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見狀,動作迅速的去收拾牀上的被子,可還是晚了一步。就在他正想把被子拉開蓋在牀上時,陳水月忽然指着牀單上幾處像水跡一樣的印痕問道:“劉成!這牀單是我昨天剛換的,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帶女人來睡覺了?”
“瞎說!沒有的事”
劉成把臉一橫,來了個死活不認賬。
陳水月的眼睛像兩把利劍一樣從劉成的臉上再次掃到了牀單上,她忽看到了幾根長長的頭髮,這女人直到這一刻才確信了下來。劉成確實揹着她帶着別的女人上了這張牀。
“是誰?我認識嗎?你說出來,我或許還能原諒你”
陳水月的臉色變了,她咬着牙,有點兇狠狠的說道。
劉成看了一眼陳水月,沒有說話。他知道陳水月是騙他的,他一旦說出這個女人是趙曼玲,那她還不鬧翻了天。
一看劉成不說話,陳水月苦笑了一聲說:“真沒有想到你劉成是這樣的人。雖說我不是你老婆,但你不能這樣對我,最起碼我們暫時在一起,你得尊重我的感受。假如我帶個男人睡在這張牀上,你劉成會無動於衷嗎?”
陳水月的話,像把刀子一樣直往劉成的心裡扎。他真想說句我們倆都是自由人,你不管着我。但話到了嘴邊,他還是又咽了回去。此時的劉成便變成了個啞巴,不管陳水月如何追問他,他就是一句話也不說。
有點無奈的陳水月衝劉成苦笑了一聲罵道:“這張牀單太髒了,我回批發市場去住,你晚上可以放心的把她帶過來”
陳水月說完,還真把圍巾往脖子上一裹,提上她的小包拉開房門走了。
劉成愣着沒有動,如果他這個時候追出去,拉住陳水月說上幾句好話,或許這件事就過去了。但劉成沒有這樣做,他覺得不應該給陳水月慣這樣的毛病。因爲他是自由人,和誰睡覺那是他的事,陳水月無權過問他纔對。
聽着小院的大鐵門咣噹一聲關上之後,劉成這才站了起來。他先把牀上的被子抱着丟在了沙發上,然後扯下了這張像地圖一樣的牀單。
都是上午太瘋狂而惹的禍,看來以後做這樣的事情,還真該好好注意一下才行。還好他和陳水月的關係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男女朋友關係,否則他還真就慘了。
就在劉成正收拾牀上時,腰上的BP機忽然振動了兩下。劉成趕緊拿下來一看,只見上面顯示“我在東門小巷子前的大槐樹下,方便的話就出來,等你十分鐘”這回沒有留名,但劉成一看就知道這是趙曼玲發過來的。
他忍不住呵呵一笑,這是一個不吃虧的女人,上午陪着他上了牀,看來她弄不到這兩千塊錢,她絕對不會罷休。
劉成想了想,便趕緊換好了牀單,然後從房門後的鞋盒子裡拿出了一疊鈔票數了數,數夠兩千塊便裝進了口袋裡。
他沒有保險櫃,但有時候需要應個急啥的,畢竟他是做生意開公司的,所以劉成便來了個簡單的方法,他從銀行取了五千塊錢出來,一直放在房門後面的鞋盒裡。這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就連虎子和陳水月也根本不清楚。
下雪後的夜晚,非常的寒冷,大街上的行人和車輛明顯非常的稀少。
劉成又穿上了他的哪件綠色軍大衣,他把毛領豎了起來,堵住了半張臉。他頭上還戴了頂絨線帽,這樣一來,即便是走在大街上,不仔細看,根本就認不出他是誰?
他按照留言上的地址,快步的找了過去。昏暗的路燈下,還真有一棵大樹。只是天太黑的原因,這樹看起來只是黑乎乎的一團。
劉成剛走到樹下,便見一個黑影一閃而出。仔細一看,這人正是趙曼玲。趙曼玲把她也裹的非常嚴實,應該是隻露出了兩隻眼睛。
“虎子沒事吧!方便的話咱們找個地方坐坐。前面有家古屋茶樓,裡面有小包間,說話什麼的都很安全,要不咱們去坐一會兒?”
