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就算再怎麼發達。
到最後一定是需要人的。
就像是電影再怎麼拍,也是需要男女的,難道用機器人啊?
那豈不是叫聲都不一樣?
聽一堆鐵在激烈碰撞?
攻城略地、搶劫財富、山川縱橫,都是需要人的。
當然,美第82空降師就像是個龜男,他們在前方打死打活,還得等後續的“正牌”上來,然後還得被人說一句:馬鹿!
想一想都覺得委屈。
但82空降師不會啊…
反而樂在其中。
10架C—130運輸機越過華雷斯,他們是第82師第407旅支援營和第73騎兵團第1中隊人數大約在2100人上下。
天空還是很作美的,還能看到遠處還沒落下的朝霞,運輸機在這框架下,顯得很美妙。
他們預設的降落地點是位於華雷斯後方70公里的阿馬烏達鎮附近地區,這裡也是聯邦1號道路的必經之地,部隊想要馳援華雷斯,只能經過這裡。
在這裡還有一座:“勇士大橋”,長約300多米,寬大約20多米,橫跨孔喬斯河,也是聯邦一號道路的“銜接點”,炸了這裡,那要渡橋就得經過下游,繞個大約40多公里。
按照五角大樓和前線指揮中心的設想。
2100名士兵將在這裡炸燬公路以及橋樑,給墨軍的支援部隊造成阻礙,前線部隊攻下華雷斯後,迅速來支援82空降師。
這次行動非常重要,帶隊的還是82空降師的副師長奧雷利奧·亨德森,這可不年輕了,還沒幾年都要退休了,但他是有志氣的,他還想在這段時間內衝一下。
搏一搏…
單車變摩托!
“勇士們!”
“敵人的挑釁撕毀了和平的誓言,危機的陰影威脅着珍視的一切。我們不是侵略者,但絕不容忍踐踏尊嚴的暴行!每一雙含淚的眼睛、每一句未盡的囑託,都在此刻化作我們胸腔中沸騰的熱血!”
“美利堅!上帝的屬國,萬歲!”
艙內的士兵情緒也很不錯。
有人還嚼着口香糖,大聲笑着,“師長,等我們回去能好好加餐嗎?我受夠了那婊X養的廚師做的,簡直太難吃了。”
這話引得衆人一番失笑,紛紛出聲。
副師長奧雷利奧·亨德森臉上也是一鬆,但還是虎着臉,“你們都注意點,別翻車了。”
“82空降師天下無敵!”
“我們從沒有失敗,魔鬼在我們的子彈中痛哭流涕,下一個,維克托也會如此。”
士氣:+1+1+1+1。
在良好的氣氛中就聽到叮咚一聲,兩側的燈光亮起紅色,所有人齊刷刷的站起來。
“別緊張,夥計。”一個軍士長看着旁邊的二等兵在使勁的深呼吸着,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個大哥哥一樣,“勝利屬於我們。”
說着就伸出拳頭,後者也忙伸拳跟他碰了下,面色很嚴肅的點點頭。
運輸機裡數百名士兵做什麼的都有。
有人親吻自己女友的照片,有人在握住十字架緊緊的禱告,也有人對着胸口的國徽親吻。
嗯…
這種場面再好萊塢電影裡經常可見。
“跳!跳!跳!!”
副師長奧雷利奧·亨德森上校大吼着,站在外面,用力的拍着每個士兵的肩膀。
“師長!”
一個有些嬰兒肥的三等兵看着他,“如果我犧牲了,請告訴我的哥哥,我不是孬種!”
話都沒說完,就被副師長奧雷利奧·亨德森一腳踹了下去。
“法克你媽個魷!!”
士兵大聲的喊着,但聲音可傳不了多遠。
上千朵雪花一般的傘兵張開,這…簡直是震撼的!
二戰後,應該沒見過這種場面了吧,上一次,比他還震驚的也就只有“市場花園”了。
但其實比他們更驚愕的也有!
在他們跳傘的下面,正好有一隻大約700人的預備役防空營,當過兵的也知道,這種部隊山上到處跑的,沒有固定的地址,而他們隸屬於西部戰區原本在杜蘭戈州訓練和防禦的,接到命令後脫離大部隊,疾馳華雷斯增援。
可誰知道…
正在休整吃點東西的防空營士兵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
一個列兵嘴裡還叼着罐頭肉,眼神呆愕。
所有人大腦都有些空白了。
“操!!!”
