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雅阮靠在沙發背上，好似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光了，只是，那麼靠着。
封風站了一會兒纔回頭，“我沒有對不起你。”
喬雅阮擡頭，看着明顯有些氣急敗壞的男人，反而是鬆了一口氣。
“封風，我要的，不是你因爲害怕對不起我壓抑自己的真實想法。”喬雅阮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我不相信，你看着她，沒有別的想法？”
“那你想要我怎麼樣？”封風說着，無法在抑制身上的火氣，直接伸腳將面前的茶几踢到了一邊，發出了激烈的聲響。
喬雅阮不動聲色的看着茶几被踢飛，桌上的杯子落在地上，濺起了水花。
喬雅阮默默的看着那些水花，從濺起到盛開，一直到最後的歸於平靜。
想要他怎麼樣？
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怎麼樣？想要他怎麼樣？
“你出現之前，甚至你出現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佔據我生命的那個人是安祁柔，我看着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人，不可能無動於衷，我也會心疼，可是我始終記得，我特麼的有老婆有孩子，可是你信我了嗎？”封風說着，聲音中帶着委屈，好似自己一直以來，壓制着內心的痠疼做出的拒絕都是無所謂的。
因爲她淡然的神色，就給了自己這麼一個回答。
無所謂。
所有的一切，都是無所謂的。
這感覺，比特麼的自己看到祁柔還要傷人。
喬雅阮擡頭，看着被怒火衝擊了的人。
信了嗎？
她大腦一片空白，怎麼信？
封風雙眸赤紅，好似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倔強的看着喬雅阮。
喬雅阮同樣看着他，只是眼神不像她的思想那般劇烈。
“你自己親口說道，你愛她，到現在都在愛她，只是因爲，她已經不存在了，所以並不妨礙你愛我。”這是當初，他說給喬治聽得，可是她一直記得清楚。
若不是當初那句話，她現在也不會這般迷茫。
封風腳步微微一頓，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低頭看着沙發上坐着的女人。
這話，確實是他說的。
喬雅阮緩緩起身，慢慢的靠近了封風，“所以，現在，她出現了，存在了，一樣的容顏，一樣的性格，一樣的聲音，一樣的——喜歡你。”喬雅阮每說一句，便會向後逼退他一步，“你讓我怎麼辦？”
封風一直被她逼到電視牆壁上，雙手緊緊握着。
“當年，你喜歡她的那些東西，這個女孩全部都有，封風，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喬雅阮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如果，當初她沒有聽到他和喬治說的話，她或許還能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他早就不愛安祁柔了，他愛的只有自己。
可是她不能，因爲那些話，好似被人按下了開關似的，一直在自己的腦海中迴盪着。
空氣中，只剩下了喬雅阮的低吼聲。
怎麼做？怎麼辦？
成了束縛他們最大的枷鎖，因爲，不管怎麼做，都是錯誤的。
封風緊緊盯着喬雅阮的眼睛，看着那滴淚從她的眼角滑下，目光着迷似的從她的眼角一直跟到了下巴，那滴淚，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