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坐掌教身邊,一個鬚眉完全花白,一直閉目不語的老者,此時驟然睜開的眼睛,雙目之彷彿射出無窮精光,緊緊盯着鐵易,“你說那個齊凌,他纔是先天真氣境的修爲?”
鐵易緩緩點頭,直到現,他也依然被這個消息震撼着,別說眼前這些剛剛聽到的長老了。 。
整個大殿譁然一片,先前他們以爲齊凌是突破到了先天罡氣境,藉助魔劍的力量,才擊殺三大先天罡氣境長老。但是現才得知,齊凌僅僅是先天真氣境的修爲,就擊殺了三個先天罡氣境長老,這是何等兇殘?
如果將來齊凌再突破到先天罡氣境,實力會有多可怕?
那鬚眉花白的老者沉默片刻,看向掌教,緩緩道:“掌教師侄,這個齊凌,絕對不能留!將來他若是成長起來,必然會給我們玄門造成極大的危害!”
“必須他還沒完全成長起來的時候,將他扼殺!”
“沒錯,此子絕不能留!不殺了,將來肯定是一大禍害!”
一衆先天長老議論紛紛,而掌教的眉頭卻是深深皺起。
片刻之後,掌教看向羅山,問道:“大長老,你的意思呢?”
“我能有什麼意思?齊凌這個孽障爲了搶奪天蠶寶甲,居然下手殺了小威,他當然是非死不可!”大長老羅山捏着拳頭回答道。
這時候,鐵易開口道:“大長老,這些天我倒是聽聞了一些傳言,據說齊凌之所以殺死羅辰威,並不是因爲搶奪天蠶寶甲。”
“嗯?”大長老眉頭一皺,雙眼射出兇光,惡狠狠的看向鐵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鐵易沒有理會大長老的兇惡目光,而是繼續說道:“搶奪天蠶寶甲的時候,各大門派的弟子都場,有不少人都聽到了齊凌和羅辰威之間的對話。據說齊凌之所以殺死羅辰威,是因爲大長老你,跟齊凌有殺父之仇?”
“什麼?殺父之仇?”
“這我倒也有所耳聞,難道是真的?”
“齊凌的父親是誰,難道是死了大長老手裡?”
衆多長老的目光,此時一齊看着羅山,彼此之間還小聲的交談着。////
羅山臉色陰沉,猛的一拍桌子,怒喝道:“一派胡言!齊凌這個孽障,不但爲了一件天蠶寶甲殘殺同門,還敢污衊於我,簡直是找死!鐵易,你若是再敢胡說八道,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鐵易搖了搖頭:“我也只是聽聞而已,何況當日有許多人都聽到了,大長老又何必如此動怒?”
“哼!”大長老兇狠的瞪了鐵易一眼,也沒有再說什麼,轉而看向坐上方的掌教,道:“掌教大人,那孽障齊凌不但殘殺同門弟子,現是將三位先天長老殺死,而且他天賦驚人,二十歲不到就有如此可怕的戰力,我以爲,一定要他沒有完全成長起來之前,將他徹底殺死,不然假以時日,他必定會成爲我玄門的心腹大患!”
掌教看了看鐵易,似乎正思鐵易剛纔所說的話,片刻之後,他開口道:“齊凌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就能有這樣的實力,已經堪比歷史長河的那些妖孽人物,如果他沒有叛門,將來成長起來,必然是我玄門的一顆參天大樹,現變成這樣,實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羅山眉頭一皺,帶着怒氣道:“這個孽障生有反骨,殘殺同門的事情都做的出來,如果他留玄門,將來也肯定是一大禍害!掌教大人現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將齊凌殺掉,以絕後患!”
看見羅山這樣的反應,掌教不禁心暗暗搖頭:“看來這事情十有**跟羅山脫不了關係,說他是齊凌的殺父仇人,看來不是空穴來風。不過事已至此,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羅山見掌教沒有說話,不禁鼻子裡哼了一聲:“掌教大人爲何一言不,難道還想維護那齊凌不成?”
羅山幾番出言不善,掌教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大長老,齊凌叛出玄門已成事實,他叛門的原因是否與你有關,現也不重要了,我也不去追究!羅辰威死了,陸譽三人也死了,你現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這龍殿內,大長老說話還是注意一點爲好!”
“掌教大人這話什麼意思?”
