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人心是這個世界上最險惡的東西
斯拉格霍恩教授其實非常心動，哪怕要實現蛇怪養殖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以前他是沒有見過真正的蛇怪，但是現在，有一條活生生的蛇怪擺在他面前。
因此，他也測試出了很多蛇怪身上各種材料的神奇藥性。
以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魔藥水平，他也確實爲此研究出了好幾種效果很好的魔藥配方。
但是很可惜，蛇怪目前只有一條，能用到的材料是有限的。
也就是說，一旦材料用盡，他研究出來的那幾個配方，也就失去了作用……
而且還有很多未研發出來的魔藥配方，也會因爲材料缺少，而無法現世。
這麼一想，還真的挺不甘心的。
如果，蛇怪的材料能夠取之不盡的話……
“可是……飼養蛇怪是極其危險的事情……魔法部是絕對不會允許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無奈地說道。
李維德聽到他這樣說，就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經動心了。
要不然，他就不會考慮怎麼把這個事情合法化。
“只要能證明蛇怪是能控制的，這件事就好辦了。”李維德說道。
“就憑藉湯姆的蛇佬腔嗎？”斯拉格霍恩教授皺眉道：“理論上來說可以操作……但是，湯姆的年紀太小了，魔法部不會允許的。其實，但凡湯姆現在已經成年，我都有機會讓魔法部允許，雖然機率很渺茫……但是現在嘛……要不，再等幾年？”
李維德微笑道：“其實，我只是想讓湯姆參與蛇怪孵化的實驗。而不是讓他以後一直負責蛇怪的飼養。”
“如果只能讓湯姆的蛇佬腔來控制蛇怪的話，蛇怪的飼養是不可能合法化的。”
“因爲蛇佬腔太特殊了，以後要是飼養的規模變大了，那湯姆一個人又怎麼管得過來？”
“哪怕他管得過來，不會出現意外。那等到以後湯姆老死了呢，又或者湯姆遭遇了意外英年早逝了呢？”
“如果這個世界上找不出第二個會蛇佬腔的人的話，那就沒有人能接手他的工作了，這樣一來，所謂飼養場就直接廢了。因此，魔法部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哈，那讓湯姆趕緊娶老婆生孩子，然後做成家族企業！”斯拉格霍恩教授開起了玩笑。
李維德微笑着搖了搖頭，“老師，我覺得湯姆也不會願意一輩子都養蛇怪的。”
“哈哈，我知道的。湯姆也是個有志氣的好孩子，蛇佬腔也只是他諸多特長中最不起眼的一點。讓他捨棄其他，專心飼養蛇怪，實在是太浪費他的才能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語氣也認真了起來。
“況且，我剛纔想得還是太簡單了，事實上，魔法部是絕對不會允許蛇怪這麼危險的東西，只掌握在一個人手上的。”
斯拉格霍恩教授擡眼看着李維德，“不過，剛纔你既然說只是想讓湯姆參與到實驗中去，那是不是就說明，實驗成功之後，你有其他辦法控制蛇怪呢？”
“當然是有的，老師。”李維德微笑道：“我之前在禁林裡溜達了那麼久，也並非一無所獲。我在裡邊發現了一處殘破的妖精營地，然後在裡邊得到了一樣東西。”
李維德說着，把一個紅色的項圈放在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面前。
“這是妖精們控制神奇動物的東西？”斯拉格霍恩教授是見過世面的，只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什麼東西。
“嗯？不對……這個似乎有點不一樣。”
雖然斯拉格霍恩教授對鍊金術並不精通，但是，他依然能看得出來，這個東西和妖精們使用的並不一樣。
斯拉格霍恩教授疑惑地看向李維德。
“是的，當時我撿到的，其實是這個。”李維德再次拿出了一個殘破的項圈，放在桌子上。
“在這個項圈的基礎上，我做出了一些改良。經過測試，效果很好。”
斯拉格霍恩教授拿起兩個項圈，稍加對比，就知道紅色的那個項圈，裡邊蘊含的魔紋符號比殘破的那個要複雜得多。
他驚奇地看着李維德，“你總是能給我很多驚喜，維德……從之前改良的魔藥配方，再到現在的鍊金道具……你的腦子究竟是怎麼長的？別人在你這個年紀，還在爲熬煮出一副合格的活地獄湯劑而煩惱呢，你居然都已經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如果以前有人跟斯拉格霍恩教授說，有這樣一個天才少年的話，他一定以爲對方喝多了火焰威士忌昏了頭。
但是現在，那樣的少年就站在自己面前，而且拿出來的東西，也確實並非虛假！
這讓斯拉格霍恩教授感到一種不真實的虛幻感……
“我其實並不比其他人聰明多少，我只是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心而已。”李維德平靜地說道。
“你太謙虛了，維德……”斯拉格霍恩教授都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過目不忘，悟性非凡，而且還有着彷彿無窮無盡的創新能力……就這樣，居然還說自己不比其他人聰明多少？你讓其他人怎麼活？