營長直接跳了起來,嘴裡的麪條一唆,差點在嗓子眼嗆死,使勁的咳嗽,臉都被漲紅起來,左腳在地上使勁踩着,表情痛苦但又激動,“快!快…咳咳咳,快用低空炮掃!!”
這個營因爲屬於二線部隊,隊員配備大部分都是“民兵”,但一個月也有接近九天的訓練強度,主要負責地方維穩、前線增援、以及搶險救災等。
跟“府兵制”很像…
裝備也比較“差”…
一個營裝了4輛ZU-23-2高射炮,以及6輛S-60式57mm高射炮,專門打低空的,但他們配備了墨西哥自主研發的“子母彈”,炮彈裡面射上去,在半空中能炸出上百枚的微小型鋼珠,給低空帶來防禦,對付直升機是最好的。
而現在…
用來打人當然是更好的了!
嘟—嘟嘟嘟——
值班副官迅速吹響口哨,一短三長加急促,就是進入戰鬥位置。
“吃吃吃!還吃,等打完美國鬼子,你家墳都得冒青煙。”一個班長一巴掌拍在身邊列兵的腦袋上。
“什麼意思?班長?”
“那是什麼?”班長指着天上問。
“傘兵!”
列兵停頓了下,“美國傘兵。”
“屁,那是鐵十字勳章,你看,這一枚枚的跳下來的是不是榮譽?”
鐵十字!
聽到這,所有士兵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要知道最低的騎士鐵十字勳章,可是能拿到6000里亞爾的獎勵的,有些財政寬鬆的地方也會有獎勵。
700人迅速將高射機槍擡起來,雷厲風行,速度也不慢,一看平時就經過嚴格訓練的。
“預備!”
“方位角35,斜距800!“觀測員嘶吼着將參數拍在炮架旁的鐵板上。裝定手的手指在ZAP-23向量瞄準具的刻度盤上飛速滑動,銅製轉輪與齒輪咬合的咔嗒聲混着呼吸聲格外清晰。
瞄準手猛踩踏板,兩門2A14機炮的炮閂同時後坐,23x152B高爆曳光彈的彈鏈如同嗜血的蜈蚣,瘋狂鑽入供彈機。
“放!”
4輛ZU-23-2高射炮,以及6輛S-60式57mm高射炮對着天空開始“打地鼠”。
而其他的士兵則擡着槍對着上面掃。
第一串火舌撕裂空氣時,傘兵們剛解開降落傘的固定扣。
23毫米彈丸在950米/秒的初速下化作鋼鐵暴雨,高爆彈頭在距離傘具十米處凌空炸裂,預製破片呈扇形潑灑。
第407旅支援營和第73騎兵團第1中隊的也想不到會遇到這種情況啊!
“法克!”
“法克!”
“法克!”
副師長奧雷利奧·亨德森上校耳邊全都是咒罵聲,但他心裡拔涼拔涼…
噗…
他身邊不遠處的傘兵的防彈背心被三塊鋸齒狀彈片洞穿,衝擊波將他尚未完全張開的傘面撕成縷縷碎布,軀體如斷線木偶般在空中翻滾。
在天上能做什麼?
只能將武器放在褲襠下,朝着下方無目的的開槍。
炮手的手指死死扣住擊發踏板,雙聯23毫米炮管在電動伺服機的嗡鳴中急速擡升,瞄準鏡裡那些飄搖的傘花此刻正以每秒五米的速度墜入人間地獄。
彈鏈箱裡穿甲燃燒彈的銅殼在晨光下泛着死寂的冷光,當火舌噴涌而出時,傘兵們尚未意識到自己正被死神用直尺丈量彈道。
炮管震顫着將每秒32發的金屬風暴潑向天際,曳光彈在低空織出猩紅色的蛛網。某個上尉傘兵試圖蜷縮身體躲避,但23毫米彈頭輕易撕開尼龍傘面,他右腿膝蓋以下瞬間化作血霧,碎裂的脛骨碎片甚至嵌入身後同伴的防彈插板。
“上帝!!!嗷嗷嗷!!!”
高爆彈頭特有的空腔效應在人體內綻放,半空中炸開的血霧如同倒懸的噴泉,被彈鏈掃過的傘具像斷線風箏般打着旋墜落,傘繩上還掛着半截焦黑的手臂。
那鮮血…
在空中肆無忌憚的到處潑灑!
