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被打習慣了,肯定有經驗!
倫敦的混亂與麥德林的絕望,在時間線上同步推進。
國防部長馬爾科姆·裡夫金德的“戰略性昏迷”來得恰到好處。
我搞不定問題,難道我還搞不定我自己嗎?
白金漢宮和唐寧街10號陷入前所未有的尷尬境地,前線慘敗急需決策,主官卻“突發重疾”躺進了醫院特護病房,醫生含糊其辭的診斷報告“過度疲勞引發神經性休克,恢復時間不確定”。
大腦的問題是最麻煩的,你裝死過去,人家難道還能K你不成?
接下來的24小時,成了英國官僚體系低效運作的經典展示。
內閣緊急會議開了又開,各方勢力爲了新防長的人選展開了激烈的、同時也是極度自私的拉鋸戰。
沒人想在這個爛攤子上位,更怕成爲下一個被架在火上烤的馬爾科姆。
爭吵、推諉、權衡利弊,寶貴的時間在冗長的會議和幕後的政治交易中飛快流逝。
就在倫敦還在爲誰該坐上那個滾燙的位置而扯皮時。
麥德林中被圍困超過72小時的殘餘英軍和BBC小組,精神與體力的雙重透支已到極限。
彈藥耗盡、食物飲水斷絕、腐屍的氣味無孔不入,絕望如同實質般擠壓着每個人的神經。
在某個被炮火震得搖搖欲墜的掩體裡,一名年輕士兵終於崩潰,他無法忍受成爲毒梟“直播素材”的恐懼,在戰友們反應過來之前,用最後一顆子彈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這聲槍響,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旁邊的戰友甚至都沒來得及攔住他,亦或者說都沒力氣攔了。
幾乎是同時,另一處孤立據點,幾名彈盡糧絕、傷痕累累的士兵,面對着從四面八方廢墟中圍攏上來、眼神如同野獸般的武裝分子,選擇了放下武器,高舉雙手。
他們的眼神空洞,那兩腮都特麼的餓瘦了。
毒販武裝們也懂得輿論戰的重要性。
他們迅速架設起簡陋但有效的直播設備,畫面雖然粗糙搖晃,卻足以清晰地展示他們的戰利品。
他們用帶着濃重口音的西班牙語和蹩腳的英語,對着鏡頭咆哮、嘲笑,炫耀着自己的勝利。
垂頭喪氣、臉上帶着淤青和血跡的英軍俘虜,鏡頭掃過他們被扯爛的軍服、失焦的眼神,最後,帶着一種刻意的殘忍,長時間定格在幾具被隨意擺放的陣亡英軍士兵遺體上,姿態扭曲,軍裝浸滿泥濘與暗紅,無聲地訴說着潰敗的慘烈。
一個身影猛地佔據了畫面中心,他揮舞着一支繳獲的英軍制式步槍,像揮舞着一根可笑的燒火棍。
對着鏡頭咆哮着:
“看看!睜大你們的狗眼好好看看倫敦的精英們!”他猛地揪起一個俘虜的頭髮,迫使那張沾滿血污、寫滿驚恐和屈辱的臉正對鏡頭,“這就是你們的日不落?哈!!一羣沒斷奶的綿羊!軟腳蝦!”
旁邊的人立刻爆發出刺耳的鬨笑,有人甚至朝俘虜啐了一口。
另一個人搶過話頭,用槍托戳了戳地上冰冷的遺體,語氣裡充滿了極致的輕蔑:
“瞧瞧這堆破爛玩意兒!這就是大英帝國的在陸地上的樣子?你們的坦克呢?你們的飛機呢?你們的“SAS”(特種空勤團)呢?躲在娘們裙子底下發抖嗎?”
“讓你們女王扛着火箭筒過來!”
他對着鏡頭,誇張地模仿着想象中的英軍士兵抱頭鼠竄的樣子,再次引發同伴的狂笑。
“垃圾!你們英國佬的戰鬥力,就是一堆臭不可聞的垃圾!”
最先說話的頭目再次咆哮,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鏡頭上,“我們?我們只有破槍爛炮,還有不怕死的骨頭!就憑這些,把你們這些穿着光鮮亮麗的少爺兵揍得滿地找牙!像捏死臭蟲一樣容易!”
他刻意停頓,湊近鏡頭,臉上每一道因狂笑而扭曲的皺紋都清晰可見,眼中閃爍着殘忍的得意,矛頭直指大洋彼岸:
“倫敦!聽見了嗎?你們就是一羣懦夫!騙子!派這些廢物來送死,自己躲在宮殿裡喝茶!你們的榮譽呢?你們的‘日不落’呢?呸!被我們踩在爛泥裡了!垃圾軍隊配垃圾政府!哈哈哈哈哈!”