斯拉格霍恩教授定了定神，然後接着問道：“哪怕這個東西能控制其他神奇動物，可是，你又怎麼知道這個能控制蛇怪呢？蛇怪可不是普通的神奇動物。”
“所以我才需要湯姆協助實驗呀。”李維德微笑道：“在初期的實驗中，湯姆的能力可以給我們兜底，說實在的，要不是有湯姆的蛇佬腔，我是絕對不會想着去弄什麼蛇怪養殖的。”
斯拉格霍恩教授明白李維德的意思，就是一旦這個項圈無法控制蛇怪，那就還有湯姆的蛇佬腔兜底。
然後再不斷地改進這個項圈，直到不需要蛇佬腔也能控制蛇怪爲止。 回想起之前抓蛇怪的時候，鄧布利多給他們弄的那些眼鏡，再有湯姆的蛇佬腔兜底，斯拉格霍恩教授忽然感覺，這事情沒準還真的能搞。
只不過，在無法證明能徹底控制蛇怪的情況下，魔法部是不可能允許飼養蛇怪的。
這樣一來，整件事就陷入了死循環了。
要想得到允許，就得先拿出證據，證明能控制蛇怪，而要得到證據，就得實驗，但是未經允許的實驗，又是違法的……
其實，斯拉格霍恩教授也不是沒想過悄悄飼養蛇怪。
但是，如果蛇怪養殖不被允許的話，那他的魔藥配方就無法上交審查，因爲配方中有蛇怪的材料，材料來源這一點根本無法解釋。
而一份無法通過審查的魔藥配方弄出來的魔藥，那就跟翻倒巷裡販賣的三無產品魔藥一個待遇了。
自己使用沒事，但是卻很難賣出去……
這不是斯拉格霍恩教授想要的結果。
說得漂亮一點，那就是他想要讓這些新的特效魔藥造福社會。
說得自私一點，那就是他無法憑藉這些魔藥人前顯聖，也無法得到收益。
退一萬步來說，蛇怪養殖也是需要資金的，要是沒有收益的話，這樣的養殖業，除了消耗金加隆之外，就沒有其他意義了。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你用蛇怪的材料研究出再厲害的魔藥，也都是不合法的……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眉頭皺得緊緊的，他是真的很想搞啊……
因爲蛇怪在過去的歷史中，幾乎沒有出現過，所以，物以稀爲貴，關於蛇怪的產品，絕對能產生極大的收益。
可是……要想合法化真的太難了，哪怕是他也無法解決。
忽然，斯拉格霍恩教授看到李維德的臉上依然保持着微笑。
“看你這成竹在胸的樣子……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辦法？”
李維德微笑道：“其實整件事中，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要如何解釋蛇怪材料的合法來源。所以，我們一開始纔要考慮着讓蛇怪養殖合法化。既然英國魔法部那邊困難重重，那我們不妨簡單一點……”
“你是說……”斯拉格霍恩教授忽然有了些猜測。
李維德笑道：“既然英國魔法部不允許，那我們就在其他國家搞。”
斯拉格霍恩教授搖了搖頭說道：“蛇怪畢竟是非常危險的生物，其他國家的魔法部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冒這個險？”
李維德從兜裡拿出了一張世界地圖，然後在書桌上攤開。
“您說得對，但這隻侷限在什麼都不缺的國家……然而，總有一些國家一無所有，連帶着他們的魔法部也貧困無比，急需一些產業帶來收益……哪怕那些產業會有那麼一點危險……”
李維德的手指落在非洲西部的一個小國家上。
“利比里亞共和國……雖然只是一個小國家，但是卻是少有的，還存在魔法部的非洲小國之一，不過，其巫師界，連帶着魔法部都很窮。”
隨後，李維德繼續指向非洲東北部。
“埃塞俄比亞，國土比利比里亞要大一些，因此，他們的魔法部職能要完整一些。不過……還是很窮。”
接着，李維德的手指落向歐洲東北部的亞平寧半島上。
“聖馬力諾共和國……雖然是在歐洲，但是因爲國土太小，巫師人數稀少，其魔法部都快要解散了……類似的國家還有不少，只要我們跟他們的魔法部部長談一談，做做交易……只需要他們國家允許飼養蛇怪，然後我們再借一塊地……”李維德眼睛微眯。
斯拉格霍恩教授聽得兩眼放光。“我明白了，只要蛇怪養殖在他們的國家合法，那我們的蛇怪材料就算是有了合法的來源。我們申請合法進口這些沒有了危險的材料，總比直接申請在國內進行危險養殖要簡單得多！這樣一來，我們很多關於蛇怪的研究就完全合法了！”
“只不過……蛇怪畢竟是危險的生物，讓其他國家的人冒險，這真的好嗎？”斯拉格霍恩教授又有些遲疑了。
李維德平靜地說道：“選擇權在他們手上。我們只需要陳明利害……”
斯拉格霍恩教授沉默了，這其實就是一種風險轉嫁的手段，把可能有危害的產業放在國外……
而且，他很確定，那些國家中，絕對會有魔法部選擇同意的。
根據目前的研究結果，蛇怪渾身都是寶，蛇怪養殖必然能產生極大的收益。
那些窮困潦倒的地方，很難拒絕這樣低付出，高收益的產業……
而且，以後要是有跟蛇怪養殖差不多的產業，也可以照搬這個辦法。
“維德……這個辦法雖然不錯，但是，我們最好不要讓別人知道……最好就是讓外人覺得，這就是那些小國自己弄出來的養殖業……千萬不要被其他巫師注意到這個方法。”斯拉格霍恩教授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老師，您是在擔心，會有黑巫師採取強硬的手段，逼迫那些小國就範，而不是和我們一樣，用利益交換？”
“人心是這個世界上最險惡的東西，維德。”斯拉格霍恩教授嚴肅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