不知道的…
還以爲老天爺來大姨媽了。裝彈手嘶吼着將新彈鏈拍進受彈機,炮架下方堆積的滾燙彈殼已沒過腳踝。瞄準手額頭青筋暴起,手動向量瞄準具的航速轉輪被他擰到極限——這些傘兵下降軌跡太過規律,簡直像射擊場移動靶的慢放鏡頭。
當第三輪掃射開始時,整片空降區域已籠罩在金屬與血肉構成的暴雨中,被攔腰截斷的傘兵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碎裂的骨骼與臟器在衝擊波作用下呈放射狀飛濺,將下方麥田染成詭異的暗紅色。
炮管更換警報驟然響起,副射手掄起備用炮管的手卻在半空僵住——天空已無完整人影,只剩飄蕩的殘破傘布與緩緩下落的血珠。
硝煙中,ZU-23-2的消焰器仍在發紅震顫,彷彿某種剛完成狩獵的機械巨獸正在喘息。
“換彈鏈!“裝填手扯下空彈箱的瞬間,炮架兩側早已候着四名士兵,他們扛着50發新彈鏈撲向滾燙的受彈機。
瞄準手的手柄在高低機轉輪上猛轉,炮管追着飄散的傘羣劃出死亡弧線——彈幕直接將三個傘兵攔腰截斷,曳光彈的猩紅軌跡在空中編織出血色蛛網。某個試圖割斷傘繩加速墜落的士兵,連人帶傘被23毫米穿甲燃燒彈貫穿,燃燒的鎂鋁粉從胸腔噴涌而出……
炮管在持續射擊中泛起暗紅,更換身管的士兵抓着木質提把將備用炮管卡入導軌,15秒後新炮管再度咆哮。
此刻天空已不見完整傘具,只有緩緩下墜的殘肢與浸透血沫的傘布碎片,在ZU-23-2每分鐘2000發的金屬風暴中,人類軀體脆弱得如同狂風中的蒲公英。
ZU-23-2還有個名字:“步兵收割機”。
簡直是非常非常非常…
解壓!
比晚上看掏耳屎的視頻還解壓。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地面有引力,過了十幾分鍾後,還是有一些漏網之魚幸運的掉在地上。
“救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能死在這裡,醫護兵!”
一個上尉兩條腿都斷了,躺在地上,渾身是血,大聲淒厲的喊着,劇烈的疼痛讓他腦子都有些失控。
但他不是一個人。
旁邊到處都是傷病殘將。
老兵警惕的看着四周,而新兵不知所措,軍官們在無線電裡下着命令。
不過…
“奧雷利奧師長?誰看到師長了?”
副師長的衛兵拿着卡賓槍,一臉的血,彎着腰跑過來,眼神驚恐。
不會吧…不會吧…
不會死在這裡吧?
也有可能啊,子彈又特麼不認人。
哪裡像是印度的三嫂,趴在地上在十公里外就聞到自己老公的味道,張開屁股了。
“這裡!”
在一顆大樹下,奧雷利奧·亨德森上校伸手虛弱的叫了聲,幾名衛兵連忙跑過去,就看到其大腿被打爛了,旁邊有醫護兵在給他注射嗎啡和先期止血。
“傷到動脈了。”
醫護兵搖搖頭,咬着後槽牙,他下面的話也沒必要說了,這必死無疑,尤其是在戰場上,空降兵哪裡來的給你送後方去?
奧雷利奧·亨德森上校一把抓住衛兵隊長的手,有些力道,像是迴光返照,用力的一瞪眼,“去炸了“勇士大橋”,阻止墨西哥軍隊的支援。”
“師長!”
“沒事,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奧雷利奧·亨德森喃喃自語,那嘴脣發白,眼神開始渙散,“我好像看到史蒂夫來接我了。”
跟了他四五年的衛兵隊長忍不住差點哭出來。
史蒂夫是奧雷利奧患癌的兒子,已經死了。
漸漸的…
對方沒了動靜,衛兵隊長低着頭肩膀有些聳動,但很快就擦了擦眼睛,“把師長屍體藏好,等我們勝利!”
帶隊的奧雷利奧·亨德森雖然陣亡了!
領導那就往下順。
第407旅支援營的營長也被打的稀巴爛,屍體被“那麼粗”的子彈被撕成碎片了,而第73騎兵團的第1中隊少校中隊長運氣不錯,降落到了地面。
他在無線電裡呼喊,“迅速向我靠攏!”
按照他提供的座標和方位,散在四周的所有人全都朝着他的方向跑去。
半個小時後…
“勇士大橋”西側四公里的樹林中,少校中隊長傑夫看着面前驚魂未定的士兵,半張了下嘴巴…
“就剩下那麼多人了?”