狂野的笑聲、粗鄙的咒罵、遺體的視覺衝擊,以及那搖晃鏡頭帶來的眩暈感,共同構成了一幕極具衝擊力的羞辱盛宴。
他們不僅僅在展示戰利品,更是在用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將“英軍戰鬥力垃圾”這個結論,狠狠展示了出來。
這雖然大部分人都知道了。
但你這說出來,他們難道就不要面子了嗎?!
這幫老爺們對自己的臉面反應的很快,立刻在全球範圍內進行信號屏蔽和內容刪除,但這血腥而屈辱的直播片段,如同病毒般在網絡縫隙和加密通訊中瘋狂傳播。
短短數小時,英國本土如同被投入了一顆重磅炸彈。
“恥辱!”
“救救我們的士兵!”
“政府無能!”
“停止這場無謂的戰爭!”
憤怒的民衆從四面八方涌向倫敦市中心,目標直指國家象徵——白金漢宮。
黑壓壓的人羣擠滿了廣場和通往宮殿的街道,怒吼聲浪幾乎要掀翻天空。雞蛋、西紅柿、甚至燃燒瓶砸向了宮殿緊閉的大門和警戒的警察防線。
秩序在沸騰的民怨面前搖搖欲墜。
面對這失控的場面,現場負責治安的最高指揮官,抱頭鼠竄,緊接着就迅速下達了“撒切爾式命令!”
“女王近衛騎兵隊!準備!驅散人羣!”
陽光下,訓練有素的戰馬噴着響鼻,馬蹄不安地刨着地面,鋥亮的胸甲和馬鞍上的紅纓反射着刺眼的光。
隨着一聲尖銳的哨響和軍官的厲喝,這支象徵着帝國昔日榮光的儀仗部隊,竟真的在21世紀的倫敦街頭,對着手無寸鐵的本國抗議人羣,發起了衝鋒!
“天哪!他們瘋了!”
“騎兵!騎兵衝過來了!”
“快跑啊!”
人羣瞬間炸開。
驚恐的尖叫聲取代了憤怒的口號,沉重的馬蹄聲踐踏在維多利亞女王紀念碑下冰冷的石板路上,衝在最前面的幾名抗議者躲閃不及,被高頭大馬狠狠撞倒,甚至被碗口大的鐵蹄無情地踐踏而過,慘叫聲撕心裂肺。
然而,這一次,人羣的後方並未完全潰散!
吃了那麼多的虧,他們怎麼可能沒有準備? 民衆們早就防着這一手呢,撒切爾在英國人底層人的心裡,那就是一坨狗屎,如果簽證官問你爲什麼來英國,你到時候就說,想要在撒切爾墓前大便,保證過的。
“長杆隊!上!擋住他們!”一聲嘶啞但極具穿透力的怒吼從混亂中響起。
只見抗議隊伍的後方,一羣早有準備的“預備隊”猛地從人羣縫隙中衝出。
他們並非赤手空拳,每人手中緊握的,赫然是兩米多長的粗壯木杆!
這些長杆顯然是臨時蒐集,有建築工地的腳手架杆,有拆除路障的隔離杆,甚至還有從公園圍欄上卸下的粗壯木條。
他們並非烏合之衆,而是迅速分成小組,三人一組,兩人一組,咬着牙,將長杆的末端死死頂在石板地上,形成一道傾斜的、簡陋卻充滿致命威脅的拒馬陣!
“穩住!捅馬腿!捅馬肚子!”指揮者的聲音帶着決絕。
衝在最前面的幾匹戰馬猝不及防。它們習慣了撞開柔軟的人體,卻從未面對過如此密集、直指要害的硬物長矛陣!
“噗嗤!”一根長杆狠狠捅在一匹栗色戰馬的側腹,雖然隔着厚實的馬衣,巨大的衝擊力仍讓它痛苦地嘶鳴,人立而起!馬背上的騎兵猝不及防,全靠精湛的騎術纔沒被掀翻,但衝鋒的勢頭戛然而止。
“砰!咔嚓!”另一根長杆精準地掃在一匹黑馬的前腿關節處。
戰馬發出一聲淒厲的哀鳴,前腿一軟,轟然向前栽倒!馬背上的騎兵如同斷線風箏般被狠狠甩出,頭盔撞擊石板的聲音清晰可聞,滾落在地,瞬間被淹沒在混亂的腳影中。
“幹得好!再來!”手持長杆的民衆怒吼着,臉上混雜着恐懼、憤怒和一絲復仇的快意。
他們不再是被動挨打的羔羊。
與此同時,更讓騎兵隊魂飛魄散的打擊降臨了!