趙曼玲說完,不等劉成說話,她便轉身就走。這哪裡是在商量,分明就是在下命令,我走你必須跟過來的意思。
畢竟趙曼玲目前來說還沒有離婚,所以劉成也不敢放肆,他只能遠遠的跟了過去。
茶樓的老闆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正坐在在鐵爐前一邊烤火,一邊看着一本書。這麼冷的天,肯定影響他們茶樓的生意。所以當趙曼玲和劉成先後走進去時,這老闆有點激動的站了起來。
“兩位樓上請,包間裡有暖氣,桌上有清單,想喝點什麼隨便點”
老闆大笑着從後面跟了上來。
趙曼玲對這裡感覺是輕車熟路,她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大聲的說道:“一壺鐵觀音,一碟瓜子”
“好的!冬天喝鐵觀音暖胃,一會我就送上來。上面的幾個包間是空的,你們隨便坐”
老闆走到了一半便退下樓去沏茶了。
趙曼玲帶着劉成一直走到了最後一間才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房間不大,但佈置的還算是溫馨。兩張沙發椅,一張茶几。一看就是兩人喝茶聊天的情侶室。
像這樣的地方,從農村裡走出來的劉成還是第一次來。尤其還帶着一個漂亮的女人來喝茶,這事他想也沒有想過。
房間裡還真開着暖氣,感覺非常的暖和。趙曼玲一邊脫大衣,一邊對劉成說道:“把你的大衣脫了,裹得像頭棕熊”
劉成傻傻一樂,便把他的綠色軍大衣脫了下來,然後掛在了衣架上。這時老闆端着一壺沏好的茶水和一碟瓜子走了進來,他往桌子上一放,然後悄悄的退了出去,他還順手把房門關了起來。
劉成一看,發現這房門還有插銷,於是走了過去,便從裡面把房門反插了起來。
趙曼玲有點害羞的把頭一低,然後小聲的說道:“你可別胡來,這裡可是茶樓”
“去他媽的茶樓,老子就是個土匪,什麼也不在乎”
劉成說着,便走了過去,硬是擠着坐在了趙曼玲的這張沙發椅上。他還有點霸道的把手伸進了趙曼玲的衣服裡。
趙曼玲扭動了一下身子,輕聲的罵道:“你比土匪還要可惡,你知道嗎?人家下午都不想動,睡了整整一個下午”
“你更可惡,走的時候也不把牀上收拾一下。晚上我們一回來,我來不及收拾就被陳水月發現了”
劉成說着,有點使氣的手上一用勁。趙曼玲冷不丁的身子一顫,她舉起小粉拳便給了劉成兩拳。
兩個人摟抱在一起,一邊喝着茶,一邊聊着天。當劉成把陳水月堵氣去果品批發市的事,從頭到尾的給她細說了一遍時。趙曼玲先是哈哈大笑,繼而臉色一變說道:“咱們倆的事任何人不能知道,尤其是陳水月。不管怎麼說,沒有她我們倆就不可能認識”
“嗯!你說的對,畢竟你還沒有離婚”
劉成一手摟着陳水月,一邊喝着茶,他心裡樂滋滋的說道。趙曼玲的說法正合他意,這事他爲什麼要公開,這偷偷摸摸的挺好,反正他又不娶趙曼玲這樣的女人做老婆。
就在劉成正想着這美事時,趙曼玲忽然推了一把劉成說:“我借別人兩千塊錢,人家催的急,你不是說給我發工資嗎?不可能你沒帶吧!”
“少不了,這就給你”
劉成說着,把伸到趙曼玲衣服裡的手抽了出來,然後站了起來,從綠色軍大衣的內袋裡掏出兩千塊錢遞到了趙曼玲的手上。趙曼玲高興的接了過去,趕緊的裝進了自己的小包裡。
劉成看了這個女人一眼,他壓低聲音說:“這錢我也掙的不容易,你不能三天兩頭的來找我借。什麼時候該給你錢,我心裡可有數”
“這麼說,你是想養我了?那你的這點錢可太少了,還不夠一個月的開支”
趙曼玲呵呵一笑說道。
劉成在天北市混開了,他見識的也多了一點,這事要是放在以前,趙曼玲這樣一說,他還真無話可說,可現在不一樣了。只聽他冷冷一笑說:“要養就養二十出頭的漂亮妹妹,誰還養你一個結了婚的老女人”
“你……你嫌老孃老了是吧!好,咱們以後不見,永遠不見”
趙曼玲說着還真生了氣,她猛的站了起來,抓起小包就走。
劉成跑了過去,連忙把她抱在了懷裡,好說歹說的哄了好一會兒,趙曼玲的臉上纔有了笑容。兩人又坐在一起纏綿了一會兒,由於趙曼玲要急着回去,所以便和劉成下了樓。
在一樓結賬時,趙曼玲的動作很快,不等劉成掏錢,她便搶着付了錢。就在他們剛走出這家茶樓時,只見對面的小巷子裡走出來了四個男子。這些傢伙一看到趙曼玲便打起了口哨,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劉成一驚,忙對劉曼玲說:“一會兒不行你就跑,我來擋住他們”
“你以爲你是任天飛啊?別逞強了,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的。萬一真有事,你就跑過去報警,出巷子口往東一百米就是派出所”
就在趙曼玲和劉成兩人正小聲的嘀咕時,這四個傢伙已走了過來。劉成一看帶頭之人,竟然忍不住叫出了聲:“楚北!”
楚北一愣,當他看清這人是劉成時,他臉上的表情極爲複雜。不過這傢伙的反應非常的快,他立馬呵呵一笑說:“不錯啊!把人家老婆約出來了?”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劉成冷冷的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