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兩支部隊平時就有交際,有不老少的熟人面孔都沒了。
士氣:-1-1-1!
在場的一眼望過去,差不多就700多人!
2100人的部隊在半空中被打死了1300餘人…
這種損失,相當於直接報銷了一個團,在近現代戰爭中,由於重火力武器的使用,士兵的傷亡率大大提高。
普遍情況下,一支軍隊的傷亡率達到20%時,其戰鬥力可能會受到顯著影響;當傷亡率達到30%時,這支軍隊大概率會失去戰鬥力。
30%的傷亡率被視爲一個關鍵的閾值,超過這個閾值,軍隊的作戰能力會明顯下降,甚至可能崩潰!!
當然精銳部隊能達到70.80左右,但全世界也很少見。
“我想…我想回家…”帶着眼鏡,像是剛從學校出來的大學生士兵低聲說着,旁邊的人全都聽到了,所有人齊刷刷的看過來。
“閉嘴,你想要當逃兵嗎?”左前側的少尉呵斥一聲。
“可我們只有這麼點人,炸了大橋後,我們能擋住墨西哥軍隊的衝擊嗎?我…我…我不想做無畏的陣亡。”對方還在狡辯着,他腦海中響起在半空中,子彈擦着身體過去的時候恐懼,還有戰友被打爆的樣子,讓他瞳孔一縮。
正當他還要說話時……
少校中隊長傑夫站起來一槍,子彈砰一下穿過對方的腦袋,屍體重重的倒在地上,旁邊的人驚呼一聲往旁邊閃,驚愕的看着前者。
“陣前亂軍心,按照軍法處置!部隊我是最高統帥,聽我的!”
“所有人向勇士大橋進發,務必要炸掉它。”
少校中隊長傑夫看着他們,語氣一緩,“你們以爲投降就能有好嗎?維克托可是出了名的嫉惡如仇、恨毒派的領袖,我知道我們在場的有不少人可是吸過毒的,要是被查出來,你覺得…他會怎麼辦?”
“墨西哥最不缺的就是沙漠和埋人的坑。”
“沙漠的毒販和癮君子讓仙人掌當作了化肥…”
殘兵們渾身一凜,不敢再說投降的事情。
維克托的名聲實在是太大了。
要是他回到二戰,同盟軍和軸X國都得被他輪起來打。
二戰時期的德國軍隊被吹得神乎其神,許多戰史資料裡都提到德軍士兵“忠誠勇敢”,可以在戰場上數日不休不眠的英勇作戰,活脫脫一副雅利安超人形象。但這完全就是扯謊,因爲這些資料就沒說德軍是靠藥物完成的,而他們使用的是叫做“柏飛丁”的藥物,這東西的主要成分是“甲基安非他明”,也稱作“甲基苯丙胺”。
還有一個名字叫做什麼呢?大家猜猜。
德國是全軍癮君子,那一戰時期就全軍吸毒的英國自然不甘落後。
1941年後英軍內部開始配發一種名爲“不睡藥片”的藥物,說是能夠讓士兵們保持旺盛的戰鬥意志和消除疲勞,但實際上它是和柏飛丁一樣的毒品製品。
你看,英國軍隊的傳統藝能出現了,士氣維持全靠嗑藥。
1942年的阿拉曼戰役裡,蒙哥馬利就曾下令給士兵們配發了10萬粒製品,目的是爲了讓士兵們在高強度作戰中能堅持下來。
整個戰爭裡英軍消耗了足足7500萬粒各類冰毒藥物,直接讓英軍變成了癮君子部隊!
82空降師在很久之前就有靠吸毒維持戰鬥力和士氣了。
畢竟…
空降兵,註定被包圍,可註定的被犧牲!
誰不害怕?
少校中隊長傑夫帶着人衝向四公里外的大橋,而與此同時,那支墨西哥預備役防空營帶隊營長也早就發現了不對勁。
怎麼突然要空降兵?
這幫人就是爲了搞破壞的,肯定是來炸大橋的。
於是留下一個連的人收拾武器,其餘人輕裝迅速趕往“勇士大橋”。
一個從西側趕過去,一個從東側跑。
嘿!
兩幫人幾乎瞬間到達大橋。
看着對面出現的人,雙方一怔。
緊接着同時喊道:
“開火!”
“殺死他們!!!”
樹林的野鳥驚起翅膀,撲騰撲騰的衝向遠處。
大橋處…
槍聲如雷鳴般迴盪在曠野上,餘音嫋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