“給他們的驚喜!丟!”人羣中不知誰喊了一聲。
只見數十個小小的、用紅色紙筒包裹的圓柱體,被奮力擲向衝鋒的騎兵隊列中間和後方。
“噼裡啪啦——轟!!”
“砰!砰!砰!”
鞭炮!
無數點燃的鞭炮在騎兵和馬匹的頭頂、腳下、身邊猛烈炸響!
刺鼻的硝煙瞬間瀰漫開來。
戰馬徹底驚了!
這些平日裡接受嚴格訓練、甚至能在禮炮聲中保持儀態的皇家戰馬,何曾經歷過如此近距離、無規律、密集刺耳的爆炸聲浪?巨大的恐懼瞬間壓倒了所有的訓練成果。
“嘶——!”一匹白馬猛地揚起前蹄,瘋狂地原地打轉,將背上的騎兵甩得像狂風中的落葉。
“唏律律!”另一匹棕馬徹底失控,不顧一切地調轉方向,朝着己方隊列猛衝過去,撞翻了旁邊一個同伴。
“穩住!穩住!”
軍官的嘶吼在鞭炮的巨響和戰馬的悲鳴中顯得如此蒼白,整個騎兵隊的衝鋒陣型瞬間土崩瓦解,變成了一個極度混亂、互相沖撞、人仰馬翻的戰場。
不斷有士兵在受驚馬匹劇烈的顛簸和衝撞中被狠狠摔下馬鞍,沉重的盔甲在地面上砸出悶響。
時機到了!
“他們掉下來了!衝啊!”
“爲受傷的兄弟報仇!”
“抓住他們!”
積蓄已久的、如同火山噴發般的怒火終於找到了宣泄口!剛纔還在躲避奔逃的人羣,此刻如同決堤的洪流,轟然倒捲回來!
憤怒的民衆如潮水般涌向那些落馬的、或是被受驚馬匹困住的騎兵。
拳頭、腳、隨手撿起的石塊、甚至那些剛剛立功的長杆……
雨點般朝着那些身着華麗制服、此刻卻狼狽不堪的帝國象徵砸去!頭盔被打得凹陷變形,華麗的紅色制服被撕扯開,精緻的馬刺在混亂中被踩扁。咒罵聲、怒吼聲、被打者的哀嚎聲、戰馬驚恐的嘶鳴聲、遠處警笛的尖嘯聲……
在維多利亞女王的雕像下,在象徵帝國心臟的廣場上,陽光依舊照耀着紀念碑頂端的金色天使,但地面上,昔日的榮光已被踐踏,只剩下失控的暴力與沸騰的民怨。
而已經上頭的民衆,竟然開始衝擊白金漢宮!
那大門都被撞開了,成百上千的人迅速衝進去…
就像是當年法國人民打進法國王宮砍下路易十六的狗頭一樣!
王室們開始慌了,在安保人員的保護下,有些狼狽的從逃生通道跑路。
這一幕,被無數路人的手機清晰地捕捉下來,並通過網絡瞬間傳遍了世界每一個角落。
白金漢宮前的騎兵衝鋒,比麥德林毒梟的直播更具毀滅性的衝擊力。
它撕碎了英國最後一絲體面,將無能和殘暴兩個標籤,狠狠地烙在了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帝國臉上。
而最搞笑的當然是白金漢宮被攻破。
在墨西哥的國家宮裡。
維克托靠在椅子上,他看着電視裡的樣子,搖了搖頭,“英國佬是混的越來越回去了,丘吉爾就已經耗盡了他們整個國家的未來。”
“老大,英國佬這是丟臉了,老巢都給人打進去了,你說這會不會崩潰啊?”
卡薩雷有些忍不住想笑。
以前墨西哥毒品氾濫的時候,他可沒什麼陰陽怪氣,等維克托禁毒了,還跟着他唱反調,等了在一起組建盟軍後到處說維克托的壞話,能看他舒服纔怪呢。
“身體撐不起野心時,崩潰是註定的。”維克托搖了搖頭,站起來關掉屏幕。
就聽見他近乎呢喃的低語:“從路易十六到尼古拉二世……現在輪到維多利亞的子孫了。”
他停頓了下,朝着旁邊一臉懵的卡薩雷說,“歷史從來不是某個人的歷史,而是人民的歷史,站在英國民衆的角度上,王室和內閣太失敗了。”
我了個擦!
人民史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