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夜黑風高,齊家宗廟祠堂一處偏僻的角落,齊凌在香爐之中上了三炷香,對着一塊木牌磕頭行禮。。cOM
“父親,孩兒來看你了。”齊凌在心中默默說到,此處雖是偏僻的祠堂,但難免隔牆有耳。何況和死去的父親對話,只是在心中默唸便已足夠。
“父親,這麼些年,衆人都視我爲廢物,在這偌大的齊家之中,我也無一知心好友。這麼多年,孩兒從未有一日停歇,別人在嬉笑玩鬧時,我在苦練外功,以求不落後於那些修煉功法的人。別人在牀上安枕而眠時,我在觀看火麒麟像,只求早一日覺醒法相,不受人欺凌。”
“可是這麼多年,那些修煉功法的人,一個個都踏入了後天之境,我和他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甚至不能在他們手下撐過一招。四個月前,那些旁系子弟之中,都有不少人覺醒了法相,而我這個家主繼承人,卻依然未能覺醒。這高陽城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我們齊家的笑話。而這齊家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我的笑話。”
“他們想將這家主之位,從我手中奪走,我越無能,他們便越高興。”
四下寂靜的深夜裡,在這出偏僻的祠堂中,齊凌對着父親的靈牌,坦露心扉的訴說着。
“父親,自從你戰死,我沒有一天開心過,在武堂之中被人嘲笑,在家中被人欺凌,小小的婢女也敢對我耀武揚威。”
“父親你走了,母親也失蹤了,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有孩兒一人承擔,孩兒,真的好苦……”
齊凌跪在地上,盯着眼前粗陋的木牌,這麼多年所受的屈辱一點點涌上心頭,淚水終於不受控制的流出,順着臉頰而下。
只有在父親的靈位前,齊凌才能放鬆一會兒,做一個孩子。
“父親,你那麼英明神武,怎麼會戰死?”齊凌在心中無聲的咆哮,“我不相信!我怎麼都不相信!一定是有小人陷害,否則那毫無敗勢的一戰,用兵如神的你怎麼會輸?更何況父親你是先天高手!縱使輸了一場仗,又怎麼會戰死沙場?”
“如果不是有人暗中陷害,母親怎麼會在你死後就離奇失蹤?”
“可是,可是從小你就對我說過,長大了你會教我修煉火麟訣,教我覺醒火麒麟法相,即使有人暗害你,你又怎麼能死在他們的陰謀詭計之下?怎麼能棄我和母親於不顧?怎麼能讓我一個人,承受這樣的痛苦……”
停頓了好一會兒,齊凌在心中繼續道:“不過我不怪你,父親,你無從選擇,我真恨自己太沒用!”
“我太沒用!不能爲你沉冤昭雪,不能尋找母親的下落。連你傳給我的家主之位都保不住……”
看着眼前破敗的小木牌,齊家一代家主,卻只能在這偏僻的祠堂中,有這麼破敗的一個靈位。
如果沒有那場被齊家人深以爲恥的戰敗,一代軍神齊烈天,怎麼會只有這個下場。
如果自己有本事,父親的靈位又怎麼會待在這個偏僻的角落?
齊凌握緊了雙拳:“父親,我一定要爲你沉冤昭雪,我要讓天下人知道,你就是當之無愧的大楚軍神!我也一定會找到母親的下落,無論生死,我都要將母親找到。”
“雖然我剛剛打通經脈,落後同齡人太多,不過我的經脈被先天真氣滋潤,其中沒有一絲雜質,在真氣強化之後,更是比普通人拓寬了不少,我修煉真氣必然是事半功倍。”
“加上火邪傳我的煞火煉體訣以及尚未修煉過的天雷淬神訣,現在的我無懼任何人!”
齊凌此時有着莫大的自信,在他的丹田之中,一個火紅色的珠子正在安穩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打通經脈之後,齊凌體內凝固的先天真氣全部化作霧氣,在火邪的幫助下,齊凌使勁全力,吸納了大約五成的先天真氣,化作一顆赤丹,儲存在丹田之中。其餘的真氣,有三成化進了齊凌的身體,將他的身體完全的強化了一次。另外兩成,則很遺憾的隨風飄散。
雖然只有五成先天真氣留在了丹田之中,但是對於一個後天境界的武者而言,能擁有先天真氣,簡直是超乎想象的寶物。齊凌相信,憑藉這顆先天真氣形成的赤丹,他的修爲必將一日千里!
更何況,還有火邪的相助。有這麼一頭千年異獸作爲法相,對他的幫助可不是一星半點。
“齊家家主之位,不容任何人覬覦!任何人都不能冒犯我家主的威嚴!”
“當年那些陷害你的人,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砰!砰!砰!”齊凌對着齊烈雲的靈位用力的磕了三個響頭,“父親,你看着吧,兒子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說完,齊凌轉身離去,沒有回頭。
武堂校場上,七零八落的站着不少人,齊凌站在一邊,身旁依舊是那個強壯少年溫火,兩人邊笑邊聊着。
沒過多久,幾個人走上了校場中間的高臺。
一個身穿粗布衣服的老者走在最前面,老者肩背寬厚,猶如岩石一般結實,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古銅色的皮膚下是青色糾結的粗筋。老者站在高臺之上,簡直猶如一頭兇猛的巨獸,充滿了力量與壓迫感。
臺下的齊凌的也忍不住一陣心驚,雖然此時他已經不再是那個逆脈者廢物,不過面對這個戰神般的老者,他依舊感覺自己毫無還手之力。
老者身後的一名黑衣男子上前一步,對着底下亂糟糟的人羣大吼一聲:“都站好了!亂糟糟的成什麼樣子!”
一番**之後,原本喧鬧的校場,逐漸安靜了下來。
黑衣男子看着安靜下來的人羣,顯得很是滿意,高聲道:“今天把你們聚集起來,是羅穆長老有一個消息要跟你們宣佈!”
黑衣男子略微停頓一下,向老者羅穆微微躬身:“羅長老,你請。”
中年武者說完,退到一邊,老者羅穆往前走了兩步,和藹的笑着說:“今天把大家聚集起來,不是要宣佈什麼消息,而是想拜託大家一件事。”
“羅穆長老拜託我們一件事?”臺下衆人嗡嗡的討論起來。
羅穆長老,那可是大楚國武堂的長老之一,絕對的位高權重,據說年輕時還是禁軍教頭,一身武技出神入化,早已是先天境界的高手。這樣的人物,拜託他們這羣毛頭小子一件事?
那會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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