羅山話語依舊很不平,但是氣勢上已經弱了下來,畢竟他自己心很清楚,齊凌叛門確實跟他有極大的關係,如果事情真的被揭露出來,是他導致了一個可以成長爲大陸巔峰強者的天才叛門,那他玄門內的聲望必然一落千丈,大長老的位子也坐不安穩。
掌教見羅山的氣勢已經弱了下去,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目光向四周一掃,緩緩道:“大長老剛纔說的也有道理,那齊凌將來成長起來,確實有可能對我玄門不利,不過現想要殺了齊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掌教停頓片刻,接着道:“各位長老也都清楚,齊凌已經跟着情魔宗魔女去情魔谷,如果我們想要追殺齊凌,恐怕要去情魔谷走一遭。”
大長老忍不住說道:“去情魔谷走一遭又怎麼樣?我們玄門難道怕了那邪魔外道?如果我們給情魔宗施加壓力,他們難道還敢收留齊凌?”
掌教搖了搖頭:“此言差矣,齊凌現展露的實力,足以讓整個大陸震動,他加入情魔宗,情魔宗斷然不會有拒絕的道理。何況,齊凌和那魔女關係密切,要知道,那魔女的師父可是……”
掌教的話沒有說完,不過大殿之的不少長老都變了臉色,他們都很清楚,魔女的師父是什麼樣的人物,那可是情魔宗太上長老,涅虛境的強者!
大殿內的衆人沉默了一陣,一個手持鐵尺,鶴童顏的長老開口道:“那魔女的師父名爲冷紅塵,是踏入了涅虛境的人物,當年神水之劫,不知道多少正道高手死她的手上。而且據我所知,她的修爲已經是涅虛大成,正衝擊涅虛巔峰的境界!如果她要護着齊凌,我們想要動手還真不容易了。”
另一個看起來有些年輕的長老則眉頭一皺,道:“涅虛境的老妖婆又怎麼了?難道我們玄門就沒有太上長老?難道就任由那齊凌囂張?他可是殺了三個先天罡氣境的長老,如果我們就這麼算了,那豈不是成爲整個大陸的笑柄?”
“沒錯!”大長老羅山點頭支持道,“他們情魔宗敢收留我們玄門的叛門弟子,這本身就是對我們玄門的挑釁!如果我們連這都忍了,那玄門的臉面何?如果掌教大人不敢去,那就由我羅山親自去一趟情魔宗!”
“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去情魔宗!”掌教臉色終於沉了下來,“那冷紅塵喜怒無常,殺人不眨眼,一年之後,就是邙山斗武,我還不想這個時候,因爲一個叛門弟子,徹底引起兩大門派之間的廝殺!”
掌教和大長老的立場完全相反,這讓大殿之許多的長老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雖然平日裡掌教和大長老也有一些摩擦,但如此針鋒相對倒還是第一次。
“掌教大人,這事你做不了主!”大長老也臉色漲的通紅,聲音滿是怒意,“我要將消息傳給太上長老,請他們來定奪!”
“太上長老不問門派的事情,此事,就是由我說了算!”掌教也站了起來,盯着羅山,威壓的氣勢從他身上緩緩散開,大殿的人都瞬間變了臉色。
“哼!”羅山冷哼一聲,臉帶怒色的也站了起來,身上袍子無風自動。
“你們幹什麼?”
就當兩人劍拔弩張的時候,一道輕喝聲從殿外傳來,兩人都爲之一愣。
一個穿着黑白花紋長袍的老者,緩緩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每一步輕輕踏出,都好像蘊含着至理奧秘,衣袍每一次擺動,似乎都能帶起天地靈氣的波動。
這個其貌不揚的老者,身體四周似乎都充斥着武道法則,每走一步,這些武道法則都顫動,他舉手投足之間,武道法則也跟隨着波動,彷彿正醞釀一場狂風暴雨。
“師父!你出關了?”掌教率先反應過來,驚訝的看着那個老者,而後對着這個其貌不揚的老者恭敬的行了一禮。
其餘諸多長老也都反應過來,恭敬至極對着老者行禮:“見過太上長老!”
這個老者,正是玄門的太上長老戴亮,和魔女的師父冷紅塵一樣,他同樣也是涅虛境的強者!
老者戴亮點了點頭,臉上無悲無喜,他四周看了看,緩緩開口道:“你們兩個,一個是掌教,一個是大長老,這般劍拔弩張是幹什麼?難道還嫌我們玄門的笑話鬧得不夠大?”
“戴師叔……”大長老羅山想開口解釋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剛剛開口,那老者就伸手打斷了他。
“你們什麼都不用說,事情我很清楚。不過無論如何,你們兩個都該明白自己的身份!看你們兩人剛纔模樣,還像是玄門的掌教和大長老?”太上長老戴亮語氣責備的意味很明顯,不過剛纔還劍拔弩張的兩人,現也都老實下來,靜靜的聽着老者訓斥。
太上長老戴亮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朝着龍大殿的後殿走去,同時對着兩人揮了揮手:“你們兩個,跟我來。”