛋!”楚蕭一腳踹過去:“我老婆寫的書編的故事給人看看還不夠,還不能滋潤他們乾癟的心靈?還想我把老婆讓出去?”
林漠說他就是小氣,兩人差點打起來,最後還是楚元出來才把他們倆按住。
楚元跟楚二叔都來了,他們也要開始說正事了。
計劃早就做好了,但是因爲缺少很多情報,所以很多細節沒辦法完善。現在細節情報都打聽清楚了,他們當然也得快點行動。
一旦失去先機,情報對不上,會影響行動結果,甚至會要了他們的命。
衆人又計劃了一番,商量好之後,又吃了頓飯,酒足飯飽才各自離開。
從外面看,這就是一次聚會。
他們都是朋友,一塊聚一聚吃吃飯也很正常。
至於人家聚會的時候說了什麼,那就很難知道了。
公司的人知道鬱子宸還能跟人去聚會卻不肯來公司,又是一番埋怨,覺得鬱子宸是休假太多,心思已經不在公司上了。
才三十來歲就要退休,身體真的這麼差了?
不像啊!
衆人不管怎麼揣測,卻也見不到鬱子宸,沒辦法證明自己的猜測。
鬱子宸就跟有神機妙算一樣,總是能精準的躲開了大家。你上門找的時候,他出門了。你去幼兒園門口等着他來接孩子,他偏偏今天沒帶孩子來上學,把孩子帶出去玩了。
有人找了幾次沒見到,也看不明白這是故意躲着大家,還是就那麼巧,也沒緣分。
而這時候,啓澤裡的爭鬥也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解閆波跟高遠都不再遮掩,就連開會的時候也會拍着桌子吵起來,爲了一個職位或者是一個預算的問題吵的面紅耳赤。
高遠一改之前隱忍的作風,強勢的讓大家覺得簡直是換了一個人。
解閆波說話雖然還是躲躲閃閃,看似不正面問題,但走的卻是堅定的迂迴路線,而且態度也很堅決。
不管你說什麼,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岔開話題也好,直接搖頭說不行也好,反正就是不同意,就是要反着來。
高遠總覺得自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對方則是在跟他打太極,總是能三言兩語化解了他的刁難。
“簡直就是個老狐狸,滑不溜秋的根本讓人抓不住。”
高遠在辦公室裡也很生氣,回想跟解閆波的爭論,總覺得吵的一點邏輯性跟重點性都沒有。
解閆波總是能精準的避開重點。
這恰恰說明他知道重點在哪裡,也知道該怎麼應對,才能完美的避開所有重點。
“這老狐狸其實很有能力,只可惜心術不正。他要是多花心思在經營上,而不是隻爲自己利益着想,成就肯定比這高。”
高遠也不得不佩服解閆波的能力,跟鬱子宸報告的時候雖然話不好聽,但也沒有直接把對方貶斥的一無是處。
鬱子宸對此也贊同:“只可惜,他不願意擔當責任,有事就往後躲。雖然避開了災禍,但也避開了所有機會。”
機會總是伴隨着風險,只想要機會不想要風險,那是不可能的。
這是個公司,是隨時面臨風險的地方,一個沒有擔當的人只適合做員工,不適合做領導者。
無論高遠能不能贏,解閆波都必須從現在的位置上下來。
“你最近一點進展也沒有。時間不多了。”鬱子宸算了算時間,對高遠說話的語氣也急迫了些。
高遠也知道自己進展太慢,上面會對他失望。
他自己也着急。
他對未來對啓澤都充滿希望,也想在這裡一展抱負,當然不甘心輸給一個沒擔當的老頭子。
他想了想,說道:“鬱總你放心,我已經找到辦法對付他,很快您就能看到成果了。”
他說的信心十足,希望能再多要點時間。
而且,這段時間的敗北他也不是沒吸取教訓,只是時機還沒到,所以纔沒做出最致命一擊。
鬱子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轉頭看向爲前方:“最後一次機會。”
不成功,那就走吧。
“我明白。”
如果真的不成功,他也沒臉再待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