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整,貝小丫才完成凌露交代給她的工作,收拾了東西,環視了下辦公室,準備下班。
凌姐真是個超人,平時要做那麼事情,還能每天準時五點鐘下班,而她才請一天假,自己就必須加班到八點才能完成工作。
拿了揹包,把燈和門關上,邁進電梯,站在電梯裡疲倦的看着電梯門緩緩合上,突然,門因爲被人用手擋住而迅速的滑開。
貝小丫奇怪的擡頭,只見冷彥風不緊不慢的跨進電梯,雙手抱胸立在她身旁。
他怎麼還沒有下班?
強烈的壓迫感讓貝小丫極不舒服,擡腿想要從電梯裡出來走出來,纔剛邁開步伐,衣領卻被他從後面揪住。
“去哪裡?”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電梯裡顯得格外宏亮。
“去走樓梯。”貝小丫如實的回答。
眸光一沉,逼人的寒氣伴隨着空氣在空中流轉,冷彥風緊緊咬着牙關,努力控制着即將暴發的怒氣。
她真懂得如何挑起他的怒氣。
“你就那麼不想和我呆一起?”掩飾不住的失望滲雜在聲音裡。
貝小丫掙開他抓着自己衣領的手,緩緩轉身,水眸慢慢變冷,“你說對了,我一點都不想和你呆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分鐘的時間。”
一雙黑眸驟然失色,濃濃的失望覆上堅毅的俊臉,頓時,整個人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
他落寞的表情看貝小丫有些不忍,但想着他對自己冷言冷語的嘲諷時,又硬起了心腸。
“我可以走了嗎?”
“應該走的人是我。”長腿邁出電梯,往他的專屬電梯走。
看着他離去的高大背影,貝小丫突然感覺他和平時有些不一樣,她甚至在他臉上看到了悲愴,在他挺拔的背影上看到了淒涼的失落,是她的錯覺嗎?也許吧,驕傲自信如他,這些自卑消極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在他身上出現呢?
回到家裡,看到姐姐也在,有些意外,上前和她和爸媽聊了幾句,經不住疲倦的折熬,先行回到房間。
躺在浴缸,洗涮着一天的疲累和煩惱,當她穿着睡衣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父母和姐姐也早已經回房休息了。
將房間的大燈熄滅,只留牀頭一盞小燈,這是她的習慣,因爲她害怕黑夜,害怕黑暗。
儘管已筋疲力盡,但仍舊無法入眠,腦海裡迴旋的全是冷彥風走出電梯時失望的表情和失落的背影。
迷糊間,突然感覺他就在自己身邊,用那雙墨黑的雙眸盯着自己。
蹭的一下從牀上坐起來,視線在房間環視了一圈,用手撫着胸口,平撫激烈跳動的芳心,原來是幻覺,真是虛驚一場。
下牀,赤着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走到窗前,將窗簾拉開,擡頭仰望着天空,天這麼陰沉,是要下雨了吧?
突然,視線被陰暗下一閃一閃的微弱亮光給吸引了過去。
藉着路燈的光亮,她看到冷彥風倚在車旁,那在一閃一閃的光亮正是他兩指間煙火。
心頭一緊,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又是自己的幻覺,用力揉了下眼睛,再次睜開眼睛時他仍然如夜神一般倚車而立。
而他也似乎發現了她,擡頭直看着她的窗口。
轟隆,天空突然一聲巨響,緊接着窗戶上傳來啪嗒啪嗒的聲音,下雨了。
而他仍然站在哪裡,一點離去的意思都沒有。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不一會兒,雨傾盆而下,貝小丫看着雨中的他着急不已。
眼不見爲淨,她不想再看到他如此,用力將窗簾拉上。
站在雨中的冷彥風看着樓上窗口的亮光被窗簾遮了去,心底才燃起的絲絲希望也隨着那亮光暗沉下去。
他無法控制自己不想她,不喜歡她,可是自己每次見了她又只會傷害她,這樣的他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閉上眼睛,仰起頭,任豆大的雨滴從頭澆下,大口大口將心底的悶氣吐出來。
突然頭頂的雨滴被遮了去,熟悉的淡雅清香在鼻間迴盪,他僵了一下,緩緩睜開雙眼,看到眼着粉紅色的身影時,他雀躍不已。
她下來了,她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般不在乎自己。
看到她粉色睡裙下赤裸的雙腳時,心突地一緊。
“你怎麼不穿鞋?”
貝小丫低頭看了下自己侵在水裡的雙腳,是啊,她怎麼沒有穿鞋呢?
剛纔拉上窗簾後,躺在牀上,心就像是被火灼一般,最後還是忍不住拿了傘出來。
“是不是因爲擔心我?”他滿懷期待的盯着她問。
自己是在擔心他嗎?毫無疑問,她的確是在擔心他,纔會連鞋都忘了穿就拿着傘跑了出來。
“你來這裡做什麼?”她不答反問。
“我……,我想要看看你。”他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貝小丫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這是她認識的冷彥風嗎?
什麼時候開始他學會這般甜言蜜語了?難道他還想再騙自己一次?
一定是這樣的?
眼底的色彩更加冷淡,“現在看過了,你趕緊回去吧,要是讓我爸媽看到可就不好了。”
“不……我不要回去。”冷彥風突然像小孩子般耍起賴來,“你跟我一塊回去,好不好?”漆黑的視線直直的望着她。
透過昏暗的光線,貝小丫彷彿看到他眼底閃着濃濃的期待,看着眼前似若小孩正在向大人討糖吃的大男人,心裡竟然生出幾分不忍,不忍開口拒絕他。
“你不在我身邊,我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安。”
貝小丫顫抖了下,不知道是因爲他的話,還是因爲打在身上冰涼的雨水。
她定定的望着他,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他話裡到底有幾分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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